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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武弈天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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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几个学生走到了公孙清扬的面前,面带笑容和鼓励。

公孙清扬平静地看着他们,问道:“什么事情?”

一个女学生再三犹豫,终于还是鼓足勇气,双颊绯红地说:“先生,你……你很厉害了!就算输了,也是虽败犹荣!”

“先生,不管你是赢是输,我们都非常尊敬你!因为你有勇气,能承担起书院其他人都不能承担的压力。只是这一点,就已经胜过那些满嘴风凉话的家伙!”

公孙清扬看着这些学生,嘴角终于扬起一丝笑意。

他笑,并不是因为有人认可他的努力,或者有人选择对他鼓励和包容。

公孙清扬忍住笑意,目光落在那座高高立起的大棋盘上,故作严肃说:“别说了,我们不是还没输吗?一胜一败,正好打平。”

“现在,就看那个小丫头——还有那个臭小子的了。”

…………

余榕低着头,右手拇指、食指在膝盖上慢慢搓动,仿佛正在进行某种计算。

苏渐却没有关心对方在干什么。

他的眼睛渐渐发亮。

两天来,他看完了意师所书写的《物化辨析》三层的典籍,并且领悟了这书中的所有的意。那些意曾经如乌云一样遮盖了书中的世界,那些意如同海洋一般,充斥了书中的天地。任何一个意师哪怕能够领悟十几个意,都可以成为世人景仰的存在。

而他,领悟了上万的意。

可是,他不知道如何来运用这些意。他能看懂,却无法灵活运用。

如今,可以说他是一个意师,却也可以说他什么都不是。

苏渐看着眼前这方棋盘,看着棋盘上错综分布的棋子,眸子越来越亮。

他看懂了什么,可是那种感觉却一闪而逝,仿佛指尖流过的清风,寻找不到。

就在这时,余榕突然伸手,解开了蒙在脸上的那块白绸。

“我输了。”

他平静地看着两人,眼眸深处,却着实不平静。

南萱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解开了黑绸,看向棋面。

余榕望向棋盘,目光落在那枚南萱主动投入自己陷阱那枚黑子,还有那枚苏渐失误放错的棋子上。

他的目光移动,落在几枚孤零零的棋子上,最终锁定了其中最平淡无奇的那一枚。

“不错。”

余榕淡淡地说道:“那枚黑子看似是苏渐的一个失误放错,实际上是一个伏笔;你主动投入我陷阱的那枚黑子,看似是愚蠢的意气之举,实际上是引诱我进攻的诱子;而因为之前苏渐失误的一着,正好和这一招引起呼应,反而成了最关键的一笔。”

“最重要的是,你还佯作惊慌,故意下错了几手……”

余榕的目光落在一枚孤零零的黑子上,眼中有些叹服。

“而这里下错的几手,看似与大局毫无关系,实际上是为了掩饰其中最重要的一手……虽然目前这枚棋子还没有任何作用,但是,三十手之后,哦,不,二十六手之后,这看似你的慌乱之着,反而会成为狙杀我大龙的决定性攻击。”

“有意思。”

“伏笔之后又是伏笔,接着又是诱敌之计,瞒天过海……”

余榕说了许多话,最终还是流露出佩服和释然的笑容,道:“在下甘拜下风。”

南萱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可是,她看向苏渐的眼神里,却有了几分不一样的东西……

第35章 握住你的手作约定

很快,听风小筑那里传来了最终的结果。

宣武坪上的学生们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彼此心里的疑惑。

结束了?谁赢了?

南萱赢了?那个乐科教习?

不是说她已经必输无疑了吗?

一种荒诞感在人群中蔓延。这个消息被很多人当作了谣言或者玩笑,一时之间还很难消化。过了好一会儿,人们才开始相信自己的耳朵,欢欣雀跃。

无人理会的公孙清扬看着巨大棋盘上的那些棋子,耳边传来余榕认输的消息,隐隐中猜到了什么。他的目光落在一枚黑子上,脑中进行着计算。

关键的一步,就是苏渐的那手失误着。

之后南萱将计就计的诱敌之计,确实很聪明,很厉害,令人赞叹。

但是,苏渐的失误,才是提醒了南萱的关键。

公孙清扬皱皱眉。

是歪打正着?

*********************

苏渐没有看两人复盘。他走出了听风小筑,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时才发现后背有些潮湿。

刚刚看到的那局棋,对旁人来说,是妙手频频的精彩对弈;而对他来说,却有不一样的意义。

苏渐的身体不适合修行。念力消散太快,没有星脉,也就是没有控制念力输出的“阀门”。能够瞬间吸收元气和培养念力,看似很强,实际上消耗得也很快。

看起来,符师和意师这两种修行法门,才适合他现在的状况。可是实际上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但是这盘棋,却让苏渐明白了什么。

利用围棋?

他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难道自己要背着一张棋盘和两罐棋子跟人打架去?对方会给自己摆棋子的时间?

可是,这好像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

苏渐已经看完了物化境的修炼典籍,物化境的修行方法都已经在他的脑子里。而他现在也能一口气把境界提升至物化上境。然而李君独不会给他时间。三个月只是楚阔估算的时间,如果李君独在那之前就把境界提升到坐忘境,那么自己根本无法迎敌。

想到之后的决斗,苏渐就很是头疼。想到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在为这个三少爷的所作所为擦屁股,苏渐就格外的烦恼。

不过,他现在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他想去看看意师和符师的修炼典籍,目前他唯一比较自豪的,就是在念宫被隐春散破坏之后,脑子比上辈子好得多。难道是因为念宫就是大脑,所以现在能利用的脑比较多的关系?

正在苏渐胡思乱想的时候,余榕走到了他的身边。

苏渐这时才发现余榕其实是一个健硕的少年,他的身体看起来很结实,并不因为长年下棋而孱弱纤细,而余榕长得其实也很阳光,应该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类型。只不过可能是因为下棋时间太长,所以会让人觉得他比较沉默。

由于小小的作弊,所以苏渐现在有些心虚。他很明白,如果是一场公平的对局,别说是南萱,就算是他也不敢言胜。只是他旁观者清,占了些心理上的便宜,看得比较透彻。

然而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余榕并没有在意刚刚的结果。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苏渐,有些木讷的脸上有些好奇和疑惑,然后他轻轻地,把苏渐的手捧在了手心里。

************

南萱有些沮丧。

这场棋她虽然赢了,却胜之不武。余榕的沉默更让她心生愧疚。

她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事情,因为有一些事情更让她在意。

南萱起身,看着余榕和苏渐纱帘外的模糊身影,走了出去。

当她走出纱帘,却看见令她几乎吐血的画面。

余榕捧着苏渐的右手,专注地看着他的手心,翻来覆去,神态温和。

苏渐看着余榕,脸颊通红。

“你们??”

这种画面很暧昧,也很让人难以接受。南萱强忍吐血的冲动,看着他们,一大堆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只憋出了两个字。

苏渐的脸更红了几分,就好像血都要从毛孔里渗出来。他连忙抽回手,连声解释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你听我解释!”

余榕垂下手,对苏渐认真地说:“你的手指并没有长年下棋留下的茧,指甲也没有为了下棋而修剪。可是我分明能感觉到你身上对围棋的执着。你到底会不会下棋?”

南萱释然地松了口气,同时,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

苏渐这才知道,原来对方是在观察自己的手来推测一些事情。你以为你是狄仁杰吗?

他无可奈何地说:“如果你要是不服气,南萱完全可以再和你下一局。不过,这一次就是私人切磋的性质,和两国荣誉完全无关了。好不好?另外加一句,我其实不太懂下棋。”

苏渐想着,自己不算是说谎。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只是一个七段,没有国际上的大头衔。虽然教练说自己的天赋很好,但是他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真的是个天才。十七岁的七段,在世界范围内,算不上凤毛麟角,对那些十五六岁就成为九段高手的天才来说,自己也就是“略懂一些”而已。这样,不算说谎。

余榕看着远处等候自己使团马车,没有说话,但是表情认真,似乎在想些很严肃的问题。

南萱却完全不相信苏渐的说法。

自从亲眼看着对方一天之内,境界反复跌升,甚至能在成为普通人之后,仍然能够领悟物化上境典籍的书意;苏渐会下棋,甚至可能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难想象的事情。

就在这时,余榕突然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对苏渐认真的说:“你现在和我下一局如何?”

苏渐并不怯战,只是他刚刚扮演完一个不懂棋的外行人,棋局结束之后立刻就成了能够和余榕对弈的高手,只会为刚刚的结果带来麻烦。实际上他的战斗欲望也成功地被对方的棋艺挑起,只是,此时此刻,实在不是好时机。

苏渐像饿了十几天突然看见了红烧肉的人一样,馋兮兮地说:“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余榕有些失望地点点头,却又充满期望地说:“可惜,明天我就要回楚国了。不过,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和你下一局。”

*************

诸国使团的挑战者有很多人,有人长于音律,有人善于书画。而棋道的挑战者却已经停下了继续前进的脚步。

齐国的大棋士方圆败于棋圣之手,紧接着使团败于白鹿书院。这个消息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云京,并且将会在一个月内传遍整个云央。

南萱和苏渐避开了为她和沈雪朔庆祝的人们,往僻静的“省心池”逃去。

省心池周围是一片竹林,此处极为幽静,很适合聊天。

更适合讲秘密。

南萱用食指指着苏渐的鼻梁,严肃而威胁地说:“给我老实招来,你是不是会下棋?”

苏渐笑嘻嘻地说:“不太懂啊。”

南萱皱了皱鼻子,全然不信道:“你的那一手棋,看似下错了地方,如果想得深一点,也只会让人认为它起到的只是警示作用。然而那一手棋不仅提醒了我,更加迷惑了余榕。如果不是他大意,反而被你的这一步棋迷惑,我哪能反败为胜?”

苏渐看着小妹妹一样,看着南萱,对她的话不予置评道:“你说是,就是了。”

南萱不高兴地说:“你就装吧。”

苏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满地说:“你还说我,你是乐科教习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这样吧,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南萱拿出了女孩子才有的蛮横不讲理劲儿,一改初次见她的娴淑文静,说:“我从来没说我不是啊!可是我这样直接问出口你还给我东拉西扯……”

苏渐正想说什么,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冷笑声。

他神情一肃,往身后看去,却正好撞上了一个女孩似笑非笑的目光。

苏渐精神一馁,缩了缩肩膀,可是他马上想到自己光明正大,又不是被人捉奸在床,于是又挺起了胸,故做镇定地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尔岚从重重的竹影里走了出来,微笑着看着两人,目光虽然温和,却令苏渐不寒而栗。原因很简单,一个人如果突然变的不正常起来,肯定有令她变的不正常的原因。

尔岚一边走,一边说:“这个地方又不是你家的,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苏渐无奈地介绍道:“这是我们的乐科教习,南萱先生。”

尔岚看了苏渐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凝视着自己脚尖前的竹叶,淡淡道:“你是怕我误会什么?你放心,我是不会误会的。”

苏渐眯着眼睛想了会,转头对南萱说:“你看到了吧,我媳妇,就这个德性,你别介意。”

南萱似乎在忍着笑,嘴角微微抽动,说:“你放心,我不会介意的。”

尔岚理都不理苏渐,三步两步走到南萱面前,拉住她的手,亲昵地说:“南姐姐,恭喜你,棋艺又有精进了。”

南萱微笑着点点头。

苏渐再傻,也从两人亲热的模样里看出两人的关系殊不简单。他像个稻草人似的站在两人身边,嘴巴张了又张,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看起来有些滑稽好笑。

第36章 路见不平(上)

白鹿书院的院墙高耸,初次见它,任谁都会生出三分怯怯之意。

因为白鹿书院对于大周来说,具有很重要的意义,所以高高的院墙在众人看来,很合理。

但是很少人知道,这完全是因为第一代院长大人他很是头疼经常有学生翻墙逃学,所以才故意把院墙建的如此之高。

出于同样或者相似的理由,白鹿书院的大部分建筑都井然有秩,气势恢宏,但是在书院的角落里,常常会发现一些破落的小屋,或者简朴的草庐。

今天公孙清扬没有去上课。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因为输了斗棋而不敢露面,其实他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一大早就来到了书院,径自来到一个极为偏僻的草庐里。屋子里面摆着一盘棋,棋圣冯清源坐在棋盘边,手里捧着一碗茶。老者专心致志地看着棋面,公孙清扬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产生丝毫的分心。

公孙清扬没有打招呼,他熟络地坐在老者面前,为自己倒了一碗茶,牛饮而净。

等到老者直起腰,看向自己,公孙清扬才说:“老师,我把昨天的那些棋谱带来了。”

冯清源眼睛一亮,和公孙清扬一起,把棋盘上的棋子收拾干净。

公孙清扬掏出三张棋谱,说:“第一张,是我和庄旬玹的对局。”

他迅速地摆棋,老者沉默地看了一会,还没等公孙清扬摆完,他便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再继续;公孙清扬羞愧地把棋子全部收好,开始摆第二盘。谁知道只是看了三十手就说:“行了,宋允之名不副实,沈雪朔比他强上太多,顶多百手,就会分出胜负,无须再摆了。”

公孙清扬眼睛微微一亮,忍不住赞叹道:“老师的眼光真是高明。不错,宋允之的确是在第一百零三手的时候认输的。”

“这个臭不要脸的,我要是他,早在第二十五手的时候就认输了。”冯清源捋了捋胡须,满口与他的崇高身份不相衬的粗话,“奶奶的,连个小姑娘都比不过,真是个猪!”

公孙清扬无奈地揉了揉眉头,顿觉颜面无光,拿出第三张棋谱。

冯清源吐掉嘴里的茶叶沫子,低头看去,眼睛微微眯起。

“这张,是萱儿的棋谱。她和余榕下的盲棋,您看看吧。”

公孙清扬拈起黑子,思索了片刻,拍在了棋盘上。

…………

不一会儿,公孙清扬便布下了一片温润的棋子。

冯清源皱着眉头,看着棋盘上的某处,微微皱眉,沉吟不语。

公孙清扬打量着冯清源的神情,希望从他脸上发现什么。

他停了下来,正停在余榕为南萱留下陷阱的那一着上。

冯清源捻着胡须,注视着余榕那一着,说:“此子年纪轻轻,在棋道上的造诣,已经堪称登峰造极。接下来呢?萱儿如何应对?”

公孙清扬钦佩地说:“老师你果然厉害,居然能一眼看破其中的关键。”

他落下一子,正是那一手“失误之着”,然后抬头看冯清源的反应。

冯清源似是满意,又似是不悦,面无表情道:“能看破这一着,懂得趋利避害固然很好,但是这一手应对实在是落了后手,着实浪费了先机。”

公孙清扬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想不到,就连老师您都看不出这一着的用意么……”

冯清源哪里听不出公孙清扬话中有话,眼睛一亮,连忙问:“你是什么意思?”

公孙清扬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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