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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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和猪一样聪明,既然找不到心仪之人,那就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假结婚,一不洞房,二不生娃,就连手都可以不要他碰,待到此事平息,公主再与他离婚,哦,现在是称为合离,不就行了。”
长乐公主美目一亮,罕见没有计较他的第一句话,凝目在房内来回踱了数步,回身正色道:“的确是一个没办法之中的办法。”
吴奉御见她点头称好,大惊失色道:“公主,你乃冰清玉洁之身,岂能假成亲?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可是欺君大罪!”
余长宁见长乐公主脸色犹豫不决,不由笑道:“怕的话公主还是嫁去吐番吧,那里雪域高原空气清新,耗牛成群,绵羊遍地,更为值得一提的是吐番人还有良好严格的卫生习惯,一生竟要洗三次澡,分别是出生,成亲,死亡之时,公主嫁过去时说不定还会碰到松赞干布唱着跑马多年的汉子,你威武雄壮洗白白,保管你乐不思唐。”
“一生洗三次?”长乐公主愣怔间不由凤体生寒,断然摇手道:“现在已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要不远嫁吐番,欺君大罪本宫也得担下来,今日之事事关大家性命安危,切记都不要泄露出去。”
吴佳丽与婉平皆是正色点头。余长宁心头却是一喜,只要这臭公主按照这计划去做,被自己抓到欺君大罪的小辫子,到时候将她搓扁捏圆皆在宁哥我的一念之间。。
正在他偷偷得意之际,长乐公主思忖有倾却叹息道:“和亲之事已是迫在眉睫,可是一时之间到哪里找一个肯与本宫假结婚之人?”
余长宁笑着开口道:“公主莫非没有相好的青梅竹马?或者是王公大臣的儿子也行,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婉平闻言不屑一笑:“什么三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荒谬!”
余长宁促狭笑道:“小姑娘你一天在宫中对着那些不男不女的太监,自然以为男人都是两条腿,少见才会多怪。”
吴奉御想了一下,朦胧地猜到了男人的第三条腿是何物,暗暗啐了一口,俏脸已是红艳无比。
长乐公主叹息一声道:“本宫自幼长于宫闱,哪有什么青梅竹马,至于王公大臣们的公子,更是一个不识……”
余长宁道:“要不我在民间给公主物色一个人选,保管给你找一个肌肉猛男。”
吴佳丽急声道:“不行,此乃欺君之罪,泄露出去不仅是公主,就连我们三人也要遭殃,岂能还让外人知晓。”
余长宁皱着眉头大感棘手,喃喃自语道:“这可就难办了,公主又没有青梅竹马,又不想找外面之人,这人选不就没有了吗?那还谈什么假成亲?”
长乐公主脸色沉重地缓缓点头,望向余长宁正要说话,却又突然一愣,美目瞬间亮了起来。
第90章 威逼就范
见长乐公主怔怔地看着自己不言不语,余长宁不禁有些疑惑,正欲开口询问,不料心头想到了一个隐约的可能,身躯一震顿时脸色大变,慌乱高声道:“啊,公主,我觉得刚才带我进来那王公公看起来不错,正是你成亲最佳人选,你等等,我去将他叫来。”说罢举步便逃。
“拦住他。”
长乐公主冷冷一句,婉平已上前扣住了余长宁手腕脉门,痛得他呲牙咧嘴,只得老老实实站定了。
吴奉御已猜到了长乐公主的想法,望着余长宁惊讶开口道:“莫非公主想和这人假成亲?”
长乐公主缓缓颔首,美目中流淌着奇异的光芒:“这刁民无赖油滑,卑鄙无耻,本宫虽是万般不愿,然眼下也只有他是符合的人选,反正此事过了便能合离,也不用忍太长时间。”
吴佳丽思忖片时,想要劝阻但深知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只得轻叹一声表示认可。
余长宁闻言大是愤怒,高声道:“想我余长宁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怎能屈从于你这野蛮公主的魔爪?不行!我拒绝你的求婚!”
长乐公主本就心不甘情不愿,听他居然还敢挑剔自己,不由又气又怒,寒着脸道:“本公主尚且余尊降贵不计较你的人品出身,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余长宁一声不屑冷笑:“我这人最讨厌受到别人威胁,说不娶就不娶,大不了将我杀了,十八年后宁哥我依旧雄姿英发,又是一条好汉。”
长乐公主面露轻蔑笑容,摇手道:“婉平,你放开他,让他走吧。”
婉平见公主此等神色,知道她有了逼他就范的好主意,轻笑着退到了一边。
余长宁见李丽质轻易放过自己,一时间不由大为惊奇,快步走至门口回身笑道:“喂,野蛮公主,没想到你还挺仗义的嘛,放心,若是你真嫁到了吐番,我旅游的时候一定会来看你。”
长乐公主轻轻一叹,对着婉平轻声道:“咦,婉平,本宫记得今年元宵节时有一个刁民对我破口大骂,还说什么要将我先大卸八块再凌迟处死再满门抄斩,你可还记得?”
婉平点头笑道:“不错,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本宫的满门包括了父皇、太妃、贵妃、太子等等,这刁民真是大逆不道,你说如果本宫奏明父皇,父皇会治那个刁民什么罪呢?”
“启禀公主,应是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长乐公主摇头叹息道:“真是可怜,不仅全家老老少少,说不定连养的那些鸡鸭狗猫也抓起来一并处死,全家不留一个活口,真是惨绝人寰啊!”
余长宁收回了跨出门槛的脚步,回身怒道:“野蛮公主,你究竟想怎么样?”
长乐公主浅笑莞尔,淡淡道:“没有别的意思,是走是留但凭你自己决定。”
“你竟敢拿我全家作为要挟,当真是恶毒至极!”
“本宫可是给了你选择的权利,谈不上威胁。”
余长宁紧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地看着长乐公主,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了。
若是面对平常的威胁,他根本不会有所忌惮,说不定早已拂袖而去,然则这一次毕竟牵涉了整个余家的人,全家性命悬于一念之间,确实有些让他投鼠忌器。
长乐公主见他黑着脸久久不语,芳心掠过了一丝无奈的凄凉,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放心,待那吐番特使走了之后,最多一年本宫便与你合离,到时候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大家还是互不相干。”
余长宁愣怔怔地思忖良久,熊熊怒火在心头来回翻腾,良久之后终才叹息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保证不再追求元宵节咱们言语争执的事,否者大不了鱼死网破。”
长乐公主轻轻颔首道:“可以,我们不妨击掌立誓,违誓者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说罢,两人走近各自伸出手朝着对方手掌“啪啪啪”连击三掌,算是立约成誓。
余长宁生性乐观,想想最多也只有一年的时间,心里倒也好受了一些。
严格说来他并不排斥绝美动人的长乐公主,只不过特别反感她那种盛气凌人,气焰嚣张的样子,特别是她竟拿他全家作为要挟,逼他就范,如此卑鄙的手段如何不让人感到气愤恼怒。
长乐公主此时心头也不好过,横看竖看都觉得这无耻刁民特别不顺眼,然则又有什么办法?只要不让她远嫁吐番,即便是与这刁民假成亲也只能咬牙忍受。
一时间两人心头皆是跌宕起伏,五味杂陈,望着对方恨恨不说话。
还是吴奉御打破了房内的沉默,问道:“余公子,目前陛下已立下成命派遣公主和亲,圣言一开很难改变,既然你已同意做公主的驸马,那可有后续的详细谋划?
余长宁笃定点头道:“放心,只要咱们认真配合演一场好戏,若陛下真的疼爱公主,必定舍不得她和亲吐番。”
李丽质娥眉轻蹙,疑惑问道:“演什么好戏,本宫要如何做才是?”
余长宁正色道:“很简单,只要公主装病便可,另外再背熟一段台词,到时候你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必定让你父皇信以为真。”
长乐公主闻言有些犹豫,低声提醒道:“我父皇可是绝顶聪慧之人,你若想些下三滥的手段骗他,必定是劳而无功,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余长宁摇手淡淡道:“无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事做起来若没有三分冒险,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此言一出,长乐公主倒有些佩服他的勇气,颔首道:“那好,此事已是刻不容缓,你先将详细谋划说说,我们要尽快尝试。”
余长宁轻轻点头,喁喁低声在黑暗的隔间内轻声响起,大半个时辰后方才落点。
午时方过,唐太宗李世民大步走入了东偏殿内,一撩大袍坐上龙椅,专心致志伏在御案上认真翻看奏折起来。
帝国辽阔无疆,民众数以亿万,每日须得皇帝拍案定策的大事实在太多了,多得正值壮年的他已磨白了两鬓头发,原本俊朗的脸膛也已经沟壑纵横,皱纹密布,若不是那一双神采奕奕的双目,任谁也料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人物便是当今天子。
御案两侧的香炉腾升着袅袅青烟,李世民手前那盏绿茶早已凉透,可他依旧是浑然未觉,专注的目光盯着一本本奏折,提起毛笔或圈或叉,神态说不出的认真。
不知过了多久,大殿木门“吱呀”一声细响开了,一个手持拂尘的老内侍一溜轻步地走了进来,对着太宗当头便是一拱:“陛下,朝凤殿的内侍前来禀告,说刚才长乐公主突然晕厥昏迷,现在太医正在救治当中。”
李世民闻言脸色大变,笔下流畅的大字也是为之一顿,霍然站起绕过了御案,威严下令道:“摆驾朝凤殿,另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给朕叫来。”
老内侍轻轻地诺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跟着李世民出殿去了。
第91章 比试招亲
来到朝凤殿门前,太宗步履轻快地走了进去,身后内侍一声高亢的“皇上驾到”还未落点,他已穿过大殿步入长乐公主闺房,脸膛止不住的焦急之色。
诸位帝女中,太宗最疼爱的便是长乐公主,不仅因为她是嫡长女,更重要的是长乐公主与他母亲长孙皇后长得有几分神似,睹人思人,见到女儿便如同见到故去的妻子。
闺房内早已竖起了一面遮挡床榻的绣花屏风,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太医正颤巍巍地坐在椅子上悬丝诊脉,眼神说不出的凝重。
李世民不敢上前打扰,只得平心静气地守在一旁等待。
过了没多久,老太医收回了放在丝线上的手指,捋着白须悠悠思忖片刻,蓦然竟见天子正站在自己身侧,不由起身恭敬拱手:“老臣参见陛下。”
李世民摇了摇手,沉声问道:“公主病情如何?可曾查明病因?”
老太医沉吟片刻回答道:“公主从小便有气疾心悸的毛病,但是今天脉象却是平稳有力,舒缓扎实,实在诊断不出有什么重病。”
李世民闻言皱眉,板着脸道:“那为何会突然晕倒?你可有诊断详实?”
老太医脸红过耳,吭哧出言道:“要不老臣下去给公主开几副宁神固本的药方,吃了应该会有所好转。”
李世民点头一声轻叹,挥手让老太医下去了,稍事沉吟,他转过遮挡视线的那道屏风,长乐公主正面无血色地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小宫女婉平正在一旁细心伺候,不时以袖拭泪,哽咽出声。
眼见太宗走了进来,婉平正要欠身行礼,李世民却连连摇手道:“免了免了,公主为何会突然晕厥,你可知道?”
婉平轻声回答道:“启禀陛下,公主这几日觉得心绪不宁,食欲不振,故今日请来天下第一厨余长宁进宫烹制菜式,不料公主刚刚看了余长宁一眼便突然晕倒,奴婢也是不明所以。”
“看了一眼便晕倒?”太宗膛目结舌地喃喃一句,显然觉得有些奇怪,那余长宁他是见过的,甚至对这少年郎还有些欣赏,为何丽质见他竟会晕厥,当真是匪夷所思。
正在悠悠思忖间,床榻上的长乐公主突然一声艰难的呻吟醒了过来,美目睁了睁喃喃低声道:“这,这是哪里?我死了么?”
李世民大步来到床榻前,俯身柔声道:“丽质别怕,父皇在此,你一定死不了。”
李丽质睁大美目呆呆地看了太宗半响,双手一撑猛然坐起,扑到太宗的怀里竟是“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长乐公主这一哭真是梨花带雨,泪如珠帘,李世民拍着女儿的香肩温言安慰道:“这么大的姑娘怎么还哭鼻子,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父皇,丽质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长乐公主哭着一句悲声,双手却将太宗抱得更紧了。
唐太宗抚着她的长发淡淡笑道:“朕不是好好坐在这里吗?傻女儿,你莫非是做噩梦了?”
长乐公主轻轻点头凝神拭泪,一脸后怕的低声道:“父皇,原来儿臣上辈子是一只杜鹃鸟,因贪吃好玩而不甚落入鸟网之内,拼命挣扎却始终飞不出去,无奈之下在猎人的手掌中只能闭目等死。”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挑,哑然失笑道:“长乐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杜鹃鸟与猎人的,朕怎么听得一头雾水,你莫非是庄公梦蝶不知身在何处?”
长乐公主幽幽一叹,神色黯然道:“儿臣知道说出来父皇不会相信,我也觉得这个梦太过匪夷所思,若非刚才身临其境,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见她神情哀苦,黛眉紧蹙,唐太宗心头不由为之一软,捋须笑叹道:“既然匪夷所思,那么就继续说下去让父皇听听。”
长乐公主急忙点头,又道:“正在儿臣闭目等死之际,突然出现了一名布衣书生,苦苦哀求猎人放过我这只可怜的杜鹃,并拿出所有的银两将儿臣买了下来,从此以后,每逢那布衣书生临窗苦读之际,儿臣便飞到窗外大树上默默守候,一过便是十年之久,杜鹃鸟也深深爱上了书生。”
闻言,李世民觉得实在过于荒谬,皱眉问道:“那后来情况又是如何?”
长乐公主止不住地泪如雨下,凄然出声道:“十年寒窗苦读,布衣书生金榜题名高中状元而回,但他却再也看不见陪他伴读的杜鹃鸟,因为在他走后的那个寒冷冬天,杜鹃鸟早已冻死在了飞扬的大雪之中,皑皑白雪埋葬了它的一片痴情,只得痛苦地等待轮回。”
说罢,她喟然一声长叹,玉脸带泪轻声咏颂道:“杜鹃啼血声哀鸣,飞雪几度盼郎归;寒风带走相思恨,化作人身续前情。”
诗句落点,唐太宗心头竟觉得有一种震撼的感觉,皱眉思忖良久,瞪着眼睛惊讶道:“如此说来,这一世丽质是来报答那书生的恩情来了?”
长乐公主说完余长宁编的这肉麻故事,凤体早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闻言点头正色道:“不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儿臣只能以身相许与他执手恩爱一世。”
李世民闻言大惊:“你乃大唐公主,朕之爱女,岂能如此鲁莽轻率下嫁他人,不行!朕不许!”
长乐公主嘤嘤哭泣道:“我就知道父皇不相信儿臣,既然报答不了书生的恩情,儿臣还不如死了算了,大不了又等一世。”
李世民知道长乐公主知书达理,不是胡搅蛮缠之人,一时间竟有些拿不定注意,想要相信她又觉得荒缪绝伦,长叹一声问道:“那布衣书生何人也?你可知道?”
“布衣书生早已故去,他也如儿臣这般转世为人,相貌、身材、嗓音皆与前世一般无二,儿臣断然不会认错。”
“什么,你找到他了?是何人?”
长乐公主闻言略微沉吟,芳心一横正色道:“父皇,他就是天下第一厨余长宁!”
李世民一时间张口结舌,惊声道:“什么,竟是一个厨子?”
长乐公主咬着牙肯定道:“对。”
李世民皱眉在房内踱了数圈,回身肃然道:“厨子岂能配公主?简直是荒天下之大缪,即便是朕允许你们的婚事,但要朕如何去面对天下千千万万的臣民,更何况日前吐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