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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逆流伐清-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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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侍卫奔进营帐报告,滇省信使已经返回,却是由滇西出发,进入黔西南后,绕道比德、黑坐一线,在天险马鬃岭与水西军接洽上。安坤所派使者自去首府卧这城汇报,陈凤麟等人则押运着物资正向这里赶来。

皮熊和陈进才大喜过望,急忙出了营帐,带上几十名明军骑马迎了过去。黄昏时分,两下人员在马鬃岭南二十里的黑座寨会合。

随着陈凤麟等人回转水西的有讲武堂二期的两名少尉,陈相鹏和赵辅,以及数十余名百战老兵。这些人都是一色的清兵打扮,头上金钱鼠尾,却没有难堪的神情,连陈凤麟也不再羞愧遮掩。随队押送的物资是马背上的几十口木箱,掀掉油布,赫然可见箱子贴着的封纸上盖着平西亲王的大印。

简单介绍了一番,众人便在寨子外宿营,一是天色已晚,二是皮熊和陈进才也急于知道朱永兴的回复和布置。选在寨外,也是避开水西彝人的耳目,以便商量机密。

“诸位一路辛苦,然军情如火,我等急于知道殿下之命,也好尽快布置。”皮熊对滇省来人很客气,进了帐篷便开口先解释了一下。

“回国公,若是偷偷摸摸的,反倒不好行走,俺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只说是奉吴贼所令,押运军需,由滇西入川转黔,却是一路畅通,省了很多时间。”陈凤麟笑得畅快,说道:“岷殿下算得准啊,人少便秘密潜越,人多便公开行走。”

陈相鹏和赵辅指挥着,抬进一个大箱子,小心地拆除了箱底的自爆装置后,才扯掉封条,掀开盖子。

“火枪?”皮熊看着陈相鹏拿在手中的武器,很确定地叫出了名称,心中也有些不解。

“禀国公,这确实是火枪,但却与以往所用大不相同。”陈相鹏解释道:“现在尚不能发射,零件在别的箱中,待明日组装完毕后,便与国公演示。这种火枪即便在滇省也未在军中装备,数量不多,此次只运来了百枝,可配发给国公的亲卫队。”

皮熊点了点头。耐心地等着他们出示谕令,毕竟战略战术才是他所急需知道的,百枝火枪在战斗中发挥的作用不会太大,岷殿下此意不过是表示他对自己的关心。

果然,箱子底部有着不少书函,其中就有用密码写的谕令。陈进才忙拿出密码本解码。将谕令抄录下来,捧给了皮熊。

“……水西处于敌后,吾深为匡国公,以及孤悬于外的大明忠义将士之安危担心忧虑。然安坤任人唯亲,水西土兵亦不堪战,诸位尽力便可,更当善自珍重,留有用之身,以期相见之日。另。我军在滇省行将展开反攻,一为牵制清军,呼应水西;二为趁雨季打击敌人,削弱其力量……”

谕令很长,有讲解,有指点,还有关心和爱护。众人皆躬身恭听,皮熊更是几次停下。唏嘘感恩。

读完谕令,陈相鹏和张辅又从箱中取出一份地图辅在桌上。结合着谕令中介绍的情况,整个西南的战略形势便一目了然。

“川西雅州、黎州已为我军占据,正准备迎战川陕总督李国英;夔东十三家进占忠县,攻掠川东;岷殿下欲反攻楚雄,然后北出建昌入蜀;若计划顺遂,则伺机由滇东取道安龙入黔……”

皮熊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动。结合西南大势,他重新对水西的价值和作用进行定位。思索了半晌,他才发现依着安坤守家犬的本性,很难主动出击,积极策应岷殿下的战略构想。最多只能是牵制。

而且从整个战略态势来看,岷殿下果然要效司马错之计,取蜀地以为后图之资。只是——四川屡经战乱,怕是短期内难以经营起来。

“国公。”陈相鹏打断了皮熊的思考,开口说道:“殿下既要我等先寻根基之地,并建议可设在乌蒙山腹地,不知国公以为如何?”

哦,皮熊从沉思中惊醒,稍一停顿便点头赞同道:“乌蒙山山区群山起伏,峡谷深陷,溶洞密布,确适合躲藏;且山中又有河谷、坪坝,可耕种为食。”

“殿下尚有数道谕令,国公可酌情密示于水西忠心大明且行为端正之慕魁、骂色。”陈进才拿过几道空着名字的谕令,递给了皮熊。

官禄收买。皮熊自然明白朱永兴的用意,安坤能扶则扶,不堪则另寻他人。水西四十八土目,并不是铁板一块。韩作黎、木开、那自……数个名字顷刻间便从皮熊的脑海中掠过。

“不知殿下密令中所提的拉发装置是何物?”皮熊暂时甩开另外要扶持的水西土目的人选,猜测着询问道:“可是自犯钢轮火?”

“回国公,这个拉发装置比自犯钢轮火要简单易行。”陈相鹏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说道:“末将等此次押送了两千枚,只要火药充足,便可大量制造,可使清军举步维艰。”

兵工厂的制造技术不断提高,拉发信管的体积不断缩小,现在已经形似半支铅等,因此可大量携带运输。

皮熊这下子了然于心,尽管这种武器不能左右战局,但对清军造成阻碍却是肯定的,这也符合以水西牵制消耗清军的目的。

接下来,从箱子中取出赏赐给皮熊等人的几具望远镜,皮熊谢恩已毕,又与众人仔细商议,直到夜半时分,帐篷内的灯火依旧未熄。

………………

安坤被人从梦中叫醒,睡眼惺松,哈欠连连。在正妻禄天香的陪伴下,来到正厅,正厅内已经燃起数十根大蜡,准备了香案,通明的光亮驱散了安坤的不少困意。

“……安坤忠明举义,实堪嘉慰,今授水西宣慰使一职,并巡抚黔西,其正妻禄氏天香授三品淑人……”

前来颁发谕令的使者沈宸荃黄布裹头,样子虽有些不雅,但站在那里颇有威仪,声音朗朗。

“下官(民妇)叩谢殿下隆恩。”安坤和禄天香跪倒磕头,恭敬地接过谕令,并领受敕印、冠服、赏赐。

“贵使请坐。”安坤此时睡意全消,兴奋之余也急于了解滇省明军能够提供多大的帮助,毕竟清军的征剿是最迫切的威胁。

“殿下还有书信,请安大人展读后,下官再与大人叙谈。”沈宸荃的脸色缓和下来,拱了拱手,递上书信,自坐在一旁歇息。

安坤赶忙命人奉上茶水点心,和夫人禄天香一起展读书信。朱永兴在信中言明滇省明军会发动呼应水西,这算是稳定安坤之心,但又在信中表示了不满,并提出了几条建议。

“天香,你怎么看?”安坤虽是水西苴穆,却只有二十四岁,平日嬉戏无度,遇事寡断、屈从于外人更是他的最大弱点。在处理事情方面,倒不如禄天香有主见、有见识,更有一般人难以驳倒的利嘴。

禄天香想了想,说道:“殿下所言倒也切中要害。夫君既已举旗抗清,必遭清廷与吴三桂嫌恨,纵是暂时求和成功,也难保日后的打压与反复,那时明军可不会再施以援手。况且,若让清军坐稳了黔省,我水西必成砧上之肉,今日要马匹,明日要美女,后天要金银。你给了他,他说你有,会再加索求;你不给他,他会说你抗拒不臣,依然要兴兵讨伐。与其日后一块肉一块肉地送给他,莫若甩棒打断他的腰。”

停顿了一下,禄天香见安坤点头赞同,又继续说道:“四十八土目抽兵合成一军,自免了各家穆濯、慕魁的私心,使夫君手中握有一支遵令而行的军队。”

“那军官呢,真的要交给皮熊等人指挥?”安坤颇有疑虑的问道。

“夫君,莫忘了那些士兵的根在哪里,有家有小,有田有屋,都在夫君掌握之中,又何惧之有?”禄天香呵呵笑道:“众多慕魁、穆濯及其公子少爷们,几乎是无日不在府中流连,酒肉歌舞,诸般欢乐,岂是能够指挥作战的大将之才?嗯,殿下欲为匡国公等人争些权力,咱们也可以安插人员啊!阿五、阿部、阿户等人,皆是夫君由奴隶提拔为骂色,忠心不二,正可入军。既帮着夫君掌控军队,又能学到些战阵厮杀的本事。”

“还有——”禄天香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叉戛阿哥亦不是统军之才,夫君可召他回卧这城协助处理事务——”

安坤看妻子犹豫吞吐的表情,也明白了她的顾虑。叉戛身为更苴,是水西的二号人物,平常他惫懒,叉戛已经当着水西的半个家。此时风雨飘摇,妻子显是担心叉戛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将他召回卧这城,好就近看管。

“更苴是我至亲弟兄,不会有异心。”安坤摇了摇头,迟疑了半晌,又说道:“召回更苴倒也使得,兵凶战危,也是对更苴阿哥的一片关怀之意。”

……………

第九十一章川滇呼应

安坤和正妻禄天香商议了一番后,又转出正厅,向沈宸荃告了声罪,方才坐下叙话。

水西虽然在危难之中实行了扶明抗清的主张,但双方的联合是不平等的,皮熊等人势力薄弱,自然占不了太大的比重。朱永兴的谕令和书信无疑加重了这个联合中明军的分量,安坤也不得不做出些让步,以便联盟能够继续存在下去。

“水西土兵舍命保家之气慨令人钦佩,但到底是乏于训练,一是依地利与清军周旋,二是请安苴穆实施一些措施,以使兵丁能够奋勇作战,后顾无忧。”沈宸荃按照打好的腹稿直言相告,看似很坦诚的样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是一个简单易行的办法。岷殿下有言:安苴穆抗清所花费,后必如数补偿。如使将士征而有饷,伤有所养,亡有所恤,则无人不奋勇作战。安苴穆以为如何?”

“殿下所言甚是。”安坤嘴上应承,却是舍不得花费自家的金银财物,各部出征,他也只是供应粮食而已。在奴隶制的制度下,哪有象正规军那样的待遇。

沈宸荃说说而已,也不逼迫,继续向安坤建议道:“殿下支援水西诸多御敌利器,然还需火药和芒硝、硫磺、木炭等物,以及一些工匠。还请安苴穆予以供应,以使利器发挥威力,抗敌制胜。”

“但有所需,本苴穆定倾力供给。”安坤对此倒是没有异议,只是有些好奇地问道:“不知是何克敌利器。能否让吾见识见识?”

“苴穆但有空闲,可随时前往视察观看。”沈宸荃笑着说道:“岷殿下有言,水西以苴穆为主,明军实为助战,岂有喧宾夺主之理?”

“老鹰捉小鸡的时候,全靠母鸡保护,水西遭到劫难之时,全靠殿下的援助与护佑,水西百万黎民感激不尽。”禄天香笑着插嘴道:“再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家夫君身为苴穆,却亦是明臣,岂敢尊大?殿下言重了。”

“安大人与夫人深明大义,下官必会如实禀报殿下。”沈宸荃心中作了评价。此女比安坤厉害。不可小瞧。脸上却神情不变,向南拱了拱手,说道:“岷殿下最是赏罚分明。想元江那氏举义抗清。死守孤城月余,矢志不渝。如今那嵩已升为云南总督,更在安南另有数县土地,可谓是忠义有报。安大人为黔省土官之首,日后前途当不下那总督。”

安坤眼中射出热切的光芒,禄天香含笑点头,却沉静得很。

接下来又说定了各部抽兵的事情。沈宸荃并不知道,安坤先期抽调的是水西十三宗亲所部的兵丁,初定为一万人,可算是安坤最信赖的部属。这也是禄天香的主意,表面上遵从了朱永兴,但也做了最保险的布置。

大事商议得差不多了,已经是凌晨,天色已灰蒙蒙的发白。安坤安排沈宸荃去休息,他和禄天香回到卧房,低声细语地又说了一会儿话,方才又补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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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刚刚过去,太阳一晒,空气里散发着一种令人胸闷的气味。锹镐声、呼喝声又响了起来,打破了雨后刚刚出现的恬静。

竹箐关,四川雅州(现雅安)的东大门,位于竹箐峡东竹箐山山顶,扼水上咽喉,踞陆路要冲,为唐宋时所设。后人有诗叹其艰险:“束马悬车地,升猱隐穴形。俯窥愁净碧,仰睇失空青。”

历史上,四川总督李国英与据雅州起义的大西军旧将郝承裔曾在此血战一场,郝部败退,后被追杀。但在这个时空,雄关之下会有如何的变局呢?

“壕沟还要加宽加深,防御阵地前的木栅还要加固,遮雨棚也要加宽加长。”明军总兵陈弈耀在关前边视察,边指导着,郝承裔则跟随其后,不时吼上两声,督促挖掘工事的士兵。

“不知昌国公的大军何时能到?”郝承裔终于逮着了空当,试探着开口问道。

陈弈耀似笑非笑地看了郝承裔一眼,揶揄道:“郝将军可是担心本将的兵马太少,抵挡不住清军?”

“不敢,不敢。”郝承裔脸带尴尬,赶忙否认。

陈弈耀转过目光,注视着关前的防御阵地,突然感慨地说道:“当初殿下初入滇省时,率各路残兵与清军大战于高黎贡山。嗯,也是下着雨,殿下亲临战阵,指挥厮杀,连挫甘陕绿营与汉军,本将有幸,能与殿下并肩作战。”

“能与殿下共同御敌,确是荣幸之至。”郝承裔掩饰不住艳羡,也知道这位总兵日后若无大错,定然前途看好,皆因与岷殿下在危难时有此缘份。

“若防御得当,将士不怯,在此险要之地,自可以一当十。”陈弈耀感慨完,充满自信地伸手一指,说道:“本将布置的阵地,比之高黎贡山也不遑多让。其中之关窍,我与郝将军细细说来……”

郝承裔边听边恍然点头,本来觉得陈弈耀所率的明军只有三千,与自己合兵后亦不到六千,恐难以抵挡川陕总督李国英。现在,他的信心也随着陈弈耀的讲解,慢慢增加起来。

“……元江之战时,面对胸墙战壕,吴三桂大军纵有火炮,也难有寸进,终至兵疲,被殿下拦江一击,彻底崩溃。”陈弈耀由高黎贡山阻击战又讲到了元江攻防,愈加的意气风发,“本将设计的工事,结合了两次战役的经验,谅无疏漏。别说坚守五七日,便是十日、一月,吾也是信心十足。”

“这么说,昌国公大军五七日便至?”郝承裔听到了令他兴奋的消息。不由得随口追问道。

陈弈耀淡淡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大军至,敌军疲,不正是一举破敌的好时机?参谋部已经仔细计算过,川省清军不过三万,保宁、重庆等地需留重兵防备十三家,吴之茂所率人马又被水西牵制,李国英能调动之机动兵力不过一万多,且粮草不足于支持其长期作战。所以。此战胜算当有七八成。郝将军以为如何?”

郝承裔想了想,点头赞同,“确是如此。川省疲弊,所需粮草多从汉中运来。路途遥远。清军确不宜久战。”

“这也是我军行动迟缓的原因。”陈弈耀微微皱眉。有些无奈地说道:“故此番击破清军后,我军也难以穷追猛打。”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纵是不能长驱破敌。然成都可取也。”

“成都凋弊,周边几无人烟,恐难以驻兵。”郝承裔有些忧虑地摇了摇头,说道:“若是经营,人力财力耗费极多。”

“殿下已有定计,人力财力皆不是我等考虑之事,只要遵令执行便是。”陈弈耀并不象郝承裔对成都及周边的情况了解得那么通透,虽然知道有困难,但却觉得朱永兴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正说着话,远处蹄声急促,几个斥候飞马赶来,上前报告,清军距竹箐关五十里,估计一日后到达。

由保宁至重庆,再长途行军至嘉定,还要加上调集四处兵马、筹集粮草的时间,李国英来得并不算快。而陈弈耀的援军先其三天赶到雅州,无疑使胜负的天平倾斜,使郝承裔及其所部增加了信心。

一战定川南,然后攻取成都,开始经营。这是朱永兴与参谋部的既定战略,吸取了昔日蜀王刘文秀兵败四川的教训,先固根基,然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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