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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逆流伐清-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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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三,群臣再度劝进,跪泣不起,劝朱永兴称帝,应天景命,抚慰万民。

表面功夫做足了,三辞三让,朱永兴终天接受劝进,定于三月十五先亲祭明太祖陵,又遣内阁大臣张煌言等告祭昊天上帝。

三月十五,朱永兴率南京文武官员祭拜孝陵,史载“上由甬道旁行,谕扈从诸臣皆于门外下马。上行三跪九叩头礼,诣宝城前行三献礼;赏赉守陵内监及陵户人等有差。谕禁樵采。令地方官严加巡察,并致祭词。”

仪式是庄严肃穆的,朱永兴的态度是恭敬而谦卑的,礼数是尊崇的,祭陵的声势浩大也是具有轰动效果的。参加的人除所邀观礼者外,上至“垂白之叟”。下至“含哺之氓”,“父老从者数万人”,观者如堵。而在这热闹喧嚣的背后,一些事情已经无声无息地发生了转变。

“洪兴?”朱永兴的脑海中出现了西瓜刀、古惑仔,如果不是这些联想,这个年号其实很有意义,洪字取自高皇帝“洪武”年号;兴呢,有中兴、复兴之意,很合现在的形势。

轻轻摇了摇头。朱永兴甩开杂念,仔细看下面的国号。目前兵事正盛,他的意思是与众多开国君主所取的年号一样,要有张显武事之威的意思。

这样一来,可供选择的便少了。隆武、绍武、汉武、光武等等是不能用了,只剩下圣武、扬武、振武、昭武,而群臣多数支持用昭武作国号。圣武是圣明英武,称颂帝王之词。用的太滥,也不符张显武事的要求;扬武、振武则显得有些直白通俗。

只是这昭武——朱永兴记得历史上三藩之乱时。吴三桂在衡阳称帝,便是用的昭武年号。

“缮兵昭武,以临羣雄之隙。谓之致力于武备;万马嘶昭武,将军夜控弦。谓之显武扬威。”查如龙见朱永兴的手指在昭武上点了又点,犹豫难决的样子,便在旁引用古文解释了一句。

朱永兴点了点头。淡淡一笑,用朱砂笔在昭武上一圈。历史上没发生的事情,自己又何必萦怀,吴三桂是吴三桂,自己岂是他可比的?

自朱永兴决意废除太监制度后。虽以女官制度来代替几千年来的太监制度,却只限于礼仪、人事、法规、财务、衣食住行等等各项府内事务。或说是帮助朱永兴整理文案,做一些文字上的佐杂工作,以及草拟法令等重要事项,便由机要室处置。

机要室便相当于朱永兴的幕僚团、私人秘书团,如今又更名为总理处,选谨密者入内缮写参赞,并辅佐朱永兴处理政务。若是与以往的机构相比,总理处又相当于司礼监,乃是朱永兴近人,地位不可谓不高,影响不可谓不大。

眼见朱永兴马上便要登基为帝,总理处人员皆是喜在心中,态度愈加恭谨。朱永兴呢,到底还是有现代人习气,不喜欢无故拿大,是以平素与各人却是言笑不禁。

可如今,见到的人都是小心谨慎,礼数周到得令人心烦,能陪着说笑的人却是越来越少。那等闲的官员,将军,便是他赐坐亦是斜签着屁股,不敢落实了坐。需知古人最忌尊卑等级,四品官见一品官,依着皇明律令,便必需跪着说话,想起后世自已看的电视,那些什么格格,甚至百姓都可与皇帝言笑不禁,婉若家人,当真是荒唐无稽,想来可笑。

“陛下——”总理处官员潘永昌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微臣觉得这道要明发天下的禁妇人缠足的圣旨可以缓发?登基乃大喜之事,若是因此而——”

虽未登基,但大事已定,原来的属下都变成了微臣,称呼变了,礼仪也变了,让朱永兴还有点小不适应。

朱永兴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便改圣旨为劝谕吧,令天下人知道缠足不好,慢慢改正也就是了。”

光复江南后,朱永兴这段时间也在观察,也在思索。他意识到传统的东西,在目前还是最好不要用命令法制强迫改正,除非天下安定,他可以放手施为,以强硬手段加以推行。

求治之心过于操切,反倒容易引起动乱。朱永兴放稳心态,认识到江南与其他地区的不同,治理手段暂时不能过于激烈。所谓上有所好,下必从焉。他觉得让臣下及民众知道他的好恶,时间可能要长一些,但传统和风俗还是可以改变的。

再比如科举,朱永兴倒是想废除八股取士,可也不能断然行之,要有一个缓冲期限。于是,他只好想了个变通的办法,让书院加大招生规模,细分专业教学,什么明经、明律、明算等等。然后呢,登基之后势必要开恩科,那些进士或者暂时可以做主官,却须有书院出身的官吏为辅;或者进士入书院再择专业进修,然后再任职地方,或是依专业充实各部。

对于那些贪婪的,免了漕粮依旧不让利于百姓的地主、豪绅,朱永兴暂时也不会公然降罪,而是令监察部记案。等到彻底光复了江山,再跟他们算总账。

当然,朱永兴也不是就这么放任不管。光复江南,获得了很多清朝官员的财产和田地,四川又需民开垦建设,一部分土地票可以在当地兑现,其余的则享受更优惠的政策,吸引民众前往四川。

第二百七十七章登基即位,人生之巅

这样,一些没有土地的百姓便不需再租佃土地,从而从地主的剥削束缚中解脱出来。有一些地主豪绅不管愿不愿意,都减轻了佃户的租税,赢得了赞誉,同时也会吸引其他无地者前来租佃。长此以往,吝啬、贪婪的必然会恶名在外,少人或无人再做其佃户,田地便由他们自己种罢。

从历史数据,以及推算来看,此时中国的人口(当时通常以“丁”为统计单位,相当于漏报了六成以上的人口)应该是在三千万左右。长期的战乱使土地荒芜,人口减少,可谓是地广人稀。也就是说,人口与土地的矛盾并不突出。等到官府重新丈量土地,将大量无主田收归国有,又可以实施新的惠民政策“公地放领”。

虽然朱永兴暂时不以强制法令规定减租减赋,却以另外一种方式挤压为富不仁、贪鄙无度的地主豪绅的剥削空间。剥削固然不可能消灭,但却要有一个限度。

登基是最大的喜庆,潘永昌等人当然希望少些波动,少些不和谐的声音。说白了,就是粉饰太平,营造一种万民拥戴、实至名归的氛围。

从古至今,盖莫能外啊!朱永兴心中感叹,这便如同后世领导巡视或视察,下面忙着遮丑,或是压着问题,是一样的。

“陛下,查抄附清罪人,流放其家眷的事情是否可缓行?”查如龙上前请示道:“光复各地皆是喜气洋洋,一派新朝气象,这哭啼吵闹,有碍观瞻。”

“示民以恩是一面,示逆以威是另一面。”朱永兴摇了摇头,说道:“登基只在这南京城内。亦只一天,难道还有哭啼吵闹、扰乱大典的事情吗?”

“是,微臣愚钝,谨遵陛下旨意。”查如龙躬身而退。

本意是好,但时不我待,朱永兴亦是想多筹集钱粮。些许暇疵也便不在意了。新皇登基,又适值大胜,光军中的赏赐便是不小的数目,又要给官员加俸,推出退休金制度,不抄逆产,便只能延缓北伐的时间,从而腾挪出钱粮来啦!

同时,这也是对江南士绅势力的一次削弱和打击。且名正言顺。那些在清朝为官的,定义为汉奸也不过分。满清降革明朝士绅,作为打击江南士绅的手段,朱永兴则采用此招儿。

处理完诸多事务,朱永兴才离开总理处,回转“煦园”,也就是原汉王府东半部的“新汉王府”。

洪武元年,明太祖朱元璋招抚劲敌陈友谅旧部。为陈友谅之子陈理建造了汉王府。其后,明成祖封其次子朱高煦为汉王。又扩建原汉王府东半部为“新汉王府”。

虽说满城,也就是南京皇城在战火中未受大的摧残,但宫室本就甚小,不比北京皇宫有景山、北海、中南海、御花园等休憩游玩之所。待成祖北迁,南京宫室无人翻修。这么些年下来,虽然有留守的太监内臣看顾。却也很是破落。到了福王朱由嵩在此即位;倒是进行了一些修复工作;兴建了奉天门,慈禧殿等建筑,却依然不令朱永兴喜欢。

所以,他只是很吝啬地花了一些小钱,将皇城简单修补后。作为各部办公之所。而原汉王府作为临时的皇宫,作为朝会之用,又另指了数间房屋给总理处办公,以方便就近咨询拟旨。煦园则作为内宫,由他和两位夫人,以及一众女官、侍女居住。好在他的眷属和下人一直不是很多,煦园尽可够住。

不大兴土木,不耽图享乐,朱永兴的节俭和简陋,倒是激起了一阵好评。大家都认为他未丧大志,在这南京亦是暂时的打算,挥师北伐,定都北京,是很快的事情。

其实从心里讲,朱永兴并不喜欢太大的建筑格局。宫人本就不多,空空荡荡倒有阴森的感觉。而小巧玲珑、虚实相映、层次分明的煦园却更合他意。

“妾身恭迎陛下。”刚走到居所门外,梦珠和龙儿便迎了出来,盈盈下拜。

“免了,免了。”朱永兴当着侍女的面儿,只好摆了摆手,在二女的陪伴下进了屋,挥退下人后,立时仰面八叉的躺在榻上,舒服地哼哼了两声,可谓是毫无形象。

梦珠无奈地笑了笑,龙儿却紧跟着坐在朱永兴身侧,殷勤地给他除靴摘袜,又给他捶着腿脚。

“日后呢,莫要这般大礼相迎。”朱永兴懒洋洋地说道:“在外面呢,一个个都是不苟言笑,礼仪繁琐;回来便是图个轻松,有天伦之乐的感觉。若是弄得跟外面一样,便无趣了。”

“可这礼不可废,若是传扬出去——”梦珠欲言又止。

“内宫之事怎能传扬出去?”朱永兴哼了一声,说道:“你呀,也莫要一直以宽厚待人,该拿出威风时便拿出来。与宫外私相交结,传递消息小话,那是死罪,抓到了便不可轻饶。有前车之鉴,看谁还敢?”

见梦珠神色不愉,朱永兴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招她过来,起身一边一个,将梦珠和龙儿搂在身侧,说道:“嗯,不说这事儿了。饿了,上饭菜吧,也不用侍女在旁,就咱们三个,嗯,把柔儿、嘉儿也带来,咱一家子放松舒服地吃饭。”

“那就传膳吧!”梦珠脸色稍霁,又提醒道:“其实今日应不进饮食,于内院省身斋戒的。”

“什么省身斋戒,糊弄外人的。”朱永兴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吃饭明天哪有力气让他们折腾?”

减食省身,不进饮食,省身斋戒,这些繁文琐节对于朱永兴来说,根本就是要敷衍了事的。打着中兴未竞全功,一切从简的幌子,本来在登基前应与朱永兴形影不离的赞礼官、尚宝卿等都被朱永兴挥退。

“皇上金口玉言,说什么就是什么。”龙儿喜气盈面,贴着朱永兴蹭了蹭小脸,跳下榻去安排膳食。

“在外面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回到后宫。就该放松放松。”朱永兴搂过梦珠,叭唧亲了一口,调侃道:“爱妃,眼看春暖花开,我们也要辛勤耕耘哪!播下种子,是否出苗吐穗不一定知道。可不能误了农时哦!”

梦珠嗔恼地轻啐了一口,忙着给朱永兴着袜穿鞋,“一会儿宫人该进膳了,莫让她们看到皇上这个样子。

“待到事情忙完,我带你们出去游玩。”朱永兴任由娇妻摆弄,微笑着说道:“什么莫愁糊、玄武湖、鸡鸣寺、半山、燕子矾、白鹭湖、石头城、清凉山、秦淮夜渡、桃叶临流……嗯,还真不是一天两天能看遍的。”

“初登大宝便出去游玩?不太好吧?”梦珠心中想出去游玩,但又有一些犹豫。

“那就不叫游玩,叫微服出访。叫体察民情。”朱永兴不以为意地说道:“非要把我累死,才算勤政爱民吗?”

“好,陛下说怎样便怎样。还有,皇上日后自称要用‘朕’。”梦珠哄着朱永兴,给他整理衣服上的褶皱,“其实就在这园子里也很好啊,有山有水的,柔儿就喜欢得不行。最爱在那石舫上玩耍。”

“让宫人细加看护,莫要掉到水里。”朱永兴想了想。摇头道:“让她痛快地玩儿两三年,然后再给她找老师。童年嘛,就要快快乐乐,尽情玩耍。”

“陛下也莫要宠坏了她。”梦珠委婉地劝道:“一个女孩家,调皮跳脱的不象话。”

“是吗?”朱永兴有些疑惑,虽然知道这个女儿比较活泼。可也没那么严重吧,在自己面前还是很乖巧听话的呀!

“这孩子机灵着呢,连皇上都兴许被她骗过了。”梦珠苦笑着叹了口气,以前是郡主,以后呢。那一个公主的封号是跑不了的,如果不改改性子,可怎么得了?

又是皇上,又是陛下的,还有传膳等专用术语,弄得朱永兴直翻眼睛,称孤道寡啊,真的挺没意思的。

这时,龙儿抱着嘉儿走了进来,不到一岁的小女娃,咿咿呀呀的发着谁也听不懂的声音。

“来,我抱抱。”朱永兴喜欢孩子,起身接过,蹭了蹭嫩滑的小脸蛋儿,亲了两口,用头在孩子怀里拱,逗得孩子咯咯直笑,伸手抓他头发,他也不恼,嘻笑如故。

梦珠张了张嘴,眼见朱永兴开心高兴,也便没有再劝谏。

古人最讲究尊卑上下,朱永兴的身份如此,逗弄儿女便是不妥。况且士大夫之家都讲究的抱孙不抱子,对儿子都是冷冰冰的模样,哪有朱永兴这般行事的?

侍女将饭菜端上来,却只摆在外厅,朱永兴在内房自与小娃嬉戏。他又仰面躺在榻上,托着小娃的腋下,让小娃在自己胸腹上踩踏蹦跳,逗得小娃笑个不停。

“陛下,该用膳了。”梦珠无奈地催促,又冲龙儿使了个眼色,让龙儿把孩子接过来。

朱永兴意犹未尽,也只好在梦珠、龙儿母女的陪伴下来到外厅,挥退了下人,只留一家人围坐在桌前。

“柔儿呢?怎么还没来?”朱永兴话音刚落,柔儿便迈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她那条小忠狗,看样子好象是刚刚梳洗过。

“孩儿给父皇见礼。”柔儿躬身下拜,怎么也看不出顽皮跳脱的模样。

“来,快坐下吃饭。”朱永兴伸手相招,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朱永兴动了筷,梦珠和龙儿,还有柔儿才开始用饭,没有侍女在旁边,朱永兴更喜欢这种随和的家庭气氛。

“父皇您尝尝这个虎皮肉,很好吃。”柔儿给朱永兴挟菜,让朱永兴老怀大慰。

“嗯,好吃。”朱永兴点头称赞,给女儿挟了盐水鸭子,这也是南京特色菜,味道很好。

梦珠见女儿把朱永兴哄得高兴,有些无奈,又有些欢喜。要是女儿真的懂事儿,那该多好。

龙儿却只是微笑,怀里的孩子自有一碗粥喂着,可怜的娃儿瞪着大眼睛,瞅着桌上的菜,可惜馋了也吃不得。

朱永兴吃得高兴,给小娃娃嘴里塞了块豆腐。看她吃得眉开眼笑,又连柔儿脚下的小狗也赏了几块他吃剩的骨头。

柔儿眼珠转动,看着朱永兴不注意,装着没挟稳,故意把筷子上的肉掉在了地上,然后偷偷地瞄了朱永兴一眼。

朱永兴看在眼里。憋着笑,装作不知,只是这心里对梦珠说过的话倒有了七八分相信。这臭丫头,确实是个鬼机灵。嗯,按她的年纪来说,这明一套,暗一套的,不觉讨厌,倒是显出可爱的孩子心性。

其实礼仪官员已经给朱永兴讲过皇帝应该如何用膳。这让朱永兴更加珍惜与家人在一块儿的温馨时光。

要知道,皇帝虽贵为九五之尊,但如果按照宫制礼仪,在餐桌上却远不及平常人自由。不管喜不喜欢,你吃饭都一定要听音乐,这音乐还必须是上古传下来的雅乐,就是催眠的神曲。不管你愿不愿意,除了晚上看戏喝酒之外。吃饭都十分严肃,有非常明显的等级制度。哪怕旁边坐着一众妃嫔,也是闷头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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