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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山渐青-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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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解决掉。

唉,难啊,赵祯对马良春挥挥手,示意他先退下去,自己却在殿中踱起步来。

“官家,朝中之事奴婢本不应多嘴,但瞧见官家如此忧心,奴婢……”

阎文应还没说完,赵祯摆摆手说道:“行了,这殿中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阎文应犹豫了一下说道:“官家,便是不为救朝请郎,漕帮一众人等如此胆大妄为,留着也是个祸害,奴婢以为,官家不妨着人先查一查漕帮之事,若真能查出什么不法证据来,到时候将这祸乱之源一网打尽,大臣们也不好再说什么的。”

第八十五章喃喃你的丝巾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许清闲来无事,正在狱中搜集着后世的就义诗。搜索枯肠也就能想起这两句。

他并不知道昨天小颜硬闯刑部大牢,否则怕是没这等心思了,而大概是由于有一些股东或是人证还没有全押解到京,刑部没有马上堂审他的案子。

总的来说,崔大山得了吩咐后,把他照顾得还不错,许清被关在了一间单独的小牢房里,牢房虽然也很阴湿,但至少没有臭气熏天,无从落脚的情形,而且他还有一张几块木板合起来的硬床,不用直接睡在干草堆里。对此许清已经很满意了。

狱中最难消受的就是那份无聊,除了偶尔传来几声囚犯们不知所谓的嚎叫,牢里连只蟋蟀叫都没有,小小的气窗上透进的来的光线极其有限,牢房里整天就是阴沉沉的。

只有失去了自由,你才会知道它的重要。这样的话也许我们平时总能张口就来,但没有亲身经历过,你就永远无法真正有切身的体会。

许清正在房中百无聊赖踱着步,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这阴森的大牢里,何来女人的叹息声,许清不由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回头往牢门望去,却见晏楠不知什么时候静静地站在门前,身后小丫环秋月还提着个小篮子跟着。

晏楠今天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裙,手里还拿着一条白色的丝绢,轻轻地捂着鼻子,似乎不适应这大牢里霉腐的味道。

自己惊愕的表情想必全落在了晏楠眼里。许清有些讪讪然地说道:“晏楠,你怎么来了?”

晏楠没有理他的问题,却地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在这里吟什么我自横刀向天笑,我大宋从不杀士大夫,用不着你去引颈就戮的。”

“呵呵,我只是一时无聊在这里瞎琢磨的,晏楠你不用当真,你怎么能进来的?”问完许清就觉得有些多余,有晏殊这个当宰相的爹在,晏楠要进来探望一个囚犯还是可能的。

晏楠接过秋月手里的篮子,隔着牢房的围栏轻轻地打开,里面有三层,每层放着一个小菜。

晏楠一边用丝绢细细地帮他擦着筷子,就象许清曾经在街上帮她擦过的一样,一边说道:“放心吧,牢头都细细检查过了,保证毒不死你,你从江南一路被押解过来,受不了少苦,念你救过我一回,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这是我家小姐亲自下厨为许公子做的,趁着还热,许公子快尝尝吧。”秋月也在旁边帮着倒酒。

许清也不说话,接过晏楠的筷子,挟起一片晶莹的百合尝了尝,味道竟是非常的鲜美。

“真没想到,晏小姐还学得一手好厨艺,这菜的味道,比蓬莱阁里的大师傅做还要好吃。”

晏楠看着他那一身皱巴巴的囚服,零乱的头发,和消瘦了许多的面孔,往日面对许清时,那种习惯性的挑衅语气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我爹爹也正在为润州之事想法子,加上我爹爹说陛下也有意护你周全,你有伤在身,其它的不要多想,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吧。”

许清停下了筷子,有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是第一欠听到晏楠用这么温柔的口气对他说话。

晏楠被他看得脸上有些微微发烫,低下螓首轻轻拨弄着手上的丝巾,美丽的脸庞,就如同这阴暗的牢房中升起的一轮明月,泛着淡淡微光。

“晏楠,我没事,其实我就一个七品芝麻官,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发配去海南,其实那里并不想别人说的那么可怕,我权当是去历练几年也无所谓。倒是晏相,润州民乱的案件开审后,可能会有人拿晏相当初的批复来说事,你让晏相放心,此事我会一力承担的,是我收留流民时良莠不分,和晏相没什么关系。”

晏楠一听急了,经许清这么一说,好象自己是来让他帮自己父亲开脱一样。

“你说什么呢,我没那个意思,我爹爹是真心想……”

晏楠委屈得竟两眼泛起泪光,许清下意识地想掏丝巾给她,摸了摸才发觉自己一身臭烘烘的囚服,他有些尴尬地摊了摊手,这副糗样倒把晏楠和秋月惹得‘噗’地笑出来。

“晏楠,你不用想太多,我知道你来看我纯粹是出于一片好意,至于晏相,这次本来就没做错什么,若真受人攻击,那也是受我连累而已,所以我刚才说的话全出自于真心。”

许清停了停,终究放心不下家里的小颜,他看了看晏楠说道:“晏楠,麻烦你去我家帮我传个话,让他们安心等着就是,别的什么也不用做。如果……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的话,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颜那丫头,那丫头无父无母,又不谙世事,上次跟你在一起,回去后她一直在说你的好,跟你或许比较投缘,所以……”

“你放心吧,我也很喜欢小颜灵巧的模样儿,我会把她当妹妹看待的,只是你也不要过于气馁,事情没坏到那种地步。”

晏楠顿了顿,回头看看不远处守候的狱卒,对许清说道:“我该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晏楠说完却没有挪步,默默地看着许清,许清冲她洒然一笑,拿起小瓷瓶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晏楠,实话说,以前还以为你是个刁蛮的千金大小姐,因为,你没一次给我好脸色看过,今天才知道,你不但做得一手好菜,而且还……”

“而且还什么?”晏楠问完,这一刻也开心地笑起来。

“而且还很懂事,很善解人意,要是晏相知道的话,一定会高兴地说,我家喃喃终于长大了!长成美丽的大姑娘了,想想她小时候那副丑小鸭的样子,如今却长成了美丽的白天鹅,真是女大十八变呐!”

许清最后那段语气是学着晏殊来说的,右手还在光洁的下巴捋了捋,作一副欣然抚须状。

气得晏楠把丝巾往他面上一扔,边拉秋月边说道:“秋月,咱们走!懒得看这种无赖登徒子!”

“喃喃!你的篮子!你不拿篮子回去下次用什么装菜来,仙女!你的丝巾!”

晏楠拉着秋月刚走出十来步,就听到许清在后面乱七八糟地叫着,把晏楠羞得捂着脸就匆匆往外跑。

倒是秋月实在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这一幕,把在不远处监视的狱卒看得眼珠差点掉地上。

两人跑出刑部大牢后,晏楠也突然‘噗’的一声笑出来,来时的满怀愁绪竟神奇的一扫而光,回头看看刑部大牢仿佛也多了份阳光,少了份压抑!

许家早已乱成了一团,昨天二柱追到刑部时,小颜已经精疲力竭晕了过去,大夫正在帮她包扎伤口。

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看着小颜那蓬松的乱发,泥污的小脸,还有那尚在渗血的伤口,二柱这个憨厚的汉子也不禁落下泪来,然后一个劲地抽自己嘴巴。

在西门飞升等人的劝说下,二柱也只得带着小颜先回家。

后来许安又去了一次,但要见许清得有刑部的批文才行。许安可不象晏楠那样,有个当宰相的爹,他连刑部大门都进不了,一时哪里能去弄到什么批文。许安在刑部大门磨了一下午,还是见不到许清。

许安踏着夜色回到家时,大柱二柱眼巴巴地围上来,许安只是唉声叹气,叹完才发现没看见二柱的娘亲。一问才知道,小颜一直没醒过来,晚间时竟开始发烧了,蓝婶正在用烈酒为小颜擦身,这是许清以前教的。

小颜这一烧便一直不退,急得许安一家连请了几个大夫,还是不见效,吃完药擦完烈酒刚消退一阵,没多久又开始烧起来,到第二天晏楠带着秋月来到许家时,小颜已经烧得迷迷糊糊,俏脸上一片潮红,嘴里不时喃喃几声,细听却是在叫着少爷。

听到这丫头竟拼死也要冲进刑部大牢,晏楠也不禁抚着她的小脸潸然泪下。

晏楠让秋月回家多拿冰块,又去延请名医来给小颜诊治,等过去大半天才总算退烧了。

小颜醒来看到晏楠,眼泪又不住地噗噗直落,虚弱地对晏楠道:“晏姐姐,你能带我去看看我家少爷吗?我家少爷被关进刑部大牢了,小颜真没用,进不去,晏姐姐,你能带我去看看我家少爷吗?”

晏楠悠悠一叹,难怪许清念念不忘让自己照顾好这丫头,两人从小相依为命的这份感情,早已溶到了血脉里,小颜为见许清一面,竟视死如归地往枪尖上撞;许清被关在大牢里,不为自己的处境发愁,却首先怕这丫头受了委屈。

晏楠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小颜的脸颊,帮她擦眼泪,尽量和煦地说道:“小颜,我早上去看过你家少爷了,他在里面很好,有官家关照着他,你家少爷没受什么苦,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出来了,他让我来看看你,让你乖乖在家等着他,你要不是不听话,你家少爷回来就真要生气了。”

“可是,晏姐姐,人家还是想去看看少爷,少爷最喜欢干净,我听说大牢里好肮,少爷他怎么办?还有还有……”

晏楠赶紧衙住她的小嘴说道:“小颜,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病养好,要是你家少爷看见你这副样子,他一定会难过的,姐姐答应你,只要小颜把病养好了,姐姐一定带去你看你家少爷,好了,小颜乖乖听话,明天姐姐再来看你!”

第八十六章风起青萍之末

淮南东路是大宋朝极其重要的一个路。管辖着包括扬州;楚州,真州,通州,泗州,海州,泰州,滁州,亳州,宿州共十个州,及高邮、涟水两军。

其中扬州、淮安等地已经成为大宋首屈一指的富裕地区,南北枢纽的地理位置,便利的水陆交通,使这些地方商贾云集,商业极为发达。

淮南东路经略安抚使司、提刑司衙门都设在扬州。

提刑司主要的职责是掌本路郡县之庶狱、督治奸盗,申理冤滥,并岁察所部官吏,保任廉能,劾奏冒法。

前些日子一江之隔的润发生民乱,还好没有殃及扬州,淮南东路提刑使于子曾正感庆幸,谁知今天却接到了刑部的紧急行文,要他彻查漕帮不法之事。

关于润州民乱是有人背后策划煽动的说法,于子曾也听过一些风声,现在刑部突然间紧急行文彻查漕帮不法事,让他觉察到了此事不同寻常。

漕帮主要是运河上的一些船夫组成,属于半公开的民间帮派,一直以来没有什么不利于朝廷的言论及行为,而且还时常在漕粮等物资转运上与官府合作。地方官府对漕帮的存在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漕帮的活动范围主要在京杭运河这些水道上,并不止于淮南东路,但淮南东路确实是他们主要的聚集地区,所以刑部的行文首先便发到了淮南东路提刑司来。

看完刑部的行文,于子曾眉头暗暗皱了起来,正所谓风起青萍之末,能坐到一路提刑使这种正三品的高位上,谁也不会相信刑部会无缘无故针对一个民间帮会。难道漕帮真参与了润州民乱?

于子曾年近六旬,是真宗天禧年间进士,为官已近三十年,生性刚直不阿,天圣年间在京西北路的阳翟任知县期间,于子曾不畏强权弹劾上司颍昌知府官商勾结、贪脏枉法,并亲自搜集上司罪证,致使颍昌知府丢官去职,于子曾刚直不阿之名从此直达天听,民间声誉也极好。

正因为他刚直的本性,感觉漕帮之事可能不同寻常之后,于子曾看完刑部行文,立即让小使把副使领司事林忆德叫了来,林忆德字怀仁,正四品的领司事,四十有六岁,作为于子曾的副手一直让他很满意。

林忆德刚进来,于子曾便把刑部的行文递给他看,然后静静等他看完后提出自己的想法。

“大人,前些日子下官接到一些消息,说是龙门船厂股东李清阳等人,曾发动大量人手监视漕帮的举动,因为没有造成什么冲突,所以下官也没上报给大人。如今看来,李清阳等人并非无缘无故找上漕帮。而刑部行文虽然只说是彻查漕帮不法事,却极有可能与润州民乱有关。”

林忆德说完,于子曾便欣慰地抚须点头:“本官也觉得此事不简单,漕帮一直以来没传出什么大的恶迹,如今若真查实漕帮参与了煽动润州民乱,必不能再容其存在,怀仁啊,此事就交由你负责,尽快查清他们的底细,也好给刑部一个交待。”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抓紧办!”

“哐啷!”

牢房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许清从木板床上徐徐坐了起来,见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刑部员外郎陈其胜站在门边,许清理了理自己的乱发说道:“陈大了亲自来,今天是要提审下官了吗?”

陈其胜淡淡地说道:“走吧许大人,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使中丞三位大人已在大理寺正堂等到许大人了。”

许清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脚,边向外走边说道:“有劳陈大人带路!”

三司会审乃极庄严之事,衙役这次虽没有给许清上枷锁,但还是上了锁链,他双手晃了晃锁链不禁苦笑,朝廷这次还真看得起自己,三司会审,除御使中丞是御使台副职外,其他两个都是一部主官。

连个带路的都是六品的员外郎,一路上许清其实心里挺沉重的,自己身上有个七品上的散官职衔,而且得了个御赐同进士出身,勉强挤身士大夫行列了,至多是个流放的下场。

而李清阳、吴静邦等人只是一介商贾,可不在士大夫免死的行列中,船厂细务又是主要由他们在负责,如今三司会审这么大的阵仗,他们有什么结果许清真不敢保证。

这些人一但全处以重罪的话,龙门船厂就将成为一个笑话,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将风吹雨打去。

大理寺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庭,朱门大殿,气象森严,两边摆着‘肃静’、‘回避’的牌子。数十衙役穿着皂色公服,手持杀威棒肃立两旁,正堂上方挂着‘报国家声’的红色巨匾。整个大堂之中弥漫的萧杀气氛,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威压之感。

“威武……”

在衙役的堂威声中,许清和韦灵运被带入大理寺正堂,正堂之上坐着三位主审官,御使中丞田耀文是老熟人,刑部尚书赵之远许清也见过一面。剩下坐在中间的那一位,想必就是大理寺卿宋九安了,宋九安看上去有六十来岁,须发已花白,一袭紫色官袍穿在他干瘦的身上,显得有些空荡。

大理寺卿宋九安作为主审,正想大拍惊堂木,许清却很光棍地先躬身行礼道:“下官朝请郎许清见过三位大人。”

宋九安举着惊堂木仿佛被噎了一下,最后那惊堂木还是顺势‘啪’的一声拍在了堂案上。还好堂案被衙役们擦得甚为干净,否则赵之远和田耀文两人非吃一脸灰不可。

“本官今日会同刑部尚书,及御使中丞田大人,共同审理润州民乱案,许清、韦灵运,你们一个携圣旨负责筹建船厂,一个身为一州通判负责监察地方,如今润州龙门船厂流民作乱,导致润州知州一干十三名官员殉难,百姓死伤共千余,民房被焚,财物被抢无数。以上种种你二人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们可有话要说。”

宋九安被许清抢先,倒没有再问堂下何人这样的废话。这样的官员许清倒是挺欣赏的。

对于宋九安的话,许清没有声言,韦灵运先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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