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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灿烂年华-第8章

小说: 灿烂年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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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俺们男生全部集中在小操场上,每个人均拿了长棍、树枝、链条、刀、椅子板和砖头等不同的武器等着三班的伙计们来开战。
  半小时过去了,不见有一个男生过来。俺们心里边儿直嘀咕:“该不是被耍了吧?”
  陈鹏让曹家强去打探一下消息,不一会儿曹家强跑回来说:“不用打了,三班男生让他们老师抓办公室去罚站,椅子板全没收了。”
  陈鹏把手里的棍子扔到一边儿气道:“操,真他妈没劲儿!”
  俺们这场“世纪之战”就这样在没开始的情况下先结束了,其后几天,战事也因三班和俺班的班主任“从中作梗”宣告中止。
  第八节
  这个星期天放假,俺要到妈妈那里去一次,很久没去看她了。俺好不容易才跟奶奶要到车费去一次。
  俺爷在一边说风凉话,说俺没志气。俺心说志气个屁,俺去看母亲天经地义,不是因为你们还没有俺今天的成就呢。毁了俺的前途还想毁亲情,做人做这么过份的真是百年难得一遇。
  俺摒弃杂念,坐上一列进城的中巴。找了一个靠窗的座,打开窗户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俺晕车,不得不把头伸出窗外。
  突然,司机紧急刹车,俺头差点儿就被窗户给斩了,险些变成“白斩鸡”。
  原来刚一出镇,路上就有个人拦车。那人一上车,离得近的都捂住鼻子,一股浓烈的牛粪味“熏陶”前面的乘客。俺心说得亏哥们俺找了个靠后的座,要不然还不把俺整休克了啊。
  这位新上来的乘客,穿着要多土气有多土气,还戴了绿色前沿帽,俺觉得就算他想戴某种绿帽子,也没有可能戴得上。
  有好问事的大叔问那位“土客”:“哎,上哪儿去啊?”
  那“土客”傻乎乎哼哼着嗓子说:“找媳妇儿去。”
  大家自然被逗笑了。大叔又问他:“你上哪儿找媳妇儿去啊?”
  “土客”挠着脑袋说:“上山东去,俺媳妇让人拐跑了。”
  乘客们哈哈大笑,大叔接着问:“跑了还怎么找啊?”
  “土客”不高兴地说:“俺媳妇告诉俺说是去山东了,肯定能找着!”
  大叔见“土客”完全相信能在山东找到他媳妇,就不再问了。这时“土客”从挎肩的旧五包里面拿出一只旧木梳摘下绿帽子梳梳可能从来没有洗过的头,头皮大块大块的雪片一般漂落下来,对着阳光一照,像锯沫子一样漫天飞舞。
  “土客”掏出一罐健力宝易拉罐,用牙在盖子上一口一口的啃,上面的铅漆被他咬掉一些,易拉罐却没咬开。
  “土客”怒道:“什么破玩意儿!”
  大叔笑着说:“不是那么开的,来我帮你开。”
  “土客”把健力宝往怀里一藏说:“你别偷喝我的!”
  “不会,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就教你怎么开易拉罐。”大叔补充道。
  “土客”显得十分不情愿,一时又打不开,只好一只手拿着易拉罐伸出一半手来,摆出随时抢回的架势。
  大叔一只手伸过去指着易拉罐上的拉环说:“拉这个东西,一拉就拉开了。”说着大叔直接拉掉易拉罐的拉环。
  “土客”伸出手来跟大叔要拉环说:“给我,还能卖钱呢!”
  大叔刚要把拉环递给“土客”,忽然发现上面刻着“恭喜中奖”下面还有具体的奖金数额——五万元。
  大叔一脸兴奋地对旁边的乘客说:“哎,你看,有字,五万!”
  旁边的乘客也看到上面的字,在当时来讲,五万块就是两室一厅的楼房。
  那乘客不禁叫起来了:“真是傻人有傻福,我活了这么大还没中过一次奖呢。”
  大叔双眼露出贪婪的神色说:“哎,兄弟,你这瓶水我买了,一会儿下车你跟我上银行,我给你五百块!”
  “土客”不情愿的说:“银行是啥地方啊?我不去,你给我钱,你现在就给我钱。”
  车上的乘客立刻都眼红着这笔眼看就能到手的巨财。大叔一摸身上,掏出了七八十块钱递给“土客”说:“我身上就这么多,剩下的你一会儿下车跟我回家拿也行。”
  “土客”抢过大叔的钱说:“你现在就我,你现在就给我。”
  这情景看得俺十分心动,心想要是俺现在有五百块就好了,肯定那大叔占不了便宜。这五万块钱要是让俺拿了,那一定先开个游戏厅,然后天天可以玩游戏了,这活得多潇酒啊!
  大叔此刻显得焦躁不安,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分钱,没有钱“土客”当然不会把易拉罐卖给他。
  这时后面的一位乘客说:“哎!兄弟,我这儿有五百,水给我。”
  “土客”一把抢过大叔手上的拉环一步一跟头的跑到后面去说:“给我钱,给我钱!”
  后面的一位商贾打扮西装格履的中年人从他油亮的黑皮包里面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抽出五张来递给“土客”。“土客”接过钱,把易拉罐和拉环都塞给那中年人,然后一遍一遍地点着钱往回走。
  那位花五百元买了五万元大奖的中年商人把易拉罐里的饮料从窗口倒掉,从黑皮夹里找了干净的口袋把易拉罐拉环和罐子都装进去,拉好黑皮夹拉链,闭上眼睛开始假昧。其他人都看了看商人,心中或多或少有点嫉妒。
  车前面坐的大叔等“土客”回来时一把揪住他说:“我的钱呢?还给我!”
  “土客”把钱攥得死死的说:“你不是说给俺了吗?你咋耍赖哩
  大叔怒道:“我说你卖给我才给你钱,你没卖我咋给你钱?你傻呀?”
  “土客”也生气道:“你才傻哩!哪有给人钱还往回要的理?”
  大叔叫一声:“停车!我下车!走,下车说去!”
  “土客”急道:“干啥呀?你拽我干啥呀?松开!松开!”
  司机果然停下车来说:“你们要打下去打,别在我车上闹!”
  就这样,大叔把“土客”拉下车去继续理论。之后的事情大家都在设想会咋样发展,但对俺来说却是没啥意思了。反正钱没到俺手里,五万元的鸭子从俺眼前飞过,俺只来得及惊鸿一瞥。
  俺忽然想起一部比较有名的电影中的比较有名的台词好像是这样说的:曾经有一份巨大的款子落在俺面前,可惜俺没有带钱。如果上天再给俺重新看见那笔钱的机会,俺会说:“都别动!哥们儿撒尿圈上了,谁动俺跟谁急!”
  车上有闲聊的乘客此时谈论着商人的飞来横财,有人忽然提了一嘴:“挺长时间没听说过健力宝出奖了,是不是真的。”
  “那谁知道啊,我一直也不喝易拉罐。”
  那中年商人耳朵“扑愣”的一动,好像听到旁人议论的内容。忙打开黑皮夹拿出易拉罐来看,这一看不要紧,险些变了植物人儿。原来易拉罐上面除了饮料名称、厂家、配料表和商标之外,再也找不出什么字了,包括什么特一二三等奖的消息。显然商人打了几年雁,今儿个是被雁啄了眼,花了不少钱买这个教训。
  中年商人大骂着把“五万块大奖”扔出窗名,连五万元的拉环也扔出去了,俺挺想下车去捡捡,看看那个罐子是不是能以假乱真。
  车终于坐到城里,俺本来想打三轮车去妈妈那里,但是花一块钱的话,俺的四个币就没有了,所以俺决定走过去。
  俺一路走到妈妈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小胡同,像北京的四合院一样住着形形色色的人。
  俺妈跟俺爸离婚以后,就找了一个搞防疫工作的男人。那男人借工作之便捞了不少好处,但是住的地方防疫工作反倒没搞好,有点像卜枫说的陈懂学的家——昆虫专业户。
  这次来,家居环境大为改观,屋子被俺妈精心收拾过。邻居的孩子孟超见了俺还认识,跑过来跟俺招呼:“哎?你来了,王姨!有人来看你啦!”
  俺心说:“这小鬼,这么大点儿就学得跟牛头马面似地,传令俺又不给赏钱的说。”
  俺妈在前面的小卖铺里面“摆长城”,听不见小孩子喊,但那小孩一直喊,俺妈就听得见了。俺妈赶紧找人换手,跑出门来接俺。俺那时正掐着小鬼脖子说:“小嘎豆子你喊啥?喊了也听不见,你带我去找。”
  “别闹了刘宝,来了怎么没打电话通知我一声呢?”俺妈责怪俺先斩后奏。
  “电话号码也不记得了,我爷都不同意我来这儿。”
  “别管他们,你吃饭没?”
  “吃不下去,我现在坐车坐的还恶心呢。”
  “没事儿多坐车锻炼一下就好了,就是不常坐的事儿。”
  “妈那你先玩麻将吧,我也出去转转透透气儿。”
  “行,一会儿饿了回来吃饭。”
  就这样俺领着孟超出去玩,孟超说:“哎,我能借着游戏机,就是没电视,要不要玩?”
  俺说:“那挺好的,去借吧,我妈那儿有个电视,说说可能让玩。”
  孟超跳着出去借游戏机,边跑边回头说:“说话算数,别骗我!”
  靠,俺啥时候也没骗过小孩子,只是有时候为了哄哄他们来点善意的谎言而已。
  不一会儿孟超捧着个游戏机盒子跑回来说:“快点!我借来了。”
  俺领着孟超找到俺妈说:“妈,小孩借个游戏来,我玩会儿吧。”
  “行,你会插吧?去玩吧,难得来一次。”
  俺高兴地带着孟超来到俺妈住的屋里,打开电视插上游戏开耍。
  两个游戏迷玩得正开心,俺妈找的那个男人拎着菜回来,看见俺们两个小孩正用他的电视,不愉快地说:“刘宝,别玩了!一会儿吃饭了。”
  孟超赶紧解释:“李叔,我陪小哥玩一会儿。”
  老李忙说:“行了行了,赶紧收起来送回去,电视都打坏了。”
  不知道谁把游戏机损害电视的事情传到这种敏感的人耳朵里的,俺很扫兴。刚要把游戏机收起来,俺妈回来了。她在外面就听见老李让我们收游戏机的话,比我更生气,厉声说:“刘宝!玩!”
  俺一见危机一触即发,赶快收拾游戏机,俺妈接着说:“不用收,插着,你玩你的。”
  俺已经没有心情玩了,俺妈是绝不允许别人看不起俺的,尤其是像这种俺应该叫一声继父的人。
  老李小声小气的说:“别玩了,以后有时间再玩吧,噢,收起来。”
  靠,哄小孩的伎俩也用出来,俺本来也没心情玩了,于是就收起游戏机。
  但是这件事情让俺妈很生气,俺妈啥话也不说,进屋从柜上拎下来一个皮箱,准备收拾东西,看样子是要分了。
  老李再有七八千个理由不让俺玩游戏,这时候也慌了,恨不得电视机都让俺当摔炮随便砸着玩。他向来不敢拂逆俺妈的意思,这回算是捅了大娄子。
  俺妈走得比较坚决,老李留俺妈的心也比较坚决,拉住俺妈就不放了,这时候让他死他肯定就撞墙。连他平时深藏不露的存折也赶紧拿出来交给俺妈。
  俺一见事情演变成这样,一点儿也没折。
  本来俺说一两句话事情或许会好转,老李也不断向俺使眼色,希望俺能表态让俺妈留下。但俺对这种人不欣赏,不愿意替他说话,只是干站着。
  孟超见事不妙早抱着游戏机跑了,俺妈和老李这个临时组合看样子马上也要崩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再敢这样你再走行不?”老李此刻比绵羊还容易驯服,跪在地上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俺妈一直在喘粗气,显然气得不轻。这时候老李的老妈也就是老李妈出来上前先给老李两个嘴巴说:“这么好的媳妇上哪儿找去啊?你说用你点电视都不行,谁以后跟你啊?王月,别管他,一会儿我收拾他!你别走了,来我这屋坐坐。”
  俺妈看在老李妈的面子上才消了火,老李这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擦擦眼泪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塞给俺说:“来,李叔给你二十块钱,想买啥买点啥,别放心上,李叔不是心疼破电视,打游戏对眼睛不好……。”
  俺真觉得自己是个灾星,到哪儿哪儿有灾,要是不来这里还不能有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现在问题是,老李的二十块钱要不要收?
  因为俺不太喜欢老李这种小气巴拉的人,难得他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赶上他一天工资了,多不好意思。
  俺妈在屋里说:“给你你就拿着,客气啥?他不给你我给你。”
  俺赶紧接过钱来,比较开心,回去够玩老长一段时间游戏了。但
  是俺脸上不露声色,好像这是应该的一样。
  次日中午,俺休息够了就跟俺妈告别,乘上回镇子的客车杀回学校。
  回到家,俺爷又在闲问俺妈对俺怎么样,俺随便应付几句就把自己关进小屋里去了。
  因为进城一次玩了一阵飞机游戏,回想从前俺看过的一些诸如变形金刚之类的动画,脑子里泛出一些三思妙想。
  俺又准备搞动画剧本创作了,这次的主题就叫《地球保卫战》。上初一的时候,这部作品已经被俺改了多次稿。每次都是写一两集之后撕掉重写,重新写一两集后被老师没收重写,再重新写一两集后被同学传来传去传进垃圾桶重写……。重复的次数多了,前一两集比较好写,轻车熟路,后面几集很难写,因为生活是创作灵感的泉源,无论什么作品脱离生活都会成为一盘散沙。
  当你把小说里面的人物赋与不同人格的时候,没有对生活深刻的理解,故事必然平淡过白开水。只是当时不能对这种创作的潜规则有深刻的理解,所以俺只能创作出加了一点盐的白开水。
  即使是白开水,俺也是十分开心的。平时爷爷奶奶出门的时候。俺就会在屋子里面大喊:“变形!刻刻苦苦苦……。”
  这一晚出三的静,静得让俺睡不着觉。儿时的梦想是将来成为一名童话作家。想想现在的处境,梦想遥不可及……。
  过了几天,一年三班和俺们这些学长之间的磨擦算是彻底平淡了。再也没人有打群架的兴趣,即使有也组织不起来了。俺觉得生活就是这般无聊,不如每天在家看看电视打打游戏混时间过得舒适。
  谈到看电视什么的消遣方式,就不得不提提“那件事”。提起“那件事”,大家自然要问了,哪件事儿啊?其实就是俺下面要说的那件事情。
  第九节
  上文提到的“那件事”的引子是:周志伟偷偷跟俺们这些经常混在一起的男同学说:“都小声点儿!别吵吵!刚借的,周六上陈鹏家看去,要去看的拿币,入场费俩币。”
  俺看见这几个家伙在一块堆儿翻看VCD。忙凑过去问:“哎哎?啥片子?
  卢贵宾在俺后脑上捶了一拳说:“别吵吵别吵吵的,A片呗?还能啥片?”
  由于俺当时思想太纯净,未能接触到真正的A片,所以还不太懂A片是啥。俺张嘴就问:“啥A片B片的,动画片啊?”
  周围男同胞们都笑起来了,并且笑得十分淫贱,陈鹏说:“这小子是不是装的啊?那谁,王跃,给刘则解释解释啥是A片。”
  王跃:“啊哼啊哼。那啥,所谓的A片,从专业的角度来讲就叫色情片;从咱们学生的角度来讲就叫禁片;从大人的角度来讲就叫成人片;从一般人的角度来讲……。”
  俺赶紧卡住他说:“就黄片呗,说这多废话干啥。”
  陈鹏问俺:“听懂没?”
  俺回答说:“早就知道,一直都叫黄片,没听过A片。”
  王跃一摸俺脑袋说:“孺子可教也。”
  俺一把推开王跃:“闪一边儿去,这儿没你事儿,小不大点儿的整天看啥黄片A片的,拿来给我看看。”
  陈鹏脸色忽然难看起来,把几张碟赶紧塞屁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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