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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星新一作品选 作者:星新一-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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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当然是难于实现的。因为秋夫并没有什么财产,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和地位说明他有发展前途。即使是有机会向她求婚,也会被拒绝的。还是除了冒充儿子之外别无他策。只好以兄妹关系相处,反正将会得到一笔财产。 
  惠子看着文件,时而紧蹙双眉,重读一遍。每当这时,秋夫心里就打冷战。 
  然而,惠子看完全部文件之后,深深地点了点头,说道: 
  “做到这些,也就可以了。不过,我没有决定权哟!最后决定,还是要听凭父亲直感的判断呀。” 
  “您说得很对。只耍我和父亲一见面,就会心心相印,他很快就能认出我的。” 
  秋夫探出身子说道。在和她的父亲照面时应如何表演,他也很有把握。要巧妙地把感激与激动、踌躇与爱情、怀念与羞怯、高兴与尴尬等感情混和起来和盘托出。为此,他一直练习到使自己能够流泪的程度。 
  这时,泪水已经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来了。他下定决心,要经得起最后一次考验,把辻山的家产分到手。 
  “父亲该怎么说呢……” 
  惠子嘴里嘟囔着,她睑上的表情有点复杂。表现出重新与哥哥相逢的喜悦心情,同时也表现出对这个突然闯入者的某种不安和警惕。 
  秋夫也立即觉察到这点。若是平时,他也许不会如此敏感了。不过这一点也是和田曾经提醒过他的。 
  对于惠子来说,增加一个继承人是个损失。这是自明之理。所以,必须对惠子表明,秋夫对他们家的财产并没有野心。否则,这件事就要付之东流也未可知,因为惠子不一定很好地向父亲报告此事。 
  为此,秋夫在和田的策划下向亲戚朋友借钱,说这是平生之愿,只借一次,买了一条带钻石的项链。 
  秋夫从皮包里取出装有项链的盒子,把它递给惠子。 
  “空着手来拜访,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买了一件送给您的礼物。您能够喜欢它就好了……” 
  “哎呀,真好!很贵吧?”惠子打开盒子看了看,立即喜形于色,流露出疑团顿然消释的表情。 
  “不,不太贵。”秋夫佯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但哪里不太贵?买这个项链,共花掉了相当于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一年的工资收入。不过,他看着惠子的眼神儿,放心了。似乎这项投资完全起作用了。 
  只要认自己为儿子,事情就好办。只要用这所不动产作保证,就能很快地把钱赚回来,立即还上这笔债。按照和田出的主意作了周密的准备,所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这一点出乎意料。再加一把劲儿就成了。 
  惠子把项链套在脖子上,照着镜子。 
  “真好!我可以收下它吗?” 
  “当然可以。那么,父亲还没睡醒吗?我想尽快地见他。” 
  秋夫精神抖擞地走到最后一阶楼梯。 
  然而,惠子却说出了与秋夫的期待完全相反的话: 
  “喂,您见他,恐怕也无济于事。” 
  “您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好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儿子吗?您认为我不是他真正的儿子吗?” 
  “嗯,是的。其实我的父亲本来就没有什么儿子,所谓的儿子是虚构的。”惠子的冷言冷语,使秋夫恼火了。 
  “这,太不象活了!你们竟然玩弄这样的恶作剧来骗人,逗人。” 
  “究竟是谁来到这儿骗人的呢?” 
  秋夫愤然地站起来说: 
  “我要回去了,请您把那个项链还给我!” 
  “那不行!这个项链不是您送给我的吗?您若是一定要把它要回去,那么您到警察局去告状好了。不过这样做,您还得坦白自己的诈骗行为。” 
  “谁他妈的费这个事!动武也得……”秋夫刚一说到这儿,惠子吹了一下口哨。应着她的口哨声,立刻出现了一只狗朝他们跑了过来。这只狗并不太大,但看起来很凶猛,也很敏捷,对着秋夫低声吼叫。 
  “只要我一下令,它就要扑向您的。” 
  这一来,秋夫不敢乱动了。可是他一想到迄今为止所付出的心血和筹借的钱,怎么也不甘心。便说: 
  “请不要唆使狗咬人,我可以走。不过那个叫和田的家伙太坏了,不能就此罢休!我就去找他算帐……” 
  “您算了吧,他和我们是一伙。您去也徒劳,他恐怕早已躲藏起来了。” 
  刹时间,秋夫的美梦和期望破灭了。他茫然不知所措,哭出声来。这回不是演戏,而是真的流泪了。 
  “哎呀!我该怎么办?” 
  惠子好象安慰他似地说道: 
  “您别那么垂头丧气的,我给您出个好主意。” 
  “是什么好主意?事到如今,还会有什么好主意。” 
  “有的。这回您可以扮演和田的角色,抓个冤大头,让他适当地装扮一个角色送到我们这儿来。若成功了,您可以分得收入的一半。您如能抓他十个这样的冤大头,到那时您就会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原来是这样的圈套。” 
  “怎样,有精神了吧?具体做法您已经熟悉了。不过为了更加慎重起见,咱们还是细致地商量一下……” 


渴望的早晨



  由于他在号称一流的大学毕业,又在一流的官府里身居要职,因此,锦绣前程,无限宽广。何况他有一副愁眉不展的容貌,谁见了都觉得他是个美男子。他又从往日的浓重烦恼中解脱了出来,而且年轻,尚未成亲。他的内心深处,还稳藏着一段美好而又哀伤的恋爱史。不仅如此,有一天清晨他睁眼一看,一大群纯真的姑娘蜂拥而至,走进他的家门,七吵八闹地喊叫道:“是要和我结婚吧?……” 
  身为男子汉,不论是谁,哪一个不盼望今生能有这样的艳遇,哪怕只一次。当然,世上也还有些人是个犟脾气,所以,会有人说:“我呀,你讲的那套下流勾当,我连想都不曾想过。”于是,他再也不理睬。不过,即使这号人,对下述事实,也要侧耳倾听的。 
  洋一郎万事都沉浸在这样的如意状态中,是个走红运的男子。毋须说,能够碰上这样的好运气是要靠天赋的。但如不加上后天的努力与机运,也就不可能实现。 
  他生来就得天独厚,长得漂亮。尽管他具有这种对学习不利的条件,却仍能在一流的大学毕业,就因为他是个非凡勤奋的人。通常,既被称为美男子,一经引诱,就要走下道的、学校的功课也该荒废了。然而,他却一心用功,终于有了好结果,竟能在一流的官府里任职。 
  下一步便是运气如何了。不过,他在几个星期前,丝毫也没有意识到美妙的境遇会来临,还在怀着极大的烦恼打发着日子。 
  洋一郎走下“私铁①”车站,急忙忙大步走向自己的家。许多女人都回过头来瞧看他那分外引人注目的容貌。近邻不论是有夫之妇,还是少女,有的低下头,有的表现出含笑欲语,有的已经开口讲话了。然而,他对这一切都装做没看见。回家吧!哪有工夫闲扯。 
    ①私人铁路的简称。 
  洋一郎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自家门口,用响亮的声音喊道: 
  “我回来啦!” 
  屋里没有好腔地回答了一句,话里带刺儿。 
  “怎么回事?这不是比平常晚了十五分钟吗?你解释一下好吗?”说话的是她的老婆,名叫道子。 
  “可以、立刻……”洋一郎胆怯地回答,把脱了的鞋归拢好,一面擦汗,一面进了老婆的房间。 
  “喂!出了什么事吗?” 
  道子大约比他大五岁,懒散地倒在室中心的一张长椅子上。气得满脸通红。这并非由于她感到羞耻,而是吃酒醉了。 
  身旁小小的桌子上杂乱地堆放着酒杯和洋酒瓶子。也许是他不在家时有什么人来过,也许是她曾自斟自饮。 
  “说真的,我是回来时在电车里遇见了大学时期的好朋友……”洋一郎有意把话说得媚里媚气。 
  “大声些!讲清楚好不好?” 
  洋一郎想要干脆一些说。可是,放大音量的电视机正在演出淫荡的场面,他被怪腔怪调的台词所吸引。道子明明知道,却不肯站起身来去关闭电视机的开关。 
  “我是在电车里遇见了朋友,在车站上站着说了几句话呀。” 
  “即使这是真的,我不是要等你来个电活吗?” 
  “不过,仅仅是站着谈几句,我还以为没有那种必要呢。” 
  “你擅自做主可不行。咱俩不是约定:若是回来得晚,一定要打个电话来吗?而且,即使把交通不便估计在内,充其量有十分钟足够了。这样算来,你还是迟了五分钟呢。这总该无话可说了吧!”道子的嘴,无懈可击的话滔滔不绝。当然,即使话说得荒谬,洋一郎也绝不能反驳。 
  “你说得很对,今后注意。” 
  “但愿如此。” 
  洋一郎以为完事了。他换上衣服,刚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声断喝,又从背后飞来。 
  “今天应该是开支的日子呀!” 
  “啊!是。” 
  “那就交出来吧!” 
  他唯命是从,从衣袋里掏出工薪袋。道子接过去,把明细表和金额核对一遍,扔了过去。 
  “把它放到那个抽屉里去!” 
  洋一郎遵命,要走出屋去。但是,圣旨怎么肯就此罢休? 
  “你换上衣服,到这儿来给我揉揉肩膀!因为一直看电视,肩膀可酸痛呢。” 
  “是、是!”他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当然不会是慢慢腾腾地换衣服。若是磨磨蹭蹭,立刻会有她那讨厌的语声传了过来。为了哪怕减少一点点麻烦,也是快些去叩拜才算聪明。 
  “嗯,使点劲儿,别揉得叫我痛!” 
  道子面向电视机,身子坐到长椅子上。洋一郎战战兢兢地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开始揉搓。电视节目改换为歌谣。他不时地看看电视节目,照例继续干他那叫人厌恶的工作。 
  道子的脖颈不知什么地方很象个猪。洋一郎看着看着,就象病态发作似的,真想把她掐死。然而,洋一郎不是个疯子,是个理智正常的人,能够抑制住这种冲动。干这种事儿,是要问杀人罪的。 
  按他的想法,这样的生活和监狱相差无几。不,也许监狱倒更清洁,空气也更新鲜些。不过,若是弄成杀人罪,就要被判死刑或无期徒刑。洋一郎不想死,也不愿在监狱里过一辈子。并且,男人对本单位的工作总是难于忘怀的,何况目前的生活的确没有兴趣。但是,只要时来运转,他就会从这种烦恼中解脱出来,就有希望获得自由。 
  那一天将何时来临呢…… 
  “再小心点揉,我都累啦。”道子回过头去,横眉怒目地说。一股酒精的气味,从道子的嘴里喷了出来。即使洋一郎,也不免美丽的面上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电视节目换成了纯情故事的场面.洋一郎偶然地一瞥,登时恍然大悟。 
  “你怎么啦?别停下呀!” 
  突然大喝一声。他的指尖又开始活动起来。刹那间,洋一郎又停住手,这是因为电视画面上的女郎和他心爱过的姑娘非常相似。他若有所思似地叹了一口气,回忆二年前结束的那一段梦一般时光。 
  那是他大学毕业后来到现职上任一年左右的时候,洋一郎在某次集会上认识了一个年轻姑娘,开始对她产生了爱情。这情意,女方也都领会。年轻、纯真而又美丽的姑娘怀着好感欢迎池。一切都向着美满的结局顺利发展。 
  包围着洋一郎的世界是蔷薇色的云雾。 
  她父亲所服务的公司,稍一失算,竟一再地出现赤字,陷于经济萧条。于是,她被迫和客户的家属结了婚。洋一郎对于含着眼泪、边啜泣边告诉他这件事的姑娘,当然不肯断念。 
  话是这么说,他毫无可能替她还清债务。不过,虽然没有钱,却不至于束手无策。洋一郎知道只要利用他自己的地位,给那个公司发放个许可证,就能够使他们出现重振家业的新局面。 
  那种许可证,本来是不准发给欠债公司的。但是,洋一郎闭上眼睛硬是给办了。这丝毫也不会出问题,因为洋一郎很真诚,官府里的上级和同寅们都很信任他。当然,他也曾十分担扰。不过,那个公司不久就恢复了营业,一切问题似乎都已平息。 
  然而,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 
  不多久,洋一郎接待了一名造访的女客。这个女人不曾相识,毫无题力,是个貌不压众的人,似乎尽可能不多嘴多舌。但是,她说: 
  “有一番话,对你非常有利。”她说得意味深长,一来就没想走。洋一郎没有办法,只得听她说下去。那女人拿出来的似乎是个文件,她开始讲了起来。 
  这当儿,洋一郎已经知道自己被一个奇怕的敌手盯住了。她是洋一郎非法给了许可证那个公司的女职员,她带来的,正是有关这件事的文稿。 
  “你拿来这些东西,想干什么?”洋一郎满脸煞白地问道。关于滥用职权这件事若是被泄露出去,他的前程就算全完。 
  “有求于你呀。” 
  “请讲。如果力所能及,就依从谈判。” 
  “太高兴了。你能和我结婚吗?” 
  “不,那……”话说得太过分,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你若是不高兴,我可要把这个送到报社等等的地方去。” 
  “等等!让我稍微想想。” 
  “可以。不过,你不要忘记刚才说的事。” 
  洋一郎一度考虑打发她走,此外,怎么也想不出别的好主意来。这件事若是发表出去,不只是他一个人将要垮台,而且也有损于衙门的声誉,对于女方的父亲也给惹下了乱子。洋一郎除了牺牲自己,别无他策了。 
  洋一郎惟有把眼泪往肚子里咽,任何理由也讲不出口。 
  他只得表面上故做镇静地告别了自己心爱的姑娘。随后他又不得不和一个比自己大几岁、一无是处、品质恶劣的女人结了婚。 
  她名叫道子,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不难受吗?”道子吼叫起来。洋一郎这才注意到他的手已经掐住了道子的脖子。 
  “是我不好,有点含糊了,以后注意!”他急忙赔礼。隔了一会儿,道子换了个腔调搭起话来: 
  “你快乐吗?” 
  “快乐呀!” 
  他连忙回答。但是,所谓快乐,早已飞向遥远的昔日了。 
  “咱俩结婚多么美满呀。你不这么想?” 
  “是这么想的。” 
  是她觉得这桩婚事美满。而洋一郎,则觉得这场婚事没有半点好处。这一点,道于是明知故问,是为了捉弄他开心才故意这么说的。 
  “你是想和我离婚吧?” 
  “没有影的话,怎么能想到那儿去呢。” 
  他几次地央求她说:“离婚吧!”然而,如今已经彻底绝望。越央求,她越感兴趣,越是吐出恶言恶语。既然叫他抓任了尾巴,洋一郎也都不敢顶嘴。 
  “真的?” 
  “啊!” 
  这个节骨眼儿,回答一声“啊”,还是回答一声“嗯”,反正都一样。因为她要说的话,总不会中断的。 
  “我决不和你离婚。你想逃走也是妄费心机。明白吧?因为我手里的文件立刻就会作证。那样一来,估计一下你会怎么样?你会被捕!会被从社会上清除出去!” 
  “明白。”洋一郎以一般人难于做到的耐心爽朗地回答。 
  电视节目换为犯罪心理了。故事是:文大对妻子不满,蓄意杀害她。 
  “哎呀,到底被杀了。真糊涂。” 
  “啊,可不是吗。”洋一郎自动自觉地给她帮腔。 
  “你也想杀我吧?” 
  “喔,不!连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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