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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金浮图-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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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以内劲的刚柔和速度的快慢配合气势,遂成宇内绝响,正因手法简单古朴,所以极难练得有成就,有如写字下棋和弹奏乐器,要学会法度很容易,人人都办得到,但求其精妙,却比诸其他繁复的玩艺困难得多。”
  薛陵恍然大悟,细细咀嚼斯言。
  欧阳元章让他寻思一会,才道:“但这里面又有内行外行的分别,你想一想,然后试举例说明。”
  薛陵沉吟片刻,便道:“弟子先说易学难精的道理,譬如学书及学画,书法入门时容易得多,但若不是痛下苦功,加上天分过人,便难有成就,甚且求其端正也不是人人做得到的,学画比学书难得多,但只要手法娴熟,明白取景布局及大山深浅比例之法,便能画出一幅中规中矩的画。”
  欧阳元章点点头,道:“还有呢?”
  薛陵道:“书、画这两门,若然同属粗劣手笔,在外行人看时,书法的丑陋一望而知,但粗劣之画,外行人眼中却不一定瞧得出来,此所以书、画两道,虽然都是欲求精妙不易,可是当外行人评鉴之时,画比书容易藏拙得多,至于要品味精妙之际,则两者都须行家才办得到。”
  欧阳元章道:“举例切当,足见你天赋极高,颖悟过人,老实告诉你,当初咱们见面之时,为师早就看中了你的资质,所以其后误以为你已死时,心中难受万分。今日你投身本门,为师不但期望你异日能光大门户,扬名天下,而为了你本身的安危着想,你也得拚命炼好武功,将来你第一个仇敌,将是徐斯的徒弟金明池,此人阴枭狠毒,只要得知你是我的弟子,定要千方百计取你性命。其次,你以前的师父朱公明也一定不肯放松,很可能由他身上引出袁怪叟,这个老怪功力精深无比,也是个极危险的敌人,再加由老怪身上惹出他哥哥万孽法师,那就更为可怕了!”
  他指出薛陵将来最为可怕的敌人之后,话题回到武功上,说道:“本门的巨灵手共是六招,分为前手、后手、左手、右手、上手、下手等六个架式,变化很简单,但炼到有成就之时,威力无穷,一出手就能制敌死命,现在为师炼给你瞧,这六个架式你很容易就学会,但要发挥威力,恐怕最少也得三五载之后才能办得到。”
  这位老人当即演炼这巨灵六手,但见他须发戟竖,威风凛凛,向前后左右上下各发一掌,便算是炼完。 
 

 
 
 



第九章
 
  但薛陵可不敢有丝毫轻慢之心,他一面记诵口诀,一面依法演练,到了傍晚之时,六个招式全都学会了。
  师徒两人略事休息进食,饭后已是暮色迷蒙,薛陵忽然问道:“师父,那六艘八幡船不知已经向岸边驶来了没有?”
  欧阳元章独自到峭壁高处瞧了一会,回来道:“那六艘巨舰都不点灯,已向岸边驶来。
  不过我猜想他们不会靠近海岸,定必用快艇运载倭寇登陆。”
  薛陵流露忧色,道:“石田弘一旦举事,指挥使杨震为了卸责,定必加罪于水军守备于成和千户陈汝龙二人身上,威海卫失去这两人,将来局势如何变化,殊足忧虑。”
  他把石田弘的话详细禀告过,最后道:“那石田弘虽说于、陈两将算不上大器之才,反倒是总旗何元凯是个了不起的将才,但何元凯官卑职微,很难迁擢到握有大权的地步,而于、陈二人一去,将来威海卫势必沦陷在倭寇手中………”
  欧阳元章摆摆手,道:“为师不喜欢管这等闲事,也懒得动脑筋多想,我且问你,你可是想求为师出手,把破狱而出的石田弘等一概拿下?”
  薛陵沉吟道:“这也不行,石田弘若是被擒回的话,势必惨遭斩首之祸,他的生死固不足惜,可是他一旦身死,部属就将分裂为数股,为患沿海,杀孽更为惨重,所以石田弘决不能死。”
  欧阳元章道:“那你要我怎么办?”
  薛陵但觉此事十分为难,一时想不出主意。欧阳元章道:“那么还是你自己去处理的好。”薛陵大吃一惊,道:“闻说石田弘乃是倭寇中第一把高手,刀法精奇,弟子焉能抗御?”
  欧阳元章微笑道:“胡说,你是我的徒弟,石田弘算什么东西,你已学会了巨灵手,这一门绝艺天下无双,怕他何来?”
  薛陵大喜道:“既是如此,弟子便敢一试。”
  欧阳元章打个哈哈,道:“没有这么容易,你现在前往只有送死!为师自有妙法,可以让你前往。”
  他命薛陵跟他入室,两人对面盘膝坐好,各出一掌相抵。
  欧阳元章道:“两炷香之后,为师的一身功力都转借给你,其时你出手对敌,便跟我现在差不多,足可以天下无敌了!”
  薛陵讶道:“想不到功力也可以转借,便望师父快快施为,以免误了大事。”
  欧阳元章道:“别急,还有很重要的话未说,那就是此事只有五个时辰的效力,过了五个时辰,你借去的功力便将散去大半,无法归还给我。而为师不得你归还功力的话,马上就变成了普通之人一般,以为师这等年纪,不出三个月就衰老而亡。”
  薛陵大惊道:“既是如此危险可怕,弟子情愿不假借师父的功力,免得一旦赶不及回来,铸成大错,那时弟子自杀也没用处。”
  欧阳元章笑道:“这也不要太过紧张,因噎废食,君子不取。五个时辰的时间不算短,从现在起计,已经可以到天色透亮之时啦,难道这么久你还回不来?假使当真为势所迫而赶不及回来,为师也不怪你,那时候你借去的功力虽是散了一半,但存留下来的一半,也是可以抵旁人数十年苦修之功了。对于你仍然大大益处,不必多虑。”
  薛陵想了又想,问道:“师父还未把退功之法传授给弟子呢!”
  欧阳元章道:“这很容易,你走后我仍然在此打坐,一掌前伸,若是过了时间,我的手便自然垂下,人也昏迷不醒人事,你见到我手已垂下,便无须再白费气力,任我自醒,那样我就可以多活一些日子。如是手掌未垂,你便依如今的姿势打坐,双掌互抵,催送功力贯注掌上,自然便把功力还给为师了。”
  薛陵肃然道:“弟子无论如何也能在天亮以前赶回来,决不有误。”说时,心中暗想我若果不能在期前赶回,岂不是成了弑师之徒,那时我焉有何面目立足世上?
  欧阳元章似是一点也不把危险放在心上,说道:“很好,你即速凝神定虑,收纳我传过去的真元内力。”
  霎时间一阵热得发滚的气流,从掌上透传入薛陵体内,初时薛陵感到全身四肢百骸都发涨,似欲裂开,稍后才渐渐好转,于是感到全身真力弥漫,心神也浮躁不宁起来。
  他牢牢记得师父说过“凝神定虑”的话,所以紧守心关,摒除一切杂念,幸而他的内功入门功力扎得很稳,不久,便已心平气和,身体也渐觉正常。
  他依照本门的运功心法,调行真气,久而久之,已达到调融圆满的境界。睁眼一瞧,两双互抵的手掌不知何时已分开。师父瞑目寂然不动,手掌仍然向前伸出,他起身跪下叩谢过师恩,这才走出石屋。
  才一走动,便感到真力充弥盈满,他为了小心起见,先在屋外平坦旷地上比划那巨灵六手,但觉掌势出处,真有无坚弗摧之势。不过他的头发却不竖起,大概是真气还不能贯透毛发,而全身衣服却蓬蓬勃勃地涨起,生似他浑身毛孔都有气力冲出一般。
  此时天已黑齐,薛陵不敢怠慢,放步向城内奔去,数十里路眨眼便到,城内通衢要道都有灯火照耀,但民居却全部漆黑无光。
  一路上他已筹备好初步计划,这时避开城门灯火,潜踪匿迹地掩到城下,双臂一振,身形升空飞起,轻飘飘落在墙头。
  他从城墙上的箭垛间隙闪身而入,一溜烟跃入城内,迅即隐入黑暗之中,四顾一眼,得知形迹不曾败露,略觉放心,当下便向卫衙奔去,极力避开大道要冲之处,多从屋上跃过,不一会,已迫近卫衙。
  卫衙四下戒备森严,灯火明亮,他躲在东首一座屋顶的暗影中,正在张望,斗然间听到数丈外隐约传来奇异而低微的声响,连忙定睛望去,过了一会,便见到有一条人影匿伏在瓦面之处。
  他耳目之聪与平时大不相同,灵敏无比,虽在黑夜之中,仍然瞧得见是个黑衣劲装大汉,面上留着一个眼罩,遮住上半截面孔。这等装扮,一望而知此人必是倭寇方面的奸细,又是本卫居民,所以才怕面貌被认出。
  薛陵沉住气查看了片刻,这才绕道转到那人后面,最后匿伏在离那蒙面大汉丈许的暗影中。
  那蒙面大汉一直凝望着卫衙,没有其他行动。薛陵忖道:“这蒙面奸细在此处必有作用,倘若我这刻下手,恰好他的同伴以秘密讯号跟他联络,便将被对方发觉有变,目下还是忍一忍的好。”
  这样子足足匿伏了个把时辰之久,薛陵算一算时间,还有两个半时辰便天亮了,心中不禁焦躁起来。
  他考虑了一下,轻轻跃起,悄无声息的飘落在那人背后,正要伸手向背后穴道点去,那大汉突然低噫了声,伸长脖子向右前方望去。
  薛陵也不禁转眼望去,但见卫衙大门对面的一排屋宇上,一点红光乍闪乍灭。
  这个大汉迅即扬起右手,掌中也有红光闪动,并且发出细微的嘶嘶之声。
  他一面发出讯号回报,一面向左方望去,那边的屋顶上也有一点红光闪动,然后,所有的讯号都消失了。
  薛陵不明其故,迅即跃退,在原处匿起身形。屏息静气地等待变故发生,谁知道一等又过了半个时辰,四下仍然静寂如故。
  他心中老是惦记着师父把功力借给他之事,所以希望越快越好,早点回去才能安心。
  又等了老大一会工夫,薛陵一长身,再度纵落那大汉的身后,斗然间衙门对面屋顶上又发出闪闪红光,这个大汉立即同样施为,这一次薛陵发觉有六点红光闪动。
  他等那大汉不打讯号之时,一伸手揪住他的后颈,左手食指暗运劲力,按在他胁下的“极泉穴”上。
  那大汉全身急剧地颤抖起来,一方面感到四肢筋络都在收缩,奇痛钻骨攻心,一方又觉得奇痒无比,这痛痒两种感觉各有难以忍受之处,只是那么一刹那工夫,这大汉可真宁愿死掉也不愿再熬受下去。
  薛陵手指劲力一收,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是谁?红光闪动是什么意思?若敢不说,或是有一字虚字,我发誓让你挨足三日三夜痛痒交集之苦才杀死你。”
  他极力使声音冷酷狠毒,表示不是戏言,这才略略放松揿颈的五指,那大汉心胆皆寒,颤声道:“小的一定从实供出………”
  薛陵冷冷道:“很好,若然没有虚假,事后便放你逃生。”
  那蒙面大汉忙道:“小的李武,乃是本卫人氏,一向与石田首领暗通消息,今晚他要破狱而出,我们一共八人,其中三个是倭子,负责守望卫衙四周,如无伏兵,便发讯号回报。”
  薛陵道:“石田弘打算破狱之事我早就知晓,我只问你他们杀出本卫之后,在何处登艇回返大船?”
  蒙面大汉道:“这个小的可不大清楚……”说完又怕薛陵整他,连忙又道:“本卫正面水师艇舰甚多,他们一定不会往港口出海,或者会到百数十里外的海边登舟回舰也说不定。”
  薛陵问道:“你除了打讯号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工作?”
  蒙面大汉道:“小的正要从实禀告,那就是当石田首领冲出卫衙之时,我们就一齐放火,搅乱本卫军心。这座屋子底下已堆放得有许多易燃之物。”
  薛陵沉吟一下,道:“你放火之后,岂不是须得离开本卫?”
  李武道:“是的,我们都奉命放火之后,加入他们人群中离开本卫。”
  薛陵心中一动,问道:“你认识石田弘么?”李武道:“小的未见过首领,一向是跟左方那张杰联络的,只有张杰晓得他的底细。”
  薛陵道:“换句话说,石田的人通通未见过你?”
  李武道:“不但未见过,听张保说只有石田首领一个人知道我们的姓名。据说石田首领一向保持秘密,所以纵使是他的亲信被捕,也休想审讯得出石田首领潜伏在各地的人马。”
  薛陵一掌拍在他穴道上,道:“你已被我掌力所伤,日后气力渐衰,不能再为非作歹,等一会你可依计划纵火,然后速速逃命,如若不听我的命令,那是你自作自受,须恕不得我手辣。”
  说罢,飞纵而去,眨眼间已绕到左方另一个蒙面奸细匿伏之处。
  他勉强沉住气等候,但觉时间过得特别快,而石田弘却迟迟不举事。
  过了一阵,突然一盘炮响,冲破了深夜寂静。卫所门前的逻卒都闻盘惊顾,而此时卫衙内已传出震耳的杀声。
  卫衙四面八方一齐起火,霎时间火光冲天。薛陵等到那蒙面大汉点火之后,这才一跃而下,抓住他的肩膀,道:“你可是张杰?”
  对方一惊,用力挣脱身子,转头道:“不错,你是谁?”
  薛陵道:“我是勾魂判官。”举掌迎面劈去。这时张杰已掣出长刀,可是眼睁睁的瞧着他手掌击到,竟无法出刀招架,若是有旁观之人,定然以为他故意不出刀试一试对方掌力。
  但其实他被这一记巨灵六手威力所罩,心中但感无法招架,一怔之下,已被敌掌劈中,“砰”一声,飞开数丈,登时惨死。
  薛陵过去抬起长刀,又摘下张杰的眼罩,自已戴上,然后跃上屋顶。
  但见卫衙前的广场上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一群步卒,一共大约有五十人,分为五队,步伐整齐,转眼间已布成一个三角形的阵势,尖端在前。这五队军士其中有两队左手持盾,右手持刀,两队则用盾和枪,一队手持劲弓长箭。
  衙内杀声震耳,许多伤败的军士溃逃出来,接着一群身体横矮的汉子执刀涌出大门。他们手中各持刀枪矛战,凡是使刀的,都是一式倭寇习用的窄长利刀,用双手握柄,砍杀敌人之时显得份外膘悍凶狠。
  惨叫之声充盈耳际,但见那些从衙内溃退出来的军士们霎时间又倒下七八个,其中大半是身首分离,四面熊熊火光照耀之下,鲜血狂喷,形状极是惨酷可怖。
  那些矮汉们都是石田弘从千余部属中挑选出来的好手,凶悍无比,冲入明军之内,宛如猛虎扑入羊群。刀光连闪,加上凶厉的喝杀之声,血肉横飞,组成十分惨酷可怖的场面。
  薛陵热血直涌,忠君爱国之念像火一般燃烧起他的敌忾怒气,他提着长刀纵身一跃,宛如飞燕一般越过数间屋舍,落在墙头,此时他只要扑下去,底下便是平坦广场了。
  这一利那间他忽然见到了敞胸昂然的石田弘,石田的身量并不高,外形与其他倭兵好手并无分别,然而他却有一种特别的气概。虽在刀枪乱杀之中,仍然昂首阔步的走去。
  他的长刀竟不曾出鞘,好像不必参加这场屠杀,然而薛陵这一瞥之下,已亲眼见他长刀闪电般出鞘两次,每次拔刀都劈翻一个敌人,然后又像拔出之时那么迅快的纳刀归鞘。
  薛陵心想:“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劲敌,我今日得逢千载罕有的机缘,承蒙师父借与一身功力,岂能轻轻放过这等不可一世的敌手?”
  战场上的震耳杀声突然间被一阵雷鸣似的鼓声淹没,溃败奔逃的明军顿时精神大振,恢复神智,各各觅隙伺瑕四散避开,转眼之间,偌大的广场中变成了两军对垒的阵势。
  倭寇们各各伏低身子,举刀遮掩面门要害,他们可以用这个姿势迅速的扑近敌军,由于身躯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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