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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徐娘恨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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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蒋陆并不懂,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他根本就不需要懂。于是,看着光影中的二夫人,再一次重重点了下头。

~

一仆不事二主,说的是仆人的忠心,其实也说明了主人的态度。

蒋肆在大房并不是个得重任的,大爷出门有蒋春和蒋秋跟随左右,回了宣平侯府,又有蒋东这个管事打理大小事物。

他根本就挤不到大爷的跟前儿,心里也明白就是挤到了跟前儿,也是个遭白眼的。

他便索性不挤,每日做些杂活,累是累些,好在少生闲气。

这一日,管事蒋东让他清理地窖,他从早起一直做到月上树梢,这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去了厨房,而后准备回住处歇息。

大房在前院的仆人房外有一棵老柳树,蒋肆经过柳树的时候,被突然窜出来的蒋陆吓了一大跳,待看清了来人,他又气又笑地踹过去了一脚。

蒋陆没有躲,实际上,蒋肆踹来的这一脚并不重,也就是将将挨着他的衣角,就没了力度。

他眼巴巴地看着蒋肆手里捧着的两个馒头。

蒋肆抛了一个给他,而后自己靠在了柳树上,撕了一块馒头,边吃边问:“陆儿,你怎么来了?”

蒋陆咽下了口中的馒头:“来看看你。”

蒋肆嗤笑:“我还用的着你来看!”

蒋陆一听,低了头,不言语了。

蒋肆又踢了他一脚,“快说,找我干什么?”

蒋陆哼哼唧唧,半天才道:“肆哥,我昨夜梦见二爷了,他不和我说话,却光看着我掉眼泪呢。”

蒋肆举着馒头的手顿了一下,心里不由的咯噔一跳。

他看着月光下的蒋陆,眼睛放着精光,“你……见过二夫人了?”

~

惠润得了令,到前院整理二爷生前的大书房。

二爷过世了这么久,二房在前院真没几个能用的人了,围观看热闹的倒是不少。

惠润的眼尖,一眼就瞧见院门前的槐树下站了个青衣的家奴,吆喝道:“哎,你,对,就是你,你过来帮我挪一下柜子。”

蒋肆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进去了。

柜子还是那个柜子,就连书案上摆着的青玉镇尺也和往昔放置的位置一样。

惠润指挥他将书柜往角落里移了移,紧接着便扔了一袋碎银在他的脚下。

惠润道:“活儿干的不错,二夫人赏你的。”

想要在大房打探消息,没有银两,可是寸步难行。

“小的,谢二夫人打赏”。蒋肆的心里清亮,将那银袋子攥在了手中,又贴身收藏好。

——

请立贞洁牌坊的提议确实是从三房起,因为关系着整个蒋家的声誉,大爷亦很动心。

这才是大夫人偷偷派心腹过来传话的主要原因。

大夫人不能违背大爷,却也不甘心。

这就是利益牵制,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盟友。

这立贞洁碑毕竟不是一桩小事,三爷和大爷聚在一起嘀咕了半月有余,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终于从纸上谈兵付诸行动。

这一日,蒋家大爷特地请了同僚章得之回家,说的是喝酒,其实就是为了说立贞洁碑之事。

从自家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总归会被人诟病。从外人的嘴里提出来,这就不同了。

更何况这个外人还是个大儒,和蒋福一样少年成名,当时被并称为“武蒋文章”。

章得之并不是个好请的客人,实际上五日前,蒋恩已向他邀约一次。

只不过二人的交情过浅,被章得之给婉拒。

蒋恩并不死心,今日课毕,又在太学门口特地和章得之偶遇,好说歹说,硬是将人给拉到了家里。

蒋恩带着章得之才踏进宣平侯府的大门,又与蒋威偶遇。

这巧合,让章得之笑而不语。

于是,兄弟两人作陪,在前院摆了桌宴席,款待他。

宴席太好,招待太周,让章得之倍感压力。

蒋恩好歹也是五经博士之一,说起风雅来,在行的紧。

蒋威又是个风月高手,时不时说些点到即止的荤言荤语,气氛调节的恰到好处。

宴席过半,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蒋恩叹息一声,道:“不瞒清烈先生说,我早就想与先生交心,只是,唉,看见先生总会想起我那亡弟。”

不待章得之言语,蒋威便假装埋怨道:“大哥真是,今日就该忘却烦忧与先生痛饮一番,提二哥作甚?”

“还不是因着你二嫂……”蒋恩又叹了口气,用带了些歉意的语气对章得之道:“不瞒先生,前几日我那二弟妹寻了短见,若不是救的及时……唉,幸好没事,若不然我有何颜面对我那死去的兄弟。”

蒋恩叹了又叹,引了又引,就是想引着章得之自己询问徐氏寻死的原因。

可章得之端了酒盏,只喝不语。

只好自己又道:“说来惭愧,都怪拙荆。唉,其实真说起来,拙荆也算是好意。想着我那二弟妹还很年轻,与其后半生孤独,不如再寻良人,想来二弟在天之灵,也不会因此而怪罪。谁知,我那弟妹用情至深,执意寻死……”

话都说到这儿了,是该提请立贞洁碑的时候了。

偏在这个时候,徐昭星像个鬼一样,悄无声息地到了宴客厅。

蒋恩正在给蒋威使眼色,意思是快提贞洁碑,乍一看见徐昭星,惊得打翻了桌案上的酒水。

他强作镇定:“二弟妹,你怎么会到此?”

徐昭星笑回:“哦,我在福星院收拾夫君的大书房,听闻大伯和小叔在此宴客,特来瞧瞧可有招呼不周的地方。”

宴客厅里一共就三个男人,方才和她说话的和另一个长的有些相像,都长了一双和蒋瑶笙类似的丹凤眼,想来剩下的那个便是慧珠口中的章先生了。

据说挺有名,字清烈,她前几日看的那本小闲书,就是他写的。

徐昭星便对着他道:“这位先生,招呼不周,还请海涵。”

章得之拱手行礼:“夫人客气!”

蒋恩的眼皮儿直跳,不悦地道:“二弟妹,快快回去,前院可不是女人家该来的地方。”

徐昭星但笑不语,缓缓走到章得之的桌案前,执起酒壶,替他斟满酒盏,这才柔声问起:“先生乃大儒,小妇人有一事想请教先生。”

像洪氏之霸道,余氏之乖张,在外男面前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这一向温顺的徐氏,居然也能咄咄逼人,实在让蒋恩和蒋威惊讶不已,再想制止,已晚矣。

“夫人有什么想问的,但问无妨,清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章得之本打定了主意,任那蒋家二兄弟如何下套,都不会趟蒋家的浑水。可如今,他改变了主意。

徐昭星冲他温和一笑,随即转了转身子,面对着蒋氏兄弟,目露凶光:“人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只是不知有没有这样的说法,寡妇没有儿子,公婆也不在人世,那这必须得服从大伯或者小叔吗?哦,还有个前提,兄弟三人已分家。”

蒋威还好,只是惊诧,蒋恩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灰色,指着徐昭星,“你”了半天,说不出其他的话。

徐昭星冷笑,阴阳怪气:“哦,我也是听说的。听说,我家大伯和小叔要背着我,给我请一座贞洁碑呢!这么大的殊荣,小妇人惶恐,并不敢要。”

☆、第九章

“二嫂,我和大哥是一心为你着想。”

也就只有蒋威能完全没有压力,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徐昭星明显不相信,问他:“当真?”

蒋威正经脸:“自然是当真。”女人都是好糊弄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懂得什么。

这时,蒋恩也缓过了神,附和:“是啊,二弟妹,你可千万别想歪了。”

徐昭星却将眼睛一瞪道:“大伯不说,我还真没往其他地方想,大伯这一说,我想到的就太多了。其实立不立贞洁碑,我也不甚在意。只因我一直觉得这人生坎坷啊,过着太没意思了。等到贞洁碑立起来了,我准备试一试碑够不够硬,能撞死当然是最好,要撞个半死只能算我自己太不走运了。”

蒋恩气急败坏:“二弟妹,你怎地如此……”

如此什么,徐昭星懒得听他说,转过头便又和章得之搭话:“我还要拜托先生一件事情,听说先生是议郎,若哪天先生得圣上召见,烦请先生帮我说句话,就说宣平侯府福气太薄,要把侯爵之位还给圣上。圣上若是不相信,我这里手写了一封信,还有信物。”

她一面说,一面从袖笼里拿出那封事先准备好的信,还顺手解下了悬在腰间的白玉如意,双手替了过去。

心里害怕的要命,生怕这章什么先生的不肯接。

好在,他只是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徐昭星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东颜朝没有明确的庶子不能继承爵位的说法,说的是侯死子继,侯死无子,则侯的同父兄弟可以继承,但决定权在圣上。

老宣平侯死的最早,蒋福死的突然,据说圣上已经拟旨准备册封了,却只能留旨不发,原以为会追封的,谁知竟也没有。

对于大房和三房来说,蒋福没有被追封,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可圣上这一忘,倒像是把整个蒋家全部都忘记了。

说什么女人的心海底针,上位者的心那是比女人还要女人啊。

如今,这蒋家的老大和老三共同在意的除了侯爵之位,想来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蒋威恨的牙直痒痒,徐氏这是要釜底抽薪?一个女人,太不自量力,若不是碍于章得之还在,他早就叫来小厮将她扭回后院去了。

他抬手制止了想回应徐氏的章得之,怒道:“二嫂说的是什么话?男人的事情,二嫂个女人还是妄议的好!”

他原还想将那已经到了章得之手中的信笺抢回来,不料,那章得之接过信笺,便郑重地贴身放好。

另一厢的徐昭星还在这时脖子一缩,像是唯恐谁会来打她一样,弱弱道:“我也只是猜想,夫君都死了将近十年,宣平侯的位置还是无人继承,想来圣上的意思……”点到为止,便往章得之的身后躲了躲。

蒋威的脸上忿忿,心里想着这徐氏还真是个扎手的。小叔和嫂子动手,哪怕他是个纨绔,也干不出这样丢份儿的事呢!

今日且算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若一开始便知道徐氏如此难缠,一早提防……

现在想这些还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那章得之可不仅是议郎,还是大儒,在各地都有声望。他不说还好,若往外露个两三句,后果便不堪设想。

蒋恩用眼神制止了还想出声的蒋威,咬着牙道:“二弟妹,切莫听了别人的挑拨,误会了我和三弟。你既不同意,这贞洁碑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二弟妹若不相信,咱们可请清烈先生做个见证。”

你说没发生就没发生啊!徐昭星可不干,又笑笑地和章得之搭话了:“叫先生看了笑话,小妇人……”

蒋恩怕她再说些有的没的,赶忙打断她:“二弟妹,你有什么想法,和我说就好,毕竟是家事,就不用事事劳烦清烈先生了。”

“我说了,大伯就会同意?”

“那是自然。”

“其实说来也没旁的事情,只不过最近我想死不成,性情大变,偶尔暴躁,连我自己都拿自己没办法。我也不想给大伯和小叔找麻烦,所以……这以后我和瑶笙的事情,就不劳大伯和小叔操心了。”家都分了,手可别伸那么长。

“照顾二弟妹和瑶笙本是应当,可二弟妹既执意不肯,那我也就不再多事了。”

“那小叔怎么说?”

蒋威冷笑:“不管更好。”

徐昭星拍手,“好的很,有清烈先生做见证,我就是死了也可安心了。”

蒋恩一听见这个“死”字儿,就眼皮子乱跳。真的,眼下,就是他死,她都不能死!

她多少有一点不好,他和蒋威就得背上逼死兄弟媳妇的罪名。别说什么封爵了,估计到时候他的五经博士之位,也难保。

蒋恩的心里堵了口气,吞不下吐不出,却还是得笑着挽救局面,他认真脸道:“清烈先生,蒋某惭愧啊,原只是诚意和先生相交,谁知竟让先生为蒋某的家事所扰,我自罚三杯,还请先生见谅。今日之事,先生切莫放在心上。”

真的,能有什么办法让他失忆最好。

唉,这算不算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徐昭星懒得听他们那些虚言假语,反正自己该撕的已经撕过了,光看脸色就知道蒋恩和蒋威气的不轻,想要的效果也算达成了,也该“功成身退”了。

她向着章得之福了一福,“打扰了先生的雅性,小妇人自罚一杯,这就告退了。”

嗯,这是临走了临走,还顺了一杯酒。

也不知他们喝的是什么酒,劲不大,还有一股子的花香。等回去了变着法子问问,也让慧珠给她整上一壶。

徐昭星咂着嘴,过了二门,一早候在那里的蒋瑶笙迎了上去,急切地问:“娘,办好了吗?”

“……好了。”徐昭星故意迟疑了一下,引的她着急,才干脆道。

“真的?”蒋瑶笙欢喜的快要跳起来了。看着她娘轻松的神色,压在她心口的大石终于被弹开,这才想起其他的来,又问:“娘,大伯真的请来了章先生?”

“是的吧!”

“章先生都说什么了?”

徐昭星略一回想:“话挺少。”不少不行啊,这可是谁也断不清的家务事。和她预想的一样,只要来人能保持中立,不偏不帮,她就稳赢了。

“娘,那章先生长的可有我爹好看?想当年,我爹可是和他齐名呢,想来也不会差。”

这一问,叫徐昭星也懵了,紧接着就是懊恼。

啊啊啊,光顾着撕人,忘多看几眼帅大叔了,更别说撩。

——

章家是清流,尽管有声望,但日子一向清贫,宅子和宣平侯府这样的勋贵世家自然离的不近。

蒋恩好说歹说,醉醺醺的章得之才同意弃马,坐侯府的马车回家。

马车行过了西边街市,还过了祈水桥,才在祈水旁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停下。

蒋东将章得之扶下了马,见他踉跄着站不稳,便一手扶他,一手叩响了他先前指过的那扇只余了点点红漆的大门。

很快,大门闪开了一条缝,一个老家人探出了头,瞧见歪歪倒倒的章得之抱怨:“先生怎么醉的如此厉害?”

说话的功夫,人已经出来了,又赶忙对着蒋东连连道谢,还接替他扶好了章得之。

认准了门的蒋东迟疑片刻,就此告辞。

大门也就是才将合上,章得之便不再借力,行的稳当,走的匆忙。

老家人方叔紧跟了几步,没跟上,只好在他身后喊:“先生没醉?”

章得之步子不停,睁着眼睛说瞎话:“醉了。”

章得之径直到了书房,坐在了书案前,从怀中掏出了信笺和那枚小手指般大小的白玉如意。

方才在那马车上,蒋家的家奴寻找了几番,他将它压到了臂下,那家奴才没能找到。

大概蒋恩怎么也想不到,原是请他过府,想要利用他一回。哼,不曾想,自己的把柄落到了他的手上。

只不过,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

他打开了信笺一观,竟不是预料中的白纸一张,可和白纸也没什么两样。

里头夹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另还有一张麻纸,横着写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今日之恩,送上千两银票聊表感激之情。感谢,感谢,感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徐昭星敬上。”

徐昭星!

两辈子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

章得之捏着银票哭笑不得,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真是出人意表。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蒋家的二夫人应该是死了才对的。

是了,他分明记得很清楚,上一辈子,蒋家的二夫人自尽身亡,当今的圣上不仅追封了她和蒋福,还亲下旨意给她建了一座贞洁碑,然后为了表彰蒋家,封蒋恩为宣平侯。

重来五年,原以为这一辈子什么都不会变,得之,得之,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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