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婆皇后-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坛酒,您先带回去尝尝,那日我本邀了她品尝的,结果她死活不肯,白白错失了品酒的好时机,眼下依我看,今日许是我自个儿存的那点酒都得拿来卖了,还真没想到一个若兰竟能让生意好成这模样,我看他们真是疯魔了。”
她边说着,一边回头看看身后仍是闹哄哄的铺子,有些厌烦的掏了掏耳朵,将手里的酒塞进了梁仲的怀中。
梁仲被迫接下,笑道:“如此,便多谢了,时候儿也不早了,我有事先行一步。”他转头对着沫瑾又说道,“让小四送你们回去,也莫要回去的太晚了。”
沫瑾点头应下,赵言只是淡淡的与之道别,而后又一头扎进了铺子里,沫瑾目送梁仲的身影慢慢地消失于人群后,才踏步进了铺子。
第五十七章 、剥白
打从安素阁开起来之后,沫瑾的日子似科也过得有趣起来。
虽说,她不能天天都混出宫去,只是她在宫里,却也有做不完的事儿。
后宫女子一般都无所是事,刺绣、看书那是最常做的事儿,品阶高些的,整日除了吃喝,怕是也只剩下想着如何陷害予自己有威胁的人吧。
沫瑾却不同,她虽是看书,却看得是各式酿酒的法子,到也并非是她想学,只是看到了拓写下来之后带予赵言,数次之后看得赵言头痛不已,直叨叨她这哪里让她酿酒,这完全是在残害她的脑袋,害得她日日夜夜满脑子都是各式酿酒之法,都快魔障了。
随着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深秋之后,初冬来临,每日早起,便成了沫瑾最为痛苦的时刻。
高光国地处偏南,同尉羌国成一南一北之势,冬日比之要温柔的多,一来到此地,她便觉得冬寒瑟瑟,冷意随着一日强过一日的寒风,似要刺进骨子里去。
偏生这几日太后的身子又好了许多,正闹着要去外头走走瞧瞧,可太医却嘱咐了不能吹风,一群人自是绞尽了脑汁的拦着,这不,便想起她颇受太后宠爱,便哄着说让她每日去太后处陪她老人家说话。
她本想说,这事儿一天两天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哪晓得这太后每日与她谈天说地上了瘾,时常是一睁眼便会问,沫瑾来了没有。
要命的是,上了年纪的人,她起得早,害得她总是要更早的起身赶去安宁宫候着,一来一往,她只觉得清晨真是个折磨人的时候。
一连陪了太后好几日,她中途也只抽空出去了一趟,去赵言处转了转。
梁仲第二日果然派了人去酒肆,而酒肆亦未曾如她所料的那般,没几日就生意清淡,她去之时,铺子里还有不少的人,放着的几张桌子都围坐满了人,赵言告诉她,她第一批进的酒第二日便卖完了,那天不得不早早的关了门。
所幸她有所准备,开张前几日便派了人去邻镇买酒,不过是关门一日,总算是又能开铺门了。
沫瑾惊讶之下,寻思着相府的人怕是短期内回不去了,想着还是抽空去趟相府,同大哥说一声,干脆将人拔过来算了。
只是这一耽搁,她却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时候。
“瑾姐姐,瑾姐姐。”
突然听到有人唤她,沫瑾一个激灵,才发觉原来自己又神游了,估摸着是因为早起的缘故,这几日她时时走神,再这么下去,太后到没事,她怕是要病倒了。
转头,看到梁晴正弯腰俯身看着自己,她这一抬头,两人便直直的面对面,她下意识的垂下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是晴儿啊,有事?”
她假借整理衣袖,不愿抬头看向梁晴。
说也奇怪,虽说那日她是偷听了李旭与之表情,然梁晴并非发现她那时在现场,按理她不该觉得尴尬才是。再者,若真有尴尬,那也应是晴儿啊,毕竟李旭是她的夫君,她还是她的好姐妹呢,自己的好姐妹与自己的夫婿,这事儿怎么说都并非她的过错,天晓得自个儿怎会无法面对梁晴呢。
“瑾姐姐想什么呢,如此出神,我唤了你好几声都不曾应我。”说话间,梁晴已在她身旁坐下,亲亲热热的挨了过来。
沫瑾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摇头道:“没想什么,只是清晨起得早,如今人有些浑沌。”
“这几日也着实辛苦你了,你本就怕冷,又要日日早起,真是难为你了。”梁晴交握着双手揉搓着,虽说安宁宫里燃着炭火,只是她忙了一早上了,又是伺候洗漱,又是做吃的,太后的一切皆是她一手操办,此时双手亦冻得痛红。
“只要太后她老人家高兴,我年轻力壮的,起个早算得了什么。”沫瑾说得很客套,梁晴听了,不由转头看着她。
她隐隐有些察觉,沫瑾好像不对劲,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是待她发觉时,沫瑾对她已有些疏远,不若以往那般亲近。
她绞尽脑汁,也不曾想起来自己与她何时生了嫌隙。
殿内,上好的熏香在香炉里燃着,白烟冉冉升起,慢慢飘散于室内,满屋飘香,随着跟前炭盆内的暖意而来,刺得鼻子痒痒的。
沫瑾伸手,以帕子轻拭了拭鼻间,复又呆呆地坐着。
“瑾姐姐,晴儿是不是何处说错了话,惹你不悦了?”身旁,梁晴突然问她。
沫瑾正又要开始神游,被她这么一问,思绪有些跟不上,怔了怔,木然地转头望着她,张了张口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这,该如何解释呢。
诚如那日她同梁仲所言的,她对梁晴与李旭之间的感情纠葛并不在意,便是这世上没梁晴这号人物,亦会有别的女子出现,她若与之争风吃醋,那便是替自己添堵,故而,她并非是因着李旭对梁晴有情而迁怒于她。
要真说有什么事,让她难以面对梁晴的,也只有那日她偷偷摸摸听墙角这么一桩,总觉得一见着她,李旭冲着自己大吼大叫的情形就近在眼前。
“你怎会如此想?”沫瑾抿抿嘴,只觉得嘴异常的干涸,连喉咙都干得发痒,“这几日你我都忙于照看太后,连好好说几句话的空儿都没有,你又怎会说错话。”
梁晴却直直地望着她的脸,似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果真如此?倘若我不曾说错话,为何这几日姐姐每回见我,都是避着的,瞧眼下与我说话,都不曾看我一眼。难道这几日,晴儿变丑了么?”
沫瑾勾着唇角笑了起来,听着她这番委屈的控述,再想想这几日自己对她莫名的避让,真是有些过了,毕竟她什么都不知晓,而还是她偷听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说起来,到是她做了不该之事,实在无脸面对予她。
她抬头看了梁晴一眼,眼神又克制不住的避开了她。
“瞧瞧,瑾姐姐还说没有。”梁晴噘着嘴,一脸不悦的说着。
“唉呀,真是没有。”沫瑾只觉头痛不已,自个儿该如何向她解释心中的纠结呢,她锁着眉头,却实在不知该如何述说,思前想后都觉不妥,偏偏她还追问的急切,令她想不出一个好的说辞。
在梁晴的再三追问下,她一咬牙,干脆来了个实话实说。
“晴儿,有桩事说出来,你可别怪我啊。”她舔舔略干的唇瓣,说道,“前些日子,我来安宁宫向太后请安时,正凑遇上太子殿下他也在,那时你与他在外头讲话,不巧就让我听见了。”
她抬头,见梁晴的神色微微一变,便觉得自己将实情说出来,太过莽撞了,也不知她是否会心生芥蒂。
“那个,那日真是凑巧,我走到半道儿才发现你们,待发现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你也知晓,太子殿下对我百般不满,要是当场又被他发现,又该抓我的错处了,我到不怕他说我,骂我,只担心她会碍了我日后出宫,思前想后,也不知怎的就鬼迷了心窍,没即刻离开,故而这几日见着你,总觉自个儿做错了事,没脸面见你,才处处避着,并非是你的过错,实在是我的不是。”
沫瑾一番话说完,也不敢再看梁晴,双眼的视线落在殿中间的炭盆上,上头虽盖了个金色镂空的盖子,只是还能略微的闻到一点冲鼻的气息,她好似坐得太近了。
方才因觉着冷才靠得较近,因此与梁晴坐于一块儿,只觉背后阵阵湿意,也不知是被热得,还是被她吓的。
“姐姐心里便不曾有一丝怨我么?”梁晴沉沉的声音传来、
她听出了一些不寻常,迟缓地转过了头去看梁晴,只见她垂着头,双手慢慢地揉着,整个人的气息都与方才截然不同了。
“怨你?我怨你做什么?”沫瑾失声笑了笑,微仰起头,望着自个儿正面对的一盏仙鹤长立铜灯,“你不知晓,这事儿,你大哥也知道。那时,我便同他说过,太子殿下爱慕你是他的事儿,你是否同样欢喜他,我亦不在乎。反正他的身旁从不缺女子,日后他的太子正妃之位也不会一直悬着,若让旁的女子成了太子妃,还不如让你做他的正妃,那样,我还能仰仗着你过上太平日子,何乐而不为呢。”
“瑾姐姐便不怕我若成了太子妃,也变成她们一样,处处与你做对吗?”
沫瑾顿住了,这问题她还真不曾想过,一直以来梁晴总是那般天真烂漫,显得与世无争,与人无争,她从未想过这个如妹妹一般的女子,是否有一日会因了自己的所爱与她立于敌对之位,只因她觉着,自个儿与李旭那是断然不会生出什么感情纠葛的,那么梁晴与李旭是否相爱,那都与她无关,她不过是个旁观者,从未走入过他们的世界,自然也不会成为多余之人。
于是,她摇了摇头,回道:“我不怕。”她转过头,看着梁晴笑了,“你大哥同我说过,若有些人事,注定是我得不到的,那还不如趁早放下,而李旭,不,是太子殿下,许是曾经我幻想过与之白头相守,恩爱到老,只是到后来,我也看透了,一切不过是场骗局罢了,我知晓与他不可能,还不若早早的放下,反而能让自己过得更自在,故而,你们便是真的情意相投,我存在,亦如我不在,我自然也不担心你会对我下手。”
第五十八章 、消息
苏沫瑾觉得打从记事开始到现在,自个儿从未如此时此刻这般,显得洒脱自在,便如她每每见到赵言时的那种感觉。
原来,她也是可以这么豪爽的,现下她才明白,赵言是如何做到的,无欲无求,自然能随意舒心。
“瑾姐姐那日既已听到我们的谈话,自然也应该知道我的心意,怎还能说出这等子混帐话来。”梁晴嗔怒道。
沫瑾一怔,撇头看向梁晴,满脸的委屈:“我虽听了你的心意,却怕你不知我的心意嘛,故而,便想着总也要说出来予你知道,如若不说,每回见着你都觉得尴尬,介时你又埋怨我了。”
她看着梁晴因自己的话而溢出的笑容,也忍不住随之笑了起来。
想想,梁晴又何偿不是另一个让她羡慕之人,她总是这般爱笑,好似永远都没有烦恼,见着谁都是笑得阳光灿烂。
“大哥说,瑾姐姐看似文静,若真说起话来,我定然说不过你,还真被他不幸言中了,姐姐总是有千般理由,便算我错怪姐姐了,我向姐姐请罪。”梁晴噘着嘴,佯装生气的瞪了她一眼,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到了最后,干脆也不忍了,顾自咯咯的笑了起来。
“反正你们俩兄妹不编排我些什么,便觉得混身难受是不是。”沫瑾睨了她一眼,抿着唇笑。
“既然姐姐同我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到不好再瞒着姐姐什么了。”梁晴侧过身子,拉住了沫瑾的双手,硬逼得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瑾姐姐,虽说我在宫中多年,却一直不喜这里的生活,别看大哥身居高位,然他却也不愿见我嫁入皇家,他总说高墙深院我定然住不惯,介时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沫瑾听着她的话,轻缓地点着头,确如她所言,穷苦人家的女子,巴望着能一朝飞上枝头,锦衣玉食,不再受清贫之苦,却不知一入深府忧思更甚,再后悔已然来不及。
她深处宫中,知晓其中的苦闷,梁晴在宫里的时候儿比她还长,自然比她更清楚这份情不由己。
“我对太子哥哥,真的只是兄长的情意,我也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种错觉,我以为他知晓的,我与他是绝无可能,瑾姐姐,你想靠我过安稳日子的那种心思还是趁早收了吧。”
梁晴笑着松开她的手,悄然起身,走向一旁的炭盆。
沫瑾仍是坐着,无声的叹了口气,说实话,她原本真想过若李旭娶了梁晴,她的日子会好过些,只是他们两兄妹都这么说了,她确实不该再抱有这等念头,看来,以后的生活还是得靠自己啊。
梁晴蹲在炭盆前,拿着拔火棍拔弄着炭火继续说道:
“前些日子,太后又问及我的婚事,我后来也同大哥说过,怕是在太后这里也拖不久,还是挑个好时候与太后说说,放我出宫去。”她回头看了看殿内四周,压低嗓音,“免得太后她老人家介时乱点鸳鸯谱,我可不想这样。”
沫瑾抿唇轻笑,心想着若是太后执意要替她指婚,难不成她以为自个儿躲得了,如今怕是太后还未找着合适的人选,故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探她的口风。
实则,依着眼下梁仲的身份,太后怕也不会轻易放弃用梁晴来压抑他的机会,指婚,即是恩宠,亦是压制。
这,也正是官宦之家的悲哀。
“你若真怕人家乱点鸳鸯谱,便早些寻个如意郎君,自然就无人惦记了。”沫瑾看着她盖上炭盆盖,放下东西,拍着手起身,转头看向她。
“你说我一天到的呆在宫里,想出去寻个瞧得顺眼的,都没机会,我还能怎么着。”梁晴叹了口气,又走到一旁看着放置于一旁的香炉,用小勺慢慢地往里添着香。
“一入宫门深似海,事事都身不由己,你我还有太后垂爱,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沫瑾瞧着她不停的在屋子里东摸摸西擦擦的走动,心想着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男子,会娶到梁晴这般的好姑娘,那定然是上辈子不知积了多少福德。
“罢了,咱们就不操这个心了,让大哥去想法子,我都不急,你也别替我忧心了。”梁晴回头,见她紧锁着眉头而坐,便笑了笑,“到是有桩事儿,许是你还不知道,那才真该好好用些心思。”
“何事?”沫瑾不解地看向她。
梁晴回身走到她身旁复又坐下,凑近说道:“下月初六便是太后的寿辰,你可知晓?”
沫瑾摇摇头:“我不知啊,也没人同我说过。”
想她整日不是居于自己的静墨轩,便是来安宁宫,亦或是到宫外头去,也显少与旁人打交道,这宫里不喜她的人多了去了,又有哪个人会好心告之她这么重要的事,估计个个都巴着她不知晓,好看着她在太后处出丑。
“我便是怕无人告之你,这桩事儿搁在我心头好几日了,一直想寻个好时机告诉你一声,这备寿礼可是个难活,你可要想好了。”梁晴退回些身子,接着说道,“太后这里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缺,往年各宫的娘娘,外庭的大臣都是往稀奇这一点上头想的,你也不妨去寻寻宫外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说不定能入了她老人家的眼,一高兴起来,还不由着你予取予求。”
沫瑾闻言,摇了摇头:“想入太后的眼,哪是那么容易的,你都说她什么都不缺了,这礼送起来着实让人觉着头疼了。”
今日已经是十月初十,满打满算都已不足一月,她回去可得好好盘算盘算了,这寿礼嘛,看样子还是得如梁晴所言,从宫外头去弄进来的好。
两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几句,便有宫婢进来告之太后醒了,正询问着梁晴去了何处,又问沫瑾可来了,一听到此,两自然是不敢再耽搁,忙随着进了内殿。
自梁晴与沫瑾说了太后寿辰之事后,沫瑾便记在了心上,只奈何太后每日总要召见,她脱不开身出去,绞尽了脑汁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