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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大婚晚辰-第4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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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笑顺她目光转回去看,果然,看到了谢长诚正站在她家门口。

谢长诚望着她,眸光里满是不可置信。李含笑知道他是看见了她踩住李思思手背的鞋子,唇边一冷笑,缩回脚前再用力地踩了一下。

李思思未想她竟然敢当着谢长诚的面再怎么做,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她时,口里的痛叫,当然不可能是装的了。

“思思。”听到她呻吟,谢长诚方才回过神来,快步走进来蹲到她身旁,扶起她。

李含笑提着行李袋,趁他这会儿忙着照顾李思思,从门口走出去。就在她迈过门槛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

“含笑,和思思道歉!”谢长诚的嗓音,在这时候饱含了愠怒。

记忆中,她这个师哥向来阳光,性格好,从不和人发脾气,更别说和她变过脸。

李含笑心底里,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诞的冷笑。哪顾得着他发不发脾气。只是想,男人是不是都一样蠢,只信任眼见为实的东西。像她爸,像谢长诚。

“含笑!”见她没有折回身来,谢长诚蓦地加大加重了声量,“如果你不和思思道歉,我会和你断绝所有关系。”

呵。他以为他谢长诚是什么人。捏紧行李袋的提手,李含笑头也不回,直线迈出了屋子。

看到她竟然对自己的话都无动于衷,谢长诚不止是愣了。刚想站起来追出去的身子,被身后一双手紧紧抱住。

李思思现在也是怕了,因为李含笑完全不照常理出的牌,完全不像以前那个任她拿捏的软柿子李含笑。她抱紧谢长诚,垂下眉,低泣道:“师哥,别怪含笑,含笑她只是对我有了点误会。”

到这个时候了,她都不忘护着李含笑。低眼瞧到她那被李含笑两脚踩到红肿的手,谢长诚心里一阵为之的怜惜与疼痛。忙回身将她抱住,道:“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嗯。这事,别和三叔三姨说。”

听到她又这么说,谢长诚望着她,久久地欲言又止。

李含笑提着行李袋快步走出小区,站到路边,正想拦辆出租车,为的是避开回来的母亲。一辆车,突然离开车河向她驶过来。

定睛一瞧,正好是那雪福来。

“上车吧。这里不好停太久的车。”雪福来降下车窗后,里头传出极淡的一声。

【020】勉强不勉强

前后不见出租车,李含笑拽开车门先扔了行李袋进后座,再坐上副驾座。

低头张罗着系安全带,一边问:“你怎么到这的?你有千里眼?”不然,怎么刚好撞上她提着行李从李家出来。

“刚好下午得空,绕个圈到幼儿园,那里的保安说你下午请了假,我想着你应该到这来。在遇到你之前,因为不让停车,我在这里徘徊几圈了。千里眼没有,耐心有一点,因为怎么都觉得,咱做了好事付出了,不能太亏,总得赶紧先把债要回来。免得哪个人事后不认账。”

说得她好像多没人性,抬头,朝他瞪上眼:“我哪次不认账了?”

手稳稳托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仅是那英俊的眉梢挑了挑:“既然不是不认账,那我们接下来怎么算今早上的帐。”

这男的,天生追债鬼,早上的债,下午就来追。李含笑抿个唇:“你想怎么算?”

“到我家还是我单位。”

去他家当然不好啦。天知道会不会他在家里安了个什么机关陷阱设计她。去他单位,人多,众目睽睽之下,想必他不敢做出什么。刚好,她要当面感谢老同学。

“去你单位。”答的过于爽快,李含笑自己都觉得心头有些虚,补上句,“我要多了解下合伙人。去你家能了解什么?当然得去你单位。”

听到她这孩子似的借口,他唇角弯起个怪异的弧度:说女人不漂亮没关系,要可爱最重要,这话不假。

她硬是一句话,都能将他逗乐了。

“你确定去我单位?”

“去。”答完后,突然觉得他再问一次有点蹊跷,不会是在单位都设了陷阱等她吧,李含笑眉头较紧,快滴出冷汗来。

“也好。”他说,“高大帅回来后,一直说想会会你。”

和高大帅昨天不是才见过面?

秀眉一撇:“想让我去你单位直说,找借口不用这么逊吧。”

他确实是忘了。只记得高大帅一早上在他耳边唠叨,好比老太婆。

“我说。”见他不答话,口上难得占了上风,她有了兴致追问,“你和他真是上下属吗?我怎觉得他对你一点都不忌惮?”

一般当手下的,总会忌惮当头的。可你看这高大帅,在谁面前似乎都肆无忌惮的,口无遮拦。

“他——”没想她竟是会对他的圈子有了兴趣,轻轻斜睨,“与我们算是同期生。”

同期生的概念,够模糊的。既不是同学,真不知这两人怎么结交上的。李含笑仅从这一个问题,突然觉得身边这男人高深莫测,不仅仅是只狡猾可恶的狐狸而已了。

“你从李家出来,有遇到什么事吗?”轮到他问她了。

回想到刚在李家里发生的一幕,李含笑脚痒痒的,早知道,一脚踩到李思思宣称“犯病”的胸口上,嘴头上则轻描淡写的:“哪能遇上什么事?”

“你爸在单位。你妈出去买菜。照理说你是遇不上什么人。可我记得,我昨晚上我们开车要走时,连你们家上面一层的阳台,都有人掀了阳台窗户的帘看了眼我的车。我这雪福来,在京城寸土是金的地儿,连中上层都算不上。”他这话表面听起来像是前后矛盾地说着。

只是她细心点一听,马上听出了名堂,眉儿树了起来。想昨晚上李思思借口说到她家,是因李思思的母亲许京惠不在家。原来许京惠不是不在家。

女儿李思思自小到大往她家里跑,她不信,许京惠一点心头疙瘩会没有。相反,道不定李思思整天往她这家里跑,都是许京惠怂恿出来的。许京惠为什么这么做?想到李思思那句话,说她父母是欠了李思思的。究竟欠了李思思什么。

李思思既然都能装这么久了,突然间激动起来,与她摊牌,又是为了什么。怎么感觉这李思思有点焦急焦躁起来。

侧眼,望了下身边这男人。许京惠都故意掀开帘子再三看他的车?

再想到李俊涛今早仅拿了一张纸马上打发了刁难她的那群战斗机,她心头好奇死了,舔舔嘴巴:“姚军官,你我合作,我到现在,连你什么军衔都不知道。”

这男人,自遇到开始,军装上从不戴军衔。而且,现在回想起来,早是相亲那会儿,他似乎已是有意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和你相亲那会儿不是瘸了条腿吗?”说到刚荣升的军衔,姚爷颇是感慨。

又说残废军人的事。李含笑眉再一撇:“那是你装的好不好。”

这妞,终于开窍了。知道那是他装的。

“装不装都好,正因为这条腿。我晋升了军衔。”

她指道:“你这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算是吧。”边说,边是一只手掀掀衣领,应说他这运气不是普通的好。若不是这一次伤了腿有惊无险,要再升一级,以他这年纪真不容易,恐怕要等到四十几岁。

“可我还是不知道你什么军衔?”瞧他这沾沾自喜的样,李含笑皱着眉看着,莫非这人有自恋的倾向。

被她的目光是刺到,不得已将掀衣领的手顿了顿,问:“你非要问我是什么军衔,是打算崇拜我吗?”

“崇——崇拜你?”李含笑只觉一股笑气从肺底直冲出来。她想,自己哪怕崇拜一个乞丐都不可能崇拜这只邪恶的狐狸。

耳听她当着他面笑声直破九霄,姚爷的脸少有的镀上一层沥青。紧接,李含笑听到一串男子优雅充满魅惑的笑声,无比好听,却也无比低沉,是将她的笑声要活生生拖进地狱里头。她猛地一个寒噤,是被冻醒了。想她真的不怕死的,竟是敢当面嘲笑这男人。

“笑完了?”

她撇下嘴,抱抱寒瑟的肩头。

“既然都那么怕冷,以后记得四个字——祸从口出。”

她瞥向他:“你应该说,祸从笑出。”

都到这地步了,她依旧跟他顶嘴。姚爷冷笑:“小时候被家里人送到少林寺里头学功夫,专挑最硬的石头木头练。师傅教四个字,知难而上。”

她眯眯眼,笑弯了眼线:“我佩服,你每句话都是四字成语。”

却不知,姚爷因她这话突然卡壳了。不是因为她说的话令他没法反驳,是她的话再次戳中他笑点。按理说,她这嘴巴也有点厉害,怎么就他的言外之意,一点都听不出来。

见着他默了,而且那表情说不出的诡异,使得一张美丽如天神的俊颜,蒙上一层黑压压的阴雾后够阴森至极的,像极了魔鬼。最致命的是,这魔鬼只要抛一个眼神过来,都能令人魂飞魄散。

李含笑能感觉到心头哪处,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忙转过脸对向窗外。

雪福来在城市里绕了大半个圈后,开到了姚爷的单位。

刚好,是一群人下班的时间。陆陆续续,有人从单位里走出来。李含笑在车开进大院时,头先弯下来呈现出一个要钻到了座位底下的动作。

于是,雪福来杀进停车位后,一串敲门声打到副驾座车门上。

嗒嗒,嗒嗒。

李含笑仰起头,在发现车头和车门围了好些人,都看着她身上时,差点被吓死。因而是很不解的,转向身边的男人问着:我这不是都故意避开?

“他们以为你这是生病了。”姚爷对自己单位里那些人的职业病也没有办法,一边解释,一边耸肩。

好在有个后来的高大帅,帮她驱散开了观众。走到她车边,帮她打开门,高大帅冲她眉开眼笑的:“我昨天才和姚爷打赌,说你今天必定会过来,嫂子。”

一句嫂子,叫的李含笑脸颊腾地一红,道:“怎么不叫我李老师了?”

“我们部队是个单纯的地方,没有男女之间的不正当交往。男女要交往,都是要以结婚为前提。对不对,姚爷?”说着这话的高大帅,冲姚爷挤眉弄眼,扮尽媚相。

李含笑真服了高大帅这种人。然而想想,高大帅这种厚脸皮的,哪比得上妖孽男的无耻。瞧妖孽男听了这话只是笑,笑眯眯的,既不说是也不是说不是。

人家都说暧昧最致命。若她真的名正言顺了,人家也就少的议论了。现在可好,两个人什么关系,当事人都说不清。这不,见到的人,都无不更加好奇地将目光落到她身上。

姚爷是个风流倜傥的标致风云人物,尤其在女人圈里十分有名。本来,在姚爷的单位里,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单身女子,可是会少了姚爷这个第一目标。只可惜,在姚爷的单位有一条不明文规定。如果谁敢倒追姚爷,无论男女,刀立斩。

李含笑一面听着这些小道新闻和高大帅的胡侃,一面自己拎着行李随他们坐上了电梯。

这个时间了,该下班的基本都下班了。李含笑不禁问起自己那老同学:“李俊涛下班了吗?”

“李老师挺关心李中校的。”高大帅有意无意放大这话,目光瞟瞟那头一声不吭的姚爷。

如今倡导市场经济。只有抢的,越来越多人抢的,才能体现出价值。高大帅在这方面因为是生意子弟,很有意识。

姚爷冷冷的视线撒到他头上:少兴风作浪。

身边那些男人使什么眼色揣什么心思,李含笑一个都看不出来,自顾自地说:“我只是找他答个谢。今早上他去到幼儿园,帮我说了不少好话。”

以李俊涛那个老实人,会帮她说什么好话。高大帅挺好奇的,问:“李中校为李老师做了什么?”

李含笑听见这话乐了,毫不介意地说:“他只是告诉那群人我是他同学。别看我们园子里许多老师说是老资格,可是看见那些军官,都挺怕的。”

李俊涛愿意当着别人的面主动说自己是她老同学了?高大帅眯眯眼睛:这有点意味深长了。接着,不无意外,某人有点冷,有点低气压的声音响起:“都到楼层了,还不出去!”

电梯门打开后,三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直走,来到一个单独的办公室。打开门,李含笑拎着行李走进去后,方是发现高大帅没跟进来。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下她和——

眼神瞟过去,见着他是先脱下那外衣,挂上衣架,只着一件衬衫。

领上的衣扣子解了两颗,露出一截优美的锁骨,结识有力的胸肌在洁白衬衫里面,朦朦胧胧的,像极了冰山一角,益发惹人遐思。

李含笑感到脑袋里像发动机里的汽油一样,急速地燃烧了起来,一不小心,可能变成熔浆。

脚步,挪到沙发那头,先将行李袋放到上面。然后坐下来,装作用心地整理行李。只是五官依然十分敏感,是拉到了红色警戒线。

突然,她身旁的沙发凹了下去,她如蚱蜢似地跳高三尺。等回过了神,回过头看,看见他是坐在她身边的沙发,却是悠闲地一手拿口杯,一手甩了份报纸在看。

“你——”李含笑闭闭眼,心知如果和他较劲上自己八成要吃瘪。

“不坐吗?”他的头埋在报纸里,都没有抬起来。

仅他这个动作,好像接下来不会对她做什么。李含笑小心翼翼地想,就此小心端正地重新坐下来。

屁股刚沾到沙发,一张放大的脸蓦然是贴到她脸前。她惊的是两只眼瞳缩圆了,嘴巴张开,刚要喊,忽然一道柔软坚实地覆上她的唇,却只是他一只手指。

她的心,扑通扑通扑通,随着近在咫尺这张似笑非笑的俊脸。

细细的一哼:“李含笑,我是狼吗?”

狼?他不是狼是什么?

从她空白如纸的脸上读到清楚的信息,他眉毛微扬,带了些可气:“你放心,我姚子业从不勉强女人。若是你不喜欢,我碰都不会碰你。”说罢,他的手指,像是毫不留恋的,从她嘴唇上离开。

看着他甩下报纸站起来,她却是有点焦躁地咬了唇。心里,很清楚,自己一点都不抗拒这个男人。

“这债,本来就得还的,合约本来就这么定的。”

【021】替她出气

听闻她这话,他转回身来,似笑非笑地在她脸上一瞅,没说话。

李含笑心想着他又是存什么诡计。她这嘴巴都承让给他了,他想怎样。现在可好了,不是她不愿赌服输,是他自己不要。可气的是自己,这般任他牵着鼻子走。忽而背过身对他,微微地闷气。

耳边,听见他脚步声离远了,紧接,是纸张翻滚的声响,刷,刷,刷的。他是气定神闲地做起自己的事来,那她呢?不甘于落后,她拉开行李袋拉链检查里面的物品。查了一遍,确定重要物品如身份证等没有丢,心里安实了。

同时,她搁在桌子上的手机,一直哗哗哗地响,看到手机上显示家里的电话号码,她唇角冷冷地一笑,并不伸手去接。

人有七情六欲,她尚且没有办法练到如佛祖一般,对什么事都不气怒。

终于,家里的电话号码不显示了,李安东的手机号码浮现出来。李含笑依旧充耳不闻。令她佩服的是,听她手机一再响却没有怨句不耐烦的人,坐在办公桌后,老神在在地只翻着自己的文书,连问都没问句。

李含笑的注意力就此从家里打电话过来的烦躁,挪回到屋里的男人身上。

“想我帮你接个电话,说你不在,你就说。”见她目光是瞅过来了,姚子业方是意懒地开声。

俨然,他这是要她继续自投罗网,可这有什么,不是说好让他替她挡驾。

拿起手机走过去,放到他面前,接下来等他怎么替她应付。

未想,他接了过去后,先是一按,打开了扬声器再接电话。

她不得像根木头站着,一声大气都不敢呼吸,拿白眼球瞪他两目。

笑扬的妖孽眉冲她挑了挑之后,双目看着手机的接听话筒,偶尔一抹奸猾之色掠过眉宇。

“含笑!”刚接通的电话里,李安东暴怒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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