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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混在东汉末-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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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样,在阵前横冲直撞,杀得鲜卑人抵挡不住,步步后退。

几柄互相配合的长戟引起了槐纵的注意,他突然意识到,这些人中有汉人他随即又想到,刘修也许也在其中。他抬起头向远处山坡看去,那三个身影还在,只是更加模糊,几乎要溶入夜色之中。

槐纵被恐惧攥住了,他拔出刀,指着越冲越近、声音已经依稀可辨的黑翎卫,嘶声叫道:“放箭,射死他们”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恐惧,鲜卑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弓弩,冲着那个方向就射,根本没有考虑弓弩对自己的人杀伤力远大于对敌人的杀伤力,一阵弦响,十来外鲜卑战士措手不及,被来自后方的箭枝射得东倒西歪。

黑翎卫面前压力一松,趁隙杀入,冲到槐纵面前三十步。

第156章有深意焉!

槐纵的额头沁出了一粒粒的汗珠,连忙调兵遣将,不惜一切代价,甚至顾不上离他只有十步远的夏育对他的威胁,在黑翎卫面前布下了厚实的难以想像的堵截阵形。

混杂了赵云、张飞等二十多名汉人勇士的黑翎卫虽然凶悍,可是面对这堵人肉组成的墙,他们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突击速度立刻降了下来,眼看着槐纵就在三十步外的山坡上,他们却只能将怒气倾泻到面前的肉墙上,奋力砍杀。

“杀”楼麓掀起面甲,举刀狂吼:“杀了槐纵,赏牛百头”

“杀”黑翎卫齐声大吼,气势如虹,战刀舞得更急。

见到黑翎卫的势头被挡了下来,槐纵终于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庆幸不已。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他愣了一下,后背上的肌肉忽然绷紧,突然狂吼一声,转身全力劈出一刀。

“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借着火星,槐纵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那人反应非常快,一见偷袭的一刀被槐纵架住,突然张口一声暴喝:

“杀”

这一声如同惊雷滚滚而过,正对着他的槐纵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连退两步,刚刚发现背后有人偷袭的亲卫们才转过头,就被这一声暴喝吓得肝胆俱裂,心神不宁,就在他们一错神的功夫,两个纤细一些的人影飞奔而至,剑光连闪,三个亲卫哼了一声,捂住脖子向后急退。

槐纵本能的挥动手中战刀,左劈右挡,在间不容息之间挡住了张鸣的攻击,战刀互击,发出刺眼的交鸣声,槐纵左手在腰间一抹,一柄短刀电然而出,迎着张鸣的战刀一划,“哧”的一声,张鸣手中的战刀断为两截。

张鸣大吃一惊,瞪圆了双目,双掌翻飞,接连挡下槐纵的几式反击,又是“哧”的一声,槐纵再次割开了张鸣的衣襟,鲜血飚出。张鸣全力后退,身子如同落闲的生活,一边等待着朝廷的嘉奖,却不知道围绕着宁城大捷,刘虞和夏育已经势成水火,直到张武和刘和同时出面在他的面前。

“二位这是?”刘修大惑不解。

“大人想请你和卢君入京报功。”张武和刘和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互不服气的瞪了对方一眼。

(第一卷完)

第157章梁祝

初春二月,微风依旧寒意十足,刘修驻马河津,看着河那边用力挥着手的阿母唐氏,忽然鼻子有些酸。阿母以为他进京求取功名,高兴得几天没睡好觉,经常大半夜的想起了什么要带的,立刻起来给他收拾,逢人便说儿子要进京做官了,嗓门大得村里人看得她就苦笑。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去,也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宁城之战虽然打赢了,但是鲜卑人依然强大,大汉却在不断的衰落下去,幽州很快就会成为战乱之地,他虽然一上战场就头脑发热,什么险都敢冒,闻到血腥味就有狂化的倾向,但他没有做炮灰的自觉性,没有兴趣再到边疆来参战。

去一趟洛阳,也许他就会南下,甚至可能出海,反正对他来说,可以避难的地方多了去了。老爹还没有回来,家里只剩下阿母一个女人,他本来想拖几天再说,可是阿母却催着他立刻动身,生怕这个机会一去不复返。

如果她知道这一别有可能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儿子,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这么热心。

到这个世上,他和阿翁阿母呆在一起的时间也就是三四个月,自从到桃谷读书之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了,但是这两人却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他从他们那里感到了亲情的温暖,如果不是因为天下将乱,幽州也不太平,他也许真想在这儿多呆一段时间。

刘修本想带着他们一起走,可是阿母一听就连连摇头,把刘修后面的话全堵了回去。她说除了愿意跟儿子到洛阳住几天,开开眼界之外,别的地方哪儿都不想去,虽说幽州是边郡,可是她已经习惯了,不想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过下半辈子。

去洛阳?一想到董卓一把火把洛阳烧成了废墟,刘修觉得还是让不想离开家的阿母呆在涿县比较好一些。

刘修给老爹刘元起留了一封信,简略的说明了自己的“猜测”,希望他说明阿母,做好搬家的准备。虽说大汉的百姓想要迁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现在流民那么多,也不差他们一家,何况家里也没什么产业,纵有损失也有限。他已经尽量把话说明白了,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

刘修伏在河边,给河对岸的唐氏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唐氏愣了一下,开始用手抹眼睛,估计也是舍不得儿子落了泪,只是她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刘修给她磕这三个头的真正用意。

“德然,毋须伤悲,待你衣锦还乡,就是对父母最好的报答。”卢敏轻声劝道。

“是啊,大兄,不用担心,我们此去最多半年,也就能得一官半职的回来,到时候伯母不知道要怎么高兴呢。”刘备大声说道,他的母亲也在河对岸,可是他脸上看不到一点离别的悲伤,只有对美好前程的无限向往。

张飞也劝了两句,刘修这才起身,翻身上了马。卢敏满意的点点头,吩咐起程。不远处,王楚从毛嫱挑起的车帘中看到了这一切,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毛嫱放下车帘,瞥了她一眼:“这么好的男子……”

“姊姊”王楚嗔怪的打断了她,背靠着车厢,闭目养神。毛嫱笑了笑,挤到她身边坐好:“不是姊姊多嘴,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明明的是喜欢,却不肯让家里为难。可是你想过没有,真的进了宫,你王家就能兴旺?想想这一百多年以来,出了多少外戚,不错,他们是飞黄腾达,权倾朝野,可是他们现在在哪儿?”

王楚沉默不语。

“远的不说了,窦家的事情近在眼前,你不觉得你那个想法太冒险了些?”

王楚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姊姊,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这由得我做主吗?”

“是由不得你做主,可是你努力过吗?”毛嫱没好气的说道,她和王楚挤在一起切切私语,竭力劝说王楚改变主意。王楚只是低着头,手指绕着腮边的一缕头发,沉默不语。

毛嫱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了。

车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毛嫱从车帘缝里向外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快看,那几个小竖子又在卖弄了。”

王楚嘴角一挑,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刘备、张飞和毛宗几个人第一次出远门,而且是去京师求官,都有些兴奋,有事没事就和刘修身边的那个婢女蓝兰说笑,争着逗她开心,不是唱曲,便是说笑话,要不就讨论当日在宁城的战事。张飞是亲历战场的,当然最傲气,毛宗和刘备惨一点,一个被人生擒了,一个险些送命,最后要靠装死才活下来,当然被张飞看不起,他们恼羞成怒,便联合起来与张飞斗嘴,几个人难得有清静的时候。

“那婢女是怎么回事?”王楚看着含笑不语的蓝兰,皱了皱眉头。

“好象是太平道的人,张使可能想让德然入太平道,可是德然偏偏还看不上,说他们那些道术都是骗人的巫术,张使便让这个女子跟着德然,辅导他练习道术的。”毛嫱解释说,顿了片刻,又解释道:“德然对她很客气,从来没把她当婢女看,连一句轻薄的话都没有。”

“这道门中的人,还真是奇怪。”王楚嘀咕了一声。

“别小看她。”毛嫱提醒道:“在梁渠山能击杀槐纵,她也有功的。”

王楚没有吭声,闷闷的放下了车帘。她已经听毛嫱说过几次,梁渠山一战,刘修和三个太平道人借着暮色从山坡上穿过密林,飞身跳下几丈山崖偷袭槐纵,一击得手,从而奠定了战局,而这个蓝兰就是其中之一。

“大兄,你也来一个吧。”刘备大声叫道。

“我?”刘修连连摇头:“我不会唱曲,我还是听你们唱吧。”

“别不好意思,这里又没有外人,唱一个。”毛宗起哄叫道:“我那天离开阳乐的时候,伯珪兄还放歌一曲呢。不信你问问阿楚姊姊,姊姊,你说是不是啊?”

王楚笑了,她离开阳乐的时候,公孙瓒偷看了她好几次,最后还高歌一曲,说是为毛宗送行,不过王楚知道,那首送别曲与其说是唱给毛宗听的,不如说唱给她听的。公孙瓒长得很漂亮,人又很豪气,的确是个人杰,只可惜对于她来说,再好也没有用,她注定是要进宫的。可是她现在却突然想听刘修唱一曲,便应了一声:“是呢。”

“如何?”毛宗从车上伸出手去扯刘修的袖子,不依不饶的说道:“唱一个,唱一个,凭什么我们都唱了,你却不唱?”

他们这次出行有三辆车,毛嫱和王楚合乘一辆,卢敏乘一辆,还有一辆本来是给刘修、毛宗准备的,但是他们都愿意骑马,不愿意坐车。本来毛宗也要骑马的,公孙瓒送了他一匹乌桓名驹,他是爱不释手,恨不得天天和马睡在一起。可是毛嫱说,他们去京城是想求官的,骑马会让人看不起,不准毛宗骑马,逼着他和卢敏一起坐车。毛宗为此很不高兴,却又无可奈何,坐在车上也不安份,一点优雅的风度也没有。

张飞、刘备也跟着起哄:“唱一个,唱一个”

毛嫱看了一眼面带期待之色的王楚,忽然掀开车帘笑道:“德然,不要扭扭捏捏的了,我们北疆人要爽快一些。”

刘修看了过来,正好看到车帘后王楚的半张脸,王楚心虚的缩了回去,躲在毛嫱身后。刘修笑了,轻轻的推开毛宗的手,“我真的不怎么会唱,不过,我知道一首曲子不错,我哼给你们听听,如何?”

“行啊行啊,只要你出声就行。”刘备鼓掌大笑。卢敏见了,也无奈的摇摇头,他本想拦着他们的,可是毛嫱发了话,他也不好当面阻拦,好在幽燕人性格豪爽,送别也好,饮宴也好,放声高歌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燕太子丹送荆轲入秦,荆轲便在易水边离下了那首著名的送别曲。

刘修酝酿了一下情绪,轻轻的哼了起来。王楚凝神细听,刚听了两句,便眉头轻蹙,叹了一声:“好曲我怎么没听过?”

“你没听过的多了去了。”毛嫱取笑了她一句,又听了片刻,也皱起眉头:“奇怪,我也没听过这曲子。”想了想,又摇摇头道:“这曲子是好听,可是……太凄凉了。”

外面的刘备和毛宗已经叫了起来:“换一个,换一个,这什么曲子吗,听得人想哭。”

刘修不好意思的一笑,“我说我不会嘛,你们非要我献丑,算了,不吹了,省得你们一个个哭出来,可不好看。”

“暮气没劲”毛宗失望的缩回车子,对刘备大声叫道:“玄德,你跟着蹋顿他们走了那么久,有没有听到什么有趣的胡曲?唱一个听听。”

刘备脸一红,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也不推辞,扯开嗓门大声的唱了起来。毛宗和张飞大声的应和着,打着拍子,一个个大呼小叫,引得行人侧面,他们却更加开心,越发的卖力,把枯燥的行程变成了热闹的赛歌会,就差手里没有酒杯了。

王楚倚着车壁,眨了眨眼睛:“姊姊,你也没听过那曲子?”

毛嫱看了她一眼,坏笑着摇了摇头,把头伸出车外,冲着正和张飞他们一起鬼嚎的刘修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车旁,冲他挤了挤眼睛:“把你那刚才的曲子再哼一遍,我想听。”

刘修会意,便从头开始又哼唱了一遍。王楚一直很用心的听着,手指随着节奏轻轻起舞,直到刘修哼唱完了,还没有从意境中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曲子?”毛嫱从王楚闪动的眼神中体会到了她的好奇,主动问道。

刘修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偶尔听人说起的,好象是一个故事。”

“还是个故事?”毛嫱伏在车窗上,好奇的说道:“快说来听听。”

“这故事可有点伤感,你确定要听吗?”

“要听要听。”毛嫱不耐烦的摆摆手。

刘修咳嗽了一声,开始给她们讲故事,说是一个女子女扮男装去求学,结识了一个男子,两人成了好朋友,后来男子发现了女子的身份,产生了爱慕,可是那女子的家人非要逼她嫁给一个贵人,那男子失望之后,就自杀了,女子出嫁的那天,途经男子的坟墓,得知恋人为情自杀,不禁伏坟痛哭,坟墓忽然裂开,那女子便跳了进去,两人化成蝴蝶,从此双宿一起飞。

他还没讲完,毛嫱的眼睛就湿润了,鼻子也有些囔囔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责怪的对刘修说道:“你故意的吧?讲个故事都意有所指,让人心里酸酸的不好受。”

刘修眼睛一瞪:“我说有点伤感,你就是不信,非要听,现在觉得丢人了,又怪我。”说完,耸耸肩,轻催大红马,向刘备他们那边赶了过去。

“这小竖子不怀好意,肯定是故意的。”毛嫱气愤的说道,“阿楚,你不要上他的当。”

王楚的眼睛也红红的,可是她却不同意毛嫱的看法:“姊姊,他不通乐理吧?”

毛嫱想了想,“这倒是没听过。”

“一个不通乐理的人,也许能编一个好听的故事,却不可能编得出这么哀婉的曲子。”王楚吸了吸鼻子,用手绢轻轻抹了抹眼角:“他没有骗人,这首曲子应该就是配这个故事的。”

毛嫱处事果断,有男子豪气,对音乐却是不通,听王楚这么一说,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怀疑。她虽然觉得刘修用这个比喻明显的例子并不妥当,可是也觉得刘修好象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专门编个曲。她偷偷的看了一眼王楚,王楚缩在车厢里,眼神有些散乱,若有若无的哼着那首曲子中的几句,她虽然只听了一遍,可是已经大致掌握住了曲调,基本的韵味也把握得住了四五分,忧伤婉转的曲调听得毛嫱一阵阵的心酸。

他们渡过了易水,出了幽州界,首先进入了河间,经过啵厥保撬潮惆莘昧苏培A。张郃刚刚回到家不久,他虽然没有接受夏育的辟召,可是夏育的辟书却送到了啵兀|县几个大族都知道了宁城大战的事情,对张郃顿时高看一眼,张郃的名声提升了不少。一听说卢敏和刘修来了,张郃非常高兴,设宴款待他们,河间的名流们有不少赶来相贺,他们平时倒未必看得起张郃,可是却不敢小视卢敏。卢敏身为大儒之子,又有战功,以后的前途不用多说,肯定是一路畅通的,趁着他还没有升官之前结交一下,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在张家盘桓了两天,张郃托刘修带封信给他的从兄张超,又将他们送出五十里,这才依依惜别。

二月下,他们到达钜鹿,在钜鹿城外的长亭,蓝兰遇到了两个前来迎接的道门中人,交谈了几句后,刘修得知,张鸣已经赶到钜鹿,但是大贤良师张角却不在钜鹿。他们在宁城分手的时候,张鸣曾经说过要把刘修引荐给张角,让刘修见识一下高深的道术,刘修也做好了准备,没想到张角却不在钜鹿。

“张使在钜鹿?”

“震使在钜鹿,他还有些事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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