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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问镜-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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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复杂的心理状态,余慈也是隐约感觉到,也看出来,这个信徒的纯度,和寇楮差得很远,故而其修为虽已经是通神上阶,距离还丹只差一步,发挥符箓威力的损耗,却远在寇楮之上。

“同样的光源,照进清水和浑水中,结果自然不同。”

余慈渐渐地又收不到简韶的信息了,他也不在意,干脆就中断了与那边的联系。稍稍静心,取出太阴幡。

与黑月光华一触,漆黑的幡布上,那一团玄妙的光源愈发夺目。此幡以“太阴”为名,对太阴月华也有相当的需求。只是在北荒地底,哪有闲功夫天天冒险跑到百里高空,汲纳精粹月华之力的?

黑月环阵特殊的功效,恰恰契合了这一点,在此地祭炼太阴幡,进度相当喜人,要么说,黑月湖真的是很适于修行的地方。

不过,余慈不会在此常住,这里是修行的福地,却不是冲关的好去处。这里的人品流太杂,关键时刻,任何一点儿意外,他都承担不起,支离破碎的照神图,也无法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他已经派铁阑去找合适的闭关之处,一旦找到,他就会离开。

小船顺水飘流,余慈慢慢地将相关符形打入太阴幡中,幡中气机变化密如烟花,一瞬千变,相应的,余慈速率虽慢,却准确稳定,以他此时的造诣,想出现错误都难。

随着时间流逝,头上黑月转紫,颜色变浅,如轻纱的光芒铺下,感官上变得舒坦很多。余慈专心致志,倒没那么些感触,可似乎是老天爷看他太稳,想找点儿乐子,冷不丁的,一圈阴气波动如同突然涨起的潮水,扫过小船的方位。

内外元气失衡,余慈眉头微皱,手上也相应变化,硬是将错乱的气机平抚下来,稳稳打入符形,这才抬头,望向阴气波动的中心。

那是在两里开外,妖艳的月色下,那边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哗拉水响,水波绽开,一具光洁的躯体缓缓升上湖面,仰头看向悬挂的紫月,长长吐息,浅红色的光雾收束如线,自其口中始,直入紫月中心。

紫月红线,雪肤冰肌。

第八十九章妙相

好圆!

在心里的情绪泛起之前,给余慈直观的印象就是这个。

湖面上的躯体几乎处处体现了“圆润”的概念,自头面以下,由肩头至脚踝,连贯而下又及时收束的曲线,无不丰腴柔美,展现出淋漓尽致的成熟风韵。特别是那光洁的头颅,似乎证明湖面女子天生就适合这一造型,又提醒旁观者其人的身份,挑人心绪。

是那位妙相法师。

紫月下的比丘尼专注于行功,连眼色都没往这里瞥一下,看她的模样,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根本没有发现两里外这个看尽她私密躯体的男子。

呃,该怎么做呢,打个招呼?还是装作没看到,径直离开?

余慈正挠头的时候,振翅声响起,一只毛羽乌黑的鸟儿贴着水面飞过来,临近湖上人影时,拍了拍翅膀,诡异地悬停在半空中,口发人言,余慈听它说的是:

“游夫人,还没有决断吗?时间可不多了。”

尼姑不搭理这黑鸟,按部就班,做自己的功课。

天空紫月的颜色也在变浅,朝着金黄色转化,尼姑开始收拢“红线”、闭合唇齿,待红线收尽,她光赤的手臂半交胸前,双手掐动印诀,忽有一颗雪白的珠子自顶门透出,打出一道光,仍落回到顶门上,光芒如水,流泻而下,转眼遍及全身,外围余波荡漾,与之前类似的阴气潮汐就此生成。

黑鸟嘎嘎发笑:“阴幻舍利不过是旁门左道,你又是半途转修,肯定是毫无希望,何必一条路走到黑呢?不如依我之言……”

话说半截,更强烈的阴气大潮横扫湖面,波纹暗起,滋滋有声。

这鸟不过是个传声器,吃阴气一扫,当即生机绝灭,一头栽到湖里,顺水飘走了。

果然不是个真正吃斋念佛的。余慈见尼姑动手如此干脆利落,倒是突然明白过来,眼下二人仍未交流,但显然妙相早就发现他的存在,只是采用漠视的态度,与杀鸟的干脆形成鲜明对比。若她真要动手,早就动了,何苦让他再饱这一阵眼福?

显然,人家是真的不介意。还真是……大方啊!

现在他离开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可似乎不太礼貌,既然人家大方,他也不矫情才对。

余慈干脆就停在湖面上,准备全了礼数。他坐在船上,转了个方向,微瞑双目,一边等妙相收功,一边也和影鬼讨论这里面的古怪之处。

“阴幻舍利,是什么法门?”

影鬼并不是真的万事通,它只能就字义猜测:“大概就是邪门外道吧。阴幻者,五阴如幻,假有之理也,听起来就不是正途。”

“那她现在是在干什么?”

“也就是温养舍利,滋润法体之类。这尼姑是步虚初阶修为,又没舍弃肉身,走的是阳神、真形同修之途,瞧她的打算,大概是先塑真形,再修阳神……这办法太笨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去九天外域。”

余慈记得那黑鸟还说过什么“半途转修”,但这话莫名其妙,他和影鬼都猜不出来。

看一时半会儿那边也不会结束,余慈干脆又拿出太阴幡。些许的阴气干扰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儿,依旧是一个符形接一个符形地打进去,梳理内部的气机。从步罡七星坛半成形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余慈早将长幡的祭炼层次从三重天十八层,提到十九层,如今正往二十层努力,就在一个节点上。

随着最后一个符形打入,太阴幡无风自动,舒展开来,漆黑的幡面上,奇妙的光源呼应着天空已变化为金黄色的“月亮”,亮度渐增,幡上平日里隐去的符纹一发地显现出来,如有活性般流动,气机整体又有微调。

至此,太阴幡二十层已经祭炼成功。

余慈长吁口气,脸庞已经涂染上了浓重的血色,他修炼玄元根本气法,每一次祭炼都是对自身修为的锻炼,尤其是这种阶段性的成果,提升尤其明显,只不过他如今差着一线,无法结成本命金符,单纯的修为提升,除了让炉鼎,气血翻涌之外,也难见别的用途。

果然还是要快快成符才好。

内视心内虚空,生死符之外,本命金符的虚影像一个妙手编织的圆笼,小部分亮起来,但大部分仍暗淡无光泽。余慈心念一动,所有黯淡的线条都消失掉,只余下已结成种子真符的那七片。

太乙星枢分身、九曜龙渊剑符、天河祈禳咒、出有入无飞斗符、太阴炼形法、虚空神行符以及无生劫星宿破魂神光。

后两者属十二元辰之列,对初期结符没有帮助,故又隐去,而属于追复生魂定星咒的那部分符纹线条则呈现出来,与其他五处符纹首尾连缀,搭成一个中空的圆珠形状。

六个符箓气机相通,周流不息,但总差了一线,难得圆满。

一线之隔,就是天堑。

现今迟迟无法结成追复生魂定星咒的种子真符,外在的原因是他煞气太重,天生对此类符箓有干扰,质性不合,但本质的原因则是他对这一系列涉及生死大势转换的特殊符箓未能把握玄机,只好以勤补拙,进度自然不如人意。

面对天堑,辛辛苦苦绕过去是一条路,找到桥直接走过去也是一条路,然而其间效率相去何啻天壤?

还好,现在有了那些法宝碎片,省了他好多力气。

感受全身气机周流变化,渐至忘我之境,忽地心有所感,睁眼回头,便见湖面上的妙相便在此时正式收功,正遥看过来。

她依旧身无寸缕,但似乎也没什么别的什么情绪,至今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余慈从船上站起,向那边拱拱手,朗声道:“妙相法师,唐突了。”

尼姑仍未说话,只遥遥合什为礼。端正庄严的佛礼,由她光赤的躯体施来,感觉荒谬绝伦,偏偏又是悦目得紧。

这时候,按照常理,妙相应该是穿好衣物,大家近前来聊两句,全了礼数,各自回家便好。然而事情偏起波折,湖面上又有振翅之音,依旧是一只黑鸟划空而来,口吐人言:

“兀那婆娘,你也太过无礼,我是好心助你,你毁我信使,是何道理?”

这是威胁吗?威胁一个步虚修士?

余慈看得奇怪,再看尼姑,冷瞥去一眼,未有一指加其身,那黑鸟便也是一头栽下,死得不得再死。

然后,妙相周边水域波浪翻起,一圈水流绕体而上,遮住身躯,重又落下时,尼姑身上已经是缁衣小帽,重又恢复了初见时的装束,随即迈步,两里湖面,只是两三步,就到了余慈眼前。

“此幡祭炼,用‘天罡地煞’?”

说起来,这似乎是余慈首度听她说话吧,前日初见面时,她礼数周到,却并未开口。与她的外貌相比,相比,其嗓音就显得低哑黯沉,当然也可以说是有磁性,但那更像是对吐字发音把握精到的缘故。

余慈微愕,随即就笑道:“法师好眼力,正是天罡地煞祭炼之术,大路货色而已。”

妙相如满月般的脸庞上微有笑容,丰润唇瓣的弧度恰到好处:“祭法常见,却是玄门正宗。”

这次余慈的感觉愈发明显,这位比丘尼说话似乎比常人要慢上一拍,连说几个字的时候,沙哑的感觉更重,到最后一个“宗”字,甚至有些破音。

妙相眼光犀利,看出他的想法,纤长的手指回点右胸,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受伤损了肺经。”

原来如此。

方是恍然,又听妙相道:“我知她带你来,是何缘故了。”

咦?

第九十章猛料

01…18

妙相口中的“她”,自然是指游蕊,这语气可微妙得很哪。

呃,也不能说是微妙,当笑容在妙相脸上再度绽开的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这里不对劲儿了。

他试探性地道:“请法师明示。”

“她说,你符法造诣精深,尤精鬼道。”

“不过寻常而已。”

“你身边那鬼修,被你瞬间重塑鬼体。”

“呃……”

“又有符力加持之法,令寻常鬼修战力剧增。”

余慈听得有些不悦,游蕊这是掀他的老底吗?可这还不算完,妙相又道:“她还说你性格强硬,心有主见,行事算正派,但喜欢针锋相对,有来有还。”

这一句说得太长了,妙相也很辛苦,终于是破了音,吸了两回气,才缓过来。

经这么一个耽搁,余慈心中倒更清明一些。妙相说的这些,对谁讲都好,对他讲才真叫一个莫名其妙,这不是夸奖,是拆台吧!

余慈目光在妙相身上扫过,觉得这一刻,对方出家人的稳重风范淡去,烟火气多了起来,不过,这们也不像是背后饶舌的人啊?比较谨慎地考虑一下,余慈终于道:“法师有用得到符修的地方?”

“她以为是。”

是这样?

这回答当然是很理想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余慈松了口气,笑着捧了一句:“法师胸有成竹,自不用别人置喙。”

“她也胸有成竹。”妙相的回应更像是一种感慨。

余慈就笑,同时想起了接连飞来的黑鸟。妙相肯定是面临着麻烦,当然,人家摆明了要自己解决的!

妙相也微微一笑,双手合什行礼,这是告辞的意思,但临去时,她又道:“黑月湖上,修行之地,各有其主,为免冲撞,不妨往外围去。

去了外围,就不用再和游蕊纠缠了是吧,这多少有些指使的意味儿,不过倒是契合余慈的想法,所以余慈眨眨眼道:“多谢法师指点。”

事情已经比较清楚了,游蕊是有求于妙相,用“护送”为理由,邀余慈过来,当筹码,然而妙相却不想答应,大概是这两天厌烦了吧,干脆使了个釜底抽薪,让余慈远离,堵住游蕊的嘴。

这脉络算得上清晰,不过让他往丰都城给贺三爷送信,又是什么缘故?

“竖子不足与谋!”游蕊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她在北荒多年,黑月湖又是个关键地,她当然要布下眼线,只是眼线传回的消息,却让她大为光火。她原以为那日说的“若我还在”之语不过是故意拿架子,哪想到卢遁竟然真的不告而别!

正烦躁的时候,妙相走进来。

游蕊一惊,暂止了怒容,垂眸道:“嫂嫂。”

不出意料,没有任何回应。她心中冷笑,又换回了称呼:“妙相法师。”

妙相止步,看她一眼,哑声道:“生谁的气?”

“不就是那个卢遁!”游蕊不用装也是咬牙切齿,“他竟然不告而别,我本要他帮忙为法师梳理鬼池,减一些修炼时的苦楚……”

“他没这能耐。”

妙相淡淡回了一句,径自往后堂去,游蕊怔了怔,还要说话,妙相声音传过来:“三家坊那边,需要的是专精斗符的高手,那人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长才,轻率送去,只会减损诚意。”

在渐哑的嗓音中,游蕊好生烦闷,妙相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只是个由头,由头啊!

妙相比她早来北荒十年,却挣得好大一个机缘,如今背靠一位厉害人物,能够直接与三家坊高层对话,她今来投奔,其实也只是要妙相为她在三家坊谋一个相对稳定的位子,然后她自有办法争取更大的利益。

可是妙相几日来的态度,分明就是不愿搭理!

眼看妙相要步入后堂,游蕊终于忍耐不住,夏双河一死,她在北荒的根基就断了一大半,指望三家坊高层有伯乐之能,是绝不靠谱的,眼下就是她唯一能把握住的机会。她赶前两步,大声道:“嫂嫂,夏氏横暴,如今独揽大权,若再不作为,你我更无出头之日……”

妙相停下,扭头看她。

不知为何,游蕊心中骤然一虚,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只听妙相道:“我已出东海,出头与否,与我何干?至于你,我以前说过他们想要什么,你却不愿意,转手就指使夏双河去做……”

稍停缓气,妙相续道:“既然你愿意委身于他,那也无妨。可如今他死了,你又当如何?”

游蕊心头重重一跳,本能地就摇头:“绝对不成!”

脱口而出的,就是她的真实心意,她又觉得太过直接,只好加以补救:“我做不来的……”

妙相轻描淡写地道:“慕容做得,你做不得?”

那个名字出口,便等若是在游蕊心头狠。插一刀,她脸色煞白,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来。

“夏氏?慕容?东海?”

数百里外,余慈听得呲牙咧嘴,便是他对修行界称不上熟悉,某些如雷贯耳的名字,他还是能记住的,更何况,这里某些人物,还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他呆了半晌,不免感叹:“真是运道,这……这岂不是险又栽到坑里去?”

确实走运,自那晚和妙相交谈后,余慈很快就离开了黑月湖,倒不是说积极响应妙相的意见,而是出去两天的铁阑及时回返,并来了好消息。

鬼修果然不负所望,擅长感应地脉灵窍的它,寻到了一处非常适宜修行的隐秘地点。余慈正有去意,干脆领着人就过来了,临走前他多个心眼儿,放了神意星芒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嵌入游蕊脑宫,原本是对其行事有些疑惑未解,却不想今天硬撞上一个猛料。

游蕊……游,嘿,不就是“幽”的谐音吗?

些许的疑惑就像烟尘,那边的“风“稍稍一吹,就拂了个干净。

他必须要庆幸,剩下的一点儿未明之处,也不再关注了,如今他那可怜的一点儿精力,实在没有能耐再度分薄。

余慈现今所在是一处‘绝窍’,即正常延伸的地脉被外力强行打断,由原本流动的地气在此蓄积而成。地脉不可能长时间断绝,而是会顺势绕行他处,慢慢地这里就成了无源之水,前面的积蓄虽是丰厚,但用尽了也再无补充。

“已经足够了。”

余慈相当满意,由于位置隐秘,这里少有人来,除了丰厚的地气储藏外,催生的灵草异果都得以保留,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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