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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逆流伐清-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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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答应一声,引着众人向自己熟悉的饭庄走去。

自出了驿馆,罗英兰便与一个叫阿土的彝人并肩而行,算是另外一个小集团。除了向导外,众人也不以为异。

阿土出身奴隶,却是十分聪明好学,而且体魄强健,有一股常人难及的机智勇敢。所以,他被汉人慕魁韩作黎所看重,又受庄户奴隶的好评,当上了土兵的小头目。

清兵南下时,安坤投降,暂时对皮熊等人网开一面,而阿土奉韩作黎之命,将皮熊等人安置在寒坡岭,并多加照顾。长相接触之下,罗英兰与阿土便产生了感情。

“这就是太平吗,我们便是为此而奋战吗?”罗英兰看着热闹的街市,穿梭的各族行人,有些迷茫地喃喃说道。

“或许是吧?”阿土眼花缭乱,分不清走过的是什么民族,那服饰、装扮,哪里是他所能见过的。

也间或有彝人走过,装束又与黔西大有不同,滇中,滇南的彝未婚女子多戴鲜艳的缀有红缨和珠料的鸡冠帽,更吸引了阿土的目光。

哼,哼,罗英兰发出了不满的声音,阿土还不觉察,直到走进饭庄,才注意到罗英兰的不悦,却傻乎乎的不明究竟。

凉拌鸡、扣鸡、扣肉、蹄花青笋、生爆油炸肉、扣蛋卷、粉蒸肉、三丝炒面。每一个大海碗里,除了上面盖满的肉类之外,下面还藏了各种蔬菜,八个荤菜下面就是八个蔬菜,可谓是荤素搭配合理的健康菜。这些普通的菜肴做成功夫菜肴之后,就成为耙、烂、淡、烫的红河名菜——土八碗。

有钱总能找到花费的地方,也总能买到想吃的东西。尽管战争的创伤还未完全愈合,尽管各种物质还不充裕,但蒙自地处要冲,往来的客商很多,自然有高档的饭庄。

酒菜摆上,众人边喝边聊,气氛逐渐热烈起来。罗英兰吃得开心,脸色也便缓和下来。

正吃着,饭庄外一阵马蹄声响,陈凤麟只是随便瞟了一下,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殿下——”两个字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罗英兰闻声赶忙转脸去看,却只看见一个顶盔贯甲的身影,在几十名骑兵的簇拥下缓缓驶过。

“没错,是殿下。”向导已经司空见惯,并不觉得多么稀奇,笑着解说道:“应该是往讲武堂去的。”

“不,不净街吗?”陈凤麟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模样。

“净街?”向导连连摇头,说道:“岷殿下不兴这个,说是扰民。”

“啊——”陈凤麟也不知是惊讶,还是恍然,张大的嘴巴好半天才合上。

“可惜,可惜,被那个黑大个给挡住了,没看清殿下的尊容。”一个护卫懊悔地直拍大腿。

“嘿嘿,那个大个子可不简单,一级战斗英雄啊,叫,叫尼那仆支。”向导赶忙提醒道:“听说以前是罗罗奴隶,后来从军杀敌立功,殿下前几日亲自颁发勋章,把他留下当了亲卫,日后抬举兴许能封伯封侯呢!啧啧,全军一共才有三人得此殊勋,了不得啊!”

罗罗奴隶?别人感慨赞叹,阿土却突然另有了心思。各地彝族土司保持着基本上相同的奴隶制度,与低下的社会生产力相适应,彝人基本上可以划分为土司及黑骨、白骨与家奴三个等级。而按祖先传下的千年规矩,下民虽凌死不得反抗。

遇上宽仁一些的土目,百姓还能吃饱穿暖;若是碰上贪鄙、暴戾的,则如陷水火。银两、马匹、粮食,少交一点,也难以善了,往往搜尽家中所有亦难充数,不得不四处逃亡。阿土的父母便是被土目勒索逼死的,他在家乡呆不下去,才逃到了水西化沙部。

“奴隶娃子也能当大官、当将军?”阿土喃喃自语着。

“只要家中有人从军,便是民籍,不是奴隶了。”向导转过头,奇怪地看了阿土一眼。

“那讲武堂是怎么回事啊?”罗英兰多少猜出了阿土的心思,心中悯然。

“讲武堂是军官学校,殿下经常亲自前往授课。凭着殿下的看重和栽培,日后这军中大将,应该多出自讲武堂。”

罗英兰暗自记下,见阿土也聚精会神听着,不由得会心一笑。岷殿下象是好说话的人,若是拉上陈叔向他求恳,没准能成。让阿土进讲武堂学习,大小算是明军的军官,别人也不会再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两人的事情。如果阿土出息,日后当上将军什么的……

第八十八章鲁王移骅,三桂调兵

暖和的阳光下,船只飘在光坦而微波稍泛的海面上,慢慢靠上了码头。

不过换了个地方,依旧是个囚徒而已。鲁王朱以海在世子朱桓的搀扶下,走出了船舱,并没有什么欢欣鼓舞的情绪。在他想来,之前被勋贵郑成功所软禁,现在只是换成朝廷留守岷世子罢了。虽然同是皇家宗室,但做法不会有什么改变。

阳光有些刺眼,朱以海用手挡了一下,有士兵上前撑起了伞,他这才看清岸上的人群,略微有些吃惊。

跳板刚刚搭上,张煌言带着几个浙东武装的头领便快步奔上船来,跪倒在鲁王面前。

“臣之罪,臣之罪也,令王上流离琐尾,薪胆忧危……”张煌言心情激荡,哽咽泪下。

“是,是张卿,不,张尚书。”鲁以海睁大眼睛,仔细辨认。

自清军攻陷舟山,鲁以海在张名振等的扈卫下移居金门、厦门。为了避免郑成功猜疑,张煌言等不敢轻去拜见,已经数年没有相见。

“正,正是,下官。”张煌言意识到自己激动之下言语有误,赶忙改口,泪眼模糊地望着旧主。

“快,快扶张尚书,还有众位官员起来。”鲁王朱以海推了儿子一把,环顾左右,见到忠心的旧属,他的眼睛也潮湿了,“没想到,孤王还能见到昔日旧人,真,真是——”

“王上,您不必伤感。”张煌言起身向岸上看了一眼,委婉地说道:“还请王上移驾下船,岷殿下特派了文武官员前来迎接,正在岸上等候。”

哦,朱以海知道此时尚不是说私密话的时候,赶忙收拾起心绪。在张煌言等人的陪伴下登岸。

从蒙自赶来、代表朱永兴的马绍愉,以及下龙的文武官员,一一上来拜见。尽管心中都明白,鲁王朱以海不过将是一位被养起来的闲散宗室,但岷殿下既然作出了姿态,他们自然也不敢缺了礼数。

“海上颠簸。王爷定然疲累,当先休息恢复。”马绍愉热情洋溢,恭谨有礼,“明日下官再代殿下为王爷摆宴接风如何?”

“摆宴接风就免了吧,如此铺张,让孤王如何承当?”朱以海倒是肯放下架子,不想过于张扬。

“此乃殿下之诚意,下官岂敢违逆。”马绍愉笑着说道:“若王爷觉得身体欠安,便由世子代替。亦无不可。”

朱以海无奈,只好点头答应。一行人上了车驾,向下龙镇西面而去,在一处新建的大宅院前停了下来。众官员又向朱以海辞别,只有张煌言等人跟随着进到里面。

“此地风景优美,气候亦可,王上可在此休养。”张煌言在厅堂落座,知道朱以海有很多话要问。便先行禀告,“下官已请了名医。为王上调理贵体。”

朱以海感激地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张煌言立知其意,忙说道:“此地皆是浙东旧人,王爷不必担忧。”

脸上闪过一丝惊疑,朱以海叹了口气。说道:“岷世子倒比延平王胸襟广阔,难怪能聚集各部,撑起西南危局。”

张煌言也有同感,朱永兴对于朱以海的起居完全不插手,拔了一笔款项后便都交给了张煌言等人安排。

“这里是安南之地吧?”鲁世子朱桓开口问道:“不知将父王安置在这里。是岷世子之意,还是张尚书所选?”

张煌言拱手作答道:“是下官所选。岷殿下有言,王爷既是皇室宗亲,又是大明子民,大明所占之地,尽可去得。选定居之所,亦由王爷决定。只是滇省战事未息,反倒是这下龙更为安全。”

“这里是从安南借的,还是抢的?”鲁世子朱桓还是有所疑惑,继续问道。

“说是借,其实——嘿嘿。”张煌言欲言又止,嘿然一笑,向着墙上挂的地图一指,“那么一大块地方,都是借自安南。”

朱桓走到墙边,驻足观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刘备借荆州,呵呵,岷世子好手段啊!”朱以海也笑了起来,听到张煌言所转述的话,似乎并无监视软禁之意,他的心怀略微放开了一些,“岷世子现在驻骅何处,身为朝廷留守,吾当先去拜见才是。”

“岷殿下驻骅滇南蒙自,王爷不必急于前去。”张煌言劝道:“据下官观察,最近滇省我军可能会有所行动,战事将起,王爷不可轻涉险地。”

“蒙自?好象挺靠近前线呢!”朱桓在地图上找到了位置,插嘴说道。

朱以海知道张煌言悬挂地图,是不想让自己无所事事而颓丧灰心,但这也只是一种心理安慰,屡经挫折,又被软禁数年,他已经想通了,自知没有争雄天下的资本和才能。

“岷世子能善待吾等,又能亲临前线,如此的肚量和胆色,却不是巡狩缅甸的皇上——”朱以海轻轻摇了摇头,本来就与永历不对付,此时鄙视的神情更是不加掩饰。

“王爷还请慎言。”张煌言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岔开了话题,“下官给王爷安排了几十名护卫,皆是浙东忠义之士,首领叶云、王发更是忠心不二。另外,下官还买了几名仆妇侍女,足够王爷使唤。”

“有劳张尚书了。”朱以海感激之余,也有些失落,岷世子如此放手,一来有释疑之嫌,二来是已经不把自己看成威胁

停顿了一下,朱以海又谨慎地说道:“也不要过于张扬,吾在船上也听过一些有关岷世子的事情,不建府邸,不蓄歌伎,不贪钱财,虽是形势使然,然吾亦当节俭,勿为他人所议。”

“王爷深明大义,下官自会安排妥当。”张煌言见鲁王露出疲态,便起身告辞,由世子朱桓代他将张煌言送出。

讲武堂抓武将,书院出文官,虽然没开科举。但这些文武学生多半会把岷世子视为君师。将来呀,搞不好将来便会出一批希图从龙幸进,助岷世子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

朱以海歪在椅中,轻轻抚着额头。承平时讲嫡庶,战乱时论功绩。永历胆小懦弱,非是治乱之君。岷世子应时而起。若能中兴大明,这皇帝之位倒也是实至名归。反正自己的身体、才能、势力都已经不适合兴王图霸,便做个闲散王爷,也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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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心壮志或者耐心斗志被消磨,是因为在挫败中有了自知之明,或者屡屡在出乎意料的局势下感到无力。鲁王朱以海属于前者,吴三桂则属于后面一种。

东南大败的消息传来,吴三桂还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管胜败,朝廷该把精力转到西南了吧?只要钱粮源源而来。再调外省援兵助战,等到雨季结束,未尝不能积聚起反攻作战的力量。

但接连而至的却不是令人感到鼓舞的好消息,反倒使滇省清军陷入到进退维谷的不利境地。

“水西土蛮作叛,贵州只有四镇兵力,能调动者最多不过三镇;川西雅州(现雅安)郝承裔降而复叛,川陕总督李国英已亲率兵马前往嘉定(现乐山)相机进剿。如此,四川能抽调合击水西之军。只余四川总兵吴之茂之四千余人马。”方光琛介绍着情况,停顿了一下。不无忧虑地说道:“如此兵力,恐不足以平定水西,保黔省之安宁。”

吴三桂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他现在感觉越来越头痛,越来越无计可施,就象一头被牵着鼻子的驴。破路、深壕、堡垒、地雷、袭扰等战术已经使滇省清军被捆住了手脚。现在后方又出了叛乱。而且他想到的,能够施展的手段都被提前化解,敌人仿佛钻进了他的脑袋。

广西清军被牵制,四川清军被调动,湖广也嚷嚷着夔东贼的猖狂。滇省清军竟然只能是孤军奋战。

“有官员上书朝廷,欲重整旗鼓,在东南再战郑氏,以确保江南财赋之地。”吴三桂低沉地开口说道:“而云南宜先守御,滇省旗兵,请以一半暂驻,一半撤至湖南,相机接应,如此可省军需数十万。滇逆未靖,竟有如此蠢言,全不了解西南战局,真真令人忿恨。”

吴应熊在京里,消息极为灵通,转来的是浙江道监察御史季振宜的奏折所述。其中还有“守御专任平西一藩(指三桂),若兵力不敷,可调广西将军孙延龄部移驻贵州”等语。

把满洲八旗兵撤到湖南,其意是减轻云南的粮饷负担,也减轻朝廷的财政压力,但显然并不完全了解滇省和广西的形势。而且,这其中滇省八旗兵也在朝中偷偷运动,想把烂摊子扔给吴三桂,他们好撤出瘴疠丛生、水土不习的南蛮之地。

国内经历了长时间的大规模战争,国内经济遭到了严重破坏,清廷财政处于十分困难的境地。可谓是入不敷出,顺治十七年,国库缺饷额超过四百万两。

清廷困难如此,云贵两省在长期战乱之后,更是难以就地筹措粮饷。按照浙江道监察御史季振宜奏折上所说:“滇省四周边险,而中间百蛮错处。四境封闭,虽与黔、蜀、桂为邻,却水不通舟,山不通车,与邻省从无告籴邻封,借资商贩之事。其间粮饷更番往来,经历数省,供亿夫船粮糗,所费不赀,其不独云南困,而数省俱困矣。”

而贵州全省也同样困难。所谓“地无三尺平”,以山地居多,可耕地甚少。贵州巡抚罗绘锦便上疏报告:“黔省以新造之地,哀鸿初集,田多荒废,粮无由办。”

事实上也是如此,滇省清军所需的粮米基本上都从外省运进,千里往返,路途遥远,耗费糜多。不仅常常不能满足云贵两省的实际需求,而且往往不能及时运到。

“王爷,朝廷不是要派学士麻勒吉、石图来滇吗?介时与其密筹,必能让朝廷否决此等建议和意见。”方光琛说道:“况且水西叛乱,王爷已上奏言明厉害,朝廷很快便有相关旨意,王爷亦不必过于忧虑。”

“只恐晚矣!水西之叛甚为蹊跷,吾猜测与伪留守有关。既是谋定而动,则必有后着啊!”吴三桂叹了口气,没办法,若是只有他一军在滇,还勉强可用军事紧急为借口,速加征剿,但有八旗兵在,可就没那如意了。征伐之令出自天子,有人监督着,他便必须请示朝廷批准后方可大举用兵。

“大举用兵暂不合适,少量抽调亦无不可。”方光琛眨着眼睛,狡黠地说道:“水西安氏逆行已彰,王爷身为云贵总管,可先令一军进兵大方(贵州大方),遏要冲之路,勿使其蔓延势大。”

吴三桂思索了片刻,点头道:“献廷之计可行,当派何人前往黔省呢?”

“当派一文武双全、擅长谋划的大将前往。”方光琛委婉地没提姓名,但吴三桂已经猜出来了,不由得诧异地看了方光琛一眼。

方光琛恍作未见,端起茶杯喝着茶水,避开了吴三桂的目光。滇省战局越来越不乐观,明军采取拖、耗战术,清军日渐困窘,进退两难。对此,方光琛和刘玄初等人已经仔细研究过,困守滇省,敌势日强,非为久持之地。既然如此,贵州的重要性便显出来了,可作为一条后路早作经营。

吴三桂心中了然,心腹谋士也正在对滇省战局逐渐失去信心,在委婉地建议自己把军力慢慢移至贵州,别在滇省全消耗光了。

“吾便令国相率五千兵马先行,献廷以为如何?”

“王爷英明。”方光琛放下茶杯,拱了拱手,说道:“贵州土司独水西最大,溯稽往代,叛复无常。此于滇为咽喉之病,于蜀为户牖之狠,于黔为盘结腹心之蛊毒也。故明天启年间,蛮长安邦彦媾难发端,曾调六七省兵马,费千百万金钱,大加剿伐,先后垂二十年。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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