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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风雨沧桑-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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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瑞芳一听急忙说:“停停吧,她说得出做得出!”

“那可不,我可不管那事。”

我皱皱眉,只好告诉司机把车停下。

车停下后,她蹦下了车,看样子真是憋急眼啦,也顾不得车旁的士兵正在行走,蹲下就尿。士兵们斜着眼睛瞅她,她有些急眼啦,骂道:“瞅啥,你们都是从这地方出来的,没见过啊?”引得士兵们哄堂大笑。尿完后,她站起来长出了一口气,连扣裤腰带连问我:“山岗上打火把的都是些什么人,是不是八路?(家属们把解放军部队仍叫老八路)”

“我也不知道。”

“是八路我骂他们去!干啥呀,今个打明个打,连个消停日子都不让过,叫我跑这丢磕碜来!”

“你找死呀。”

她把眼睛一瞪:“我一个老娘们,他们能把我咋地?”

马瑞芳在一旁凑热闹:“骂他们,我陪你去!”

我一看她真要去,急忙下车拦住她说:“你以为这是在58师哪,我告诉你别没事找事,要这样我可不管你了!”然后告诉司机开车,她见司机发动了车,才不情愿地爬上了车,嘴里还嘟哝着:“这死八路,真不是东西!”

汽车启动后,继续缓慢向前行驶。四点钟左右前边师部的一辆汽车抛了锚,营口通往大石桥的路是满洲国时修的,路面窄,路沟深,一辆汽车抛锚,后面的车就走不了。车队被迫停了下来,家属们趁这个机会纷纷跳下车活动活动腿脚。一时间大路上孩子哭、女人叫,惹得山岗上的解放军部队的战士举着火把下来观看。这一看可不要紧,家属们可吵翻了天。

这个说:“这八路怎么来了?”那个喊:“这当兵的都是干啥吃的,看见八路还不打?”李科长的老婆和马瑞芳等人从壕沟里捡了几根木棒,站在车旁摆出一副拼命的样子。李科长的老婆站在最前面冲几个拿着火把的八路战士喊道:“穷八路,你们要是敢过来,老娘和你们拼啦!”这几个解放军战士看到家属们愤怒的样子,感到莫名其妙,又回到了山岗上。整个大道被家属们堵得水泄不通,后边的步兵队伍被迫停了下来。

三团的王副团长闻讯赶了过来,问明情况后笑了:“这帮老娘们可真没治!”然后和我共同向她们说:“八路军不是打咱们的,是保护咱们的,也不带抢家属东西的,大家不要惊慌,赶快回到自己车上!”

马瑞芳听我俩这么一说,小声问我:“咋地,咱们和八路好啦?”我没空搭理她,

58师的汽车都是些52军淘汰下来的破车,平日里就老坏,在这死冷寒天的野外,坏了就不好修。抛锚的汽车司机忙得满头大汗也没修好,王副团长看了看车上的东西,见没有什么紧要的,就命令士兵们把它推到壕沟里,车队才开始继续前进。

第 一百一十五 章 路遇轰炸

清晨六点多钟,东方的地平线露出了白光。远处的群山层层叠叠,近处道两边山岗上的解放军部队战士身上挂满了白霜,看不到尽头,我心想这得动用多大的兵力,才能布成这庞大的阵容啊!

突然山岗上响起了三声清脆的枪声,士兵和家属们睁着惊恐的眼睛注视着两边山岗上的解放军部队。与此同时东边的天际响起了飞机的轰鸣声,人们才明白这是解放军部队发出的空袭警报。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往道两边的树林子里跑,家属们却消消停停地坐在汽车上,李科长的老婆说:“没事,八路没飞机,这是咱们的飞机,不能炸咱们。”

然后又高声喊了起来:“姐妹们,不用怕,这是咱们的飞机,八成是给咱们送吃的来了,大家听我的没错。”叫她这么一喊,其他车上的家属都站了起来,瞅着东方飞来的黑点卖起了呆。有些人还指手画脚的数了起来,刘营长的老婆说:“好象是七架?”张连长的老婆摇着头说:“不对!是八架!”

飞机越来越近,轰隆隆的响声越来越大,我站在车上看到家属们满不在乎的样子,急得满头大汗,登上驾驶楼的顶盖,站在上面高声喊:“家属们!赶快下车到树林里去!有危险!”李科长老婆用眼睛使劲的瞪了我一下,嘴里喊道:“你瞎吵吵啥?咱们的飞机能炸自己人吗?”

“那不是咱们的飞机!”

“不是咱们的难道还是八路的!穷八路有飞机吗?”

在这危机的时刻,我根本也不能再搭理她,只好喊:“赵排长!金连长!”他俩听到我的喊声后从树林里跑出来站在我的车下,我命令他俩:“马上带你们的人把家属给我从车上拽下来!”俩人答应了一声“是”。转身把树林里的队伍召集起来,士兵们分散跑向各个车辆。

家属们根本不把这些小兵放在眼里,有的甚至骂了起来,听话的也是磨磨蹭蹭。拎着自己的东西慢腾腾的往车下下。

飞机已经飞到车队上空,翅膀上的青天白日旗看得清清楚楚,家属们还有将近一半的人没有下车。警卫士兵们急得连拉带拽,连嚎带喊,甚至有的骂了起来。第一轮八架轰炸机带着啸音从家属的车队掠过,巨大的气流把树枝上的积雪吹了下来,两边山岗上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家属们这才如梦初醒,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往林子里跑。可能是轰炸的目标不对,也可能是飞机上的驾驶员看到车队上净是些拖儿带女的妇女,反正是没有投弹。在前方二团的队伍上响起了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声,汽车被炸后燃起的黑烟把山沟都笼罩了起来。第一轮的轰炸家属的车队幸免于难。

飞机飞走后,家属们来了嗑,七吵八嚷地把我的车围了起来,这个说:“就你能瞎咋呼,怎么样没事吧!”那个说:“这些臭当兵的往死了拽我!险些把我拽倒了。”李科长的老婆得意洋洋的说:“咋样?没事吧!自己的飞机炸自己的人,那飞行员不是二百五了吗!”气得我肚子鼓鼓的,干咔巴嘴说不出来啥。

营口58师起义当天晚上十二点,中共中央新华社将这一消息在电台上向全国做了广播,南京政府得知消息后,立即责令陈诚要不惜一切代价消灭这支叛军。坐镇沈阳的陈诚接到命令后对远在营口的58师也是鞭长莫及,只能是出动沈阳机场的所有飞机,对58师部队进行狂轰滥炸。

过了十几分钟,第二轮的七架飞机轰鸣而来,两边山岗子上的机枪响了起来,家属们感到事情不妙,提着皮包跟着士兵们躲到了树林子里。

第二轮七架飞机的轰炸,家属的车队没有逃脱,飞机一个俯冲接着一个俯冲从车队的上空掠过,炸弹带着吓人啸声飞向了一台台的汽车,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气浪把汽车的碎片吹得四处乱飞,飞机的机关炮把地面打得一溜溜雪花飞溅,李科长的老婆急眼了,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冲飞机骂道:“操你妈的,眼睛瞎了,我们是自己人!”身边的警卫排士兵扑上去把她按在了地上。她还想往起挣,一溜机枪子弹扫在她的面前,她才消停了下来,嘴里还在嘟哝着:“这叫什么事呢,自个打自个?”

最可恨的是那些随军出来的营口市青年学生,他们根本不听士兵们的劝阻,飞机一到四处乱跑,拽都拽不住。两个女学生尖叫着在爆炸声中粉身碎骨,三个男生在奔跑时被机枪子弹打得身上像蜂窝眼一样。在一台汽车底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学生趴在地上用手死死的抓着车轱辘,我跑到跟前弯下腰冲她喊:“赶快撒手!离开车往树林子里跑!”她扭头瞅了我一眼,仍然尖叫着不动窝。我只好抓住她的两只脚,使劲往外拽,她却用两只手死死扣住车轱辘,我猛一用力,才把她拖了出来,拽到了路边的壕沟里。刚趴下,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汽车被炸的七零八落,破碎的车体劈头盖脑砸了下来,一扇车厢板“砰”的一声落在了我们的上方,随后破铜烂铁劈了啪嚓落在车厢板上,我抬头一瞅,心想,我的妈呀!要不是车厢板给我们搭了个棚,我俩早被汽车碎片砸死在壕沟里。

低头一瞅这个女学生,只见她脸色苍白,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我,我冲她吼道:“你们跟着跑出来干啥?”她张开嘴“哇哇”的大哭了起来,我一见语气缓和了一点说:“别哭了,赶快跟我走。”然后拉住了她的手跑进了树林子里。

道边一个窝棚里有个捡破烂的老汉也被炸得体无完肤,捡来的破烂散满了燃烧着的窝棚四周。

第二轮轰炸完了,飞机拔高飞向了远方。大道上家属们坐的汽车被炸得七零八落到处都是,燃烧的车体,破碎的零件随处可见。大道上、壕沟里布满了家属们带的生活用具和罐头、食品。面对这一切,家属们都傻眼了,手里提着宁肯舍命也舍不得扔的皮包,呆呆地瞅着这凄惨的景象。三团的士兵看到满大道的食品蜂涌而上竞相争抢,赵排长和金连长严厉地喝斥他们,我说:“叫他们捡吧,反正咱们也拿不了。”

清点一下人数,还好没有家属伤亡。

王家善和师部的军官们得知家属车队被炸后焦急万分,立即派李殿如回来了解情况。

我说:“汽车被毁,人员还好,没有伤亡。”

他听后高兴地说:“这就谢天谢地啦。”临走的时候问,“师长叫我问你还有什么困难没有?”

“主是车辆问题,家属不同于部队,上有七十多岁的老人,下有吃奶的孩子,没有车辆跟不上部队。”

李殿如听后说:“行,我马上回去向师长汇报。”

李殿如走后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赵杰派人告诉我,师长已把家属急需车辆的事转告给东北局的同志,他们正在想办法征集车辆,眼前先克服一下。同时还告诉我,为了防备飞机的轰炸,师部决定:全师各部队白天休息,晚间行军。“老K部队”也执行这个命令。

来人走后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国民党的飞机没有动静,部队开始继续出发,东北局的一个同志赶来告诉我,家属队到山岗那边一个叫善家堡的小村休息。

善家堡距车队被炸的地点只有一岗之隔,但也有四五里地远,又都是上坡,家属们背包摞裹地根本跟不上队伍。三团的队伍赶了过去,加强营的部队跟了上来。家属们有的背着孩子提着包,有的扛着柳条箱提着皮包,老人们拄着拐棍气喘吁吁地上不来气,没走多远就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啥也不起来。警卫排的士兵们要帮她们拿东西,她们又死活不干。

师部作战处刘参谋的老婆身怀七个月的身孕,挺着大肚子自己走都不方便,两手还提着两个皮包。我叫警卫连的一个士兵帮她拿着,她小声地问我:“这小子把握吗?”

“那我上哪知道?”

她一听伸手就把皮包抢了回来,把那个士兵的造得楞巴楞眼地瞅她。

“不叫人帮着提,你能跟上吗?”

“我宁可跟不上,也不能把包叫不知道根底的人提。这可是我们全家的命根子,万一叫他拿跑了可完了。”

“那我帮你提着呢?”

“那还差不多。”

说着就把皮包往我手里递,我一把没接住,皮包掉在地上摔开了锁,金银珠宝散落了一地,几根大金条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楞楞地瞅着这些东西,心想我也知道家属们都有钱,可万万没想到一个作战参谋的家属居然有这么多钱。在我楞神的功夫,刘参谋的老婆把另一只皮包放在地上,弯腰急忙收拾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嘴里埋怨着“你瞅你,也不知道加点小心”。一个士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踢开了她放在地上的另一只皮包,没想到这皮包里也全都是金银珠宝。旁边的一些士兵停止了前进,大张着嘴瞅着地上的这些珠宝,眼中闪着贪婪的目光。我马上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拔出了手枪顶上火,又喊来了几个警卫连的士兵,这些士兵才不情愿地往前追赶队伍。结果在58师内一下子就哄开了:“师部军官家属们有老鼻子钱啦,那皮箱里装的都是金银珠宝!”

于营长的爷爷是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腿脚又不好,平日里走路拄着棍还颤颤巍巍的。于营长虽然派了个警卫在他的身旁,可是在这步步上坡的行军路上,累得两腿直哆嗦,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对我说:“我说啥也不走了,我不能拖累你们。反正都这么大岁数了,可遭不起这个罪,你告诉于营长就当没这个爷爷。”

我一听老爷子的话里有股怨气,就满脸堆笑地说:“爷爷,您这说哪去啦,我们能扔下您不管吗?这次军事调动是次紧急的行动,上边有令所有的家属都不能和部队掺在一起。”

“这我明白,可我真走不动了。”

旁边的警卫小声告诉我:“这老爷子放赖,不用管他,你们走他就走了。”

“那不行,以后见到于营长怎么向他交待?”于是喊来四个士兵,叫他们轮换着背老爷子,这四个士兵噘着嘴、哭丧着脸不情愿地背起了老爷子。

后边加强营的队伍被家属们堵得过不去了,士兵们急得骂骂咧咧的。军官家属们在部队里横行霸道惯了,哪把这些小当兵的放在眼里,你越骂她越不让道,你碰她一下,她张嘴就能把你骂个狗血喷头,李科长的老婆甚至还给了一个少尉两记耳光。加强营的营长赶上来和我说:“你和这些个大嫂们说说,叫我们过去吧,万一飞机来了就不好办了。”然后他又告诉手下的士兵,“谁再敢和家属骂仗,就地枪毙!”士兵们都消停了下来,我好说歹说家属们才让开一条道,加强营的队伍这才赶过去。

金连长焦急地说:“咱们成后卫部队了,万一有点情况怎么办哪?”

“那有什么办法,你没看这些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命令也不听。”

金连长瞅了瞅,叹了口气:“你怎么把我调来和这些人掺合,这哪是咱们大老爷们干的活呀?”

我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这是我对你的信任,别人想来我还不同意呢。我寻思,你到现在还是个光棍,家属里有好几个寡妇,怎么样,想法对付一个。”

他苦笑了一下:“你可别逗我了,闹死心啦!”

第 一百一十六 章 挑肥拣瘦

四五里的路程家属们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多亏那时东北的国民党飞机少,又都是日本人留下的老货,弹药带得少,飞一次就要加一次油,加上沈阳距营口路程又远,直到我们到达山岗上的时候,飞机仍没有出现,要不然那情况可惨了。

在山岗的中间有一座十来户人家的小屯,屯头站着三个八路军的干部和老四候殿春,还有58师师部的一位老军医,我猜想这个屯可能就是善家堡。

下坡的路,家属们走得挺快,不一会就到了屯头。

老四见到我连跑带颠的过了来,到了跟前一把抱住了我:“二哥,可想死我了!我们组织上知道‘老K部队’成员复杂,特意叫我回来协助你完成带队任务。”

“好,谢谢组织。”

我问老军医:“您这么大岁数,怎么不跟师部走呢?”

老军医说:“师长不放心,说‘家属们跟着部队一样行军不容易,有个头疼闹热大病小灾什么的没个好大夫哪行’,所以专门叫我陪同你们。”

这位老军医姓唐,年龄已将近七十,是师里最好的大夫。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和瘦弱的身体,我说:“您这么大岁数了,可难为你了。”

他理了理花白的头发:“没事没事,都不容易呀!”然后向我介绍道:“这位是东北局的周科长。”然后指着我“这是王参谋,现在是老K部队的队长”。

我仔细一打量,这位周科长大高个、长瓜脸、大眼睛;面带微笑,他刚想和我握手,看到我的领章帽徽,又把手缩了回去,吃惊的问:“都起义了,你们的领章和帽徽。。。。。。?”

我小声说:“怕引起家属和士兵的恐慌,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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