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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宋仕妖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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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马金刀的坐在火炉前,板着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沉默着不说话。

李凤梧冷笑一声,“不告诉我名字也可以,反正过几日你到勾栏后都会起个艺名,你说叫什么名字好呢,嗯,叫完颜承欢可好?我大宋子民饱受金国铁骑摧残,如果你叫这个名字,那些寻欢的男人们肯定会很雀跃,这可是征服金国女子啊,没准还能生出爱国的民族豪情。”

那女子眼里露出惊怒之色,显然能听得懂汉语。

李凤梧越发头疼,这女子还有羞耻之心那就难办了,如果是个淫娃荡妇,随意处置了就是,卖到勾栏黑市什么的也比留在李府强,但这女子偏生不是。

交给府治朱文修等人?

那显然是给自己找苦吃,朱文修随便编个里通金国的罪名就够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杀了抛进秦淮河里?

李凤梧自认自己还没冷血到这个地步。

唯一的办法大概就是将她送出李府,让她自生自灭,反正只是个金国亡帝的女人而已。

“你在本地可有熟人?”李凤梧没有说建康,而是担心万一这女子以后在外被人利用,反咬自己一口,不仅如此,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能让她知道。

女子终究是当过海陵王的女人,连皇帝都见过,何况区区一个十六岁少年,这片刻已冷静下来,闻言只是摇头,并不作声。

“你怎么来到我大宋的?”

女子摇头一脸茫然,显然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凤梧长叹了口气,“你今夜就在书房里呆一宿吧,待凌晨时分,我让人将你送出去,是死是活就看你造化了。”

别说金国亡帝的女人,哪怕就是个普通女人,在大宋朝如果没有身份,拿不到路引和里正作保什么的,那真是寸步难行,基本上都是死路一条。

在大宋朝犯了法逃生比后世难躲了,远没有水浒传里说的那么轻松。

所以李凤梧让自己女子出去自求生路,最大的可能是被泼皮赖拐走,通过黑市买入勾栏,成为男人胯下玩物,最终惨死异乡。

女子应该熟知大宋情况,闻言脸色唰的一声惨白,惶恐助的神情我见犹怜。

李凤梧冷笑一声,“怎的,怕了?怕就老实交代,不要妄图隐瞒,你道我刚才为何要说一个完颜承欢的艺名?”

女子骤然猛睁双眼,心里天人交战,良久,才莺莺吐出一句吹兰媚语:“你知道我身份?”

声音真是个好听,仿佛天生一股起床时的慵懒意味,让人没来由的想到女人晨起懒梳妆,长发缠香肩的画面。

李凤梧不屑的笑道:“不就是海陵王那淫|荡皇帝的女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见多了。”

别说海陵王的女人,什么芈月、武则天、甄嬛、慈禧我都见过好吧,电视里这种女人不要太多,孙俪娘娘扮演的甄嬛我可老喜欢了……当然,真正的皇帝女人还是第一次见。

那女子自然不信,房间里又陷入一阵沉默。

李凤梧也不催,让她自行酝酿。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子才道:“我想活下去,你能救我?”

李凤梧点头,“这得看你自己,不是我救不救你,而是你愿不愿意自救。”一见女子要怒,李凤梧慌不迭说道:“你想多了,自救不是你用身体来换,我又不是海陵王,还没沦落到见了漂亮女人就扑的地步。”

开玩笑,文家小女不输你姿色好么,就连朱唤儿这匹扬州瘦马也比你差不到哪里去。

女子歪头咬嘴良久才道:“当真?”

卧槽,怎的女人都一个德行,难道你不知道女人歪头咬嘴时候,尤其是这等漂亮女子,此等动作是何等风情么……这真让人难以把持。

等不到李凤梧的回答,女子也清楚自己为鱼肉的处境,只得叹道:“我叫张玉儿。”

张玉儿!!!!!!

李凤梧愣了刹那,旋即心头狂震。

第五十三章 不一样的历史

李凤梧起身,到书房门口,对李巨鹿说道:“打起精神,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书房,唤儿也不例外!”

李巨鹿嘿嘿笑道,一副我懂的神情,小官人你放心,我保证不让任何人打扰到你翻云覆雨神游太虚,这才是恶仆的本职工作嘛。

关好书房门,李凤梧重新坐下,盯着火炉发神。

张玉儿也不说话,只是不担心的看着眼前这少年,本以为张玉儿这个名字宋人极少知道,但显然眼前这个少年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刻意出去吩咐奴仆。

李凤梧心里着实掀起了滔天巨浪。

张玉儿是汉名,她真正的名字是耶律弥勒,其身份是金国亡帝完颜亮的柔妃。

根据李凤梧所知道的资料,耶律弥勒长得天香国色,年十余岁便名传遐迩,被誉为美人儿。

耶律弥勒自幼与美男哈密都卢为邻居,互相爱慕,1150年(海陵王天德二年),弥勒年15岁,海陵王闻其美貌,使礼部侍郎萧拱至南京也就是后世的开封召之入京。

萧拱是弥勒的姐夫,在接弥勒入京途中与她私通,海陵王召幸弥勒,发现不是处女而大怒,令宫监将弥勒捆绑起审问,弥勒只供认13岁时与邻居哈密都卢发生关系。然而海陵王凭自己与许多女人发生关系的经验,认为弥勒的破身绝非少年男子所为,遂处死萧拱,又召萧拱的妻子择特懒入宫,进行淫|乱以示报复,弥勒则逐出宫,以示惩戒。

弥勒出宫后数月,海陵王又舍不得这位美人,又召入宫,封为充媛后又封为柔妃,封其母为萃国夫人,又封其伯母兰陵郡君萧氏为巩国夫人。

如果史书没,这位当得起倾国倾城的女子一生之中至少和三个男人上了床。

李凤梧不由得有些倒胃口,不过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忍不住问道:“你和哈密都卢的事情是真的?”

耶律弥勒摇头,面有悲戚:“情投意合是真,发乎情止乎于礼。”

李凤梧当然不会轻信,女人的话,尤其是漂亮女人的话不能轻信,又问道:“萧拱真是因和你有私情而被海陵王处死的?”

耶律弥勒依然摇头,不过此时不再悲戚,“不是,他本就该死,不过是被寻了个莫须有的借口而已。”

李凤梧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过管他呢,反正都是些死人,弄清楚这位历史上知名美人儿怎么来到建康的比较重要,“海陵王虽然死了,但以你的身份,应该不至于沦落至此,究竟是怎么回事?”

“乌禄为帝,欲要清肃后宫,我为亡帝女人,摆脱不了命运,被逐出宫墙倒还好,可事实却是新帝欲将我赏与大臣慰人心,不得已只得在亲信帮助下假死出逃,到宋朝寻找旧人求一安身之地。”或许是看准李凤梧不是个龌龊小人,耶律弥勒的神情越发平静。

李凤梧讶然:“这不挺好嘛,好歹也能成为富贵人家的妾室。”

耶律弥勒咬嘴,极为坚决的说道:“一女焉能事二夫!”

卧槽,还是个贞节女子。

这和历史上那个淫|乱美女可不着边啊,各种资料记载,耶律弥勒不仅和邻居哈密都卢发生了关系,和萧拱私通,最后还承欢海陵王啊。

特么的到底是历史失误还是这女的在骗我?

李凤梧试探着问道:“所以,其实你心中只有海陵王完颜亮?”

耶律弥勒摇头苦笑,“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金朝这么多的秘事,也许你是大宋某位手腕通天大员的公子,但世人却不知,我从未为海陵王侍寝。”

这不科学。

李凤梧倏然站起,“这怎么可能,你入宫到海陵王被叛将射杀,这其间至少有十年时间,以海陵王的尿性,怎么可能让这么一大美女空守闺房。”

听到李凤梧说尿性这么粗俗的字眼,耶律弥勒略略皱眉,旋即沉默不语,良久,才抬起手,伸出胳膊让李凤梧观看。

一粒朱砂痣触目惊心。

李凤梧口瞪目呆,这玩意儿在朱唤儿身上也见过,传说中的守宫砂,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这个时代都是以此来初步断定女子是否完璧。

当然,宫廷之中要专业得多,有专业的女官检查是否完璧。

其实对于这一点李凤梧是很好奇的,那层膜可不像是保鲜膜那么清晰,女官是怎么看出来是否存在的,况且,很多女子会在例假中导致那层膜破掉,后世所谓的骑自行车便是指此。

**红的女子,这世界上多了去了,理由千奇百怪,什么爬树什么骑车什么健身劈叉……

这粒朱砂痣便是守宫砂。

李凤梧论如何也想不到,历史资料中和三个男人发生了关系的女子,竟然还有着守宫砂,这特么就是个大龄剩女啊!

按照资料记载,耶律弥勒至少也得有二十六七了,虽然看起来和二十一二没差别。

这当中究竟有什么故事,耶律弥勒是如何做到的?

李凤梧脑海里有一万个疑问。

不过显然从耶律弥勒口中问不出的,李凤梧对她也没什么觊觎之心,收了熊熊的八卦之火,思忖良久,问道:“你来大宋求一安身之地的那位故人,叫什么名字?”

金朝故人在南宋有能力势力庇护亡帝完颜亮的女子,李凤梧想来想去,都只能想到一个人:奸相秦桧。

貌似只有他才可能和耶律弥勒有交集,如此说来,耶律弥勒是来宋朝找秦桧的后人?或者说,耶律弥勒就是秦桧在金国留下的后裔?这倒是个相当靠谱的推测。

秦桧虽然死了,他的后人并没有受到牵连。

然而耶律弥勒说了一个李凤梧做梦也没想到名字:“江阴签判,辛幼安。”

听到这个名字,李凤梧只觉历史对自己扑面而来。

辛幼安是谁?

这可是当今大宋的全民偶像,是多少年轻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尤其是在建康,过去一年里辛幼安的名声在建康人可及。

这一点纵然是面对当年的苏仙也可当仁不让。

只因他是辛幼安,是带领五十猛士在万人敌营军阵中将叛将张安国俘获的辛幼安,就在去年,自己尚未开窍之前,辛幼安将张安国带回建康,当街游行示众之后砍头。

春风得意马蹄疾,适时的辛幼安在建康宛若一道风景线,谁家闺女不神往。

辛幼安,辛弃疾!

第五十四章 北伐启幕

幼安是字,辛弃疾才是名。

耶律弥勒的故人竟是辛弃疾,这位南宋史上仅次于岳王爷、韩世忠的抗金名将,一位剑术卓绝、才华如海的文武双全帅气小哥。

今时的辛弃疾,归正南宋后被任命为江阴签判,而他的故事在大宋已广泛传开,既有武将的英勇又有文人的才情,堪称当下最受欢迎的儒将。

李凤梧对这位抗金名将最大的印象,便是那首晚年传世佳作《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那一句醉里挑灯看剑是何等的豪情,李凤梧神往已久。

世事常,耶律弥勒竟是辛弃疾的故人,还落在了自己手上,这可真是个巧了,活的陆游自己见过了,活的辛弃疾还会远吗?

李凤梧很快有了决断,笑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在这西院住下,写一封信,我叫人送去江阴,让他来接你可好?”

耶律弥勒有些不信,总觉得这少年笑容玩味,“你为什么要帮我?”

李凤梧起身回到书桌旁,提笔写下了那首破阵子端详一阵后,旋即将其撕掉,在耶律弥勒诧异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因为我也想见一见他。”

当然,我也很想知道你这传奇的一生,和哈密都卢是怎么回事,萧拱和你又是怎么个回事,为什么在海陵王手上还能保持着守宫砂……

放下笔豪,打了个呵欠,“你在西院住下,自称玉儿,暂且作我的丫鬟,知道怎么伺候人么……嗯,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不用你暖床。”

耶律弥勒这才放下心来,“我可以学。”

李凤梧点头,“如此甚好,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敢让任何人知晓你的身份,我必然让你生不如死,所以你最好小心一点,不要对任何人说漏口风。”

出门叫来李巨鹿,吩咐他去找李伯准备些衣衫后,再过来西院布置一个房间,就住在朱唤儿的隔壁,顺便叫醒府上奴仆,烧好热水让耶律弥勒换洗。

李凤梧自己则放心去睡大觉,心中分外暗爽,想不到我李凤梧竟然也能让海陵王的妃子来伺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翌日清晨,当朱唤儿伺候李凤梧梳洗后看见院子里梳洗一新的耶律弥勒,眼睛都直了,纨绔什么时候又找了个丫鬟住进西院。

这丫鬟好美,根本不像个丫鬟!

李凤梧也这么觉得,昨夜耶律弥勒衣衫褴褛都掩不住绝代风华,今日换了新衫,梳洗了长发,虽然浑身朴素不着金银翠玉,但举手投足间依然透出深宫贵妃的气质,

入乡随俗,况且耶律弥勒本就生于南京,也就是夕日大宋京城,属于地地道道的汉人,见着昨夜的少年出门,便福了一福。

李凤梧对朱唤儿道:“以后就由你和玉儿一起伺候我诸事,你解放了,单日你负责,双日她负责,今日你就在府中教她一些注意事情。”

对解放一词有些茫然的朱唤儿愕然,心中窃喜的同时竟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失意,旋即暗道唤儿你犯贱呢,这不正合了你心意么。

和父亲等吃了早食,李凤梧便带着李巨鹿前往文宣王庙。

既然是生员了,也得有生员的样子,况且三人行必有我师,自己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并不能靠死记硬背就考个金榜题目,因此府学那些教正先生的讲学自己不能过。

今日跟随教正杨奉贤学习《张丘建算经》。

李凤梧是文科生,数学底子不好,那是相对于后世那些微积分之类的,大宋的数科在他眼里其实很简单,因此很是受杨奉贤看重。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耶律弥勒被李巨鹿从郭府抢回,加上城东林五郎势力又被宗平连根拔起,除去林五郎安然恙,那些有案底在身的地下黑|道人员,尽数被赶出建康城,郭秃子便消停了,不敢再找李凤梧麻烦,估计他自己也知道,如果被人知晓亡帝女人在他府上出现过,皇亲国戚的身份也庇护不了他,因此近些日子极其低调安分,只是暗地里依然在查探耶律弥勒的消息。

李凤梧惬意的过了一个多月爽利日子,不是朱唤儿就是耶律弥勒伺候在身侧,红袖夜读书的时候两女还一起,或磨墨或添香,日子过的不要太爽。

一个是秦淮八艳之一,一个是倾国倾城的帝王妃子。

朱唤儿天然清纯中亦有妖媚,耶律弥勒则天生妩媚,那种慵懒气质总让人想将她摁在床上一番蹂躏,因此李凤梧没少遭罪。

如果不是李府吃得极好,李凤梧都要担心自己营养跟不上了,你妹,换谁来三天两夜做春梦也受不了啊。

负责李凤梧起居的两女将情况看在心里,哭笑不得的同时暗生敬意。

两人如今都是刀上鱼肉,如果换做其他男子,恐怕早就两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哪还会隔三差五做春梦还对两人秉持君子之礼。

而耶律弥勒的书信,李凤梧不敢让其他仆人去送,也不敢走官道驿信,只能让李巨鹿跑了一趟江阴。

所幸建康到江阴极近,李巨鹿几日之后便返回建康,说那辛签判近日公务缠身,要过些时日才能亲赴建康,对此耶律弥勒和李凤梧都清楚,这并不是推辞。

辛弃疾毕竟是归正人,即使入仕之后也会受到诸多掣肘,何况耶律弥勒这么敏感的身份,不安排妥当他必然不贸然前来相见。

三月中旬,随着临安发出的州府邸报传达各地,大宋朝掀起了狂风巨浪。

在正月里便除枢密使的张浚加封魏国公,前往建康,督师淮上。

谁都知晓,张浚除枢密使就是为北伐做准备,如今他前往建康坐镇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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