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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帝国的朝阳-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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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崇年跪于地上提出这个建议时,非但汉臣中没有附和,就连满臣的王公、郡王也皆是把眼皮一垂,全是一副没听到似的,尽管都知道那伪逆之首谭嗣同是湖北巡抚谭继洵之子,可却没有任何人提及如何惩治他,这倒不是因为其他,或许有些年青的满臣觉得应该诛湖北巡抚谭继洵九族,可无论是对于醇王亦或是没有多少才能的庆郡王等人来说,经过当年发捻之乱他们深知,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重用汉臣。

太后为何没有提对湖北巡抚谭继洵的处置,不是因为不处置,而是因为现在不能处置。甚至这也是太后询问李鸿章有没有到京城的原因——这个时候朝廷惩治汉臣需要汉臣大员的建议,就那么解到京中,万一惹得汉臣不满,到时候,还有谁会为大清国出力?

虽说心恼着这个奴才打破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可被闫崇年这么一提,立即有一群满臣和急欲表现的言官纷纷跳出来要求革谭继洵之职,将其拿入京中严办,更有甚者称应诛其九族,在小臣和奴才们像是见着骨头似的疯狗般叫嚷着的时候,反观王公郡王和军机大臣们,无不是垂帘闭目,全是一副装聋作哑的模样。

似乎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没听过谭继洵之名一般,至于谭嗣同,亦不过是与其同姓罢了,面对叫嚷着诛谭家九族奴才,慈禧同样沉默着,只有那皇上却是一副跃跃欲试之状,似乎打从他当上这皇帝,就未曾诛过人九族一般,当他把征询的眼光投向老师时,却看到老师在那轻轻摇头,连忙闭上嘴去,只是瞧着那忠心耿耿的奴才们在那里表演着……

第156章公私难分(第二更,求月票!)

轿夫抬着轿子往着紫禁城走去的时候,坐在轿中的李鸿章却是闭目思索着,那已然老迈的脸膛上,这会却是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是那杭州并没有发生起义似的。

在官船靠上码头前,就有快马将廷中的消息从半路传给了他,对于朝中的决定自然也再清楚不过,对于戎马一生的李鸿章而言,剿灭乱匪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绿呢大轿在轿夫的抬动下继续往着紫禁城前进,每到天热时京师惯常的臭气臊气一阵阵袭来。李鸿章只觉得胸中作呕,头脑发胀,进京途中重新振作的精神,被眼前的景象打得七零八落。这样一座江河日下的京城?

就是他所保下的大清国?那空气中的带着尿骚味的臭气,让李鸿章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布告全国电》中的“又复变法易服,使神明衣冠,沦于禽兽。而历代相传之文教礼俗,扫地尽矣。”,想及此,他又忍不住想到从朝鲜传出的葡萄牙人加列奥特的《中国见闻录》、克鲁兹的《中国情况记》、马丁。德。拉达的出使中国记录等书中的“中国”。

“他们第一是极其清洁,不仅在他们的屋内,也在街上。他们通常在街上设有三四处必需的或公共的休歇处,布置很好,因此忙于公务的人不会把街道弄脏,并且从那里得到供给,类似的法子通行全国所有的道路。有些城市的街道可通航,如同意大利的威尼斯。”

“这个国家的男男女女都有很好的体质,匀称而且是漂亮的人,略高;他们大都脸宽,小眼睛,扁鼻子,胡子稀少,但也有人有大眼睛和大胡子的,脸孔很均匀。”

外国人记录中的“中国”已经消失了,现在这个中国纵是京城之地,亦难得清洁,空气中更是恶臭不可闻,至于百姓家中亦见不着那“白如奶汁的内墙”,更看不到体质良好的百姓。中国,中国到底是什么模样?

是眼前的这个模样,还是?

于内心深处,李鸿章更愿意相信曾经的中国是那个让西洋人羡慕、景仰的中国,而不是现在这个被西洋人所轻蔑、嘲笑的中国。可他毕竟是大清的北洋大臣,是大清国的重臣,是……

内心的情感复杂之余,李鸿章想到了湖北巡抚谭继洵发来的密电,那千字的密电所道的不过只是一个目的——希望自己能保下他。虽说有些许跳梁小丑于廷中口口声声说道着“诛湖北巡抚谭继洵九族”,可无论是李鸿章也好,亦或是江苏的刘坤一也罢,都知道,无论朝廷如何主持此事,最终还是得看他们这些汉臣的意见。

若是当真个诛了谭继洵的九族,那么来日李家也好,刘家也罢,将来不定都躲不过这一劫,谭继洵的这份电报显然出自刘坤一之手,刘坤一是湘军出身与谭继洵有旧,自然不便出面,这举国上下,唯一能出面保他谭继洵的,也就只自己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朝廷砍了的谭继洵的脑袋!

想到自发逆以来,地方汉臣与朝中的默契,李鸿章把唇角微微一扬,精明若太后又岂会砍谭继洵的脑袋,可是有些人……想到信中提及的那些个跳梁小丑般的奴隶,李鸿章冷哼一声,恰在这时,轿子停了下来,到宫门了。

在内侍的引领下,李鸿章来到宁寿宫,在宁寿宫宫门外,他却出乎意料的看到一个人——恭王!

只见恭王奕訢正在几个贴身侍从的陪伴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来。李鸿章顿时想起这些年来恭王对自己的推荐、信赖、依畀,心中顿时感激不尽。完全没想到于此竟然能见到恭王的他赶紧趋前两步,口里念道:

“下官李鸿章叩见王爷。”

说着便要下跪。

年近六十的奕訢这些年身子骨虽说不如以往,但却还是连忙跨上一步,双手扶住情真意切的李鸿章,颇似动情的说道:

“老中堂免礼!”

携起李鸿章的手,奕訢又把李鸿章细细端详一番,然后轻声说:

“中堂苍老多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倒是说得李鸿章心底一热,心知这些年恭王不知遭了多少委屈他,连忙硬着喉咙答。

“八年前离京时,王爷尚是正值壮年,不想今日重见,王爷也已步花甲之年了。”

李鸿章对恭王奕訢的情感倒是没有一丝虚假,当年无论是平定发匪亦或是捻乱,全赖恭王推荐、信赖。到后来办洋务的时候,若是没有恭王于朝中支持,不定早已不得不致仕了,而现在于此见着恭王,李鸿章深知,这是皇太后在这打“感情牌”,是想用恭王安自己的心。

想着“甲申易枢”恭王被罢,自己等人更是屡遭外界责任,不得不拥兵自保,李鸿章的心底不禁一阵唏嘘,现在那皇太后又想起了恭王了,可太后又岂会轻易让其复出?若是其复出,其是否会和过去一样,主张削弱地方势力?现在可不同过去,过去恭王是被罢着官,自然什么话都能说,可现如今……

突然其来的问题,只让李鸿章的心底一乱,先前定好的策略似乎又被太后这一着棋给打乱了。

其实自“甲申易枢”后被罢职八年来一直隐于王府中的奕訢来说,他亦未曾不知太后请自己“出山”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稳定湘淮汉臣的心,当年平定发匪、捻匪时,正是他主张信用汉臣,而现在,杭州那边造起反来后更是把目标直指旗人,甚至蛊惑地方疆吏,在这个时候,朝廷如若处置失当,那这大清国不定真就给抛了盘子了。

亦正因如此,在了解情况后,于“家居养疾”八年之久奕訢还是连忙抛弃旧怨应诏进了宫,与太后、皇上足足谈了两个多钟头,于是这才有了奕訢于宫前迎接李鸿章的一幕。

言深意切的奕訢,看着李鸿章不无动情的说道:

“这些几十年来,老中堂转战沙场,备尝艰险,祖宗江山,实赖保卫,阖朝文武,对老中堂崇敬感激!祖宗江山方固,老中堂于全国举办洋务,创海军,若无老中堂苦心竭力操持,又焉有我大清今日之中兴……”

漂亮话人人会说,可是谁都没有奕訢会说会说,在说话时,奕訢那中流露出的全是情真意切的感激,当年曾国藩也好,李鸿章也罢,左季高也行,无不是被其诚挚的情感感动的内心火热,纵是于官场纵横多年的李鸿章,这时听了这一番贴心话,一时间也难血液沸腾,就像是多年的苦楚,这会终于得到他人的体谅、多年的贡献终为人所知一般,以至于眼睛一红,哽咽着说:

“全仗皇太后、皇上齐天洪福,靠王爷当年庙谟硕画,下官何功之有!但愿从今以后,四海安夷,国运隆盛。”

而醇王、庆郡王以及一众军机,这会也是难得的于一旁齐声说道:

“这一切全赖老中堂的经纬大才!”

不论是的醇郡王奕譞、礼亲王世泽、庆郡王奕劻等人是否愿意,他们都不得不承认,眼下的局面非得恭王出面收拾,除了恭王没人能真正使唤得了那些地方疆吏,别人不说,就是李鸿章、刘坤一若是来个出工不出力,这事情不知会演变成何等模样。

没准又是一次发逆。而与发匪不同,那谭嗣同可是出身名门旺族,且其又直指满汉之别,过去,这是公开的秘密,现今被他这么一挑,地方上的汉人疆吏若是起了异心……就如同当年吴三桂月余横扫西南一般,到那时,谁人能挡得了汉人的兵锋。

现在的皇上可不是圣祖爷,再说,圣祖爷当年也是靠着汉人才平定了三藩!

有了这种想法,众人那里还会计较其他,现在当务之急是在局面糜烂之前,先把杭州起义给平定掉,至于恭王……庆郡王奕劻瞧着似意气风发的恭王,于心底暗自思量着,太后该不会真个叫恭王出山吧!

醇王或许不会担心,人家是皇上的老子,即便是丢了领班军机,那身份也尊贵着那,可他庆奕劻却不同,如果丢了总理衙门的差事,那这事儿……虽说心知自己的一切都与这大清国捆在一起,可奕劻却也明白,恭王看不上自己,他一但出山,第一个就会把自己踢出总理衙门。

心底紧张着,奕劻又想到恭王与太后之间的那些的事儿,若是恭王真个出了山,太后那边将来如何插手国事……以恭王的脾气,到时候,他眼中至多,也就只有一个皇上,那里还有太后!

不成,不能让恭王如意出了山!

可若是不让其出山的话,又怎么能让李鸿章这一往汉臣疆吏,出力剿了杭州的匪乱,若是这乱子当直闹大了,到时候,别说是总理衙门的差事,万一这大清国没了,自己这庆郡王没准要给砍掉脑袋的!

一面是官位,一面是脑袋,就在奕劻内心纠结的功夫,恭王与军机大臣们却是犹如众星拱月般地簇拥着李鸿章,往日安静的只能听到戏声的守寿宫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第157章国之忠臣(第三更,求月票)

被恭王与军机大臣们犹如众星拱月般地簇拥着李鸿章,并没有因此而飘然,不过表面上看起来神情却是极为激动,可于心底却在这有如“闹剧”般的欢迎中,更加警惕起来,那《布告全国电》虽是一纸,但直接扎到了朝廷那根脆弱的神经过。

或许李鸿章没有考虑过汉或满的问题,至少没有认真考虑过,但诸王的这般做态,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终归是个汉人。

待到走进宁寿宫的时候,表面激动非常的李鸿章慢慢的冷静下来,这时已经有内侍通禀了,的,立刻,里面传出一句女人声音:

“叫他进来吧!”

是太后!

李鸿章知道这是皇太后开的金口,他下意识地正了正衣冠,挺直身躯。太监走到门边,嘶哑着喉咙喊:“传李鸿章!”

两个太监打起明黄缎棉帘,李鸿章弯腰进门,走前两步,双腿跪下:

“臣李鸿章恭请圣安!见过太后、见过皇上!”

作为汉臣,李鸿章自然不会同样也不能自称奴才,当然内心深处亦不屑称之奴才,而朝廷也有意无意的未将其抬入旗籍。

“李鸿章免礼,赐座。”

这一次是慈禧坐前的光绪,论到治国光绪的能力自然远不及慈禧,这会碰到这种事情,亦也只能求助太后,这本应“颐养天年”的慈禧,这不得不再次出山了。

李鸿章摘下插着双眼花翎的珊瑚红顶帽,将它放在右手边,低下头去,高声说:

“臣李鸿章叩谢天恩!”

然后一连叩了三个头,青砖地发出三下沉厚的响声。叩完后,他站起来,右手托着大帽子,向前走数步,在一旁的软凳上虚座着,相比于过去,李鸿章似乎更加谨慎了,这也由不得他不谨慎,先前的旗籍权贵的作派,已经让他的内心生出警惕之意。

片刻之间,这宫内却是阒寂无声。李鸿章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不过心底却是十分平静。

“李鸿章,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

分许的沉默后,慈禧终于开腔了。

“是的,太后。”

李鸿章趁此机会抬起头来,向前面迅速扫了一眼,然后赶紧垂下,答道。

“臣已经知道了。”

就这一眼,他已将面前的布局看清楚了。皇上端坐在宝座一旁,身材似乎较瘦弱,面孔苍白,一脸稚气,眼睛望着远远的门帘子,并不看他。一层薄薄的黄幔帐后则坐着太后。

“这事你怎么看?”慈禧太后又问。

“当调重兵剿寇。”

李鸿章用六个字作了回答,便没再有多余的话来。

“这剿是当剿,李鸿章这北洋衙门能调多少兵?”

慈禧太后的声音不大。

“回太后话,三月内,可调万五千人。”

李鸿章直截了当的回答道,他倒是不觉得的这有什么,现在淮军驻防全国,能在三个月内调万五千人往杭州,已经是最大的能力了。

“哦,李鸿章你辛苦了!”

慈禧并没有说其它,对于多年来努力维持各利益集团势力均衡的她来说,现在她需要的李鸿章的态度。

“为朝廷办事,臣焉敢不尽力。”

见慈禧太后并没有就三个月的时间上查问下去,李鸿章略松了一口气。

“这北洋水师现在操办的如何了?”

话题一转,慈禧太后在发问了。

“回太后话,北洋水师操练甚得章法,”

李鸿章连忙答道。

“此次往琉球,亦得英吉利海军舰队官长赞之。。”

“这些年,李鸿章你也是劳苦功高的,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慈禧太后继续点了句。

“这操练水师,你也是下了功夫的,有些人拿购新舰一事弹劾你李鸿章,可却忘了你是为朝廷办差,为朝廷办差的人,朝廷自会给他撑腰的……”

这句话与其说是在点军舰,倒不如说,是在安抚李鸿章,越是到了这份上,有些话就越不能明说,就像那旗汉之分一样,大家都知道那是事实,可却不能说。

“国朝若是没有李鸿章你在那办事,还不知这时局能成什么模样!”

慈禧继续说着,而光绪则在那里听着,这会他显得有些迷茫,为何太后与李鸿章只是提了一句清剿之事,两人便不再提及此事了似乎相比之事,杭州一事反倒不重要了。慈禧与李鸿章一问一答的用了半个钟头说话之后,慈禧又问道。

“李鸿章,你以为当前之事,当如何处之!”

这也许是第二次发问,但实际上第一次发问等于没问,之间的一问一答,是在告诉李鸿章,朝廷是相信他的,对此李鸿章焉能不知,在第二次发问后,便如实的说道。

“这些年臣蒙太后、皇上恩典于北洋作官。”

答到这里,李鸿章的脸上依然不见一丝波澜,但话中却稍点了一个事实——自己是北洋大臣,不是南洋大臣,更不是闽浙总督。

“臣以为当前之局,当由闽浙总督卞宝第、两江总督刘坤一两人处置,可节调两地精锐进剿之,北洋可居后策应!”

“哦!”

听着李鸿章这么说,慈禧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对皇上说道:

“皇上,就照此办吧,即刻传旨闽浙总督卞宝第、两江总督刘坤一,差其节调闽浙、两江之精锐,前赴杭州进剿乱逆……”

说罢慈禧又看了一眼李鸿章,轻声问道。

“嗯!着令他们要从速剿灭杭州叛乱,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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