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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大婚晚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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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乎是两人在的时候,每晚都要激情一番,每晚都让她脑袋变熔浆,糊里糊涂睡到醒的时候,老公体力是她几倍,早醒了,在忙着给她准备早餐。

她每天,只要老公在家,都是在早餐的阵阵香气中迎接早晨的沐光。

偶尔愧疚,想比老公早醒,现想比军人早醒是不可能的事。尤其半夜醒的时候,无论她见他睡得多熟,一点小动静,都能让他唬得睁开像老虎的眼睛,看着她。

现在,老公早觉她睡不着了,爬起来,搬了张凳子坐在她床边,问:“是疼吗?”

“不疼。”她说,眼睛睁得有点怔,“只是睡不着。”

“有心事?”想着说着,蒋大少不放心,手要去拉墙上的传呼器。

拽住他袖管,摇头:“别叫。我不想见到他们两个。”

说的是两个爷。

两爷刚才再来过,特别交代说今晚他们都会留在这,有事直接可以叫他们。

媳妇对这些人的排斥不是一丁点的大。

“蔓蔓。”掌心抚摩着她的头,指尖在她稍蹙的眉间一弹,“是怎么了?”

“不习惯。”蔓蔓道。

不习惯这些人对她好,很不习惯。

“有人对你好不是好事吗?”带点想逗她笑的笑声,浮现在他俊美飞扬的眉梢。

可她,只是要把整个脸都埋进枕头里一样,低低声说:“知道不?如果你一开始出现在我面前,说你是某某部长的儿子,我不会想和你说半句话的。”

听到这个,蒋大少的脸肃起:“你这是歧视,歧视高干是不是?”

“不是歧视,是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我们俩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捧起她的脸,板着做老公的面孔,“你说我们哪里不好了?”

“现在是挺好的。”月牙儿眼眯眯,道,“但是,那是因为你和他们不像。”

蒋大少忽然觉得:如果两爷在这里听到她这话,要郁闷得吐血。

“蔓蔓,都是人,没有什么像不像的。”

“不是的,阿衍,或许姚上校好些,但其实我觉得他的派头仍旧要比你大。6上校就不提了。”蔓蔓蹙着眉尖说,“我很不习惯。像他们这些前呼后拥的人,忽然关心起我这个小市民。更别提今晚莫名其妙的,那个人家喊的姚书记,说是要认我当干儿女?”

俊眸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只想她的:“你想吗?”

“我拒绝了,我只有一个爸。”

听到这,蒋大少不免为6司令抹一把同情泪了:可能6市长自己都没能想到吧,自己会比不上温世轩这个杂货铺老板。

“蔓蔓。”搂着媳妇,蒋大少说,“有些事情,有时候我们不要太谈理智了,要凭着感觉走。你想想,当初你和我在一起时,不是中途没有现什么吧,可你不是照样和我在一起了。”

偎靠在老公怀里,蔓蔓闭上眼睛,睁开眼睛,思绪像是飘散在无边无际的地方:凭着感觉走,是能带到她哪里。

“毕竟,这事不像过日子赚钱,有时候想太多,反而把自己困住了。你不是问过我,我为什么想和你在一起吗?我那时候,曾害怕过你妈的。但是,这颗心,就是没法控制,想走到你身边想和你在一起。瞧,偶尔想太多,反而没有意思,会断送自己幸福的。”

抬的眸,在老公熠熠的星眸里飞过:教官老公,真像个哲学家。

“如果你真睡不着,我们在这里做吧。每次做完你都会睡得很好。”眸光一闪,蒋大少洋洋得意想出了个解决老婆睡眠问题的好主意。

小爪子,毫不意外,在他肩头打了两下:“这里是哪里!”

咳!

门外忽然响起的一声咳嗽,让蒋大少寒毛林立:媳妇的6老爸在外面听到了。

6司令想离开前,想过来看看女儿再走,和儿子走到这,听见蒋大少这句话。

“爸,我来处理吧。她真睡不着,我会给她点药。”6君说。

6司令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在门板望了两眼,回身,被姚书记拉走了。这走不了两步,回想到蒋大少的话,不免与老战友起了牢骚:“我知道女大当嫁。可她没有回到我身边一天,就已经被个男人拐进另一个家门了。”

“好了,想想你当年拐你老婆的时候,你岳丈是不是一样想痛打你。”姚书记安慰他说。

“是拿了根扫把,追在我后面,因为我爬墙,偷看她被他现了。”6司令恨恨的,你蒋大少怎么不爬墙呢,只要你爬墙,我照样有机会拿扫把打。

姚书记:……

病房里,在爷进门来教训之前,两个新婚夫妇很有默契的,忙一个躺一个床上,都用被子盖住头,装作呼呼大睡。

6君同志搁在门把上想转开进去的手,只好缩了回来,冷眸一提:这妹婿,难以形容。

听到门外脚步声离远了,蒋大少偷偷睁开眼睛,朝床上的媳妇挤眉弄眼的:都走了,我们来试试偷腥的滋味吧。

啪!

枕头砸上他俊脸。

亏了老公这一闹,她啥都没有想了,一夜安睡。

……

清晨五六点钟,一个戴墨镜的女人出现在部队医院接待处,道:“我是6上校的婶婶,来找6上校的,听说6上校昨晚有个朋友住进这医院了,顺便来探望。”

“6上校的话,昨晚已经离开了。他昨晚是有送来个病人住在这个病房。”服务生说。

这么顺利?

毫无防备?

连打两个问号的杨乐儿,重新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莫非花瓶真是姐姐送的,6君那小子一点都不知情。

边想,边坐上电梯:按理,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应该有防备才对。

走到走廊,看见了病房门前站着两个兵,心里反倒踏实了:真是有防备的。

嘴角阴森挂上抹寒笑,走进一卫生间,掏出随身皮包里的白大褂和假冒的医生工作牌,伪装好,信条大步走向了病房。

两个兵扫了眼她上衣口袋上的工作牌,没有阻拦。

旋开门把,走进去后,背身将门锁顺便一按,卡锁了门。

话说,这房间里的消毒水味,比走廊里头更刺鼻,皱着眉,走近那床上躺着的人,先是要拉开遮盖床边的布帘。

手指抓到布帘的时候,忽然感到一丝无力,忙闭上眼定定神,再猛地一拽。

白色的床单上,卧躺着的女孩,长而乌亮的黑,有一双和姐姐年轻时一样富有神韵的月牙儿眼,正睁着大大的瞳仁惊恐地望着她。

原来,真的活着。

好啊,我让你死,让你这回死了瞑目。

十只指头伸过去,往女孩脖子上猛掐,掐,掐死你——

啪啪。

两声门板敲打。

惊得她跳了回来,直起身体。

眼前,却是什么都没有,连个女孩的影子都没有,床单上空空的,只有她双手刚才似乎掐过的地方,是个空枕头,被她尖利的指甲扯破了口子,里面的棉絮乱飞。

震呆了,四面八方空无的肃静,像是排山倒海要把她吞灭了般。

落圈套了?

拔腿往外走。

出到门口,然守门的两个兵,仍是带着奇怪的眼神,只在她胸前的工作牌扫一眼,没有动作没有说话。

看来有可能里面的病人只是出去了,所以两个兵没有盘问她让她进去。

不管怎样,现在只能先撤了。

走回去换回衣服,从皮包里拿出两瓶药,倒出几颗丸子,像是例行公事塞进嘴里。

趁人多的时间走出了医院大门,赶着去截辆出租车时,忽然一辆车急杀在她面前,司机骂:

“你傻了疯了?在路中间站那么久做什么?”

抬头,四望,是一双双酷似姐姐的月牙儿眼怔怔地看着她。

“啊——”

……

很早听见了杨乐儿出去的声音,温媛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但是,没有忘记,要上课,要考上中央美院。

穿好衣服,走到厨房,空空的,杨乐儿从来不做早餐,只留了钱给她自己花。

以前她羡慕这种想吃什么就买什么的贵族生活,现在,她忽然怀念起蔓蔓煮的豆浆。北京太大,街边摊摆的豆浆她嫌弃,好的豆浆店离她住的地方远。

不止如此,蔓蔓做的包子也好吃。

她开始回想:蔓蔓是什么时候开始做包子给她吃的?

蔓蔓大她将近十岁,似乎在她有记忆起,家里都是蔓蔓在做饭了。

因为太习惯了,所以不觉得姐姐做的东西好吃吗?

即使姐姐没有做东西给她吃,有妈妈许玉娥在,许玉娥是她想吃什么,自己做不出来,都会跑老远去给她买。

拉开冰箱,想自己温点牛奶打个鸡蛋,冰箱里面,摆的都是杨乐儿喝的啤酒。

这样的女人哪能做妈!

心头浮现这个想法时,一愣,急忙收了回去,提了书包匆匆离开这个家。

早上,上了一节课后,有个老师忽然进来打断课堂,焦急地朝她喊:你妈出事了!

嘭的站起来,什么都没有说,两手空空往外跑。

有老师跟在她后面,怕她出事,跟上来后,帮她截了辆出租车。

司机问去哪里,老师答帝景。

她忽的话不经脑袋,冲出口:我妈哪里住帝景了?

身体里面的第一反应,许玉娥是她妈,杨乐儿从来将来都不可能是她妈!

老师呆呆地望着她:她不是被吓傻了吧?

那种担惊受怕的痛楚,只有她一个人每天自己窝在黑暗里舔弄着。

不管如何,她被押回去见了杨乐儿。

杨乐儿躺在梦思床上,眼神比她更惊恐:“怎么办?我掐不死她,她到处都在,都在看着我。”

送杨乐儿回来的男人,对杨乐儿倒还好,拿毛巾体贴地帮杨乐儿擦脸,对被吓到的她说:“你回去吧,我来照顾她可以了。”

这声音,她听出来了是昨晚上和杨乐儿说话的男人。

男人长得不是很帅气,但也不是长得难看,自称叫王海。

她直觉里讨厌这男人,因为这男人一双灰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盯着她的胸。

这个家她没法呆了。

往包里拼命地塞东西,塞完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家,温世轩,许玉娥,蔓蔓,一个个她很想抛弃的人影,却都在此刻浮现了出来,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怎么办的样子。

她咬住唇,直咬到血痕出来,拿手机拨打电话:喂,雷老师吗?我和我妈吵架了,想去你那里住两天。

……

睡到**点钟,自己都被自己吓一跳,起来得太晚了。

坐起来,老公躺的那张护理床没有人。

进了病房连带的洗漱间,刷个牙,梳着头,听到门咿呀。

蒋大少大踏步进来,看到她醒了,一拍额头:“我忘了拿早餐。”紧接忽如一阵风跑了出去。

原来老公刚不是去买早餐。

若有所思的,走回病床,拿起床头桌上不知谁留下来的报纸,翻开来。

新闻刊载着,某某书记,某某市长,巡视哪里,在哪个会议,做出重要指示和讲话。

自己昨晚是在做梦吧,被某某书记和某某市长招去讲话。

回身,老公没有回来,去哪里了这么久。

打开房门,来到走廊。

昨晚姚子业说她是被送进部队医院,是哪家部队医院姚子业没有细说。

她一年进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来到北京,两次被老公带去姚爷介绍的医院,都是什么总医院,具体名称她记不清。但是她记得,那些大医院人来人往,可怕的人流量,连个通道都水泄不通。

不像现在,走廊里安安静静,干干净净,出奇的,没有什么病人住的样子。

走过来一个很有气质的护士长,是位年纪有点大了的大姐,似乎一眼看出她在找谁,笑问:“是想找蒋中校吗?他在6上校办公室里。”

“我想问,这里是——”因到时总得在电话里和初夏说一声,交代工作,要说地点交接。

“喔。你说你朋友要来探你不知道地方是不是?”话说这护士长说什么话都和颜悦色的,特别温柔,“这里是xxx研究院附属的单位,你朋友来,要先通知我们,让我们打电话到保卫处让保卫处放人进来。”

哎?

“当然,这里也偶尔收一些病人,但很少,不是部队向公众开放的医院。”

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被人带着走,走到了一间办公室,挂着科长两个大字的牌子。

护士长走开,蔓蔓把手都举到了门板上要敲下去,忽然心里起了个心思,想知道老公早上神神秘秘做什么,于是轻轻把耳朵是凑到了门缝上。

“这个事,我已经办好了,你不用再插手。”

君爷冷冰冰的声音穿入耳膜。

说的是什么事?

老公面对冰山老爷,和她想的一样,不会惧怕:“我想知道的是,你能不能保证,下次绝不会有昨晚上这样的事再生?”

哎,老公哪止是不惧怕冰山,是和冰山一样可怕的气势,火烧山?

“当然不可能有。我比你更紧张——”

哎?怎么停了?

“谁?!”

好可怕的音量,月牙儿眼如猫咪一眯,先撤要紧。

刚转身,头差点撞进另一个人手里。

“小心。”

温柔彬质的声音。

抬眸见着貌美如画的姚爷,两条月儿眉不客气地挑了起来:“你,在我后面多久了?”

“就刚,看你站在门口。”姚爷倒也老实,或是,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错。

气,差点沸到头顶冒烟。

“你好意思吗?鬼鬼祟祟跟在人家后面?”

被生气的月牙儿眼唬得一怔,姚爷磕磕巴巴的:“你不是打算敲门进去吗?我就想你怎么没有进去。”

额~

说起来,她蔓蔓人生第一次做这种窃听的小人行径,或许是由于她太好人了,老天不眨眼,让她一次坏事都做不成。

背后,门刷的一开,先是刮来一阵寒冰刺骨的风要戳到她脊梁上。

“什么事不能进来说,要站在门口偷听别人说话。”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是来找我老公的。”挺直脊梁,回身,与冰对上。

老公之后在冰山后面冒出来,讶:“蔓蔓。”

肩膀差点垂了下来:这可好,连老公都知道她做了丑事了。

倚在门条上,两手抱起,冰山老爷现在得意了:“找你老公?现在你老公在了,说吧,什么事?让你支吾着要先在门口偷听人家说话。”

忽然她一阵默。

令人都想打和场。

几声想帮她说话的声音正欲响起。

“我、饿、了。”

三个字,理直气壮,将在场的人全震得当机。

“因为我饿了,饿得都头晕,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是偷听,是在找吃的。”

蔓蔓说完这段话,自己都觉自己够厚颜无耻的真能扯,可谁让这冰山故意刁难她。再说要不是因为老公说去拿早餐拿老半天没有回来,她会生疑心来到这里偷听他们说话嘛。

不管她这话是真是假,蒋大少第一个愧疚了:“我,我去拿早餐,刚是让人帮我先温下牛奶。”说罢,马上走到媳妇身边,抓住媳妇的手,看着媳妇的肚皮:“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包子一个馒头一瓶牛奶,够不够?”

“怎么够?你刚没有听她说饿到晕吗?最少也得十个包子十个馒头十瓶牛奶,我相信她一口能吞下。”

轮到另三个人当机了,抬头,愣愣地看向君爷同志那张即使说着十个包子十个馒头十瓶牛奶让蔓蔓一口吞下依然冷若冰霜的脸和冷得掉渣的声音。

这个,若是玩笑话,绝对是这世上最可怕的玩笑话。

因为对方的眼神,就摆明了你是要像头牛将这些东西给我吞下去,不然没完。

感觉到媳妇拉着自己衣摆的小手在抖,蒋大少忙对大舅子说起好话来:“6上校,我媳妇不是这意思。我带她先回房间。”

“不就是十个包子十个馒头十瓶牛奶吗?”蔓蔓的牙齿“嚓”。

姚爷在最关键时刻话了:“6君,她伤没有好呢。”

意图勾起君爷软弱的心肠。

冷眸扫到她额头的纱块,白皑的霜色融化,眉头仍是一簇:若是其他人被他抓到偷听,哪怕是他亲弟弟6欢,都得被他抓起来狠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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