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千金-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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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高明,他也给我断过脉。幸而第一胎生的就是你哥哥。说这些有些远了。”戚氏转回了原先要说的话,“也就如同李荀一般的人才能够治好沈逸风,寻常的大夫,尤其是一个女大夫,哪里有那样通天的本事。”
“不是说,她可以治田家小姐面上的病症吗?”
“好姑娘。”戚氏伸手拢了拢女儿的鬓发,“哪家女儿家手里头没有些压箱底的本事?这位李姑娘应当也是家里头有些养颜的方子,才能够有底气,说是给田府的姑娘治好病,她目的不过是要诓骗天山雪莲,这味药究竟有没有用在沈逸风的身上,都还是两说。”
沈德音若有所思点头。
戚氏身后把账本拿到了女儿的面前,“别以为扯东扯西,就会让我忘了刚刚给你布置的任务。”
“娘,大过年的,看这些账本,我实在是……”沈德音的声音越来越小,娘亲唇边呷着浅笑,看上去可亲,她却不敢继续纠缠,止住了话,“我看就是了。”
“你好生看书。”戚氏说道,“我去一趟小厨房,给王爷炖一盅粥。”
边疆的战事僵持,按道理在过年的时候会胖上一圈的沈炜绍反而消瘦了些,戚氏心疼的不行,变着花样想要给沈炜绍进补。
第二日清晨,京都城门开得时候,天色尚且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黑,凌冽的风吹得守在城门口的百姓缩起了脖颈,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缩在厚重的棉服之中。从京郊而来的是一匹红色骏马,马匹鼻腔之中喷出白雾,打了一个响嚏,前蹄扬起。
查了牒引,马匹上的人双腿一夹,骏马的马蹄踏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嘚嘚嘚的往神威王府的方向去了。
这是从洛阳来的人,带来的是世子爷的消息,不敢耽搁,在王爷与王妃正在用早餐的时候,信笺就送了进来。
“我看看。”沈炜绍吞下口中的葱油小花卷,拿过了信,就拆开了。
戚氏也用帕子蘸了蘸嘴角,凑近一块儿去看这封信。
这个消息让人心中一震,从洛阳田府出来的时候,世子爷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听说去了琼州岛,那群人传了消息之后,便快马加鞭往琼州岛的方向去了,说是还要去寻一味药,等到那位药用了之后,双腿就可以恢复如常。
“好。”沈炜绍的单手拍在了桌子上,竹叶瓷碗与红木桌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面上露出慰藉的笑容来,他笑着的时候,眼角的纹路加深,形成深深的笑纹。
戚氏垂在衣袖的手一瞬间收紧,面上却带着笑,“太好了,我一直都忧心灵涵的腿,先前与谢家那么好的婚事,都……”并没有说下去谢家的婚事,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总算是好了。”
沈炜绍笑道:“看来出去走走,还是有一番机遇的,若是一直在京都之中,这双腿也白白耽搁了。”想到了这个消息还是从贝家姑娘的口中知道的,不然他们都当做沈逸风已经死了,就说道:“那贝家姑娘,让德音与她多走动走动。”
贝家小门小户出身,就算是被谢家认作了干女儿,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她的德音怎好与这样的女子深交?戚氏口中道:“这……贝姑娘大半的时候是住在谢府的。”
谢府。
沈炜绍一瞬间有些沉默,想到了与谢家退亲之事,“借着这件事,慢慢走动罢,谢家教养儿女就连皇兄都是十分佩服的,因为婚事不成而生疏了,有些可惜。”
戚氏便道是,只是心中想着过个场面就是。
沈炜绍继续用餐,早晨的时候不多,等会还要上朝,等到用过了,一边用巾子擦嘴,一边说道:“等会你和我一起进宫,娘娘那里,也应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让她高兴高兴当是。”
戚氏用早餐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孙子兵法之中夹着的那封书信,想着王爷上朝之后,就去书房翻看那书信,这会儿不想进宫,反正太后娘娘也不喜她,“王爷不如亲自告诉娘娘这个消息。”戚氏说道,“若是娘娘知道这个消息,指不定有多欢喜。娘娘这些日子身子也不好,也当是带去些喜气了。”隆冬是料峭冰寒,化雪的时候,太后娘娘的身子更弱了一些。
“再说了,知道灵涵好了,娘娘不知道怎么高兴,也不知道会不会提到姐姐,我去了怪给娘娘添堵的。”戚氏口中的姐姐,不是别人,正是沈逸风的生母秦氏。
年纪大了的人格外容易感伤,尤其是太后大限将至,提到沈逸风的时候,时常会想到容颜美丽却早早殇亡的秦氏。沈炜绍也知道太后的喜好,若是说起了秦氏,戚氏难免有些尴尬,自从倾心戚氏之后,他素来怜惜她,想到了这一重,沈炜绍便颔首,“那你就在府里头,我亲自同娘娘说。”
“要是娘娘留王爷用饭,打发人回来说一声就就是。”此时的沈炜绍站起身子,由丫鬟整理官服,戚氏亲自捧着乌纱帽,替沈炜绍带好,“王爷好生同娘娘说些贴己话。”
戚氏送沈炜绍离开了王府,便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书房,戚氏只留下自己的丫鬟,合拢了门,就从兵书之中取出了那封信。
“李薇竹亲启。”
前面是田府的夫人写给沈逸风的信,也提到了这位黛山姑娘,是叫做李薇竹的,戚氏用手指蘸了清水,指腹一层层小心地涂在信封的封口处,一层又一层,等到封口处湿润了之后,放在烛火上烤了一烤,等到边角干一些,她就用裁纸刀掀开一点。
这般小心翼翼拆开,不损一丁点的边角,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打开了这封信。
戚氏抽出了这封信,展开看了之后,眼睛不由得瞪得大了些,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这封信正是李志庭写给李薇竹的,除了些嘘寒问暖的话,接下来大篇幅说了谢家二房华氏的事情。说了华氏当初是如何的失态,劝说李薇竹再考虑一番,这门亲是可以认得,谢府当年并没有遗弃她,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信中也提醒了李薇竹,若是回了谢府,那位贝姑娘不可多交,心思深沉,话里有些挑拨离间的味道。到了最后,李志庭写到,无论李薇竹选择认亲还是不认亲,都是她的干女儿。
那个叫做黛山的根本不是什么侍女,而是谢家三女,并且明明早先已经知道她姓氏为谢,却不想认祖归宗?
“蠢货。”戚氏口中低低道。
戚氏把信放回到了信封之中,刚想要封口,便止住了动作。
再次抽出了纸,她细细看着这封信,“水纹纸,还有蟠龙弹丸墨,去廊坊买一些来。”
这信用的是水纹纸,迎光时候可见着如同波涛一般的水纹,蟠龙弹丸墨用的是松烟、珍珠、玉屑和生漆捣制而成,纸与墨都是好物,只是王爷只爱澄心堂纸和集锦墨,这其余的书房里并不曾有,戚氏才让人去采买。
很快人就回来,戚氏端坐在书案边,簪花小楷细细而就,与李志庭写出来的字竟是十分形似。
戚氏一边写,唇角带着浅笑,等到最后写完,吹干了墨,小心折好,放入到信笺之中。
而那原本的信,丢入到了火盆之中,原本红色暗火燃起,烧得纸张卷曲成了片片灰烬。
第113章 初见幼弟
过了元宵,沈逸风就与李薇竹往回走,此时他的双腿已经是恢复如常,站在李薇竹的身侧,挺拔如松。与王兆银与段氏寒暄过后,终是踏上了海船。海船将他祥云蝠纹的袖口鼓起,带着飘然欲仙的味道,体内沉珂一扫而空,原本消瘦的面颊也丰润了起来,面若桃瓣,眼若春水。
顺着来时的路,再往回走,南方的秋与春似乎没甚区别,只有那枝头嫩得让人心痒的一抹新绿,才让人恍然,终是到了春天。
行了将近一月,李薇竹与沈逸风到了夷陵。
在敞开的马车里,可见着枝头上的姹紫嫣红,已是花朝时节,家家都祭花神,闺中少女剪了五色彩笺,取了红绳,把彩笺结在花树上,谓之赏红,树下有闺中少女环肥燕瘦,云鬓花颜脆生生的笑声像是歌,流淌到人的心底,就连马车的速度也放得缓一些了。
“今个儿是花朝节,镇里的姑娘们都踏青赏红。”车夫说道。
“是很热闹。”
“最热闹的不是这里,而是花神庙,那里头都是人,里面的牡丹花也好看的很。”车夫说道,花朝节除了赏红之外,还要到花神庙去烧香,以祈求花神降福,保佑花木茂盛。
询问了花神庙的去处,花神庙后山下山连接着的就是集市,顺着集市就可以入镇,两人便决定往花神庙的方向去。
因为人多,都是赴花神庙烧香的,马车远远就停下,不肯再往前走。
沈逸风与李薇竹走在道上,二月的风还带着湿漉漉的凉意,像是想要钻入到人的骨头缝里,待到多行了一段,体内的热才驱赶走这刺骨的凉意。
刚开始的一段是行人与马车,再往里走,忽的斜生的迎客松
再往山上走,就是花神庙了,庙内前殿有花王及诸路花神的牌位。传说洛阳牡丹等十二位花神因得罪了玉皇大帝,被打入凡间,花神们便来到夷陵这一处,此地开满各种鲜花。人们为感谢花神对人间的恩赐,于是各花行集资建造了这座花神庙。
花朝节的当令小吃是“花糕”,这是前朝传下的习俗,每年花朝节令宫女采集百花,和米一起捣碎蒸成糕,叫花糕赏赐群臣。花朝节的时候尚且春寒料峭,并无百花可采撷,集市上用的是茶梅,“半深半浅东风里,好是徐熙带雪枝”,在料峭春风之中,开的灿烂,开得沉醉,茶梅糕入口是香糯绵长,李薇竹用手捧着油纸,小口小口吃着花糕,面上绽着的微笑恍若花开。
因为喜欢吃,索性再买了几块,白芨拎着。
后山栽种各式的花,最为出众的就是芍药和牡丹了,牡丹被誉为是花中之王,有“官锦红”、“梨花雪”、“白玉带”等不下数十种名贵品种。
过了元宵,沈逸风就与李薇竹往回走,此时他的双腿已经是恢复如常,站在李薇竹的身侧,挺拔如松。与王兆银与段氏寒暄过后,终是踏上了海船。海船将他祥云蝠纹的袖口鼓起,带着飘然欲仙的味道,体内沉珂一扫而空,原本消瘦的面颊也丰润了起来,面若桃瓣,眼若春水。
顺着来时的路,再往回走,南方的秋与春似乎没甚区别,只有那枝头嫩得让人心痒的一抹新绿,才让人恍然,终是到了春天。
行了将近一月,李薇竹与沈逸风到了夷陵。
在敞开的马车里,可见着枝头上的姹紫嫣红,已是花朝时节,家家都祭花神,闺中少女剪了五色彩笺,取了红绳,把彩笺结在花树上,谓之赏红,树下有闺中少女环肥燕瘦,云鬓花颜脆生生的笑声像是歌,流淌到人的心底,就连马车的速度也放得缓一些了。
“今个儿是花朝节,镇里的姑娘们都踏青赏红。”车夫说道。
“是很热闹。”
“最热闹的不是这里,而是花神庙,那里头都是人,里面的牡丹花也好看的很。”车夫说道,花朝节除了赏红之外,还要到花神庙去烧香,以祈求花神降福,保佑花木茂盛。
询问了花神庙的去处,花神庙后山下山连接着的就是集市,顺着集市就可以入镇,两人便决定往花神庙的方向去。
因为人多,都是赴花神庙烧香的,马车远远就停下,不肯再往前走。
沈逸风与李薇竹走在道上,二月的风还带着湿漉漉的凉意,像是想要钻入到人的骨头缝里,待到多行了一段,体内的热才驱赶走这刺骨的凉意。
刚开始的一段是行人与马车,再往里走,忽的斜生的迎客松立在小小丘陵处。再往山上走,就是花神庙了,因为山并不高,青石板铺就的台阶宽而矮,有性子急的,一步做两步走,两节台阶一迈,速速往花神庙的方向去,大部分的人,都是缓缓上山的,窃窃说着话,偶尔说到了开心处,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很快就到了花神庙,庙前是零星的花木,因为是二月,这花不曾灿华而绽,只带到日头再暖一些,开得热闹华美,沈逸风指出,这其中有“官锦红”、“梨花雪”、“白玉带”等数种名贵的品种,“旁的我就认不出了,须得开花了才知道。”
庙内前殿有花王及诸路花神的牌位。传说洛阳牡丹等十二位花神因得罪了玉皇大帝,被打入凡间,花神们便来到夷陵这一处,此地开满各种鲜花。人们为感谢花神对人间的恩赐,于是各花行集资建造了这座花神庙。
李薇竹听着寺庙的僧人介绍,慎重点头,沈逸风不觉莞尔,京郊的花神庙,也是有如出一辙的传说。
拜过了花神,就从后山而下,到了集市。
集市之中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耽搁了一上午的时辰,李薇竹也有些饿了,恰巧此时嗅到了香甜的蒸糕味道。
花朝节的当令小吃是“花糕”,这是前朝传下的习俗,每年花朝节令宫女采集百花,和米一起捣碎蒸成糕,叫花糕赏赐群臣。花朝节的时候尚且春寒料峭,并无百花可采撷,集市上用的是茶梅,“半深半浅东风里,好是徐熙带雪枝”,在料峭春风之中,开的灿烂,开得沉醉,茶梅糕入口是香糯绵长,李薇竹用手捧着油纸,小口小口吃着花糕,面上绽着的微笑恍若花开。
因为喜欢吃,索性再买了几块,白芨拎着。
这般悠闲度日,从琼州岛一路北上,在奔腾的江流上行船,越过巍峨高山,跨过小桥流水,上巳节的这一日,到了京郊。
上巳节是祛除灾祸,祈将吉福的日子,除了百姓与帝王水边沐浴,“东流水上自洁濯”之外,还有流觞曲水的文人雅事,比上次在夷陵所见的花朝节,更是热闹白倍。
李薇竹却望着北方,虽不可见,却知道不远处就是护城河,从城门而入,就是京都了。
虽然知道京都和其他的城镇没什么分别,都是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街上都是人来人往,只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进城,心里头说不出是怅然还是紧张的迷惘之感。
沈逸风似是看出了李薇竹的所想,说道,“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正德大师。”
正德大师是青云寺的高僧,因为天生佛像,额心一枚黑色肉痣,耳垂圆润,一双眼更是带着些悲天悯人的温润,故而,自幼的时候,便被送入到了青云寺之中,如今虽然自是而立之年,不仅仅是青云寺更是大雍难得的高僧,更是被人称为佛子。
上巳节这一日,来青云寺上香的人不少,沈逸风知道如何从僧人挑水的小道上山,避开旁人。
郁郁苍苍的竹枝叶被春风吹得沙沙,成了竹海听涛之景,这一条路上,果然不见人影,约摸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青云寺的侧门。
守门的僧人显然是见过沈逸风的,侧过身子,让两人入了内。
从侧门入之前,一株浓密的榕树遮住了视线,入了侧门,才窥见青云寺的一角,白墙青瓦,屋檐雕着的瑞兽坐地仰天。
入了这一院的院门,听见了风中的铃铛声,铃丸被风摇动,撞在铃壁上,一下又一下,空气之中有清越的铃声在回荡。
从树下走过来了一位僧人,不消人引荐,李薇竹就知道来者便是沈逸风口中的正德大师,正德大师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年轻,见着李薇竹打量,他双手合十,露出了笑,带着缥缈的拈花一笑的佛性。
难怪被人称作为佛子,身后的白芨见着正德大师,双腿有些发软,若是刚刚正德大师对着她笑,只怕她膝盖一弯,已经跪下了。
“早起的时候,心中一动,原来是你回来了。”正德大师对着沈逸风说道,含笑的目光又落在了李薇竹的身上,“灵涵这一趟的外出,果然是有际遇的。”
沈逸风还能想起那时身中剧毒的愤愤不平的心绪,此时回想已经恍如隔世,莞尔一笑,“托黛山的福了。”
“两位请坐。”正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