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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混在东汉末-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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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押着粮草,赶到落日原,保证了大军能顺利回塞,具体情况却没怎么说。现在听袁术一讲,似乎这里面还有些隐情,袁绍让袁术在塞内留守,除了两百亲卫和几个虎贲郎,居然一点兵力也没给袁术留。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袁绍做得可有些不对了。

袁逢不放心,又问了问,袁术趁机说了袁绍几句坏话,这些都是在路上都想好的,他又是说谎说惯了的,简直是张口就来,最后说到在落日原与弥加等人交战,步卒力量不够,他亲自上阵,险些被鲜卑人砍死的情节,眼中还流下了泪水,把伤口指出来给父亲和母亲看。袁逢看得心惊肉跳,李氏更是哭得眼睛红红的,大骂袁绍歹毒,想要借刀杀人。

袁逢阴着脸,半天没有说话。袁术一边假惺惺的劝着母亲,一边问道:“阿翁,战事都结束几个月了,捷报也早就到了洛阳,怎么封赏还没下来?边关的将士都等急了,再拖下去,发生兵变怎么办?”

袁逢瞪了袁术一眼,“你懂什么,只知道胡言乱语。”

“我又怎么了?”袁术眉头一竖,不服气的反驳道:“我是不懂,可是那懂的人也急了,要不然怎么会派我回来问问?”

“本初也急了?”袁逢有些诧异,袁术不懂没关系,如果袁绍也不懂,那就不应该了。

“当然。”袁术眼珠一转,“他虽然嘴上不说,天天和那些名士喝酒,可是我知道他心里也急得很。”他舔舔嘴唇,“特别是知道刘修升了镇北将军之后。”

“镇北将军怎么了,那不是还比他这个征北将军低半级?”袁逢不满的哼了一声:“天子不下诏,他就安安稳稳的在那里呆着就是了,难不成刘修还敢去夺他的兵权?我听说刘修已经离开了北疆,很快就要回洛阳了。”

“刘修回洛阳了?”袁术有些茫然:“他不是镇北将军吗,回洛阳干什么?”

“不知道,天子下诏让他回来,说是养伤。可是天子真正想什么,谁也说不清。”袁逢苦恼的摇摇头:“你收拾一下,待会儿和我去你叔叔府中,把北疆的事情告诉他,我们再斟酌斟酌。”他晃了晃手指,又特地关照道:“如果有外人在,你千万不要说本初的不是,兄弟不和,让人看着笑话,有损我袁家门风。”

袁术点头答应,进去洗漱之后,换了一身衣服,跟着袁逢赶到袁隗府中。袁隗听说袁术从北疆回来了,非常高兴,设家宴招待他们,夫人马伦也出来相陪。袁术自然又要凑在马伦身边讨好一番,把马伦哄得眉开眼笑。袁隗虽然有些不快,可是袁术刚刚立功归来,他也不想给他脸色看。从他在北疆的战功来看,这小子虽然有些顽劣,但能伸能屈,为了袁绍能向刘修低头,这大局观还是有的,又能亲率一万步骑接应袁绍回来,这用兵上也不差,至少比他印象中的袁术要强上不少。

宴后,袁逢兄弟在前堂说话,袁术陪着马伦回到后室,一进门,没等马伦坐下,袁术就忍不住开了口:“叔母,朝廷怎么还不封赏有功的将士啊。”

马伦笑了,瞥了袁术一眼:“还是那副猴性子啊,我还以为你脱胎换骨了呢。”

袁术干笑了两声,奉上几件礼物,然后腻在马伦身边。马伦赏玩着礼物,故意熬了袁术一会,这才问道:“刘修被封为镇北将军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袁术点点头。

“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袁术转了转眼珠,从案上拿起一只橘子剥着。“好象是有些低了。按照以前天子对他的宠信,他这次又立了这么大的功,我一直以为至少会封为前后左右四将军之一,说不定有可能封为卫将军,没想到只是一个镇北将军,比本初现在的官职还低一些呢。”

“嗯,总算动了点脑子,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袁术停住了手,怔怔的看着马伦,马伦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想想,凡是不合理的事,总有不合理的原因,天子做出这样的举动,背后究竟有什么用意。”

袁术用心的思索了片刻:“想压制我袁家的战功?”

“对,还有呢?”

“不想别人插手并州,还要让刘修控制并州。”

“非常好,还有呢?”

袁术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再也想不出什么了,抱着马伦的胳膊摇了摇:“叔母,你就别考我了,还是直接告诉我得了。”

“你啊,不是笨,是懒。”马伦笑道:“你再想想,他除了想压制我们袁家的战功,要让刘修继续控制并州之外,还想做什么?”

袁术脱口而出:“想抢我们袁家的钱啊。”

“不是我们袁家,而是天下所有的世族。”马伦纠正道:“你想想,这次跟着本初出征的人以什么地方的人为主?不是汝颖人便是冀州人。汝颍是我们的根基,不仅人才辈出,而且财富最集中,如果天子控制了这里,我们袁家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不会吧,我们立了功,天子还要对我们下手?”袁术吃了一惊,面露惧色。

“我们立了功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我们为了能立功,登高一呼而天下响应,在短短的时间就筹集了大量的钱粮,这既是我们袁家四世积累的深厚人脉,是我们袁家的骄傲,又是让天子胆寒的力量。你想想看,他会不紧张吗?”

袁术闭紧了嘴巴,觉得后脑勺一阵阵的发凉,让天子紧张,听起来很爽,可是这背后蕴藏的危机也是非常惊人的。袁术虽然不是非常有城府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既然对我们袁家起了心,想对汝颍世家下手,又怎么能大加封赏,难道刚刚加官进爵,把他们当成功臣,转眼就罢官削爵,斥为叛逆?”马伦的声音不紧不慢,可是那话音里总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味道,听得袁术一阵阵的心惊肉跳。“北疆大战,刘修是首功,接下来就是你和本初,现在刘修不过是封了个镇北将军,那你们还怎么封?他一直拖着不下诏,就是因为他没法封,也根本不想封。”

“那就这么拖着?”

“我想,这也许是他能想得出来的最好的办法。”马伦的嘴角轻轻一挑:“天子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道这是一个很笨的办法。他不下诏封赏,本初就可以一直留在北疆,那些将士也就不能解散,拖得时间久了,这怨气积累起来,焉知对谁有利。他想拖,我们就陪他拖就是了。”

袁术半天没说话,心里非常生气。搞了半天,天子不想封赏,反而要下黑手,而袁家也趁机继续掌握兵权,坐待生待。大家都揣着聪明装糊涂,真糊涂的只有他一个人啊。

“公路啊,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要多动动脑子,想想其中的原因。”马伦语重心长的拍拍袁术的手:“本初这次虽然被刘修盖过了,可是他的功劳却是有目共睹的,汝颍名士也好,幽冀的名士也好,对他都非常敬重,甚至青徐一带也在传播他的名声。只要假以时日,让他收服了那些将士的心,他以后还有什么做不成的?”

袁术沉下了脸,一声不吭。

马伦暗自叹了一口气:“你呢,也不差,这次千里出击,接应大军,本初的功劳中有你的一半。而且你能抛开和本初的嫌隙去救他,这一点你父亲和你叔父都很满意,夸你懂事了。只是这只是个开始,你可不能自满啊。”

袁术点了点头,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

“对了,你的北军的几个校尉以及皇甫嵩处得如何?皇甫家在凉州很有威信,你和皇甫嵩并肩作战,有没有试探过他的意思?”

袁术顿时高兴起来,拍着胸脯说道:“这还用说,我可是下了功夫的,一有时间就和他们几个喝酒,交情好得很,除了夏侯渊那个不识相的愣头青之外,他们和我都非常亲近,就连刘备都成了我的好朋友。”

“刘备?就是据说和刘修是同族的那个?”

袁术不屑的摇摇头:“不是,他和刘修不是同族,他是中山靖王之后,是真正的宗室。刘修能尚长公主,肯定不是宗室,究竟是什么,谁也说不清,他父母到现在还下落不明……”袁术一愣,突然想起了什么,“唉,不对啊,他父母失踪快三年了吧,怎么也没听说他派人找过?”

马伦一愣,也觉得有些诧异,这好象的确有些不合情理。

第四卷黄巾乱第319章受宠若惊

第四卷黄巾乱第319章受宠若惊

刘修还没下船就看到了岸边的虎贲郎,当时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直到他看见耷拉着一张脸躲在其他虎贲郎后面的袁术时,他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袁公路,怎么敢劳动你的大驾?”

“唉,将军凯旋,陛下为将军夸功,命虎贲郎来导从。我不来谁来?”袁术无可奈何的呲了呲牙,对天子这个近乎侮辱的诏书犹自愤愤不平。刘修在北疆立了功,他也在北疆立了功,给刘修升官,他不升也就拉倒了,怎么还让他来给刘修做开路的伍伯?

可是谁让他是虎贲中郎将呢,这还真就是他的事。区别只在于平时也就是派几个虎贲郎而已,没有让虎贲中郎将亲自出马的。

堂堂的袁家嫡子给刘修开道,这脸可丢大了。

袁术越想越生气,看向刘修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不过刘修无所谓,他看到这个阵仗就知道天子在想什么,不过他觉得这太孩子气,让袁术丢点脸有什么用,能解决眼前的经济危机吗?

“那就有劳了。”刘修拍拍袁术的肩膀:“待我见了陛下,再向陛下表达我的谢意。”

袁术开始没听明白,后来见刘修向他使眼色,这才会过意来,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转身带着虎贲郎在前面导行,鼓吹随后奏响了雄壮的军乐,刘修在亲卫步骑的护卫下缓缓向洛阳城走去。

平乐观,天子穿着华丽的金甲,表情严肃的坐在殿上,文武百官按顺序坐在一旁,虎贲郎、羽林郎夹道而立,一直延伸到观外。殿上虽然有近百人,可是谁也不吭声,只有移动身体时的玉佩撞击的声音,偶尔有人咳嗽一两声,气氛非常沉闷。

太尉桥玄、司徒袁隗和司空唐珍坐在天子旁边,桥玄垂着眼皮不吭声,袁隗拱着手,表情淡漠,只有唐珍显得有些不安,不时的舔一下厚厚的嘴唇,只是看看旁边的情景,估计他就是想闲聊两句放松一下心情,也没人敢搭理他,只好把满肚子的话憋在心里。

天子郑重其事的在平乐观接见凯旋的镇北将军,还让三公九卿都来与会,这种规格似乎太大了,大得让人想不通,这要是迎接大将军回朝,那还差不多,一个镇北将军远远不够格。

这只能说明,天子是在示威,故意拔高对刘修的礼遇,在向百官表明自己的态度。

刘修在观前停住了,还没等他下马,蹇硕一溜小跑的赶了过来,老远的就哈腰道喜:“将军,陛下有诏,请将军乘马入观,虎士营扈从。”

刘修吓了一跳:“这如何使得,臣担当不起啊。”乘马入观也就罢了,不过是一种荣耀,可是让他的虎士们跟着他一起入观见驾,这就太离谱了。虎士营虽说损失的人手还没有补充,但也有两百多人,又全是彪悍的武士,他们一进去,负责安全的郎官们不得吓死?

“这是陛下对将军的恩宠,将军奉诏便是。”蹇硕笑得和花儿一样,伸手拉住了刘修座骑的缰绳:“仆有幸,奉诏为将军牵马。”

刘修只觉得太阳穴一阵阵的发紧,天子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看来又有大事要发生。他犹豫了一下,转身对许禇摆了摆手:“令虎士营所有将士解刀,所有武器不得入观。”

许禇已经听到了蹇硕的话,听说虎士营要随刘修见驾,兴奋不已,立刻下令虎士们将身上所有的武器都解了下来,又吩咐他们注意事项,诸如不许随便说话,注意队形,不得四处乱看之类。刘修以前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这时候临时抱佛脚,不免有些急,虎士们在战场上哪怕是面对檀石槐那样的猛人都没有怵过,可是一想到要面见天子,他们在兴奋之余也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

仔细检查了每一个人身上的装备,又重新整理了盔甲,刘修笔直的坐在战马上,连蹇硕牵着马缰向观中走去,两百多虎士屏住呼吸,昂首挺胸,排着整齐的队伍,踩着整齐的步伐,跟在刘修马后向前走去。在两侧郎官们火热的目光注视下,他们整张脸都在发光,热血上涌。

队伍来到殿前,刘修下马,许禇指挥着虎士们变换阵形,成五列横阵排在刘修身后,就像一堵厚实坚固的城墙。

“陛下有诏,宣镇北将军刘修上殿,虎士督许禇扈从!”

“臣奉诏。”刘修大声应道,冲着许禇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低着头,拱着手,迈着小碎片,紧跟在蹇硕的身后向殿上走去。刘修见驾多了,除了有些受宠若惊之外,倒没有太多的感觉。许禇则不一样了,他是第一次见驾,而且是这样的场合,以前别说是天子了,就是旁边站在那些官员他都未必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时觉得手发麻,腿发软,额头上虚汗直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仲康,不要紧张。”刘修注意到了许禇的异样,放慢了脚步,轻声关照了一句:“跟着我就行了,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喏。”许禇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刘修上殿,在殿门口跪倒,大声唱道:“镇北将军臣修拜见陛下。”

许禇下意识的跟着喊了一声嗓子,“镇北将军臣修……”话说了一半,这才发现不对,连忙又改口道:“镇北将军虎士督臣禇,拜见陛下。”

众臣见了,互相看了看,有的忍不住想笑,有的则轻蔑的撇了撇嘴,原本安静的殿堂顿时有些散漫。许禇听了他们的窃窃私语,更是窘迫不堪,头伏在地上不敢抬起,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浸湿了地上的青砖。

天子扫了四周一眼,压下了朝臣们的悄悄话,站起身来,走下台阶,亲手扶起刘修,又对许禇招招手,蹇硕连忙走上去把战战兢兢的许禇扶起来。天子打量着一头大汗的许禇,笑道:“战场上所向无前的虎士督,也有害怕的时候吗?”

刘修连忙笑道:“陛下天威,岂是凡夫俗子可以抵挡。”

天子大笑,摆摆手:“不用担心,朕虽然穿着战甲,可是朕却不是你的敌人,放松一些,来,为朕引见一下斩杀檀石槐的勇士们。”

许禇见天子这么和善,这才放松了一下,跟着天子走到殿外,指着列成整齐方阵的虎士们介绍起来。天子和蔼可亲,满面笑容,许禇每介绍一个,他都要点点头。虎士们兴奋得满脸通红,目不转睛的看着天子。

天子虽然文弱一些,可是穿上了这身金甲,平添几分阳刚之气,富贵逼人,让人不敢直视。他享受着虎士们崇拜和敬畏的目光,越发精神抖擞,说话声音也大了三分,身上的金甲也没有那么重了。

“就是这些勇士和你并肩作战,一起斩杀了檀石槐?”天子笑容可掬的问道。

刘修连忙躬身施礼:“回陛下,正是如此。为了斩杀檀石槐,有近三百勇士付出了生命,血洒疆场,长眠在落日原。臣肯请陛下赐荣宠于他们。”

“应该的,应该的,为国牺牲,朕岂能忘怀。”天子面对虎士们挺身直立,举起右手,高呼一声:“勇士们,辛苦了。”

虎士们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场面,都愣住了,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许禇第一个反应过来,转身站到虎士们面前,面对天子,以手抚胸,大声喝道:“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虎士们这才恍然大悟,齐唰唰的以手抚胸,齐声喝道:“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天子哈哈大笑,冲着刘修挤了挤眼睛,轻声道:“如何,朕学得像不?”

刘修大汗,同时心里也一阵后怕,亏得他没让将士们喊什么带有歧义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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