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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崔可夫元帅战争回忆录-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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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下午3点钟,通信枢纽部里的架线兵一个也没留下,都查线去了。再也派不出人去恢复被炸断的通信线路了。这时,舒拉对通信连长说:
  ‘请允许我去,总机上没有我也能应付。’
  ‘火力太猛,你甚至无法到达断线处。’
  ‘我能,中尉同志,只要您允许我去。’舒拉坚持道。
  连长同意了。于是,舒拉捏了捏留在总机上的一个姑娘的肩头(这是告别的意思),悄悄地走出掩蔽部。
  舒拉不止一次去查过线,当天曾战斗在马马耶夫岗而活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人都记得,自从9月14日中午通信再次中断后,他们再也没有听到舒拉的声音……
  我常常回想,我们的女通信兵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生活和工作的。在这战火纷飞的城市里,没有人来为她们构筑掩蔽部,她们自己或集体一起挖筑掩壕,然后用随手捡到的东西覆盖在上面。她们就是在这样简陋的掩壕里坚持工作了好几个月。她们经常就睡在工作的地方。
  10月份,敌人摧毁了司令部的所有掩蔽部,这时,在右岸的工作和生活条件,对妇女同志来说,就更艰苦了。她们在沉闷、拥挤的掩蔽所里工作,在露天下休息,好几个月没有喝上一口热水。
  ……塔玛拉·什马科娃在巴秋克师服役。我认识她。她抢伤员很出色,甚至趴在地面上连手都不敢抬起的情况下,也从前线抢救回许多重伤员,她为此而获得了荣誉。塔玛拉爬近伤员,和伤员并排地躺着进行包扎。她先确定受伤的程度,再决定该怎样处理。如果是重伤,那决不能留在战场上。塔玛拉经常用尽全身气力,把比她本人重一倍半、两倍的伤员背回来。有时无法把伤员背起来,塔玛拉就把雨衣、帐篷铺在地上,把伤员搬到雨衣帐篷上,然后匍匐着拖着往回爬。
  塔玛拉·什马科娃救了许多人的生命。活下来的人应该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但许多被从死神那儿夺回来的战士,甚至不知道这位姑娘的名字。现在她在库尔干州当医生。
  象塔玛拉这样的女英雄,在第62集团军里是很多的,第62集团军各部队受奖人员的名单中,就有一千多名妇女。她们中有:自始至终坚守在“巴甫洛夫楼”的玛丽亚·乌利扬诺娃;有从战场上抢救出上百名伤员的瓦利亚·帕赫莫娃;荣获红旗勋章的娜佳·扎尔基赫;在前沿阵地冒着炮火给数百名指战员包扎伤口的玛丽亚·韦利亚米多娃医生以及其它许多人。如在被围困的德拉甘上尉的守备部队里,为几十名受伤的近卫军战士包扎伤口、最后因伤流血过多而手拿绷带牺牲在伤员身旁的柳芭·涅斯捷连科,不也是一位女英雄吗?
  10月后的后半个月,城市里的情况更复杂,前线与伏尔加河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为避免无谓的损失,集团军军事委员会被迫把一些部队和机关撤往左岸,决定首先把妇女送往左岸。军事委员会命令各级指挥员和负责人让女兵们暂时撤到左岸,在那儿休整休整,几天后再回来。
  军事委员会10月17日做出这个决定,18日早晨女通信兵就派代表团来找我。为首的是出生在卡梅申市的瓦利娅·托卡列娃。她直截了当地提出问题:
  “司令员同志,您为什么要把我们从城里赶走?我们愿意和大家同生死、共患难,打败该死的敌人。您为什么要分什么男女?难道我们在工作上比男兵差?不管怎么样说,我们决不过伏尔加河。”
  这是10月18日进行的谈话,是在我们转移到新指挥所之后,我告诉她们,在新指挥所里,我们无法全部开通所有的通信器材,形势迫使我们要改用其它较为方便的通信手段、即用便携式无线电台。这样,在没有为大型通信器材准备好工作地点之前,我只好把她他撤到左岸。
  女兵代表们同意执行军事委员会的指示,但要我保证,一旦具备了工作条件,一定要让她们回到右岸来。
  10月18日,她们渡过伏尔加河。而从10月20日开始,只要克雷洛夫、古罗夫或我同左岸进行电话联系,女通信兵们就同我们纠缠:“我们已经休息过来了,您什么时候让我们重新回到城里?”或者说:“司令员同志,您准备什么时候履行自己的诺言?……”后来,我们履行了自己的诺言。10月底,她们带着通信器材,回到了修筑好的掩蔽部。
  我至今还记得斯大林格勒的优秀女侦察兵玛丽亚·韦季涅耶娃、莉扎·戈列洛娃、玛丽亚·莫托里娜等,她们一次次地钻过鹿砦和地下室,通过河沟和下水道,穿越前线到敌人后方去……
  显然,读者可能会问:为什么本书作者在谈斯大林格勒防御时,仿佛忘掉了左右邻的其它集团军?不,我没有忘记、而且永远不会忘记第64集团军所做出的英勇壮举,该集团军在勇敢的米哈伊尔·斯捷潘诺维奇·舒米洛夫将军指挥下,防守着城市的南部,在反击侵略者的疯狂进攻时,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坚强性,从而迫使希特勒的将军们,把本应用于攻击市中心的一些团和师,留在别克托夫卡和雷萨山前。
  我怀着同样的感激之情,想念着在斯大林格勒以北和西北部作战的部队和兵团的军人们。他们在那儿经常牵制着侵略者的大量兵力,从而减轻了城市保卫者的负担。打个比喻说,友邻部队从左右两面牵住了保卢斯的耳朵,使他无法为所欲为地进行武装掠夺。
  我现在所写的只是我受命指挥的部队、兵团以及工人武装支部的战斗行动,是直接与我有关的、我耳闻目睹的事实。
  围歼1
  转折……它就象黑夜消失、黎明到来一样,不可避免地来临了。当我们在斯大林格勒城市的废墟上进行防御战并把保卢斯的大量兵力牵制住时,我们就深深地感到: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正在准备力量,要对斯大林格勒方向上的敌重兵集团军实施决定性的打击。我们转入进攻的一天必将到来。
  正如后来所知,1942年11月19日前,双方兵力对比是这样的:
  苏军有3个方面军(西南方面军、顿河方面军和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共的兵力1,106,100人,各种大炮和迫击炮15,501门,坦克1463辆。
  敌人在该线拥有兵力1,011,500人,各种大炮和迫击炮10,290门,坦克675辆。
  从这些数字可以看出,苏联部队特别是在火炮和坦克上占有优势,这在实施反攻时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苏联最高统帅部巧妙地集结了必需的预备队,这是敌人所未能料到的。
  双方的航空兵拥有几乎是同等数量的飞机,但在过去的9月份、特别是10月份的战斗期间,德国航空兵的发动机的使用寿命、特别是燃料基本上已耗完。苏军航空兵在发动机使用寿命和燃料方面占有优势得到了良好的保证。
  到11月19日为止,第62集团军战斗队形的纵深不超过一公里。面对敌军,背靠伏尔加河。在它们之间是一条狭长的废墟地带,我们的部队就坚守在这里。
  我集团军主力的右翼是柳德尼科夫师。在该师受到合围、已被紧逼到伏尔加河边,在不足1平方公里的地段内占领防御。
  在左翼,近卫步兵第13师沿河岸占据着一条狭窄的地带。该师的防御纵深只有200—300米。集团军司令部位于近卫第13师和步兵第284师接合部后面,离前沿阵地800—1000米,我的观察所更近,就在从东边环绕马马耶夫岗的一条铁路路基上,在敌人的鼻子底下。
  集团军的防御正面宽约25公里,敌炮火可以从任何一翼侧对我防御正面扫射个遍,机枪火力可以达到集团军战斗队形的全部纵深。处在这狭窄的地域里,情况变得复更为严重的是,因为市里的制高点马马耶夫岗、准确地说是水塔和107.5高地,都控制在敌人手里。敌人从这些地方可以控制由东通往伏尔加河的全部接近地,而这意味着,弹药、装备、食物都必须在夜幕的掩护下才能运到城里。
  显而易见,这一状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于是,集团军提出两项首要任务:一是消灭前出到伏尔加河的敌人,同柳德尼科夫师会合;二是夺取马马耶夫岗和107.5高地,以便把防御纵深扩展到达4.5公里,并消灭监视我集团军战斗队形和伏尔加河接近地的敌观察所。
  要完成这些任务,需要给部队补充一定的兵力和弹药,需要给集团军加强坦克。
  在斯大林格勒的激烈的城市防御战期间,大本营和方面军首长几乎从不拒绝我们的要求。但在反攻前夕,很显然,是不会再给我们增派部队和坦克了,就是炮弹和子弹,我们得到的也有限。
  我们只好动用所有的储备物资,部队的兵员补充也主要依靠康复的伤员,他们也早就想返回自己的部队、回到城里来。这期间,第62集团军越来越高的声望,象块磁铁把所有的老战士都吸引回来。
  至于给集团军输送弹药、或增派坦克,对我们来说只能是一种奢望了。通过伏尔加河调运物资仍然是困难重重。从11月12日起至19日,伏尔加河面已有冰块流动。接连好几天,没有一艘小艇或汽船能破冰行驶。
  11月19日清晨,雾很大。大概这一天是安排渡河最困难的一天。没人能够渡河过来。
  我们甚至无法根据敌航空兵的活动来判断敌在营地里干些什么。在预定开始炮火准备的时刻,我怀着微弱的希望走出掩蔽部,希望大炮的轰鸣声也能传到我们这儿。
  四周一片昏暗。一切都淹没在乳白色的浓雾里。
  7时20分。
  令人难熬的等待!那怕有一点征候,那怕有任何迹象,证明已经发生了什么事也好。
  晚到的黎明终于来了。雾仍不见稀少。真糟糕!如果在我们的突击方向上也是浓雾弥漫,那么,对敌目标的炮火准备就很困难,我们的航空兵也无法行动。
  快到12点,雾开始消失,天色变亮了,伏尔加河冰块撞击着河岸,一片嘈杂声。开始上冻了。
  现在出现了一些征候,说明敌人也不是很顺心的。天上没有一架德国的轰炸机。一架校射飞机在我们的阵地上空逗留了一会就飞走了,看来,它被召了回去。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该干我们的事了。我们开始准备预备队以援救柳德尼科夫师,并使强击队行动起来。
  傍晚,方面军司令员A·A·叶廖缅科来电话。他通知说,进攻已开始。我们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进攻日期仍是原定的11月20日。
  很快就要有结果了。
  按原定计划,11月19日7时20分,集中在长约28公里
  的主要突破地段上的各种大炮和迫击炮进入战斗准备。7时30分,传来开火的命令。3500门大炮和迫击炮将一吨吨的钢铁和炸药抛向敌人的阵地。破坏射击进行了一小时,压制射击进行了20分钟。
  这是传大卫国战争中我军第一次实施这样强大的突击。
  这次炮火突击给敌人造成重大损失,使敌人大为震惊。
  8时50分,西南方面军的坦克第5集团军和第21集团军的步兵和坦克,以及顿河方面军的第65集团军的突击集群同是转入进攻。
  坦克第5集团军的快速集群(坦克第1和第26军)和第21集团军的坦克第4军,在进攻的第一天中午,就突破了敌战术防御,并前出到战役地区。战斗已在敌防御纵深展开。我军突破敌人的抵抗,顺利地发展着进攻。
  在保卢斯的司令部里,他们是如何迎接这一天的呢?
  11月18日至19日,保卢斯在斯大林格勒发起了许多次进攻战斗。汉斯.德尔在其《进军斯大林格勒》一书中证实:
  “那天(11月19日),第6集团军还没感受到直接的威胁,因此集团军首脑认为没有必要采取坚决的措施。18时,集团军司令部通报说,要各侦察分队在11月20日继续在斯大林格勒进行活动。”①
  ①德尔:《进军斯大林格勒》(战役概述),译自德文,莫斯科,1957年,第69页。
  是日22时,“B”集团军群司令冯·魏克斯男爵才发出命令。
  冯·魏克斯的命令说:
  “鉴于罗马尼亚第3集团军正面出现的局势,迫使我们采取坚决的措施,以便迅速腾出兵力来掩护第6集团军的翼侧,并保证利哈亚(卡缅斯克—沙赫京斯基以南)、奇尔河地段铁路沿线的安全(集团军靠它进行补给)。为此,我命令:
  1.立即停止在斯大林格勒的一切进攻作战,各侦察分队的行动除外。这些分队的情报对于组织防御是必不可少的。
  2.第6集团军立即从所属编成中抽出2个摩托化兵团、1个步兵师,并尽可能再抽出1个辅助摩托化兵团,将这些部队归属坦克第14军司令部;此外,还要抽出尽可能多的反坦克器,并将这些集团梯次集结在你部左翼,以便向西北或向西实施突击。”①
  ①德尔:《进军斯大林格勒》(战役概述),译自德文,莫斯科,1957年,第69页。
  但是,正如目击者证实的那样,第6集团军接到这个命令之后,并没有产生惊慌,德国将军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末日已经到来。
  一夜过去了。斯大林格勒方面军转入进攻的时刻到了。
  伏尔加河和它附近的草原上又是雾气腾腾。夜里,一会儿结冰,一会儿化冰,黎明时开始下雪。我们的航空兵又不能前来支援进攻了。
  斯大林格勒方面军转入进攻的兵力是我们的集团军、友邻的第64集团军和第57集团军,第51集团军在左翼实施突击。发展进攻的任务由T·A·塔纳希申上校指挥的坦克第13军和B·T·沃尔斯基坦克兵少将指挥的机械化第4军担任。投入战斗的还有T·T·沙普金中将指挥的骑兵第4军。该军几乎都是由中亚细亚各共和国的骑兵组成,他们分别来自哥萨克、吉尔吉斯、乌兹别克、塔吉克和土库曼。
  早上9点多,雾才开始消散。方面军司令员A·A·叶廖缅科几次改变炮火准备的开始时限。
  上午9点30分,大炮和迫击炮开始射击。
  突击是在距第62集团军指挥所60—70公里的萨尔帕湖地域实施的。
  城里也在进行战斗。我们用强击队发起攻击。
  11月19日和20两日,方面军司令部一直关注着敌人的行动。它是否开始撤出自己的部队?
  但应当指出,即使保卢斯决定从城里撤出部队,要做到这一点也并非轻而易举。在计划撤退时,在开阔地上摆脱敌人是一回事,而在巷战中摆脱敌人却又是另一回事了。在城市里,敌我双方的阵地犬牙交错,双方的防御支撑点,杂乱无章地交织在一起,要想摆脱是极困难的。
  战后缴获的一些文件证明,第6集团军司令部尽管在晚间接到了冯·魏克斯的命令,但直到11月20日中午,仍没察觉即到将来的这场灾难会有多大。
  保卢斯没有来得及撤消他11月20日下达的进攻命令。
  他还在进攻!
  到11月20日中午,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部队实现了突破。
  13时,机械化第4军进入突破口。16时,坦克第13军在自己的地段上急速向敌防御纵深发展。22时,骑兵第4军紧跟机械化第4军前进,向西发展进攻。
  11月20日下午,保卢斯才在司令部会议上第一次谈到局势的危险性。他警告说,可能会出现危机局面。他仍沉住气。但德国的将军们却陷入一片混乱中,在通信联络中断、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生疏的形势下,简直晕头转向。
  直到11月20时黄昏,保卢斯才接到关于罗马尼亚军队和德军预备队被全歼的通报。
  保卢斯转移了指挥所,但到11月21日夜间,他又不得不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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