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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奋斗在新明朝-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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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舅父家,领着手下进了门。却见在家的表哥表弟集体到前庭迎接,吓了李佑一跳,从未有过如此待遇,连连拱手道:“折杀我也,小弟我如何当得起。”

留了手下在前厅喝茶,李佑又进了后院,舅父朱知方正笑眯眯和他家请的教书老先生下棋。这舅父年过五十,但保养的不错,脸色尚有光泽,他看到李佑一招手道:“好外甥,如今可有出息了,当年我便看出你不凡,别人还都不信。”

李佑赶紧上前几步对舅父行了大礼后,站起来笑着说:“舅父真会说笑,我记得当年你抱怨我母亲只会生儿子,弄得表哥们没有现成的媳妇。”

朱方作色瞪眼道:“小子胡说!分明是你父亲先抱怨我家不会生女儿,使得你们兄弟二人没有便宜占。”说完也后悔道:“可惜!看你如今出息样子,舅舅我也是很懊悔,生不出女儿,白白便宜了别人家。”

舅甥二人寒暄完,那旁边老先生也停了棋,却站起来给李佑见礼。这拘谨样子一看就是没有功名的老童生,在朱家混两碗饭吃而已。

见面完毕,李佑便问道:“械斗是怎么一回事?”

朱知方答道:“久旱无雨,我朱家庄民抬出本处土地神,巡游境内祈雨,那大春庄的刁民认为我们侵犯了他们的地方,纠集四周村民大打出手。”

这事其实很简单,朱家集和大春庄虽然是近邻,只隔着一条土路,两村便以此路为界。虽然近,但两村供奉的却不是同一个土地神,在庄户人家心里,两村便是属于不同土地神管辖的。

那日朱家集抬土地神巡游,过了作为界线的土路,大春庄的村民看到了,便感到受到了欺辱,召集了和他们同样供奉另一土地神的周边村民,和朱家集村民大打出手。

李佑颇感无语,这都叫什么烂事,不过是这边土地神像越过了村民心目中的一条线而已,就导致了大规模械斗,来之前还以为是两边抢水打起来的。这和上辈子听到的为了几厘米宅基地打几年官司的笑话有何区别?

愚昧啊。

李佑懒得再详细问这件事,又问道:“出的人命是谁家的?”

朱知方叹道说:“是我们这边一个叫朱知礼的。家里只剩下母女二人,可怜,可怜。这人太实心了,殴斗时冲在最前方,一不当心就被群殴死了。”

这名字好耳熟,李佑回想了二十来章的时间,不就是上月那个女儿被严家管事看中的人吗。

这时听见有人在前面喊:“朱伯!村口又要打起来了!”

李佑闻言便带着手下人,在舅父的陪同下匆匆向村口走去。果然看到两伙村民各有几十人对峙,还好没有动手。

一个衙役得了李佑命令,上前站到中间大喝:“县衙公差在此,尔等不得轻举妄动!”

那两伙人,朱家集村民见是族长陪着公差来的,顿时都面有喜色,甚至还有几个能认出公差头目是族长外甥;而那另一方,不由得心里产生几分紧张,有胆小的已经朝后缩了。

李佑也犯了难,原以为已经械斗完了,只是来收收尾交差即可,没想到撞上了剑拔弩张的场面。不想被戳脊梁骨的话,朱家集必然是要去偏袒的,但若是惹起大春庄民愤,闹出乱子,也是个麻烦事。

却见大春庄方向过来个人,到李佑面前行礼道:“鄙人姓方,是城里严府派到这大春庄的管事,敝处的刁民给先生肇事了,罪过罪过。”他不认识李佑,只管叫先生,但心里也猜出几分,且先巴结着。

姓方?严家的管事?李佑心下明了,这就是那个指使范五诬陷他的方管事了,不知道为何被赶到这村里了。难怪小爷找不到你,你倒送上门了,当下李佑似笑非笑道:“贵庄的庄民人多势众,我不敢去训斥,劳烦管事去说教说教。”

两旁衙役们均是疑惑不已,不知道李佑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方管事便走到大春庄村民人群前,整个大春庄都是严家佃户,他哪里惧怕这些村民,斥责道:“你们这些刁民!放着田地不打理,只晓得胡乱斗殴,分明都是偷懒耍滑,还惹来公差拿问,快快散了!”

其实方管事说的都是真心话,土地神什么的,和他这个外来户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但这些庄户争斗来争斗去的,影响了地里农活,这才是他最关心的。被发配到村里当个庄头已经是很惨了,若是上缴的收入再少了那更要命,管事只怕也没得做了。

李佑看方管事果然训斥起佃户,心中暗喜,又走到方管事身边说:“他们倒也不是无事生非,毕竟土地老爷之间冲撞了,情有可原”

方管事“呸”的一声,不屑道:“乡下愚民,什么土地老爷,顶个鸟用。”

李佑偷看那大春庄佃户,皆有愤色,敢怒不敢言。觉得时机已到,当场按住方管事肩膀,对手下道:“给我拿下这厮!”便有人掏出绳索绑了方管事,又怕他胡乱叫喊,嘴也给堵上。

这下真是两边讨了喜。朱家集村民心道果然是自己人,上来就拿下了对方的管事。而大春庄村民刚受了气,便有人出面解气,也是暗爽,何况这方管事平时在村里行径也不招待见,什么管事不管事的,和他们没有半文钱关系,被抓就被抓了,左右不过是严家再换一个管事罢了。

李佑对着两方人群各拱手道:“乡亲们给在下一个面子,不要争斗了。值此大旱,当以生计口粮为重,难道斗气不休,放着田地不管等来年饿死吗。今后土地爷爷注意些,不要再过界就是。”

能为土地神打架的村民,其实从另一个意义上说还是挺淳朴的,两边都觉得县里来的李公差很给自己面子,自然也要给李公差的面子,于是就散了。

第一集初来乍到第56章盛名之下

看日头已经是午时了,舅父朱知方对李佑道:“家里备下了酒席,你们吃过再走。”

李佑点点头,与舅父一同向村里走去。路过一家办丧事的门口,李佑猜测这就是那械斗丧命的朱知礼家。恰好此时,院门门板吱呀一声开了半扇,露出张标致美艳的好脸儿,犹自还带着几分天然清纯气,这小娘子正值十七八岁年华,猛然看见外面一群陌生人,小手一抖又吓得把门关上。

那些衙役都知道这村是李佑母家,不敢放肆调戏。但李佑却对她上了心,没想到这破村里竟然有如此出色的女子,难怪上回那孙管事死缠着要买去当妾。

酒席间,舅父朱知方称赞道:“小二果真大出息了,原先舅父还担心衙门不公,见是你来就放下了心。这世间是有公道的,真是天理……”

李佑打断这些没用的废话,直接问道:“死的这人可是有个标致女儿?”

朱知方被李佑问得一愣,犹豫着回答说:“的确有的。”

“这个小娘子品性怎么样?”

“品性自是好的,也是念过几本书。”

李佑听了心里一喜,难得一个村姑居然还认字,追问道:“可曾许下人家?”

朱知方隐约听说过自家这外甥的名声,很那啥那啥的,心里感到不妙,“朱知礼生前仔细调养的好女儿,舍不得让她风吹日晒,想着要嫁个好人家。但眼光也高了,附近庄户之间始终找不到般配的。”

李佑李典史终于说出了朱知方朱舅父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烦请舅父领我去会一会这家小娘子。”

“万万不可!”朱知方惊得站起身来,端出长辈架子:“小二你刚定下的婚事,怎可这时还去沾花惹草!”又道:“何况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朱家集左右都是同族人,也是你的母族。他家是我表弟,你去坏了人家小娘子的清白,教舅父我如何有脸做这个族长!”

李佑气得要吐血,我这名声风流了点但也不是淫魔!忍住气一想,也怪自己讲的暧昧了,又在舅父耳边说了几句。朱知方面色一抖,颤声问:“真有此事?”

“自然是有。”李佑道:“不过舅父说的不错,外甥今天去太孟浪,惹得闲话就不好了,上次就是这般流言蜚语差点坏了大事。这两日舅父你找几个得力的人,隐蔽些送到县城,我请那人亲自看一看,如果相中可就发达了。”

“好外甥但请放心,都包在舅父身上。他家家主没了,我自然做的了主,尽快送县里。”朱知方满口答应道。说完又确认道:“当真不是你动了色心?”

吃完午席,李佑和手下们绑着方管事回县城。到了后天色已晚,李佑便命衙役们将方管事丢到大牢里,自己先回住所了。

到了次日,李典史回来了!李典史进衙门了!李典史在公房里没有出门!这些消息在各家庙里迅速流传起来,种种暗流疯狂涌动。

此时,李佑把祈雨的公事又抛到脑后,专心想起给陈知县撮合小妾的事情。

便有人问了,这李典史前几天刚因为耽误公事被知县骂了,怎么还记吃不记打。这就错了,为了自家私事耽误公事和为了上司私事耽误公事当然不是一回事,何况祈雨这种很务虚的公事,重不重要不就是大老爷一张嘴么。

难点就在于,以李佑对陈知县这性子的了解,若跑过去对堂堂的第五名进士、正印父母官、内心自矜的陈县尊赤裸裸的道一句:“有个好姑娘请大老爷相一相!”结果不用想都知道,必然被骂出来。

太粗俗没品了,看重门面功夫的陈知县定会认为这是故意嘲笑他,所以中间必须要有个好台阶,让陈大老爷心安理得的去看一看。

正想间,有门子来报:“城隍庙戴庙祝求见。”

他家娘子韩神婆不是来过了么,怎的今天本人又来?原本懒得见,不过李佑忽然有了个主意,道:“且让他进来罢。”

门子放了戴庙祝进衙门,来到李佑这里。

李佑见这人身材矮小相貌平常,也不知他怎么娶到个如花似玉好婆娘的。“前日不是准了你么,又来何干?还不速去办事!误了祈雨大事惟你是问!”

戴庙祝抱着一卷纸,谄笑着躬身拜道:“叨扰李典史了,倒是有件事情还得拜托先生。”

李佑现在最怕麻烦事了,不过看戴庙祝礼数周到态度恭敬,便道:“你说。”

“神像、彩亭、花车等都有现成的,但要依李先生所命,没有祈雨告牌,且请李先生题几个字,游街时好打出祈雨牌。”

哟,李佑感到很新鲜了,人生头一遭有人求字啊,小爷我是名士哪。当下也不推辞,公房内自然笔墨砚都有,纸张却是不合适。

戴庙祝有准备,捧出上好的几尺白纸铺开。

李佑大笔一挥,拿出这辈子的功力,八个……好像是八个字涂抹而出:“天意慈悲,乞降甘霖。”

戴庙祝看了不住嘴的称赞:“不愧是李典史,这字写得极是……奇特,章法不羁的很,颇有古人之风也。”随即掏出两锭纹银道:“一点润笔,还请笑纳。”

李佑瞥了一眼,两个小号官铸银元宝,十两。忽然有点明白什么了,敢情是戴庙祝收了自己十两银子拨款,良心发现,过意不去,变着法子送回来。这真是比那些出家人懂事多了。

李佑信手把银子拢到怀里,心道:今天还有事求到,就便宜你了。何况这银子本来就是本典史不明真相时拨给你的,你自己可没出半文血,从这个角度看你也真是个老抠。不过果然只有掌了事才有好处,不论什么事,只看肯不肯钻研。

李佑主动忽略了一点,这银子是间接从官家银库跑到自家怀里的。

“对了,还有件事。”李佑说:“你那城隍庙地方大,给我安排间清静客房,打扫干净了,这几日我要用。”

今天试探了半天,原本以为已经无事的戴庙祝心头巨震,如遭雷劈,终于、果然、还是……了么?李典史你就住在本地,要庙里的客房有什么用,必定是要对自家娘子下手了,还让自己这个当丈夫的安排清静地方,太无耻了,太霸道了!果然是人面兽心,可叹自己图小便宜引狼入室,太悲哀了!

面对强权,别无选择的可怜庙祝“腾”地跪下,嚎啕道:“求先生饶了我家娘子罢!”

这两日感到自己频频蒙受不白之冤的李典史闻言暴跳如雷,恨不得使出三山五岳之力将戴庙祝轰杀成肉渣!

随便说点什么都被误会到男女之事去,这还怎么和别人正常沟通!李典史头次对扬名的道路产生了怀疑。

第一集初来乍到第57章念头终于通达了

李佑强忍住殴打冲动,好说歹说,赶走了哭丧着脸的、还是将信将疑的戴庙祝。坐下狠狠地喝了几口茶,让自己心情安定下来。

不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这次机会一定要把握住。朱家小娘子算起来是自己母家的远亲表妹,能给陈知县当妾,岂不就和前途远大的陈大老爷拉上了些沾亲带故的关系。

前几天和黄师爷闲扯时,从他口风里李佑隐隐晓得了陈知县在朝中很有背景,还是很大的那种。仿佛去年出了什么原因,信心爆棚的陈大老爷殿试后没能馆选入翰林当庶吉士(要作宰相的必经之路),自觉大失脸面一气之下出了京。这官场菜鸟随便一选就能是繁华的虚江县(虽然政务也累了点),可见其背景之大。

何况陈知县才二十几岁,身体也不虚弱,未来预期至少能作三十年的官,纯熬年头也说不定能熬成尚书之类了。既是绩优股又是潜力股,所以李佑心里对大老爷纳妾的事异常积极起来。

想到此,李佑起身去见陈知县道:“禀大老爷,城隍乃先皇敕封的护城神明,主宰阴司,亦掌甘泽。要劳动大老爷去城隍庙上香求雨。”

“这也是应有之意,可。”陈知县自然是许了。

回到公房,门子又来报,道是有几家庙祝一同求见。

不用猜都知道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无非是看着城隍庙眼红来求准信的。李佑想着也许有好处拿,便都放进来了。

果然,有五个人进来见礼后,当先一个白面长须,卖相还不错的道袍中年人,自称是关帝庙庙祝贾某的,对李佑道:“今日叨扰了,我等几家小庙略备酒席,还请李先生赏光。”怕李佑不给面子,又讨好道:“特意请了本地及府城几位妓家助兴,必令李先生满意的。”

却不知后一句话真正画蛇添足了,正说到李佑这两日心里的不爽处,出过风头之后,现在的他真的很烦这点了。你们这些俗人一个个的都将小爷我看作无女不欢、纵欲无度的色魔淫棍?即便如此也不能这样当面打脸!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滚!”李佑拍案怒斥道。

那五个人顿时都惊愕难言,他们明明是逢迎巴结来者,怎么就冒犯了李典史导致他生气?可叹他们业务实在不熟练,巴结人也是有讲究的,不深思熟虑想明白了还不如不去巴结。

李佑看五人不动,又大喝道:“还不滚出去!学会了说话再来!”

骂走了这五个人,李佑长长叹口气,这声名形象是否弄得太过火了些?要说同样不羁的文人士子还能去传诵诗词,欣赏才情,知道把风流当风雅。

可这些底层人物不一样啊,哪管你作了什么诗念了什么词,只盯着你昨夜宿于谁家今晚弄了几个,就把这当做唯一入眼处,实在是有一种夏虫不可以语冰的感觉。

从精神上到物质上,李佑很向往上层的生活。然而最大的矛盾在于,他自己目前接触最多的,偏偏还就是这些下层人物居多,本质上还是在低级圈子里打转。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去扬名,但这些名声一贴近自己的生活就变异了。忽然想到了李环,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现在居然能理解这个一直视为精神不正常的姑娘了。

暂且还是收敛一些罢,李佑无奈道,看来最后还真的要往刘巡检挖的坑里跳了。当便宜女婿去袭位,虽然风险也大,但说不定还是一个机会和突破口。不去冒险连这个机会都没有,难道自己真的甘心在这个低级圈子混混噩噩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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