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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10030-谍影重重情深深(犯罪推理小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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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窃听器是不是和红山宾馆里的一模一样?”宁可民的表情很复杂很微妙,不知是喜是忧,令人难以捉摸。秦长江说:“大小差不多,但这一种更先进,可以遥控,工作的时间更长。”    
    宁可民问:“这两种窃听器的使用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袁世民不想透露得太多,应付道:“目前还无法完全否定或肯定。”曹清河接过刚才断了的话题问:“你们所说的正面接触监狱两个负责人的间接证据,是不是与这个窃听器有关?”    
    袁世民看了一眼陈东方和蒋伟平,他们都没有反对的眼神,遂放心地说:“案发后,我们迅速排查了医院所有可能知道左光辉苏醒消息的医护人员,发现里面有人通风报信的可能性不大,后来发现病床下有窃听器,我们才开始正式怀疑汪振东和聂建森,因为他们曾在我们的陪同下,进入过这一病房……”    
    陈东方打断袁世民的话:“他们两人中,是谁先提出到中心医院去的?”秦长江接过话说:“我当面问了汪振东,他说那一天是聂建森喊他去的,后来我打电话问聂建森,他却说是汪振东叫他的。据此,他们的嫌疑进一步增加,但目前无法确定具体是哪一个人。”    
    宁可民扫了一眼全场,茬开话题问:“红山宾馆的窃听案查得怎么样了?”袁世民说:“在红山宾馆的套间里安装了窃听器的人,曾经敲诈过市文化局的局长张清禾,现在又开始敲诈他,张局长忍无可忍,报了案,目前我们正在全力追查……”    
    “有眉目了吗?”曹清河和宁可民同时关切地问。袁世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市领导最关心的是那伙敲诈犯的犯罪意图,安慰道:“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线索。他们的目的只是金钱,不带有任何政治目的,据此我们初步判断,这些敲诈犯应该不是红山监狱的领导,而象一些使用窃听器进行敲诈的职业罪犯。”     
    曹清河关切地问:“你们能够完全肯定他们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钱,不具有其他目的吗?”    
    袁世民已完全知道他们连夜赶来开会的最主要目的,心中一阵冷笑,也放松了许多,尽量安慰道:“那些敲诈犯曾多次扬言要把张局长的隐私交给纪委,但一直没有交。这一次他们开口要三十万,我们只给他们打了十万,他们也没有发信息来威胁,更没有把他们所说的隐私资料寄到纪委,表现得很有耐心,进一步说明他们没有什么政治目的,另外……”    
    宁可民似乎已经很满意了,不想让袁世民替他们把话挑得太明,威严地哼了一声,开始了带点总结性的发言:“红山监狱虽然是一个省直单位,财政人事不属于我们红山市委市政府管辖,但这是座落在我市城区的一个重刑犯监狱,部分党务工作还是归我们红山市委来管,且里面大部分都是十五年以上的重刑犯,它的安全与稳定,极大地影响着我市的安全与稳定,因此,对红山监狱的工作,我们要全力支持。但是,自从红山监狱出现了一系列严重的刑事案件以来,至今还没有成功地侦破一起,不但如此,今天又发生了一起更为严重影响更为恶劣的枪杀案,弄得人心惶惶,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其中有一种说法是,红山市公安局的警察全部是饭桶。”    


第五卷  第二十五章 第四节

    宁可民喝了一口茶,环视一圈,发现公安局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尴尬,继续严肃地说:“这么多人被莫名其妙地杀害,过了这么久又没有破获一起,这不能不说明我们的侦查工作中存在这样或那样的不足,我们必须下更大的力气,更大的决心,重新调整侦查方向和思路,尽快把这几起重大的案子拿下来,才能对得起我市四十万的市民和牺牲的两位干警同志。我相信,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只要全体干警齐心协力,肯下苦功夫,一定会把这几起案子全部拿下来。今天下午,红山监狱的有关领导打电话给我,也骂你们的水平太差,不去抓真正的案犯,却给他们监狱领导出难题,干扰他们的工作,还说如果你们没有这个能力和水平来破案,干脆由他们来侦查算了。他们不是专门的侦查机关,怎么能行呢?我当时耐心地劝他们,不要操之过急,侦查工作有其特点,有一定的机遇性,只要肯下功夫,迟早会侦破的。”    
    “对于红山宾馆套间的窃听案和敲诈案,虽然从表面看起来没那么严重,但实际上,由于这是我市最高档的客房,曾有很多重要的省市领导在那里住过,办过公,还有一些大公司的决策人员在里面开过会,可能涉及到国家机密和商业秘密泄露的问题,实际上也已经造成了很大的不良影响——完全可以说,这一案件极大地影响了我市的形象,造成了多方面的巨大的损失,所以,我们需要花更大的力气来侦办此案。我在这里要强调的是,这些犯罪分子所掌握的资料,既可能是一些国家机密商业机密,也可能是一些贪官污史的犯罪证据,因此你们一旦获取了这些资料,不得擅自处理,必须及时通知省市有关领导,特别是纪检监察部门和安全部门,这样才可保证既不泄露重要机密,又可顺便揪出一批贪官,收到良好的社会效果,也让你们多立几个功。”    
    陈东方夹着一枝烟,眨着一双乏眼对两位比他实际上大了半级的官员说:“虽然宾馆窃听案敲诈案的犯罪嫌疑人与红山监狱系列案的凶手不太可能是同一人或同一伙人,但这些案件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我们抽调了精干力量组成‘1。09’专案组,同时侦查这些案件,重点放在宾馆的窃听案上,以此带动全部案件的进展。”    
    曹清河不顾宁可民已做了总结性的发言,接过陈东方的话,也强调窃听案:“能够将这些案件都并在一起,集中优势兵力侦查,是好事,但是,红山监狱系列案件和宾馆窃听案敲诈案迟迟不能取得实质性的突破,除了我们的自身原因外,恐怕还有案犯的智商非常高和作案经验十分丰富的缘故,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可能是最主要的原因,所以,我在这里要强调的是,我们在侦查工作中,面对非等闲之辈,要特殊问题特殊对待,要谨慎稳妥行事,必须将他们所掌握的敏感资料全部弄到手,并保证所有干警未经严格审查批准,不得擅自查阅保管复制这些资料,必要时可以就此销毁,不留任何痕迹,不产生任何恶劣的社会影响,不给国家和社会造成重大的损失,这也是省里市里许多重要领导的一致看法,希望广大干警认真体会并严格执行,不得有任何闪失。”他一字一句地讲完最后几句话,把“省里”“重要领导”“认真体会”“闪失”等几个字说得很重,并在轻烟中以犀利的眼光扫视全场,包括宁可民。    
    林洋洋正襟危坐,心里却暗暗冷笑:副市长大人,你不如直截了当地说,我们许多领导都在里面玩过,可能被那些人拍下来了,你们破案时可千万不要得罪他们,以免让他们狗急跳墙,将我们的事也捅出来了,如果要是这样,还不如不破案!她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也难免有所表露,显得很轻松。    
    宁可民是市委副书记,比相应的副市长曹清河在地位和权力上强了一点点,当然要做最后的发言:“对于侦查工作,我们已有多年没有参加了,很多专业知识已经很生疏,现在不瞎指示了,你们再好好地研究一下,我们先走了。”说完便起身往外走,以免让曹清河在他后面又发言,曹清河迟疑地站起,似乎意犹未尽,无奈往外走。陈东方与几个局领导赶紧起身将他们送出门外。    
    两个市领导一走,众人顿时轻松起来,纷纷站起来打阿欠,伸臂拉腿,抽烟,上厕所,说笑。孙中兴小声地对周小贝说:“我看,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叫我们在宾馆窃听案中小心谨慎,不要把那些人惹火了。”    
    周小贝啐了一口:“那个瘦市长差点把我熏死了……不过,那个胖书记正派一些,心里没有病,还好象有点幸灾乐祸,他内心可能是非常渴望我们把那伙人惹毛了,他好……”袁世民在旁边瞪了他们一眼:“不要乱说,注意影响!”脸上却并不怎么严肃。    
    陈东方和几个副局长进来,会议室里立即又安静下来,在走廊上抽烟说笑的人赶紧掐灭烟头,快步走进去坐好。    
    陈东方坐在刚才宁书记坐的地方,看着一叠叠案情报告,脸色凝重,猛抽中华烟。看样子,他看材料是假象,冥思苦想是真。其他人见他愁成这个样子,一个个不敢出大声。    
    肃静半晌,陈东方转头,在浓烟中皱着眉问旁边的秦长江:“省厅曾处长那里有消息了没有?”秦长江说:“上午我打电话问了。他带着几个技术人员守在农业银行的省支行,已经切断了那个帐户与外省网络的联系,但到今天下午六点为止,还没有人访问该帐户。”    
    “张清禾收到那些人不满的信息没有?”    
    “没有。我要他打那个人的电话,说一直是关机。”    
    “银行和宾馆两方面的情况调查得怎么样了?”    
    袁世民局促地说:“我们都已经查了,但他们使用了假身份证,作案时又戴了冬天的头盔,知情者只听出他们的口音是本地的,没有看到他们的脸面,侦查暂时无法深入。”    


第五卷  第二十五章 第五节

    “他妈的,的确很狡猾!”陈东方低沉地骂了一句,腮帮鼓起,沉重地从鼻孔里呼出一口粗气,在静静的会议室里很响。    
    蒋伟平打破这沉闷无望的气氛:“小袁,你不是大胆地推测,欧海洋一伙很可能就是敲诈张清禾的人吗?有他们的线索没有?”袁世民说:“我们通过多方面的渠道了解,没有得到半点线索,他们真象人间蒸发了一样!”蒋伟平说:“我们怀疑他们,想找到他们,他们却蒸发了,好,说不定你的推测是正确的。”    
    陈东方说:“有道理。现在我们是有力无处使,只要有缝可钻,我们就要拼命地往那个方向钻,老蒋,我们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尽快把他们找到。但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之后,不能打草惊蛇,只许秘密跟踪,看他们是不是持有那张卡,如果持有,再摸清他们藏匿隐私资料的地点,将他们一网打尽,同时收缴全部资料。这样,即使他们手里还有什么重要的牌,也不怕出乱子了。你们估计,他们现在最有可能在哪里?”林洋洋说:“我认为,他们最可能是在外省,等他们心中的危险期一过,便准备持卡取钱了。”    
    陈东方问:“但现在已将他们的帐户与外省的网络切断了,如果他们无法进入这一帐户,会不会乱来?”袁世民说:“应该不至于。他们自恃手段高明,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应该还会回到本省试验,另外,我们到外省出差时,也经常碰到无法进入银行帐户的情况,他们不一定非常了解银行的新技术动态,也可能会认为这只是一种正常的网络故障,我们没必要过多地担心。”    
    “那好,明天你们加强对他们的搜索力度,但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打草惊蛇。”陈东方将烟屁股在烟缸内捻灭,精神似乎好了许多:“现在,我们再集中讨论一下今天的枪击案。老秦,小袁,你们已在案发后的第一时间里,正面接触了汪振东和聂建森,凭直觉,你们认为他们谁象真正的凶手?我在这里事先声明一下,聂建森的确是我的战友,但只要涉及到公事,尤其是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不可能对他有丝毫的袒护。今天你们做得不错,正面接触他们很有必要,以后,只要有疑点指向他们,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相信他们最终也能理解。”    
    秦长江说:“对于他们两个人,我真的搞迷糊了!根据监狱内部的人透露,他们两人的关系只是一般,在这种杀头的命案中不可能一起谋划作案,所以我认为他们两个中至少有一人不是凶手。但令我困惑的是,自从案发后,他们在我们面前的表现,几乎差不多,假如他们当中确有一个是凶手,那他的表演功夫也真算到家了,而这无疑又增加了他是那个狡诈杀手的嫌疑,可具体是哪一个,现在仍然不好判断。”    
    潘文海说:“我还是倾向于聂建森。他在我们的侦查活动中,有时不但阻拦,而且有些地方的表现很明显是故意装的。今天早上他说是去买菜了,但为什么没有人看到他出去?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疑点。另外,从中心医院到他家的路上,有两三个临时性的早市,他完全可以找个僻静的地方扔掉衣服,买一点菜,从容地回去。”    
    林洋洋立即反驳:“汪振东在招待所里,不让秦支队进去,毫无疑问,这也是一个重大的疑点。从时间上考虑,他可以自由地进出招待所,无人注意,完全具有充分的作案时间,比聂建森更方便更有条件。聂建森对我们侦查活动所谓的阻挠,只局限在言语上,并没有付诸行动,况且刑事诉讼法明确规定,狱内发生的刑事案件由监狱进行侦查,聂建森与我们争夺侦查权,有一定的法律依据,并非是无理的横加阻拦,他说这样的话显得很正常。相反,汪振东做为监狱的一把手,乖乖地把侦查权让给我们,反倒显得不正常,这意味着他的嫌疑大大地增加了。”林洋洋与潘文海一样,对于谁是真正的凶手,其实都没有多大的把握。    
    潘文海主要是凭直觉和某些细节来大胆地推测,以表明他工作的积极性主动性,尽可能地展露自己的业务水平,而林洋洋则主要是为了灭他的威信表示对他的怨愤和蔑视,随便找了一点说得过去的理由,与她的顶头上司故意抬杠的。其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也没有别的理由支持自己初步的判断,都微笑着不参与他们有些空泛的辩论。    
    短暂的一阵沉默后,蒋伟平问孙中兴和周小贝:“你们有没有充分的把握确定,今天早上没有可疑人背那个长袋子上去?”    
    孙中兴粗着脖子说:“我可以发誓,今天我们早上赶到那里时,他们办公楼的大门还没有打开;从我们进办公楼到事发时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里,我们两人绝对都没有离开楼梯口,完全有绝对的把握说这段时间里没有人背那个枪袋上去。”秦长江问:“那你们在这个时间段里,有没有发现那个戴大口罩的男子上了楼?”    
    孙中兴一脸茫然,周小贝说:“我看到了,总共有三人戴口罩穿白大褂上楼,但另两个人很瘦小,且口罩比较小,那个戴大口罩的男子比较高大,我对他的印象比较深。”袁世民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一种可能,即他是昨晚或今天凌晨偷偷上楼,预先把枪藏在上面,然后再装扮成医生上去,以利于事发后逃逸。他射击的地点在一间杂房里,正好适合藏匿作案工具。当然,如果凶手是妇幼保健医院内部的职工,他可以更提前藏匿,但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小。”    
    陈东方问:“那间杂房的锁有撬动的痕迹吗?”林洋洋说:“杂房的暗锁和一楼大门的挂锁均有万能钥匙套开的痕迹,而在左光辉第一次遇袭时的现场,即监狱的总值班室也发现了这种痕迹,因此可以初步断定的这两次谋杀活动是同一人所为。”    
    一个副局长问:“妇幼保健院的医护人员你们调查得怎么样?”    
    袁世民说:“案发前进了那幢楼的,总共有35人,我们都一一调查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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