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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斜风-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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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高梁材也听到这样的风声,他本人就不是科举出来的正途:“没错,实务才是正途,背熟了八股文难道就能治理州郡了?我看未必,科举出身的混个教谕就可以了。”

“正是正是!”陆平对自己的儿子寄以厚望:“这是第一期,这说明接下去还有第二期、第三期,但是论这份量绝对是第一期最重,因此别人不敢把儿子送过来,我把两个不成器的儿子都送过来了,日后新朝革鼎,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好好好!”高梁材一拍大腿道:“我想得差池了,咱府里以前的长随、家人,我只知道按检点的吩咐在衙门里补了一个职司,没想到这一点,现在还有空额没有?能不能插个队?”

他确确实实是忘了这一点,自己若是能把自己的长随家人送到这善叶军校里去,到时候他们若是发迹了,自己这个推荐人就等于前朝的座师、房师,而自己这些长随家人与同期生的关系,也相当于前朝的同年。

陆平当即回答他:“名额是满了,但是府台您发个话,检点还能不给面子不成?可笑乡间无知之辈屡屡从中阻隔,竟是白白耽误了子侄辈的大好前程。”

他这么一说,高梁材就询问起太平县的实情:“老陆,你与施县尊处得如何?要不要我替你说上几句,还有,这今年的上忙征收可有着落?这可是苦差事啊!”

第216章血泪录

一说到施退季,陆平的脸上浮现出得意来:“府尊,你这就想错了,现在在太平县说话,施县尊第一个管用,我这个乡正第二个管用,就是县丞大人说话都没我这个乡正管用!”

他这么一说,高梁材不由一喜:“施知县才堪大用啊!”

陆平继续说道:“至于这次上忙,我与施知县同心协力,已经完成大半了!很有可能在定额之上。”

这次上忙征收,柳畅与各县知县定下了定额,定额之内,虹军与诸县三七分成,可是超过定额之外的收获,却是五五分成,这样很大程度激励着了各县知县的积极性,都在为这次征粮奔走。

陆平就在说着太平县的情形:“这次我们公告各乡,代田东收租,佃农可以拿三成收获,而且还减免了前朝往年的欠额,结果佃户奔走相告,踊跃前来纳粮,现在县仓已经装不下了,现在准备往临海城这边调运!”

“至于田东那边,虽然只能拿五成收获,而且检点还以市价征购了一成,但是好歹也能拿到四成,总比兵荒马乱一无所获好!”

这次柳畅定下来的章程是佃户拿三成收获,虹军拿两成收获充当田赋,田东虽然拿走五成收获,但是虹军却从这五成收获以市价征购了一成。

在上忙征收完毕,虹军禁绝米粮出界,导致谷价大跃,这样虹军就能以很小的代价征购到那一成粮食,掌握了整个太平县三成以上的收获。

事实上,虹军所获得的较三成这个比例要多一些,原因很简单,陆平就说道:“张老大人真是催科圣手,他一翻旧账,然后征购粮食,大户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把粮食交出来。”

这说的是不是别人,正是前任台州知府,现任军史馆总裁张玉藻是也,他拿出各年大户积欠的账薄上门催要历年积欠,算上利息,那是一个把许多大小世家都压跨的数字。

只是如果不立即还清积欠,这些大户的田地就全部没为官地,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世家大族也有心发起叛乱,但是陆平与施退季击了两个企图组织叛乱的本地世家,并将把他们的田地全部没有为官地。

在这种情况下,就没有人敢于以身试法,谁都知道虹军的战斗力极强,台州府都是他们的天下,自己手里就有一些半脱产的团练,但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还不如想着怎么减免这惊人的赋税。

何况现在要掀起叛乱可不容易,不知道有多少欢呼雀跃的佃户在盯着大户,他们今年拿到了三成甚至稍多一些的收获,而且还免去了历年的积欠,已经与虹军结成了利益共同体,随时都在盯着那些胆敢铤而走险的大户们。

施退季与陆平在太平县的处置虽然严厉,但是积欠的赋税却是有着公开的诸多花样可以减免,比方现在上忙期间还清所有欠积的赋税,可以一次减免性所有的利息不说,还可以再减免一半。

再比方说,现在上忙期间先清偿三成者,可以减免所有的利息,到了秋收时再偿还剩下的赋税,而本家有人在善叶军校就读者及在虹军之中服役者,亦有若干优惠。

而且柳畅并不是白白拿走这笔惊人的积欠,他采用了很传统的办法--打白条,把这批惊人的钱粮中的若干部分转换成了所谓“十年国债”与“五年国债”,还有最短的“三年国债”,承认在若干年之内偿还原额,还支付若干利息。

许多走投无路的大户就只能交出了一大笔钱粮,然后就收下这种所谓的记名国债,即使他们不相信柳畅能打下天下来,现在手上拿着国债的他们也只能相信这样的国债到期能给予兑现。

就是这种希望,让不少大户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善叶军校,而且进善叶军校读书还能减免一部分田赋,这何乐而不为。

只是听陆平讲完了太平县的情形,特别是县衙几乎掌握全县接近五成的夏粮之后,高梁材却是说道:“玉藻的办法不错,但也只能行用一年,明年恐怕就行不通了!不,不,不,恐怕秋粮都没有那么多了。”

陆平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他却是笑道:“秋粮没有那么多也没问题,到时候检点至少能再扫下十几个州县,就不用咱们台州独力来承担了。”

高梁材一听这话就笑了:“没错,陆平兄这一任乡正的官声甚好,恐怕是准备做名声吧?我听说柳畅柳检点接下去要扫宁波,到时候分发宁波一个知县,比台州府一个乡正不知道强了多少!”

这说的是实情,虽然宁波府华洋杂处,为官甚难,但是谁都愿意到宁波府去做官,没人愿意呆在台州府,要知道台州府最好的黄岩、太平两县,都比不上宁波府最差的县。

而陆平也笑了:“宁波府固然是好,但是金华府也不坏,只要是知县,那都是不坏的!”

他承认自己这一任乡正是决心做官声,等做出了官声分发知县一切都好办了。

要知道大清朝虽然有捐班、军功等科举之外的升官途径,但是科举始终是正途,象陆平这等乡间的小土豪,即使奋斗一辈子,也谋不到一个杂役。

而且大好前程在等着他,因此他宁愿一分钱都不捞,先做一任的名声再说,高梁材也是同样的想法:“没错,先把官声做好了,一切都好办,不过你说金华府?”

陆平压低了声音说道:“检点接下去有可能西扫金华府。”

张玉藻对于柳畅放弃宁波府不打有些不解,但是也知道宁波府那个地方华洋杂处,不好用兵:“你怎么是金华府?”

“这次来临海,一来是为我那两个不孝的儿子送衣物,二来是到玉藻公那里领取台郡血泪录。”

所谓临海血泪录,就是张玉藻亲自编修的一部台州本土反清读物,历数伪清对台州源源不绝的压榨、屠杀与失职,集台州府二百年的血泪于一身,更是谈及了南明在台州府的历次活动与禁海。

这本书一写完,就有洛阳纸贵之感,张玉藻找了十几个抄手连夜抄写都不够用,无论是各个步兵营、连还是各县各乡,都迫切有这么一部乡土反清读物来进行宣传。

因此在抄录了几十册之后,柳畅立即命令制版印刷,力争人手一册,甚至有些地方上门催讨田赋,都要奉上一份台郡血泪当做为礼物。

而太平县虽然从张玉藻这里领取二十册《台郡血泪录》,但是很快就发现不够使用,县里乡里营里连里都急需这样的政治读物,因此陆平又专程赶到临海城来领取一批。

只是这次与张玉藻的接触,让他有所发现:“玉藻公正在查找朱大典事略,准备写一本朱大典守金华的传记。”

朱大典是明清之际的超级大贪官,但是这个大贪官虽然捞得很狠,却是很有民族气节,清军入关之后,他在金华坚守几至一月,最后全家殉城。

张玉藻编写朱大典守金华城的传记,用意是什么,高梁材立即明白过来:“那是准备往西去了?”

他知道柳畅下达了命令六月中旬之前,龙枪团与楠溪团都要完成集结,准备大行动,但是具体是怎么一个行动,却是只能靠猜测了。

他这个知府虽然有一些小权,但军机大事,柳畅却往往绕过他,直接与各县各团联络,他恍然大悟道:“打金华府也不坏!就是不知道玉藻公能不能转任金华知府?我到时候可要给检点上个条陈!”

接下金华府之后,自然要设置知府、知县、乡官,而高梁材只要虹军一打进金华府,就推荐张玉藻出任金华知府。

实在是张玉藻现在虽然清贵,对他的威胁却是极大,谁让张玉藻从贼时是一个知府,而他只是一个知县而已,两个人的份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只要把张玉藻推到金华知府的位置上,那么高梁材就立于不败之地,进可以争一争浙江巡抚,退可以争一争宁绍台道台与宁波知府,柳畅打下宁波府之后,总得任用他们这些文官吧!

一想到,高梁材就对陆平说道:“这次检点征西,咱们都下点功夫,把事情办好了,到时候你固然拿一个知县,咱也弄一个巡抚道台玩玩。”

两个人经过这一段对话之后,心情都是不错,高梁材又询问起了善叶军校的情况,陆平当即说得口水直飞:“善叶军校这等育人之法,陆某走南闯北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即使是中庸之材,在检点亲自调教之下也堪一用。”

他讲了不少细节,比方每天的早操、军训与内务,特别是对于那个把被子叠成方块赞叹不已:“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孩子进的是行政干部队,内务抓得松,但是看到他们那个状态,我就知道,这群孩子以后一定能成大器。”

高梁材刚想赞叹几句,却有长随赶了过来:“从检点与石娘娘那里转来的紧急公文。”

高梁材接过公文看了两眼,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陆平当即询问道:“何事?”

高梁材手上这件公文虽然紧急,但是不忌讳告诉陆平:“红巾军大元帅瞿振汉在闽北战事,准备退回温州了!”

第217章不动

陆平吃了一大惊:“如果瞿振汉再守不住温州的话,那我们太平县恐怕要受首当其冲?”

他是太平县的小土豪,太平县与乐清县只有一山之隔,何况瞿振汉与他们的红巾军多是虹桥人,与太平县最近,陆平自己也接触过好几次瞿振汉。

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过那个酱园店的小老板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但是瞿振汉的失败却告诉他一点,瞿振汉的成功完全是因为柳畅,而他的失败也是因为没有柳检点在旁辅佐。

只是高梁材却是告诉他不要慌张:“中间怎么说也隔着一个温州,不用着急,只是瞿振汉现在要请检点带兵南下,共管温州府?我不知道检点会怎么办?”

“南下共管温州府?”陆平却是说了一句:“这虽然是一字并肩王,却不容易啊!”

高梁材也是同样的答案:“是不容易啊!”

……

闽北,福鼎县。

虹军进入福建的征程是从福鼎县开始,而他们的福建征战之旅,同样是从福鼎县结束。

一面面黄旗树在福鼎县城的四面八方,代表着虹军还控制着这座福建最北的县城,但是这座县城的易手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潮水般的绿旗,无数穿着号衣的清军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与呼嚷,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红巾军最后的防线,其中还投入了几百杆燧发枪与几门小口径的洋炮。

瞿振汉的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他对着身边的于村说道:“于先生,我错在不听你的良言,若有龙枪营在此,我们或许已经在福州城内喝茶了!”

于村却是没那么乐观:“大帅,事情到了这份上,还说这么多干什么,咱们接下去退出福鼎是迟早的事情,关健是怎么把平阳城守好!”

他又说了一句:“即使有龙枪营的洋枪队前来,但是清妖如此之多,龙枪营恐怕也找不到地方下手啊!”

这次红巾军与红钱义兵联合的闽北战事,起初进行还算顺利,凭借着赵起在闽北多年经营的人脉,他们起初已经拿下了大半个福宁府,眼见就进军福建府。

但是接下去的战事变得艰难起来,浙闽战区从来是整个满清体制兵力最多的一个军区,光是绿营兵的兵额就超过了十万以上,但是浙江的绿营兵额不过三万多人,剩下六万多人的绿营兵额都属于福建。

当福建清军发现他们威胁到福州府之后,几乎从福建调集了大半的绿营兵与上万闽勇赶来福宁府,与红巾军展开了激战,双方互有胜败,红巾军虽然战事起初还算顺利,但是越战到后面,就越发不利。

起初还能凭借筹措的一两百杆燧发枪作为红巾军的锋锐,在关健时刻,往往大挫清军,但是进入四月以后,清军也从洋人购置了不少燧发枪与洋炮,双方打得旗鼓相当。

更要命的是,福建绿营的战斗力虽然不算强,但是在咸丰三四年的镇压闽南小刀会、闽中红钱会的战斗积累了不少实战经验,又有不少统带兵勇尚属有力的绿营将领,在这种情况下,战事越发朝着红巾军的方向发展。

但是进入五月中旬以后,战事已经只能用急转直下的来形容,福建本身就有出雇佣兵的传统,闽勇遍地都是,清军不惜代价增募逾万壮勇不说,又从江西调来数千战兵参与战斗。

而他们作为官方,在采购洋枪洋炮更为便利,而红巾军这边只能凭借着黄卫的船队在海上采购极少量的燧发枪和火药,因此打到了六月之后,红巾军终于支撑不住,连继弃守了三座县城。

现在福鼎县城是他们手上最后一座福建省内的县城,再退就只能退回温州了,一想到这一次出征少了龙枪营,瞿振汉就觉得这是生平恨事:“可恨,可恨,若是柳畅愿意统带龙枪营来闽北,我可以把这个大元帅的位置让出来啊,恨啊!”

于村无法理解瞿振汉的这种偏执,他倒是说道:“还是趁着入夜撤回温州去吧,我们手上还有一万多兵马,在温州府还有不少兵马!”

可是瞿振汉却是很清楚,红巾军内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几乎都消耗在福建了,别的不说,他们瞿氏一族就在闽北死伤了五六十人之多。

在这种情况下,退回温州也只不过多挣扎一段时间罢了:“于先生,现在之计,只有请龙枪营南下了,他们若不南下,恐怕这温州府是保不住了,温州府一失守,福建的清妖必然压到台州府抄龙枪营的后路,你帮我走一趟如何?只要龙枪营肯南下,我封柳畅柳检点作一字并肩王如何?”

于村却是很清楚,即使清军一路杀到温州府去,柳畅也多半不会南下,他顶多派兵占领了永嘉与乐清两县,与清军隔江对峙,只是他不好回绝瞿振汉:“瞿帅,我替你走这一趟,只是真没多少把握!”

“当初南下闽北的时候,我若是强行让柳畅同来,我看他也不能拒绝,而现在柳畅羽翼已成,只有于先生你才有可能劝上一劝了!”

于村却是说了一句:“瞿帅,大局尚可以收拾,听说倪副帅在处州府也不甚如意!”

“何止是不如意,他也坚持不住了,只是想支撑最后一刻了,我退回温州府,他也要退回永嘉了!”

望着那漫天遍地的战旗、鲜血与尸体,瞿振汉大喝一声:“今日方知,今日方知,集九州之铁铸此大错!”

而瞿振汉在福建的溃败,虽然在柳畅的预期之中,但是柳畅没想到瞿振汉纠集两三万人南下,还有一支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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