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蜂帝国-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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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阳正和对方胶着,火焰剑马上就要切到杜阳的头颅,杜阳豁出手臂,死死架住,用力之下,对方的胳膊被抬高了一点,但对方也是全力以赴,生生再次将剑刃压了下来!那上面喷吐的火舌,几乎烧着了杜阳的头发!
此时杜阳经过几个来回,催发星魂阵倒是熟练了不少,但也只能勉强抵挡,手臂上已经伤痕累累。此时已经岌岌可危,快要支撑不住了。
苍啷!!
梁峒从腰间抽出一只怪模怪样的小弓来,搭上了一只尺把长的血红色小箭,瞄准杜阳的面门就射了过来!
如此不起眼的一支小箭,射来时却带起了一阵狂风!激开了两旁的气浪,隐隐还带着蓝色的霹雳火花!
这正是梁峒的绝杀手段,被称为血燃死神箭的武器。那支小箭,是用他的自身血液炼成,和他的星魂阵能量相通,只要刺破对方的皮肤一点,蕴藏在箭头中的星魂阵能量就会瞬间点燃对方的血液。就算比他高一等的战士,也不敢生接这种恐怖的攻击。
此时杜阳两臂正在角力,却看见后面的那个家伙朝自己射了一箭,就知道事情麻烦了……
在梁峒发出那箭的瞬间,他的身份卡也瞬间变成红色,狂闪不定:“警告!你正在直接攻击一位权限高于你的公民!警告!……”
那支箭来得无比凶猛,就看见杜阳身子一震,脑袋剧烈地后仰过去!
射中了!干掉他!保镖老大的眼睛一亮。
但是,当他的脑袋缓缓抬回原位的时候,对手震惊了:杜阳的嘴巴咬着那支小箭的箭尾,当啷一声吐在了地上!
就在梁峒想要再发出第二箭的时候,就看到四周的楼顶、街道上瞬间窜出几百个高大的黑影,层层把他们围了起来!
“糟了!是行刑者!没想到它们来得这么快!”
梁峒面如土灰,在行刑者面前,连魔爪战士也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杜阳第一次见到真实的行刑者,他知道,这些恐怖的机器人,是维持全知之眼统治的工具。
真实的行刑者和上次见到的行刑者塑像略有不同。
每个行刑者都是三米高的巨人,它们头上戴着防毒面具样的面罩,两只圆镜片中闪出血红的光芒,嘴巴部位伸出一根长长的橡胶管子连到胸前。它们的全身笼罩在灰绿色的特殊大衣中,仅仅露出巨爪样的双手,和脚下的一双铁鞋。
怎么看上去,这些东西都冷酷和不近人情到了极点,根本没有交流的任何可能。
“发现目标,清扫开始!”
最近的一个行刑者首先发现了吕林,他的身份卡已经变成红色常亮,那意味着已经被判了死刑。
嗖!
那头行刑者的双手忽然就射了出去,后面连接身体的,赫然是一截一截的白色腕骨,竟然抻出了几十米长!
那两只大手拦腰钳住了吕林,他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杜阳,发出绝望的大喊:“不——”
行刑者的腕骨飞快地收回体内,便把犯罪的人也一并抓了回来。就看见它的前胸忽然像两扇门似的打开,露出了里面沾满血迹的两排肋骨!
行刑者的身材十分高大,胸腔和腹腔打开后,里面的空腔恰好能装下一个人。但是那里面居然就伸出无数犬牙交错的锋利铁刺,甚至连向外打开的两排肋骨内侧,也苍啷一声弹出无数铁锥!那上面血迹斑斑,散发出阵阵恶臭。
噗嗤!!!
行刑者的大手,把吕林轻易塞进了自己布满铁刺的胸腔,那些锋利的铁刺顿时穿透了他的背部、后脑,从眼眶里露出半尺长的锥尖来,上面还挂着一颗死不瞑目的眼球……
咔嚓!
行刑者前胸的肋骨合拢,无数铁锥从正面贯穿了吕林的面门、胸腔、肚子,此时的吕林就像榨汁机里的葡萄,血水就像喷泉一般喷涌而出,行刑者体内的马达声响起,顷刻那些鲜血就被抽到了头顶,它头部面具中的镜片显出鲜艳的一片腥红。
灰绿色的大衣徐徐放下,这头行刑者转身离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二弟!!二弟——”
梁峒撕心裂肺地呼喊,但是等待他的,是同样的下场,他被另一头行刑者的大手抓住,塞进了胸腔里。但略有不同,他因为攻
击程度较轻,没有被立刻判死罪,那头行刑者腔内并没有弹出利刺,只是把他禁锢在里面,等待他的,将是漫长而严酷的牢狱岁月。
犯人已被处理完毕,大街上很快恢复了安静,和来时一样,众多的行刑者飞速散去。
杜阳感到一阵心悸,这些恐怖的刽子手机器,当真是铁血无情!说下手便不给一星半点的机会!
恐怕没有一个国度,用这么铁血的法则来统治,稍有逾越,立刻杀死。就算杜阳上一世的血滴子,似乎也要比之好些。杜阳不由有了这种感觉,这个世界上的人,就仿佛是被放养在某处的家畜,这些行刑者就仿佛是电子猎狗,除掉破坏秩序的人,维持这世界的原有秩序。难道……有什么人在“放养”着强防体内的人们?
这实在是一种很邪恶的感觉,难以描述,却让人心中极为不舒服。
就像你养了一万只鸡,突然有一天,其中某只鸡打破了原有的秩序,开始攻击其它鸡。这时你会和它讲道理么?最省事的办法就是把它抓出来,煲成一锅鲜美的鸡汤。
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身份卡,那种阴郁暴力的恐怖就在眼前不肯散去。
定了定神,杜阳才想起来圣河。这个家伙说起来好像一套一套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这么不给力?今天要不是自己还算有点天赋,及时调动了星魂阵,还真把小命交待了。就算这样,自己身上也是遍体鳞伤。
“老……”杜阳刚要喊“老家伙”三个字,就看见圣河抻了个懒腰道:“哦,好像是有点睡醒了……”
“老前辈!您上次怎么不教晚辈一些防身之术?今天险些送了小命。”杜阳没好气道。
“咦?你反倒怪起我来了?我睡我的觉,你打你的架,各不相干啊!难道你的吃喝拉撒我都要去管?我明明就告诉你了很多东西,然后又教你催力之法,你应该感谢我才对,难不成你拉不出史也要怨我没有教你?”
被圣河这么一说,杜阳反倒说不出来话了。
好像人家也没欠自己什么,还救过自己不止一次,又说了那么多原来不懂的东西,送给自己这个界心锁用,交给自己催发星魂阵之力,好像自己真的没啥可埋怨的。人家是自己师父么?不是。是自己老子吗?不是。保姆就更不是。
想通了这层,杜阳客气道:“请前辈见谅,刚才晚辈有些急躁了。”
这次睡醒后的圣河看起来比上次要个性多了,他摆了摆手:“少来那酸溜溜的一套,听着太别扭。你也别老那么客气,有话直说。其实这界心锁初期,也是要吸收你体内的能量才能开始启动的,所以你会感到全身发冷。
这样吧,我现在记忆又恢复了少许。这里有一套《星阵九势》,对你极有好处。你来看!”
圣河说着,就连续做出了九个完整的动作。每个动作仿佛是在模仿一种星座,对体质柔软要求很高。
“这九个动作配合呼吸,能够增强体质,让星魂阵的能量在身体里运行得更加流畅,久练之后,能令星魂阵能量时时循环于筋骨皮肤,不但精力充沛,筋骨皮变得异常坚韧,连一些皮肉伤也能自愈,好处极大!”
杜阳当然把这九个动作完全记在心里。
当时运行了一遍,果真有效,手臂上的那些伤口,很快地痊愈了五六成。只是根基尚浅,一停止练习,伤口就停止痊愈。
杜阳心中着急,惦记杜惊雷,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如果那两个人说的是真的,家中肯定出了大事!但愿没有人伤亡!
想到这里,杜阳恨不能飞回到家里。
他直接叫了一辆计程车,飞奔外城。
“快!快!快!!再开快些!!”杜阳不断催促。
司机无奈道:“这位小哥,车子开得再快也是要时间的……”
几十分钟之后,终于离外城的驻地很近了。
就看见前面一个人,全身衣服破烂,似乎还带有血迹,脸上缠着绷带,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正过到马路中间,看见有车子开来,欲迈腿躲开,只是那腿脚似乎不灵,终于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手里的那包东西也落在地上。
咯吱!!!
司机拼命的急刹车,车子终于在距离他身体三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喂!你这人找死啊?”司机大骂。
杜阳仔细一看这人的脸,心中猛然一翻!
这不是家里那个老管家牛叔牛万山么?
第三十章追凶
老仆人牛万山此时倒在地上,因为身上有伤,爬了四五下,却是腿伤发作,两尺长的口子崩开,又流出不少血。
杜阳伸手把他扶起来:“牛叔!家里到底怎么啦?”
牛万山扭过脸,淤青的嘴角微微动了两下,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少、少爷,是你吗?真是你吗?那天……”
“是我!我就是杜阳!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牛万山确定是杜阳后,终于嚎啕大哭:“少爷!那天你被那个怪人劫走,我们都以为你……回不来了……后来,就来了一伙人,家里出了大事了……”
从老管家的嘴里得知,那天杜阳被柯项劫走之后,杜惊雷就像疯了一般日夜不停地派人寻找,当然是没有结果。
第二天,屠夫兵团的聂鹏就带着一帮爪牙,以命令的口吻,要求巨狼兵团让出现在的驻地。
杜惊雷当然不会答应,已经住了几十年的地盘,怎么可能就被人这么驱逐出去?如果这么走了,以后巨狼兵团便名声扫地,恐怕没法在强防体里立足了。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当聂鹏亮出自己的橙卡权限时,杜惊雷就知道这次麻烦大了。在整个巨狼兵团里,权限等级最高的是自己,不过一张黄卡而已。
按照强防体法律,身份卡权限相差一级,权限底者必须服从权限高者,且不得攻击权限高者,否则就会遭到行刑者的制裁。
这道法律从根本上剥夺了巨狼兵团的反抗权力。
屠夫兵团的人证实了对方不敢反抗后,就更加得寸进尺,肆意大打出手,将巨狼并团上下几百人打伤,轰出了驻地。
这真是天降横祸。问题是:谁反抗谁死。
“少爷,我带你去见老爷……”牛万山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杜阳搀着牛万山,往远郊外的小树林走去。
在小树林里,有一片空旷的空地,里面有一处没有顶的废弃房屋。在那里,杜阳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他躺在一张门板搭成的临时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满是灰尘的破毯子。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眼窝深陷,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不少,整个人毫无精神,呼吸也很沉重。
“老爷,老爷!您看,是谁回来啦!”牛万山鼓足了力气大喊,杜惊雷痛得用鼻子哼了一声道:“去!别糊弄我……”
“父亲!是我,真的是我!”杜阳忍住不伸出手,去抚兵团长额前被血水粘成一绺的乱发。
兵团长激灵了一下,猛然张开眼睛,见杜阳就站在跟前,立刻想翻身坐起。谁知腿上的骨伤被猛地牵扯了一下,疼得他全身一抖,那条破毯子也滑落在地上。
杜阳这才看见父亲的双腿缠满了绷带布条,甚至还用撕成条的衣服包扎,外面用简陋的两片木板固定,又绑了好几圈生锈的铁丝。不过里面的鲜血早就渗透出来,染红了一大片。
“父亲!你这伤是……”
杜惊雷摆手道:“小伤,不碍事!小子,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从老疯子那逃出来的?你身上的剧毒解了没有?”
杜阳忽然感到眼睛里一阵发热:“我很好,现在真的很好,毒全都解了。父亲,您的腿,是谁下的手?”
他一边说着,一边环视了一下。
到处都是被打伤的人,躺在地上呻吟不止。他们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就那么裸露在外面。
屈浩坐在墙角里端着胳膊,血已经浸透了袖子。孔强的那双高级假腿也不知哪里去了,此时只能手里握着两块石头来移动身体。狮子王的胸前一道恐怖的刀伤,让里面的肌肉都翻了出来。
杜惊雷一挺腰杆:“呸!怪老子没注意,阴沟里翻船啊!不过胜败本来就是兵家常事,那些年老子带着兄弟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算个屁……咳咳……”
几句话没说完,气力已经不够了,忽然猛烈的一阵咳嗽。
“哼!要不是大哥拉着我,我就算死,也得拉着那个杂碎垫背!”屈浩独目圆睁,愤然道。
“垫背?你垫得起么?人家那势力,我这么脾气火爆的都忍了,你还有啥不能忍的?”孔强一脸无奈的摇头。
“不行!我是受不了的窝囊的鸟气!老窝都让人端了,你们还能忍!!老子跟他们拼了!!”狮子王打雷一般的吼道,他站起来就要往外冲,结果胸前的伤口被挣开,喷了一地的鲜血,整个人也手脚软绵绵的,踉踉跄跄走了两
步便轰然摔倒在门口。
“医生!!乔木寒!!”杜阳喊道,刚喊了两句,就听牛万山说:“少爷,别喊了,乔木寒被他们抓了,现在死活都不知道。
这帮畜生,霸占了我们的房子和地也就算了,还把所有的武器防具、药品钱财都给抢了,连口锅都没给剩下……”
杜阳只感到胸口里有一团火在烧,二话不说,转身出了树林。
杜惊雷狠狠地瞪了老管家一眼:“你们快拦住他!说什么也得把他抓回来!”
这才是杜惊雷最最担心的事。眼见杜阳完好无损的归来,他感到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和这件事相比,其它的任何事都显得不重要。
事情已然发生,最糟糕的,他担心刺激到杜阳,去找聂鹏等人讨要说法。年轻人血气旺盛,容易冲动。这样一来,势必会搭上杜阳的性命,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快去!!给我把他抓回来!!”杜惊雷喊了六七遍,还在喊个不停。
众人都明白兵团长的心思,无奈身上有伤跑不太快,只好一路跟着杜阳追了出来。
杜阳头也不回,直奔原来的驻地。
远远地就看见大门敞开,门外插着屠夫兵团的大旗。
此时聂鹏正端坐在院子里,摆上了一桌茶水,看着手下清点抢来的各色物资。
“大人真是有眼力!您看,这块地方不冷不热,井水也甜,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一个管事一脸献媚地应承。
聂鹏听得高兴,又喝了口茶道:“对!这么好的一块地方,给那么一帮垃圾住,这还有天理吗?他们就不配住这么好的地方!”
话音未落,就听见大门外有人喝道:“聂鹏,出来受死!”
他愣了一下,又喝了一口,这才放下手里的茶杯,慢悠悠走了出来。
就看见大门外站着一个少年,似乎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这个时候,杜阳身后的一干老弱残兵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奶爸狮子王拄着一根树根,屈浩背着无腿的孔强,老仆人牛万山和另一个老兵抬着门板,上面躺着断腿的杜惊雷。
“回来!!”
“你这个小兔羔子,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一道上杜惊雷像疯了一样的喊,他最怕的,就是聂鹏会伤害到杜阳。
但是,这伙全身是伤的家伙怎么可能追得上杜阳?等他们追到大门口,杜阳已经叫骂多时,一切都晚了。
聂鹏全身的红色战甲,背后一条火红披风,已经威风凛凛地走出大门,正在打量杜阳。
他听见远处杜惊雷等人的喊声,立刻明白了杜阳的身份,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本大人向来待人宽厚,你们的人我一个都没杀,有意放你们一条生路,这已经仁至义尽。你却跑回来在本大人面前乱吠,是来找死的吗?”
杜阳冷笑:“我就是巨狼兵团长杜惊雷之子,你霸占了我家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