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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汉侯-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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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幽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道:“朕知道田方才提起母后是在想什么,他一定在想,如果母后还在,朕定然不会不给他留情面。”说出最后一个字,刘彻笑了笑,田那人,他一眼就看透了。

陈珏谨慎地道:“周阳侯和魏其侯毕竟也是人,争执之中,偶有失言失态也是有的。”

刘彻失笑道:“这还是偶尔失言?如果朕一一顺着他们地话查下去,说不定能掀起大半个朝廷来。”

稍稍顿了顿,刘彻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珏,他可不信陈珏看不出田舞剑、意在窦婴,道:“子瑜,你今日看他们相争,悟出什么来了?”

陈珏心中又是一跳,刘彻今日问的问题怎么一个比一个难答,他看外戚打架能误出什么来?想归想,陈珏也不能一味地支吾,只能缓缓地道:“臣以为,应当健全国家法度。”

刘彻一愣,忍不住道:“什么?”

陈珏又道:“若是汉律详尽,将所有地情形都包含在内,任何人犯法皆同罪,魏其侯便不必想着救灌太仆出囫囵。”

刘彻半靠在那里,懒散地指了指陈珏的鼻尖,道:“子瑜,你这是在跟朕装傻。”

不等陈珏说话,刘彻已闭了眼又睁开,道:“朕今日烦闷着呢,你也别去官署了,跟着朕去上林苑骑马去。”

陈珏心中更觉凛然,刘彻能烦闷什么,烦恼究竟怎么处置窦婴和田?来不及仔细思索,刘彻已经站起来朝殿外走去,陈珏只得紧紧跟上,直奔宫中马苑,准备出宫到山林间狂奔去了。

灌夫一案移交廷尉,这般过了几日,判斩首弃市,罪不涉及其家人,窦婴则独身入宫,谁也不知他跟天子说了些什么,又半月,窦婴病逝家中。

第三卷 峥嵘初显时 347 求与索
“魏其侯死了?”陈珏淡淡地自问了一句,目光在“上善若水”几个字上扫了一眼,随后将手中的《道德经》合上,看向脸色沉重的陈午。

那日陈珏同刘彻出去跑马,在山林间被风吹得鬓发散乱,刘彻好像想开了似的,再也没提田和窦婴之间的廷辩,只是拉着陈珏,在阳陵山边遥祭了景帝和王。

陈珏回到府中仍旧有些心惊,待听得窦婴的死讯之后却好像心中踏实了似的。窦太后和王早都不在人世,这世上没有人能逼刘彻去杀哪个人,刘彻不肯放窦婴一马,谁做什么都没有用。

陈午神色复杂,用一种让人心悸的声音道:“珏儿,今日窦婴,同当日周亚夫何异?当年先皇与众臣议军政大事,但凡条侯周亚夫和魏其侯窦婴在座,无人敢与其并坐。”回忆着多年前的旧事,陈午叹了一口气,又道:“我现在做这个丞相,实在是如坐针毡,幸好我不是什么俊才,得过且过罢了。”

陈珏心中虽然也冒着一股凉气,见陈午这般还是道:“魏其侯从前是栗太子的太子太傅,后来又是由太皇太后推上丞相之位,跟陛下一向不亲近,跟我们比不了。”

陈午摇了摇头,道:“我当年不愿意你阿母千方百计跟宫中结亲,今日看来,儿尚了隆虑公主倒是明智之举。”

陈珏神色一顿。没有往下说什么。他知道曾经地历史上,隆虑侯身死,隆虑公主的儿子最后也没能逃得了一死。

又过了几日,陈珏和父兄一道去了窦婴的葬礼。

刘彻亲自下旨定将魏其侯大葬,丧仪正在列侯的顶点,几乎已经接近了诸王的标准。吊唁之人如潮水一般地来来去去,陈珏跟认得的几个窦婴的子女一一打过招呼。这才平静地回府。

次日陈珏入宫,刘彻问道:“魏其侯府如何?”

陈珏压下心中地情绪,一边回忆着一边道:“阖府悲伤,皆是在为魏其侯送终,但也有些不肖子弟弄出些争执之事,让人看得心寒。”

刘彻微微颔首。道:“可是因为家产之类地事?”顿了顿。刘彻又道:“魏其侯长子早殇。你认识他那个袭爵地儿子吗?”

陈珏斟酌着道:“臣与魏其侯几子都相识。但却谈不上相熟。只与窦叔达好些。”

刘彻“嗯”了一声。道:“你这两日仔细考察一番。像样子地。朕自会加以看顾。不肖地就任他衣食无着也好。”

陈珏躬身称是。刘彻翻了翻奏疏。终是忍不住道:“魏其侯有大过。朕原先还想着要不要治他地罪。最后他倒先死在自己府里了。”

陈珏猛地一抬头。脸上惊愕之色顿显。刘彻摆手道:“不是那日廷辩时地事。具体是怎么回事。朕也就不跟你仔细说了。说到底。朕和魏其侯君臣一场。朕也不想走到死别地那一步。”

这回陈珏总算回过味来了。窦婴之死。外界毕竟还是议论纷纷。刘彻这几句话也不像是假情假意。这算是另类地解释。人不是他杀地?

不等陈珏细想明白,田求见的消息便从杨得意的嘴里传过来,陈珏收整了神色坐在一边,慢慢回忆起这几日的事情来。

田神清气爽,面上疏无悲意,看见陈珏坐在那,他的脸色便不由地难看了几分,转念一想窦婴已经不明不白地死了,他的心情便又好上了几分。

陈珏对田已甚是憎恶,虽不能恶言相向,但神色也只是淡淡的,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见刘彻没有让陈珏回避的意思,田往前拜了两下,道:“陛下,臣斗胆,请陛下赐臣一地。”

刘彻皱了皱眉,道:“什么地?”

田解释道:“长安郊上林苑左近,有一处泉眼,终年……”

刘彻脸上仅存的一丝笑容也没有了,拍案喝道:“上林苑你也看上了,那这未央宫你看上没有?”

刘彻此言隐有雷霆之意,陈珏听得亦是一惊,田闻言更是一阵心慌,只觉膝下像跪了一层棉花似的,颤颤巍巍地不稳当,忙道:“臣不敢,臣不敢。”

刘彻冷冷地道:“你还有什么不敢地?言不由心,朕听了有什么意思?”

田已是汗如雨下,窦婴之死,哪是天子看重他这个舅舅的结果,这分明就是一道催命符,他悔不该在廷辩时和窦婴那个短命老鬼争吵,只得道:“臣有罪,臣不该张望上林苑之地,臣一时糊涂,还望陛下原谅。”

毕竟是亲舅舅,刘彻怒喝过几句,愤怒的心思也就淡了不少,哼声道:“整日只知道琢磨这些无谓之事,朕还能指望你什么?”

田叩头不止,几乎无法说话,刘彻淡淡问道:“你且好好跟朕说说,当年你和淮南王刘安都有些什么往来?”

这回地面好像也软了,田差点跪也没有跪稳。淮南王究竟是升仙了还是死了,田也清楚得很,这回可没有王护着他,田只得道:“臣当日郁郁不得志,这才起了些贪念,但到后来淮南王渐渐起了不轨之心,想让我相助于他,臣心里只有陛下,又岂会再有他念?恰逢那时候太后娘娘薨,臣伤心欲绝还来不及,更加没有和淮南王往来了。”

陈珏在一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刘彻今日这是要跟田算总账?

果不其然,刘彻目光一闪,追问道:“不跟淮南王往来,那么是跟淮南王翁主刘陵亲近?”

原来刘彻连这个也知道,陈珏定了定神,望着瘫坐在地地田,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可怜,刘彻沉声道:“淮南王地事,朕桩桩件件都清楚得很,你还要朕一一跟你说吗?”

田忽地跪着往前蹭了几步,道:“陛下,陛下,臣不是真心跟淮南王往来啊,当年是太后娘娘与淮南王有来往,平阳长公主也在旁撺掇着,臣才居中联络,陛下明鉴,臣再有胆子也不会害太后娘娘。”

刘彻低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嫌恶地道:“滚。”

田千恩万谢地出了门,姿势不比当真滚出去强多少,连记恨由始至终坐在一边的陈珏都忘记了,往外冲得飞快。奔出宣室殿,他才大喘气着骇然变色,低语道:“陈珏,陈珏知道那么多……”

眼见着田狼狈地跑出去,陈珏这一口气吸得更深,刘彻转过头来,皱眉道:“这些事,你截杀刘安地时候不是已经摸着过一鳞半爪了吗,哪至于这么震惊?”

陈珏定了定神,缓缓道:“臣……”

“行了。”刘彻坐起来,轻哼一声道:“那日朕问你悟到什么了,不等你说就出去骑马,朕再问问你,今日你悟到什么了?”

还是不等陈珏说话,刘彻又道:“朕今日也不要你的答案,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好好跟朕说说。”

陈珏点了点头,道:“臣心中感悟良多,正要回去好好思索一番。”

刘彻微微颔首,又道:“平准一法近日如何,可做好准备了吗?”

陈珏想了想道:“实行平准,各地地官署多少还要有些变动,此外还须新设平准令,等到诸事妥当,恐怕要在岁首之后了。”

听陈珏说得明白,刘彻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道:“平准令的职司,你若是有合适地人选就举荐给朕。”

陈珏点头答应,刘彻又为平准令的事勉励了陈珏好几句,这才放他走了。

宫门大开,清风拂面,陈珏骑在马上沿着街角缓缓而行,脑海里不断闪回着方才宣室殿中的情景。果然不出他所料,二十来岁的刘彻正是满身锋芒的时候,任田如何算计,在刘彻这个外甥面前也只有低头的份儿。

漫不经心地徐徐前行,陈珏冷不丁瞧见街角一辆马车边,有个眼熟的女子身影,那女子似是察觉到了陈珏的视线,转身望过来,正是一身素衣的窦琬。

窦琬见是陈珏,微微有些诧异,旋即微微一笑,道:“当日廷辩,武安侯仗义执言,我还没有谢过你呢。”轻咳了一声,窦琬又道:“我那时还道武安侯也没有法子,现在才想明白,你只是没有向我轻率地许诺而已。”

未必能做得到,当然不能随便答应人,陈珏心绪一绕,出口时却咽下不应景的那句话,转而问道:“魏其侯府上还好吗?”

陈珏这一问,却是想起刘彻命他看看魏其侯府的子弟如何,窦琬闻言点了点头,道:“几位兄长兄弟同心,我们已经把最难的时候挺过去了。”

陈珏想起窦婴,至今仍是一阵唏嘘,窦琬神色一动,轻声道:“阿父向来欣赏武安侯,若是他知道能念着他,他定然是高兴的。”

瞧着窦琬虽然面有悲色,但也并无伤痛欲绝的样子,陈珏心中不由微微纳闷,暗道若是自己父亲这么死了,他恐怕还比不上一个小姑娘冷静。

窦琬见他神情,道:“阿父沉疴缠身,本来素日里就无甚乐趣,今日舍生取义,正合了先贤的名言,他早先就告诉我此举虽死犹生,命我们不必太悲伤。”

陈珏看着窦琬几句话间红了的眼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慢慢释然,心道她到底是个小姑娘。

第三卷 峥嵘初显时 348 心无求

自刘彻在宣室殿的一番喝问之后,在旁人眼中本应意得至满的田就上表告了恙,想要闭门修养不出,刘彻也没有多说什么,毫不犹豫地准了田所请。然而就在众人又调转方向,暗自议论田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时候,刘彻又转令平棘侯薛泽又郑当时等几人,暂理御史大夫事,根本没有指定哪个人接替田。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当儿,武安侯府中的诸人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看顾着身娇体弱、似乎因为众人太过呵护,反而不慎热的陈。

长安城中尽人皆知,陈是皇后陈阿娇最喜欢的母族晚辈女孩,又只比太子刘睿小了几岁,按照大汉后宫一贯的传统,她将来大有可能入主太子宫,进而做椒房殿的主人,她忽然间染恙,倒也牵动了不少人的心思。

陈生的这一场病,芷晴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女儿身边,待到陈睡着的时候,她便和陈珏在一处不断地向义问些话,定要将女儿的情况问明了才好。

第二日午后,低烧着的陈沉沉地睡了过去,芷晴和义面对面地坐着,只觉身心疲惫,忍不住支起手臂,微握成拳轻轻支撑着额头处。

义和陈家常来常往,同阿娇和芷晴都熟稔了,说话间也少有避忌,她见芷晴面有忧色,脸色微白,便关切地道:“夫人爱女心切,义明白,但却不能不顾着自己的身体。”

见芷晴只是漫不经心地点头,义忍不住又道:“恕我直言,夫人现在只是凭着一股意念挺着,如果你一定要挺过这阵子,接下来必定是一场大病,还是让我为你号一号脉得好。”

芷晴知道义是一片好意。正要说话,陈珏便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见义也在此处,他才咽下喉头的问话,先是同义打了招呼。才坐显芷晴道:“陛下听说了的事,准了我几日假。”

义见陈珏来了。便起身告辞,说是要去看看陈的药,陈珏感激地对她点点头,随后又劝了芷晴两句,才一道往内室去看陈。

陈珏轻手轻脚地进门,只觉在宣室殿行走时都没这么小心过。就在此时。外间忽然有下人轻声来报有位老方士到访,陈珏听了便微微皱皱眉。陈的病这两日间已吸引了不少毛遂自荐的方士之流。陈珏说不过芷晴,夫妇俩开始时还宁可信其有。耐着性子见了两个方士,后来就齐齐对装神弄鬼的人失望了。

正因如此。说话间,芷晴没有怎么认真听下人通报地话,只是走过去坐在榻边,立刻便红了眼眶。

陈珏走近了两步,才知道芷晴为何神色不对,因天气太热的缘故,再怎么悉心照顾,陈身上还是起了几个痱子之类地东西,一片小红点,看得陈珏一阵心疼,更加没有闲心去理会什么方士的事。

眼见陈正难受着,陈珏不耐地对那下人道:“你什么时候见我信过那些方士,你让他自去谋生,寻信他的人去,不必登我武安侯府地门!”

安睡中,陈白玉似的皮肤泛着漂亮地淡粉色,看着健康,陈珏心里却知道那是低烧的表现,心中亦不由地焦虑着,只是面上却不显,仍然时不时地低声劝芷晴两句。

晚间,陈的脸颊更热了,但却还是少汗,芷晴平日里再怎么聪明有心,这时候也一阵心慌意乱,只有在看见陈珏的时候才稍微安定些。

相较而言,作为医的义还是镇定了许多,几番用药,并着一些陈珏看来稀奇古怪的土方,又过了两日,陈才终于了一场大汗,烧也慢慢地退了下去。

义笑着告知陈珏二人,陈已开始渐渐好转。柳暗花明又一村,芷晴好像踩在一层棉花上似地,脚下不由地一软,陈珏示意婢女们扶好芷晴,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心神一松之下,一阵精神上地倦意袭来。

见芷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义面上温和地笑意一敛,神色微肃道:“侯爷,夫人太累了,我这里有一言,不适合对夫人说,你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珏听了心中帘咯噔了一下,凉了半截,陈桓连日热,这么小的孩子烧坏什么都有可能,他不敢怠慢,同义一起走到院中间,吸了一口气道:“可是小女有什么后遗之症……你但说无妨。”

义肯定地点点头,道:“一岁多地孩子毕竟太小了,这连日间的低热毕竟于身体有损,即使这次痊愈,将来体质上也比不得其他孩子。”

陈珏微微颔,迟疑着问道:“我曾听人说过,有些小孩子幼年高热,甚至有可能会烧坏五官,甚至……心神?”

停了一下才将这句话问完,陈珏再抬头,正好对上义不忍地目光,只听她缓缓地道:“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陈珏心里剩下的半截也凉个通透,随后想起陈玉雪的样子,他又暗自咬起牙,心想就算陈身体有什么不好,他这份家业还会亏了女儿什么不成?

义本来见惯了病患的家人心情失控,早想着就算陈珏失色也是正常,但见他神色微变就掌握住了自己的情绪,心中亦是佩服,接着道:“侯爷也必不太过忧虑,方才说的是不过都是一些可能,令爱福气绵长,只要好好调养,说不定再大些就什么始没有了。”陈珏听义的话似乎还有余地,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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