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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大明武夫-第4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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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能,马冲昊没有接到旨意,没有公文,甚至没有上司的口令,图谋乡绅家产,肆意妄为,大家也没有打,就是他来了又走了,赵某这边做什么了吗?”

“可校阅强军,吓退数千精骑,这难道不是……”

“官府可有一字一纸说是我吓退的?朝廷可有旨意?马冲昊率众北上这件事在官面上等若不曾发生,只要我自己不大张旗鼓,谁又会自己抹黑自己,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

说到最后,余致远实在是无言以对,只是苦笑着说道:“大哥真的没做过官吗?这等官样文章,扯皮鸡毛的本领,怎么比小弟见识过的官们都高超。”

“我今年二十,余公子今年二十三四?我们急什么呢?赵字营不怕事,可也犯不着和天下人为敌,慢慢来吧!”赵进老气横秋的回答说道。

余致远在那里走神,却有家丁走进来,过来赴宴的商人和各路宾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家丁们客气的帮着挪动桌椅,在大堂外的大棚下清出一块地方来。

“奸邪妖孽,人人得以诛之,把人带上来吧!”赵进语气很淡然,此时大家都是纳闷,场面有些骚动,不是每个人都听到赵进的这句话。

场地清出来之后,也不管大家听懂与否,家丁们撤了出去,然后听到哭喊叫骂的声音由远至近,两名家丁架着一人,三十余人被带了上来。

“……进爷饶命……”这是最常见的叫法。

“……赵进你这个妖孽,定当被天打雷劈,佛爷不会放过你的……”偶有这样的叫喊。

不过这些声音都是虚弱无力的很,有赵进边上的家丁抬起手臂挥了下,架着人的家丁们立刻把这些哭喊吆喝的嘴牢牢堵上。

“这是我的徐州,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在这里胡作非为,这就是下场。”赵进朗声说道,说完之后,赵进把手里的酒碗朝着地上一丢,顿时粉碎。

场中已经寂静无声,酒碗的破碎声就是命令,家丁们已经是抽刀动手,一刀刀斩下,一个个头颅满地乱滚,满腔鲜血狂喷,刚才还弥漫着酒肉香气的大棚和大堂中,立刻充斥着血腥之气。

这三十几人杀光,又有三十几个人被架上来,这一次已经是直接堵上嘴巴的,家丁们动作很干脆利索,斩首之后,将尸首直接拖走,往复三遍,这才算是停止。

鸦雀无声,坐在空地周围的那些宾客,不少都长大了嘴巴,衣襟下摆沾染上喷溅的血迹也不自知,大家的脸色甚至还很正常。

就这么古怪的安静了一会,突然间有人尖叫出声,有人捂着嘴想要呕吐却拼命忍住,还有人急忙站起后退,可站起后腿软脚软,直接跪在地上。

大棚那边顿时大乱,大堂这边也有很多人惊惶站起,怎么摔个酒碗就血流成河了,这可是百多条人命!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保持正常了,每个人都是脸色煞白,身子颤抖,还有不少人直接闭上了眼睛,坐在赵进那一桌的余致远虽说距离杀头的现场有段距离,可他也是脸色苍白,只不过还能保持者镇定。

家丁们没理会场中的慌乱,只是自顾自的带着石灰什么的进场,然后用石灰将血迹掩埋,又将搬开的桌椅摆回原位,有刚才惊慌失措打翻碗碟的,也有家丁重新换上新的。

收拾一会,连浓郁的血腥气都被风吹散了不少,地面也没有了血迹,看起来就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刚才的杀戮历历在目,想到自己所坐的地方刚才血流满地,甚至有脑袋滚过,怎么还有心思吃喝,甚至坐都坐不安稳,只觉得战战兢兢,恨不得立刻离开,可看着不远处平静站立的赵字营家丁,谁也不敢乱动。

“不做我赵进的朋友,就是我赵进的敌人,从今以后,想要三心二意投机取巧的,下场如此。”赵进朗声说道,这句话却和校阅家丁时候一样,家丁们次第传了下去,又有不少宾客失手打翻了面前的杯盏。

赵进说完坐下,伙伴和亲信们都是点头赞同,如惠更是赞许说道:“恩威并施才是御下之道,老爷从前就是对他们太慈悲了。

坐在下首的余致远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一开始他没有开清楚,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听到就已经感觉震撼,接下来随着大堂和大棚中宾客的战栗表现,从外面飘来的浓厚血腥气,都让余致远愈发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松江余家经营海面上的沙船生意,少不得和海主海盗们打交道,这等豪商看似贵气,血腥杀人的事情倒也经历见识过,可以余致远的经历,又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看着百余颗人头落地,越想心里越是不舒服。

“看余兄有些不适,是不是先下去歇歇。”王兆靖貌似关心的询问说道,如惠和周学智对视一眼,都是转开了头,心细的人都能看出来,王兆靖尽管和余致远出身经历都很类似,但却很有些相斥的意思。

余致远只是含笑回答,丝毫不忌讳自己的不适和胆怯:“还好,能撑得住,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被吓住了。”

赵进听到这话,把端起的茶杯放下,淡然说道:“如果截断漕运,彻底大闹起来,死的人就是此时的百倍千倍,到时候从徐州到淮安府到整个南直隶,甚至整个天下,所有人都会怨我,怨我妄动刀兵,把这么多条人命的债算在赵字营身上,算在我身上。”

他说的平静,可听到这话之后,余致远愕然,然后沉默下来。

刘勇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笑着说道:“这次东西南北的人都以为大哥要败了,闻香教那伙疯子更是下了重本,这次派来了大批教内的骨干香头和传经人,结果大半死在各处的追杀下,其余的都在今天被砍了脑袋,经过这一次,不管怎么讲,他闻香教得被打残不少。”

“恩,虽说咱们不知道那伙信教的到底有多大的规模,可若是还能拿出这样规模的人手来,那这天下早就是他们的了。”吉香附和着说道。

大家都是点头,闻香教或许有百万千万教众,但大部分都只是名义上烧香供奉互助的百姓,真正能在平时被闻香教指派动员起来的,就是这些教中骨干,这些人成长起来,并不仅仅要虔信,还要培养还要历练,这样的人就是种子,放在某处之后,立刻就可以开坛烧香,招募信徒,这样宝贵的资源死一个少一个,想要重新培养起来,需要几年甚至十年,需要闻香教投入人力和钱财。

而这次马冲昊率众北上徐州,大家都以为赵进覆亡在即,赵字营各处都在收缩,控制的地盘也在丢弃,一直被排挤在外的闻香教也是下了重本,大量的人员派了进来,就准备将这块已经垂涎许久的地盘吃下,结果一日翻盘,那些对他们视而不见甚至暗中勾结的地方势力立刻翻脸,甚至逃出地盘都不依不饶,当真是损失惨重。

赵进和伙伴们对闻香教防备一直很重,因为这闻香教行事诡异,和官府地方上的做事方法都完全不是一路,真刀真枪的对撼赵字营并不怕,可这种摸不到规律的阴谋和刺杀却让人头疼无比,赵进身边的人就担心百密一疏,被这帮闻香教的妖孽钻了空子。

“别用常人的规矩揣测闻香教的做事,这帮疯子出其不意的事情太多了。”赵进摇头感慨了句。

“请大哥放心,小弟和各位哥哥这边不会松懈,会看紧咱们的地盘。”刘勇郑重说道。

这场宴会的气氛已经有些诡异了,大堂内大棚下的许多人都在呆若木鸡,还有人就在那边闭眼颤抖,谁也没心思管面前丰盛的酒宴,还有些人吆五喝六,已经是酒过三巡,来了兴致,正在斗酒喧哗,还有些人则是云淡风轻,就和平常赴宴没有区别。

赵进那一桌的气氛最为淡然,大家笑着谈些家事杂事,问得最多的就是赵进刚得的儿子赵龙,也谈到了陈昇、石满强、吉香、董冰峰几个人的亲事,王兆靖这个情况不同,大家都知道他要自作打算,而刘勇和雷财则是明确表态,这几年不会考虑成家的事情。

现在大家对亲事都有一个差不多明确的判断了,都知道该找什么样的人家,李书办、刘书办家里都有女儿,孙甲也有女儿,卫所里千户和指挥一级家里待嫁的女孩也不少,这些人都和赵字营结合的最为紧密,已经算得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你们看看这些人,咱们平时让利给他们,给他们种种好处,有几个觉得感恩的,都觉得理所当然,都觉得咱们给的不够,甚至还要勾结外人来图谋我们的家业财产,可现在呢,刀架在脖子上,他们自然而然的跪下了,同样觉得理所当然,不会为缴纳厘金发怒,反倒会为我们饶了他们一命感到庆幸。”闲聊之中,赵进说了一句,听到这个,大家停下交谈,转头看向神态各异的宾客们,都是沉默下来。

“以后我们再做什么,就不会像从前一样磕磕绊绊了。”

第729章你做得很不错

这次宴会之后,没有给大伙恢复的时间,也没有让大家去赵进面前讨好客气,而是直接按照地域行业分门别类,说明赵字营今后的安排。

淮安府邳州、凤阳府宿州和归德府的永城、夏邑两县,正式不用缴纳辽饷了,按照朝廷标准的税赋浮收两成,一成归赵进,一成归地方上负责征税的人,一般都是地方上的吏目差役和徐州团练。

按照大明这么多年的规矩和惯例,朝廷定下的税赋是十,地方上加上自己火耗摊派,实收的总数差不多要到十六十七,而辽饷则是一下子收到了四十甚至五十,民间自然不堪重负……。

赵字营定下的规矩,等于是让地方上收十二,这么一来,除去上缴的部分,地方上的好处被大幅削减,而且徐州团练还要加进去分润,每个人能分到的更少,断人财路是最结仇的勾当,各处的吏目差役,在此次马冲昊北上的事情中表现都不差,最起码也做到了中立,以赵字营一向不亏待别人的作风,这么做实在让人觉得奇怪。

更何况现如今其他各处征收辽饷,固然民不聊生,但经手的吏目差役各个肥的流油,这么里外一比较,肯定会让人怨气更重,早晚要出乱子。

可细究起来,大伙就会发现和所想的不同,因为在这几个区域,没有任何人可以免税,不管你是身有功名,又或者家里养着若干丁壮,在赵字营的刀枪面前,这些什么都不算。

偏生在收十二的这些地方,大部分田地都是被土豪乡绅们垄断,从前大部分的税赋都是压在那些没有多少田产的百姓身上,在归德府边境,在邳州、在宿州,这几处的土豪乡绅们在这一次大部分都没有看好赵进。

少数几个忠心的在工商业上得到了丰厚的补偿,其余的大部分只能在刀枪威逼面前屈服,连锦衣卫凑起来的几千精锐骑兵都未战溃散,别的更不值一提。

此消彼长之下,各地收到的税赋总额,比起从前每年收上来的,反倒是大幅度的增加了,大家能分润的也是多了很多很多,百姓们缴纳的比从前少了很多。

至于地方上的知县知州们没有收上当年的辽饷,怎么应付上司的追责,那是他们的事情,顶得住,能在这十里分一杯羹,顶不住的,丢官去职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地方上抗命不交辽饷,又不是全部不交,这也算不得谋反,也犯不上请官军下来平乱,话说回来,真到了那一步,反倒是要担个激起民变的罪责。

不过,以赵字营所了解到的,这几处地方官能做文章的数目最多也就是六七的样子,差役和吏目们实在是太贪了,对此,赵字营只是默许,目前他们要求的是,最多收到十二,赵字营要在里面分润一成,其余的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了,清洗要循序渐进,总不好一次把所有人都逼到绝路上去。

辽饷已经把这几处的百姓农户逼得奄奄一息,连中小地主都觉得快喘不过气,赵字营的法子一出,到处都是感恩戴德,不过赵字营也不是白做善事,这几处都要进行普查,吏目、差役和团练们去收取赋税的时候都会提前说得明白,之所以少收,是因为地方不靖,进爷随时要办团练,到时候抽调到谁家别不答应,谁不答应立刻征辽饷,答应了的,则是全家免征。

在这样的局面下,除了地方官和身边亲信之外,其他人都觉得这法子还不错,各自好处不缺,地方官这边,要么就是苦熬,这样的收法,虽然被上司追逼,在辖地内毫无官威可言,但多少也有点好处,还有一等受不了这个气,直接辞官,最会做的则是利用这个局面,让自己高升一步。

比如说已经调任商丘县令的孙传庭,他也是拒收辽饷,认为是残害百姓,这举动非但没有被上司训斥,还不知怎么传到了京师,被士林交口称赞,认为此时正是革新气象的时候,这样的年轻俊彦理应得到重用,所以孙传庭在河南归德府永城县和商丘县都没有做太久,直接就调任京师吏部,成为清贵一员。

至于在徐州和清江浦营业的商人们,早就已经议定了增加的数目,比往年少赚了两成上下,换来的是能够活命,或许远期还有种种生意机会。

这次风波之后,赵字营差不多控制了近一百万的人口,每年几十万银子的进项,还有大笔的实物出产。

说起来骇人听闻,实际上也没太多稀奇的,这位也没有扯旗造反,不过是生财有道,聚敛有术而已,你说匪夷所思?当年徐阶致仕还乡之后,在松江府和周围占地数万顷,又大肆经营工商之业,未曾向国家缴纳过一文钱一粒米,因为盘剥本乡太狠,死后甚至不敢葬在本地,害怕被乡亲鞭尸,这位控制的人口似乎也不下百万了,几十万两银子也不在话下,至于什么松江知府之流,又何尝在他眼中。

倒是有明白人容不下徐阁老这等聚敛,想要用法度惩治,这位还是应天巡抚,还是名震天下的海瑞,还不是被来了个釜底抽薪,直接罢官回乡,事后如何,徐阁老安详天年,得了美谥,国家也依旧太平。

话说了这么多,就是让人别多管闲事,知道不知道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马冲昊哪里去了,还不是妄图对地方上的豪强士绅下手,到最后身败名裂,只能被迫消失无踪,也多亏是消失无踪了,不然的话,在南京等着他的也是抄家灭门的罪过,做了让大伙劳民赔钱的混账事,自家的靠山又彻底倒了,难道不该给个交代?只是有点诡异的是,不仅马冲昊不见了,他一家老小也早早的不见踪影,难道是因为仇家暗地里下手了?这样的事情南直隶倒也不少见……

“小的把家人安置在暗处,当初是为了防备进爷下手,做这等事就是去赌,凶险自不必说,该防备的都要防备了,不然稍不小心就满盘皆输了。”那次杀鸡儆猴的宴席之后,马冲昊就被喊到了赵进跟前,而且不用跪在那里回话,只需站着就可以。

赵进询问的第一件事就是马冲昊的家人在那里,让赵进没想到的是,马冲昊居然把家人安置在清江浦的一处宅院。

双方做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任谁也想不到马冲昊居然会把人放到赵进控制的地方来,而且马冲昊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如果自己死在外面,或者到了年底也没有消息,他们就会拿着积存的银子在苏州、常州这两处置业长住,隐姓埋名。

谁也没想到这个小心的安置和做派,却在此时保全了家人,也把自己保全了,家小主动交待出住处,而且愿意搬到这边来,这样的投靠才会让人相信。

马冲昊交出了住处地址,还拿出了自己的信物,刘勇安排手下过去接人。

“你这次谋划看似荒唐,没有什么名义名份,可你做的没有任何错误,唯一的问题是遇到了我,如果不是我,这次你就做成了,你做很好,你的本事很不差!”赵进评价的很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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