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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汉侯-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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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心中隐隐明了,难道父皇屡次放过窦婴,除了因为他姓窦之外也有这个缘故?

天子又沉着脸道:“陈珏聪明归聪明,总是太过滑头了些,早早磨练磨练,省得他的心越来越野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次朕要让他吃点苦头,你就不用管了。”

刘彻点点头,道:“是,儿臣遵命。”

天子神色缓和了些,道:“那些刺客的来历,朕会派人去查,你这段日子就不要出宫了,好好在宫里读一个月的书再说。”

刘彻心中微苦,却不敢顶撞天子,只得道:“是。”

…………

廷尉府中。

杨得意是宦官,陈珏和韩嫣却是出身侯门的士人,因此他们三人并未被关在一处。

韩嫣侧了侧身子,轻声对陈珏道:“子瑜,好好的堂邑侯府你不待,怎么偏要自讨苦吃?”

陈珏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臂,这地方虽然比不上堂邑侯府中他寝室的丝被暖帐,但仍然算得上干净,并没有什么异味,他笑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刚才我还在想,我怎么就在陛下面前突然昏了头呢。”

“你这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韩嫣的语气满是嘲讽,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时而感动时而忧虑。

这时忽然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哪位是陈珏陈公子?”

陈珏皱了皱眉,挣扎着直起身子,道:“我就是陈珏,不知尊驾是?”

那声音的主人出现在门外,昏暗的***下陈珏看不清他的长相,只依稀看出是个清瘦的青年男子,那男子道:“敝姓张,单名汤,奉贵人之命,特为公子送伤药而来。”

陈珏心中惊异,本就心中有愧的韩嫣却不管那么多,站起身一把夺过张汤手中的小瓶和白布,道:“张汤是吗?多谢了。”说着便走回陈珏身边,一把拔出瓶口的木塞子。

张汤却也不是个多话之人,见那瓶伤药到了韩嫣手中便道:“陈公子,张汤告辞了。”

韩嫣闻了闻瓶中药物的味道,笑道:“这是宫中的药,你我和太子殿下小时候都常用的,快把手臂伸出来,让我给你换药。”

陈珏却没有注意韩嫣在说什么,他等张汤走了才突然想起来,张汤,不就是那个历史上有名的酷吏吗?

韩嫣半天不见他伸出手,皱眉大声道:“子瑜,你想什么呢?”

“啊?”陈珏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伸出手臂,等韩嫣为他换好药,顿时觉得伤处的疼痛又少了些,只剩一片清凉之感。

“咦?”韩嫣看着手中的瓶子,面容一呆,陈珏见状道:“你怎么了?”

韩嫣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这药瓶让人看见不好,我还是先收起来。”语毕,韩嫣立刻将药瓶放入怀中,此时韩嫣眼前一个“陵”字不断地闪烁,他心中却是酸甜苦辣俱全,一时间怅然不已。

室中恢复到一片沉静,陈珏心中却是思绪纷乱,纠结不清。

陈珏不久前在太子宫中胆敢冒犯天子,说心中不怕是假的,如今想起来更是后怕不已——顺风顺水了这些年,他委实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自春秋战国以来,刺客这种身份的人虽然少了许多,却也不是不复存在,别说是刘彻一个太子,就是天子也不是没有遇刺过,何况这次刘彻在他们的保护下并没有受什么伤?思前想后了半天,陈珏仍然觉得天子不大可能将他重处,心里终于安定了不少。

生命暂时无忧,陈珏静下心来回忆起白日时的情形,想到他发现刺客存在的那一幕时忽地一惊:他拿手中的弓箭对准刘彻身后时,刘彻那一瞬间的神色明显是惊怒和狠戾。陈珏心中不由一冷,这么多年的相处照顾,刘彻在危机关头仍然会怀疑自己要害他,如何不让人寒心?

这时韩嫣突然出声道:“子瑜,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太子殿下和我打碎琉璃盏的那件事?”

陈珏一怔,道:“哪次?”

“就是那次太子妃入宫,太子要把陛下最喜爱的琉璃盏拿给太子妃看,太子爬到架子上一时下不来,就要把琉璃盏递给我,不想我却没接住,一把将琉璃盏摔碎在地上。”

陈珏莞尔一笑,道:“是有这么回事。”

韩嫣接着道:“我本来想自己难逃一劫,没想到你居然说服太子妃去向陛下认了罪,说那琉璃盏是你和太子妃玩闹时打破的,陛下疼爱你们俩,才没有处罚任何一个人。”

“子瑜,我韩嫣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些事我永生不忘!”

陈珏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保持沉默,所幸韩嫣也不是真的要他答复什么,不多时,韩嫣那边便有轻微的鼾声响起,陈珏微微一笑,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在廷尉府中待了几日,别说韩嫣早就烦躁起来,就是一向性子淡漠的陈珏心中也直打鼓,直至这天突然传来消息:太子刘彻为陈珏韩嫣二人求情,天子宽仁,最后只命陈珏和韩嫣立刻还家,闭门思过一月。

时隔几日,一身狼狈的陈珏终于重见天日,在刘嫖和几个兄长的簇拥之下回到堂邑侯府,洗漱更衣之后,重新做回原来的那个浊世佳公子。

第三卷 峥嵘初显时

第五十三章 祸转福

堂邑侯府。

陈珏懒懒地靠在榻上,感受着身下丝绸凉滑的触感,笑道:“还是自己家中最舒服。”

正在替他掖被角的刘嫖闻言,直起身子瞪了他一眼,道:“你还说,如不是你自做主张,哪用得着受这么大的罪?”

陈珏看着一向神采奕奕的刘嫖一脸憔悴,心中惭愧,正色道:“是儿子不孝,让阿母担心了。”

刘嫖定定地看他一会,终是不忍心再责备他什么,张口问道:“你手上的伤怎么样,这么闷热的天,是不是一时半会都好不了?”

陈珏摇摇头,笑道:“阿母,最好的伤药一日几次地送过来,我根本都用不完,手臂上的箭伤已经开始愈合了,不碍事的。”

刘嫖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皱眉问道:“什么一日几次?我确实是每日都托人给你送东西,但每天也只有一次而已,难道还有其他人帮忙照顾你不成?”

陈珏微微一怔,怎么也想不出还会有什么人为他买通小吏送药,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摇了摇头,说道:“阿母,不管是谁都好,我记下这份人情,将来找机会还给这人不就行了?”

刘嫖点点头,满眼怜意地道:“陛下要你闭门思过,严令这一个月之内你都不能走出这座院子,你三哥迎娶苹公主的婚礼你怕是看不到了。”顿了顿,刘嫖又冷冷一笑,道:“迎不成这个新嫂子也好,陈家凭什么给她王氏的女儿那么大的优待?这次我就要叫她的女儿尝尝受夫家冷眼的滋味。”

陈珏张嘴欲言,忽地想起陈蟜和刘苹成婚之后不久要往封地那边去,在堂邑侯府中住不了多久,刘苹身为公主之尊怎么也不会真的受什么大委屈;便息了劝说的心思;问道:“阿母,阿姐那边还好吗?”

刘嫖笑笑,道:“你阿姐那边能有什么事,只要那个姓王的女人不动她,未央宫里谁敢让她不痛快?”

这时一阵不急不慢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不多时陈午的身影便出现在陈珏的视线之中,只见陈午把双手背在身后,轻咳了一声之后对陈珏道:“回来了就好,伤处上过药没有?”

陈珏道:“早就上过了,请阿父放心吧。”

陈午点了点头,严肃的面上露出一丝笑意,道:“你这次也没有白白受苦,你在陛下面前说的那些话已经传了出去,如今上至公卿下至市井闲人,全都对你的知礼节重情义而赞誉有加,这种好名声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人活数十载,实在是太过短暂的一段时间,古往今来多少志士搏的就是一个青史留名,陈珏这次为好友挺身而出,只要今后他的人生中不出现太大的纰漏,留下一段佳话绝不是什么难事,陈午身为一个父亲,确实是从心坎里为陈珏感到高兴。

陈珏听了陈午的话却是眉心微皱,担忧地道:“阿父,我这回毕竟是冒犯了陛下,若是有许多外人对此事津津乐道,陛下心中难道不会动怒?”

刘嫖扑哧一笑,道:“珏儿你好好养伤便是,做什么操心这些有的没的?阿母告诉你,你被关起来的这些天许多大臣不做正事,专门弹劾太子和你还有韩嫣,最后是陛下实在不耐烦,大发雷霆之余把你好好的夸赞了一通,若非如此,谁敢多嘴把那天的情形宣扬出去?”

陈珏轻轻啊了一声,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这也算是一种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吧?

刘嫖和陈午相视一笑,随后又关切地问了陈珏几句话,确信陈珏确实没有受什么罪之后刘嫖才满意地起身,柔声对陈珏道:“我们这些日子还要去操办你哥哥的婚事,你想要什么尽管和下人说就是,除了不能出门,阿母保证你这一个月过得比在宫里还要舒服!”

陈珏心里暖意满满,忍不住笑弯了嘴角,说道:“是,阿母你尽管去忙就是。”

等到刘嫖和陈午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连脚步声也听不见的时候,陈珏只觉得一阵倦意悄然袭来,没多久他的身子便滑了下去,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

六月末,堂邑侯府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因为今年天下数地遭遇水灾,陈珏听说之后便劝说刘嫖诸事从简,再加上刘嫖原本就不愿意让刘苹风风光光地嫁入陈家,种种原因合一,陈蟜尚公主的场面根本及不上阿娇出嫁那日的十分之一。

虽说是一切从简,长安城中稍微有头有脸的人家也大都盛装出席前来堂邑侯府道贺。

刘陵穿了一身淡黄色的长裙,俏生生地站在刘嫖身边,娇笑道:“今日来了这么多宾客,眼看正堂就要坐不下了,这可怎么是好?”

刘嫖似笑非笑地看了刘陵一眼,轻轻叹了一声,道:“如今天下大潦,宫中从母后到太子妃都削减了吃穿用度支持陛下,我这个长公主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刘陵点点头,一脸敬佩地道:“陵儿今日说句对长辈不敬的话,陛下那么多姊妹,除了您,再没有哪位能有这样的气度见识,难怪太后娘娘和陛下对您恩宠不断呢。”

刘嫖但笑不语,刘陵的性子极对她的脾胃,她忍不住想:阿娇要是和刘陵一样知人情会说话该多好?然而这样的念头终究只是昙花一现,刘嫖眼前浮现阿娇娇俏飞扬的笑容,只觉得终究还是自己的女儿最好。

堂邑侯府另一边,李舍人和几个当日随刘彻出猎的太子宫属官将陈尚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令弟身上的伤可大好了么?”

陈尚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问道:“几位是?”

众人对视一眼之后,李舍人踏出一步,对陈尚作了个揖,口中道:“鄙人太子舍人李成,我等都是陈家令的同僚。”

陈尚闻言释然,笑道:“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我代他谢过诸位盛情,稍后必将各位的关切之情转达给他,今日府中大喜,请各位入座饮一杯水酒罢。”

李成犹豫了一下,才道:“叨扰了。”

陈尚望了一眼门口处人头攒动的景象,向李成抱歉地一笑,道:“今日诸事繁忙,无暇与各位多叙,失礼之处还请原谅。”

李成忙道:“不敢。”

陈尚招手唤过一个小厮,命他为李成等带路之后便先行离去,李成却对身后的几个同僚使了个眼色,问明陈珏所住院落的方向之后,他们在那仆役惊异不解的眼光中,齐齐在一座假山之后朝那方向跪倒,重重叩了三个响头。

——这些人还数李成心中感触最深,他是名将李广家的一个旁支子弟,原本不大看得上陈珏这种出身名门的世家公子,是以平日里与陈珏也没有什么交往,只是这回他受了陈珏的恩德之后又听说了韩嫣之事,至此对陈珏除了敬佩之外再无其他。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众人才纷纷起身,跟随带路的那名仆役离开。

…………

今年雨水不断,难得这天终于是一个晴天。温暖的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湿润的地面也渐渐被阳光烘干,只有角落里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丝丝水意。

偷得浮生半日闲,陈珏悠然自得地靠在大树下的竹椅之上,树叶的影子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印痕,他却浑然不觉,只是闭着眼睛,享受这个难得的“假期”。

坐在陈珏身前不远处的郭远大大咧咧地道:“要我老郭说,皇帝罚公子罚得没道理,那日若不是公子和我们两个在,弄不好太子都回不来。”

李英瞪了他一眼,轻喝道:“不要胡说八道。”

陈珏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道:“歇一歇也没什么不好。我这几天隔绝的,你们跟我说说,外面都有什么新鲜事?”

李英沉吟了一下,道:“这些日子外面在传扬……传扬公子是天上神灵下凡,专为传授世人造纸神术而来。”

“什么?”

陈珏闻言哭笑不得,“造纸之事有我什么功劳,这些都是人们以讹传讹罢了。”

李英也并不把传言当真,转而问道:“还有二十几天时间才到陛下给的限期,公子不能出门,可有什么打算吗?”

陈珏微微皱起眉头,不久后轻轻一笑,慢悠悠地道:“你们去为我找些纸笔来,这段日子,我要好好写点东西!”

第三卷 峥嵘初显时

第五十四章 春意寒

一张案,一叠纸,一支笔,一台砚,案边还有一个容貌清丽的小侍女为他磨墨,委实称得上是红袖添香。

这新来的侍女名叫紫烟,她磨好墨之后柔顺地退到一旁,陈珏来到案前拿起笔,思索了片刻之后,手腕微微用力,在纸上写下“封神演义”几个大字。

他这回却是受了李英对他所说那个传言的影响,神鬼之事在汉时有着无可匹敌的影响力,不少皇帝侯王都曾一门心思求仙寻找长生之法,不说秦始皇,当世的那位淮南王就或多或少有这样的倾向。

不知过了多久,陈珏写的手腕酸软,他放下手中的笔,使劲甩了甩手腕。紫烟乖巧地递上一杯清水,陈珏接过后一饮而尽,随后躺在一边的榻上准备休息一会之后再接着写。

这时刘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珏儿,阿母来看你了。”

人未到,声先至,等刘嫖带着展眉从外面走进来时,陈珏已经整理好衣衫,正襟危坐地等待着她。

刘嫖坐下之后,淡淡看了紫烟一眼,笑道:“展眉,这个小丫头伺候珏儿养伤有功,你带她去领些赏钱。”

展眉低眉顺目地答应了一声,便笑嘻嘻地拉着紫烟的手离开陈珏的房间。

望见展眉和紫烟渐行渐远,陈珏若有所悟地道:“阿母,您有事情要跟我说?”

刘嫖点了点头,笑吟吟地道:“珏儿,阿母真不知道你这聪明脑袋是怎么长的。我听了你的话,削减了你三哥婚礼的用度开销,又派人给贫民发粮,原来只当是做些善事罢了,谁知好心有好报,今儿个宫里你外祖母和舅舅那都来了赏赐。”

陈珏讶然道:“只是一些赏钱而已,阿母你怎么高兴成这样?”

刘嫖白了他一眼,一脸得色地道:“赏钱算什么,我高兴的是仔细算来,我们家娶王娡的这个女儿不只一钱不花,反而略有盈余,哈,真是大快我心。”

陈珏笑了笑,刘嫖前些日子因为不能与王娡彻底翻脸而心情抑郁,如今能从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上找些乐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刘嫖笑了一声,转而正色道:“珏儿,我知道你长大了,有些事情比我这个做母亲想得更通透,现在我就有一件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得帮我出出主意。”

陈珏一怔,说道:“什么事?”

刘嫖直起身子,低声道:“你的另一个舅舅梁王武来朝,他这次想要留在长安侍奉陛下,为此还专门派人送钱与我,要我帮他在你外祖母和舅舅面前说情,你看这事怎么处理好?”

陈珏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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