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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风雨沧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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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所以你越过越穷。你把这名改一改添个字叫发财,你这日子就能好起来。’老爷子听他说得像模像样的,也就半信半疑把名字改成了‘张发财’。你别说从打改名以后,老爷子真来了好运。有一年在帽山上一天放了四个大棒捶(人参),到舒兰县卖了不少钱。可这钱在怀里只揣了半天,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胡子。胡子们一搜,唉呀哈,这老爷子这么有钱就把他绑到了山上,叫家里拿1000块大洋去赎他。俺们这个穷家别说1000块呀,就连一块都没有。结果过了三天,老爷子的两个耳朵捎了回来,说再给五天的限,再不见钱就要“撕票”。好在‘大黑张’有个叔是跑绺子的(给胡子联系事的),听说后跑到山上把情况和绺子的大当家的说了,老爷子才被放了回来。气得老爷子骂了起来,说:‘咱穷人穷命,我怎么想起来要发财?发财,发财,妈拉个巴子的把两个耳朵都发没了。你也别叫张德发了,咱没德也别发财,发财就有祸,我把你的名改了叫“张别发”。’这当然是老爷子的赌气话,不过俺家‘大黑张’这个张别发的名也就叫了出去。那一年生了俺家小曼,老爷子已经过世,俺大黑张说:‘这穷的滋味也不好受,我看我还是把名恢复过来吧,咱爹改名确实发了财,不过运气不好碰到了胡子。我看这人哪,也别大发,也别没钱,就把咱姑娘叫“张小发”吧。’当时把我气了够呛,你说这小姑娘孩都是叫什么花呀、玲啊啥的,哪有叫“小发”的,长大了还不得叫人笑掉大牙?可俺家‘大黑张’犟,你说啥也不行,没办法我只好给她起了个小名叫‘曼’。”

听了‘大黑张’媳妇这番话,把我和老杜笑得肚子都疼了,‘大黑张’不好意思地说:“叫你们二位见笑啦!”

“这事倒挺可笑,不过这也是咱穷人的真实想法呀,谁都想过上好日子,这不足为怪!”

吃过了晚饭,我和老杜到其他同志的住地看了一下,同志们都分别住在屯里的满、汉人家,鲜族群众的家一个也没有。我问张主任:“这鲜族人家咋回事,咋一个也没住进去?”

她苦笑了一下说:“这鲜族人不欢迎你们,再说你们这些同志一说话叽哩哇啦的,挺大个舌头俺都听不懂,住进鲜族家能行吗?”我一想可也是,这些南方的同志有些人到现在说话有时我还不太懂,只好这样了。

第 五十 章 黑枪之谜

一连几天,同志们什么情况也没了解到,帽山屯安安静静,四外屯也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土匪们就像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屯里的男人们像往年一样张罗着开春种地的种子,收拾着工具;妇女们依然是串东家走西家闲扯。看着这平平和和的景象,班里的同志都着急,很多同志都提出了怀疑,有的说:“这地方到底有没有土匪,是不是区里的两个同志疑神疑鬼?”有的说:“这地方的老百姓太落后了,鲜族人咱接触不上,汉族人又不说实话,唠别的都挺热乎,一提土匪谁也不吱声。”甚至有的同志提出“咱别费这个劲了,反正咱们工作队的任务就三项:打土豪、征军粮、扩兵,咱们撤回小梨花,管他汉族、鲜族的,有罪恶的就给他打!”

晚上在“大黑张”家吃过饭,闲唠的时候他问我:

“王班长,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我们这次来的任务就是要让这里的穷人翻身得解放,过上好日子,什么时候达到了这个目的我们什么时候就走。”

“那没个准确时间啊?”

“这有什么准确时间,一年是,三年五年也是。我看这屯的老乡不错,有的同志还想在这扎根呢!”他没吱声。

“大哥,咱这地方听说土匪闹得挺凶,不知是真是假?”

“这是谁白唬的?净瞎扯。满洲国的时候咱这一带确实胡子闹得凶,可那都是日本人逼的,日本人跑了后,这里的胡子有的叫八路军收编了,有的叫八路军打散了,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谁还干那玩艺?”

“那这一带怎么老出事呢?”

“这都是那些老高赖干的!”

“他们为啥这么干?”

“你以为这胡子都是咱们人哪,那高赖也不少。小日本子在时他们帮日本人唬,小日本子跑了他们倒成气候了,你们只要把年轻的高赖抓起挨个一审保准就审出来了!”

“咱们工作队是讲证据的,没有证据的事咱们是不带干的。”

“那你们可就没年闲子(没头)啦!”

为了叫土匪们误以为我们一时半会走不了,班里的同志们帮老乡干家务活,准备春耕的工具。我特别告诉大家一定要想办法接近鲜族老乡,以取得他们的好感,因为我觉得这一带的工作如果没有鲜族群众的支持是很难开展的。

“大黑张”的东院邻居是个鲜族人家。这家只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十七岁的姑娘。老太姓朴,姑娘是她的孙女,叫李玉姬。这姑娘是个性格开朗爱说爱笑的人,只要她在家就可以听见她咯咯的笑声和大声的吵吵声。只可惜我们听不懂鲜族的话,不知她一天都吵吵些什么。老太太六十多岁的年纪,不爱吱声。在她的眼睛里总有一种哀愁的神情,尤其是看到我们的时候,总爱把头低下,这使我觉得老太太肯定是有忧伤的往事。

朴老太非常疼爱她的孙女,家务活一点不叫孙女干,吃饭的时候晚回来一点她都急得满屯找。为了取得老太太好感,我每天早上给“大黑张”家扫门口的时候,总要把朴家的门口扫干净。打水的时候,我在院里瞅着,见她顶着水罐出来,我才拿起桶到西沟的泉眼中去挑水。

这西沟的泉眼水质清凉甘甜,村民们都用这里的水。鲜族人打水都是用罐往家里顶,这个活咱们干不了。但是能在泉眼边帮她把罐打满水,然后帮她举到头顶上。过了几天,朴大婶的态度有所改变,看到我都要笑一笑,但还一直没有说话。一次偶然的机会,使朴大婶成了我们的举报人。

那是我们到帽山后大约十多天的时间,山上阳坡的积雪已经化完,各种野菜开始冒芽。那时候的山村居民,到了开春的时候都没有什么菜吃,村里的妇女成帮结队到山坡上挖野菜芽。

有一天我和老杜到山上转转,想熟悉一下这一带的地形。当我俩翻过两道山梁子快到达帽山的山根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我和老杜打开枪的保险,把子弹推上膛奔喊叫的方向跑去。刚到山梁子顶,就见朴大婶被一只二百来斤重的小黑瞎子撵得跟头前跄跑。老杜端起枪,瞄准黑瞎子就是一枪,这一枪把小黑瞎子打了个腚墩。朴大婶一见是我们急忙往我们这个方向跑,我俩也从山梁子往下跑去营救朴大婶。

要说黑瞎子这畜牲可真皮拉,老杜的一枪把它的肚子打了个洞,白哗哗的肠子浪当老长,这小黑瞎子三把两把就把肠子揪断扔在了地上又来追赶朴大婶。我喊了声:“打它的白带(黑瞎子胸前有一道白毛,是心脏的地方)!”只听“砰”又是一声响,小黑瞎子两个前爪冲天抓挠了几下,倒在地上蹬达几下腿就不动了。

这时朴大婶跑到我们跟前气喘吁吁地说:“可得回你们啦,谢谢!”

我惊讶地瞅着她说:“大婶,你会说我们汉族话?”

她用袖头擦了擦脸上的汗,苦笑了一下:“在这快住一辈子了,咋能不会汉族话呢?”我俩说话的空,老杜就要下到沟里去捡那小黑瞎子。朴大婶急忙冲他喊道:“不能去!”

老杜一愣,回头瞅着大婶。大婶说:“咱们赶快走,这么大的黑瞎子都是成窝,老黑瞎子听到动静该来啦!”大婶的话刚说完,就听见沟塘子那边传来了阵阵黑瞎子的吼叫声,听声音得有四五只,大婶说声快跑,我们仨穿山梁子奔屯子跑去。不知什么原因那几只黑瞎子没有向我们追来。

到了屯子边我们才停住脚步,大婶说:“好悬哪,要不是你们我这老脸就真叫黑瞎子舔啦!”

“大婶,这也是你福大命大正赶上我们上山上溜达,赶了个巧!”

“你们是好人哪!”

正在这时“大黑张”从屯里出来,不是好眼睛地瞅了大婶一眼,他这一瞅大婶不吱声了,扭头就往家里走去。

“大黑张”到了我们跟前问:“西大沟啥地方响枪?”

“一个小黑瞎撵东院大婶,叫老杜把它打死啦!”

“那小黑瞎子呢?”

“我刚想下沟里去捡,又来了一帮黑瞎子,把我们吓跑啦!”

“大黑张”听后,脸上露出一副瞧不起人的神态说:“不就是一帮黑瞎子吗?一会我把它取回来,晚上咱们吃黑瞎子肉。”

“我跟你去呀!”

“不用,这玩艺我见多啦。”说完后。转身回屋取了一把板斧朝我们告诉的方向赶去。过了两袋烟的功夫,他果然把小黑瞎子背了回来,我心想这“大黑张”可真有胆量。

晚上我们全班同志在“大黑张”家吃了一顿黑瞎子肉。那黑瞎子肉真没啥吃头,除了熊掌像牛蹄筋一样有点吃头外,这肉太腥,一般人都吃不了。不过从这事以后,在我们工作队的身上接连发生了两件奇怪的事。

一是在这件事出了以后的第三天,工作队的小李到新安的集市上购买工作队员所需的肥皂毛巾等生活用品。回来走到屯南山梁子边时,从树林中突然传出两声枪响,小李觉得大腿一麻知道是有人打黑枪,马上倒地一滚,就势顺过枪奔枪响的地方一连开了三枪,枪响后树林子里鸦雀无声。

我们在屯子里听到枪响后,急忙跑出来到了南山梁子一看,只见小李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端着枪警惕地注视着树林子的方向。

我领着同志们冲进了树林子,经过仔细搜查,除了在一棵大楸子树下发现两颗七九步枪的弹壳外,其他什么也没有发现。把小李从屯外抬回来一检查,发现这颗子弹只是把大腿跟的肉穿了一个洞,没有伤着筋骨,当天晚上就把他送回舒兰养伤。

小李临走的时候,我详细地问了他一下:“你上新安都谁知道?”

“除了石大爷的儿子知道外,我也没告诉外人呀!”

“那你为什么不从梨花走大道,反而从南山梁子回来呢?”

“石大爷的儿子告诉我,抄近路走南山梁子要比大道近5里路,我才听了他的话走了近道,没想到挨了黑枪。”

同志们一听都吵吵说:“这事肯定是老石头的儿子干的,把他抓起来!”

“同志们,这老石头是农会主席。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他的儿子先不能抓,弄不好,咱们是要伤了老百姓的心的!”

第 五十一 章 奇怪手镯

打黑枪的事还没有调查出眉目,又发生了另一件奇怪的事。

那是小李挨黑枪的第三天早上,由于心里有事天刚亮我就起了炕,想到屯外溜达溜达。当我推开外屋门时从门缝里掉下一张纸条,上面用朝文歪歪扭扭地写了两行字。我不认识朝文赶忙把老杜叫了起来,老杜拿过去一看说:“这都是些啥呀,除了圈就是道?”

“大黑张”从屋里听到动静后过来说:“我给你们看看吧,这鲜族字我多少认识几个。”

我把纸条递给他以后,他看了看说:“这上面写的是‘工作队赶快滚蛋,要不然还叫你们吃枪子。’”

老杜一听骂了起来:“这老高赖大裤档可真他妈不是东西,打黑枪不说,竟敢把纸条塞在门缝里。我看这事是秃脑瓜的虱子明摆的事,肯定是老高赖干的!”

“大黑张”也说:“这些老高赖可蝎呼了,说得出做得出,我看你们还是躲一躲吧!”

“咱先别瞎吵吵,抓谁呀?这地方净鲜族人,你总不能都抓起来吧?躲咱也不能躲,咱来干啥来了?来了就不怕,怕了就不来!这回咱还就不走了呢,看他们能把咱咋地!”说完我瞪了老杜一眼,“大黑张”一听讪不搭地回到了里屋。

我把老杜叫出来到屯外走了一走,老杜问我:“你刚才干啥瞪我?”

“老杜,我觉得这事有点怪,昨天晚上我腰腿疼得厉害,一宿没有睡好觉,你没看我这眼睛通红吗?按理说这有人进院往门缝里塞纸条起码得有点动静,就是他再小心,那‘大黑张’家外屋地下的小黄狗也得知道。这小狗你也知道,够厉害的了,平常有个动静就咬,就是不咬也抽达鼻子,可咋晚它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这个人睡觉死,夜里有没有动静我不知道。”

“你睡得挺死,不过我可精神着呢!夜里只有‘大黑张’出了一趟外头。”

老杜惊讶地看着我:“你这意思是‘大黑张’干的,可他是汉族人怎么会写鲜族字?”

“这地方的汉族人成天和鲜族人打交道,看也看会了。”

“你可别吓唬我,这纸条要是‘大黑张’写的,那他就是土匪,咱俩可就都完蛋啦!”

“这个可能不排除,不过即使他是个土匪,现在他也不敢把咱咋地。你我这件事不能和外人说,就装作信他的话认为是老高赖干的,看他还想干啥?”

“行,就这么办。”

回到“大黑张”的家,老杜进屋就吵吵:“这他妈的老高赖真敢和咱工作队来这套,我非得抓他们两个好好审审不可!”

“大黑张”在屋里搭腔:“我看行,这老高赖吃硬不吃软,你一顿胖揍,他啥都说了!”我和老杜会心地笑了笑。

吃过了早饭,回到外屋的小倒扎,我坐在炕沿上想起了两件事:一件是有一天“大黑张”两口到屯东去串门,他家的小丫头在炕柜里翻衣服,三翻两翻从一个小包里翻出了一对金镯子。这对金镯子足有二两重,小丫头戴在手脖上玩。我当时心想这“大黑张”家挺有干货呀。“大黑张”两口子回来后看到小丫头拿着金镯子玩,大发脾气给小丫好顿揍。他老婆跟我说:“这是娘家陪送的,这乱年头露出来是要惹祸的。”再一件是有一天傍晚我到外屋地水缸里舀水喝,“大黑张”的老婆披着棉袄上茅楼,一不小心衣服被我碰掉了。我急忙弯腰捡起来一边打扫上面的灰土,一边说:“嫂子,对不起了!”她说:“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不过这一打扫我发现点问题,这“大黑张”老婆的棉袄,外边是缝着补丁的麻布面,里边却是红缎子,我当时想,这“大黑张”家是有尖不露啊。

坐在炕沿上我越想越不对劲,这两样东西,在当时来讲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起码是财主家女人才有。那么“大黑张”老婆的娘家真就这么有钱吗?这么有钱的人家能把闺女嫁给“大黑张”这个既没文化也没钱的穷小子吗?我把这些疑问和老杜一学,老杜说:“你分析得对,明天我就到小城去了解了解。”

第二天早上,老杜出屯后化装成要饭的朝小城去了。晚间回来他告诉我“大黑张”老婆的娘家穷得屁股挂铃铛——叮当响。既然是这样,“大黑张”家的这两件东西肯定是另有来路。

过了两天,“大黑张”老婆的娘家捎来信说:老爷子要过生日,叫他们俩回去一趟。开头“大黑张”不同意回去:“穷了八嗖的过什么生日?”他老婆不干:“以前兵荒马乱的咱爹一直都没过生日,现在是八路军的天下,日子也安稳点了,咱们说啥也得回去。”“大黑张”拗不过他媳妇,只好同意跟她回去一趟,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们得两三天能回来,米、油、盐都在外屋自己做着吃吧。

“大黑张”俩前脚刚走,朴大婶隔着杖子问我:“那俩干啥去了?”

“上小城了,她娘家老爹过生日。”

“啥时候回来?”

“得两三天吧。”

“今天晚上你们别做饭啦,我请你们吃打糕。”

“大婶,可使不得,咱哪好意思麻烦你呀!”

她脸一沉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说:“你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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