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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落架的凤凰-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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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册立刘婕妤为皇后也并不顺利,右正言邹浩等人强烈谏阻说:“陛下废孟后,天下孰不疑立贤妃为后,凡皇后须德冠后宫,不能从妃嫔中晋升,应自贤族中选择。况且刘贤妃有废后之嫌,更不宜立为皇后。” 
  当然哲宗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着想,也就顾不得刘婕妤的贤淑与否了。遂将邹浩削职除名,贬去新州。 
  天道公平,善恶终有报。刘婕妤做了皇后,果然扬眉吐气,说不尽的快活。哪知她的皇后才当了一个月,儿子就忽然生了一种怪病,终日啼哭,饮食不进,不久就夭折了。刘皇后悲不自胜,哲宗也悲痛不已,认为这是自己没有善待孟氏和福庆公主而遭到的报应,随之忧思成疾,三个月后就驾崩了,年仅25岁。哲宗无子,遂立哲宗弟弟端王赵佶为帝,是为宋徽宗。   
  一废再废   
  孟皇后居住的瑶华宫,名为宫,实际上只是几间透风漏雨的破屋子,围成一处小院,杂在街巷之内。孟皇后一夜之间高岸变深谷,从母仪天下的皇后到沦落为凡尘的平民,更何况她一直身处于富贵的环境中,在强烈的前后生活反差之下,心里的失落和悲苦尤为沉痛。在这里,她不能随便走动,一举一动都有人监督,形同软禁。自然没有人敢与她往来。门前冷落,庭院深深,生活寂苦凄清,连普通庶人的自由都没有,求为长安一布衣也不可得了。更可悲可笑的是,那些在瑶华宫周围摆摊小贩们的叫卖声,也会无辜受她株连。据《鸡肋集》记载,汴京城里有个卖饼子的商贩,他吆喝时,既不说卖的是什么,也不说价钱多少,先是长叹一气,然后拖腔吆喝:“亏便亏我也!”意思是卖的便宜,情愿亏本,以此招徕顾客。这人每逢来到瑶华宫附近,总要如此吆喝。不料这日倒霉,才吆喝了几声,就被抓进了监狱。原来官差以为他说“亏便亏我也”是明目张胆地为孟皇后叫屈鸣冤。竟不由分说拖到衙门,赏了100大板。从此以后,这个小贩再到这里,就改口说:“歇歇则个也么!”从这个小贩的叫卖声中,我们可以想见孟皇后的处境之艰难。那卖饼子的商贩阴差阳错因此成了名人,生意也红火起来了。 
  徽宗赵佶即位,向太后垂帘听政,排斥打击新党,重用信任旧党。有个大学士叫何大正,上书为孟氏鸣冤叫屈,向太后对曾布说:“孟氏本出自士族,当初聘为皇后时,我曾与太皇太后一起亲手教她妇礼,在其他各个方面都强于刘氏。”因此下诏接孟皇后回宫。因为刘氏已被尊为元符皇后,所以尊孟氏为元 皇后,位居刘皇后之上。在这两个皇后之间,向太后很讨厌刘氏,始终偏袒孟氏。在两人的名分安排上,刘皇后见到孟皇后要先拜,然后孟皇后回拜。但为了避免两人见面尴尬,命令除了大礼圣节宴会外,两人都不参加。刘皇后无奈,只好接受。 
  但孟氏恢复位号刚刚两年,政治气候又变。向太后死,赵佶改元“崇宁”(1102年),即崇尚熙宁之意。徽宗重用奸臣蔡京等人,又展开了摧旧复新的行动,对元 大臣进行严酷的打击。孟氏的地位再次受到了冲击,昌州判官冯懈上书,主张解除孟氏的位号。接着御史中丞、殿中侍御史等人又联合上书,言辞恳切:“韩忠彦、曾布听信布衣何大正的狂言,复立瑶华宫废后,当时议论就已汹汹,就连远方小臣都至阙上书,忠义激切,坚决反对,现在应断以大义,不要受流浴非正之论的牵制,有累圣朝之德。” 
  元符皇后刘氏更是从旁煽风点火,再次兴风作浪,与蔡京内外勾结,逼徽宗下诏废去孟皇后。就这样,孟氏被再次贬居宫外的瑶华宫做女道士,号为希微元通知和妙静仙师。 
  此事见于《宋史?后妃列传?哲宗昭慈圣献孟皇后》:“蔡京与执政许将、温益、赵挺之、张商英皆主其说。徽宗从之,诏依绍圣诏旨,复居瑶华宫,加赐希微元通知和妙静仙师。” 
  所有参与复立孟氏的官员皆被治罪,或被降职,或被抄家,或被安置到偏远州县。以后的25年间,孟氏一直在瑶华宫过着凄清的生活。   
  因废得福   
  孟氏又回到了汴京城里的街巷里,心如死灰。四壁萧然,形影相吊,在悲苦中苦度苦捱了25年。她唯一能做的,也是生命之火不能熄灭的希望和寄托,就是每天早晚很虔诚地为女儿福庆公主诵经祈福,希望她能够早日转世为人,得到圆满。如果有缘,母女来生再见。 
  在寂寞之中,孟氏有时也会多次回想起那个道士的预言:这早夭的女儿,怎么会是自己的救星呢?灾星还差不多,看来世事太妄。每思至此,内心未尝不悲苦不已,如被汤镬。 
  庸君误国,宋室在徽宗执政的28年间,宠信奸佞,政治不明,又提倡奢侈,致使国事日非,国力大损。而北方的金朝则日益强大,对宋朝的威胁也如风高浪急,宫廷内外却无危殆意识。刘皇后在赶走了孟皇后,处置了反对她的大臣如邹浩等人之后,志得意满,再次趾高气扬起来。仗着自己的皇太后身分(刘皇后在崇宁二年被徽宗尊为皇太后,建崇恩宫),动不动就对徽宗指手画脚,肆无忌惮地干预朝政。这还不算,她还耐不住椒房寂寞,竟然红杏出墙,干出了伤风败俗的勾当,闹得满城风雨。致使徽宗大为光火,于是与身边辅臣计议,密谋废掉刘太后。刘太后的侍从在她得势时,尚能忍受她的跋扈蛮横,巴结奉承她;如今见她是过河的泥菩萨,自身难保,也都纷纷落井下石,对她百般辱骂。刘太后羞愤不堪,最后用帘钩自缢身亡,时年35岁。 
  时间流逝,转眼到了宣和七年(1125)12月,金国大举南侵。徽宗是个昏君,根本没想着抵抗,也没做过任何抵抗的准备。惊恐之下,干脆将皇位传给太子赵桓完事,自己躲在背后以避锋头。赵桓就是钦宗,改元靖康。 
  靖康元年(1126)冬,孟皇后居住的瑶华宫,被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烧毁,整个院落只剩下断垣残壁。孟氏无奈,只得暂时迁居到延宁宫,不巧的是,延宁宫也接连发生了大火。此时的孟氏已无立锥之地,只道是天要灭她,她没有了悲伤,因为悲伤过度使她早已没有了悲伤。皇宫的大门已对她紧紧关闭,偌大的京城,反成了她陌生的故乡,她只有徒步回到位于汴京郊外她弟弟孟忠厚家,像一只流浪的雨燕,栖息在他人的房檐下,躲避风雨。 
  靖康二年(1127)初,钦宗赵桓与近臣商议,准备把她接回皇宫,再次尊为元 皇后,诏令尚未下发,金兵就攻陷了汴京。自徽、钦二帝始,凡六宫有位号者,包括后妃、皇子、公主以及宗室近戚等3000多人,尽被金兵俘掳北上。孟氏由于被废为庶人,住在民居,在这场浩劫里,竟奇迹般地得以保全,免于被金兵俘掳北去的灾难。事见《宋史?后妃列传?哲宗昭慈圣献孟皇后》:“靖康初,瑶华宫火,徙居延宁宫;又火,出居相国寺前之私第。金人围汴,钦宗与近臣议再复后,尊为元 太后。诏未下而京城陷。时六宫有位号者皆北迁,后以废独存。”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孟氏此时忽然想起那个道士的预言:从这一角度来说,这早夭的女儿,果然是自己的救星啊!   
  垂帘听政   
  靖康二年3月,金人废掉赵佶、赵桓两代皇帝,册立宋朝投降派宰相张邦昌为伪楚皇帝。4月,金兵押着赵佶、赵桓及宋朝的所有后妃、皇子、皇女、皇孙、宗室、外戚、近臣总共3000多人撤退北去。这时北宋皇室只剩下被废出宫的孟氏和出使在外的钦宗弟弟康王赵构了。 
  张邦昌因为是金人所立,不获宋朝的官民支持,只得听从谋士吕好问之言,去帝号,脱下皇袍仍当宰相。由于孟皇后的特殊身分,她被迎回到延福宫,尊为宋元 太后以为号召。4月11日,孟太后在汴京内东门小殿垂帘听政,接受群臣朝拜。孟氏听政后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尚书左丞冯懈去济州,迎接因出使而同样逃过一劫的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并送去了“大宋受命之宝”的玉玺,接着又降手书,请赵构即皇帝之位。5月1日,赵构使用孟氏送来的圭宝、乘舆、服御等,在南京(今河南商丘)即位,是为高宗,改元建炎,史称南宋。就在赵构即位的当天,孟氏也在汴京撤帘。 
  赵构对伯母的眷顾之情感激涕零,遂尊她为元 太后。为了避其祖父孟元之讳,又改尊她为隆 太后,礼之如母。这年七月,赵构命她的弟弟孟忠厚,去汴京迎奉隆 太后,从此,孟氏就踏上南去流亡的路途,再也没有回到故都。 
  高宗这人,色厉内荏,畏金人如虎,不敢真正抗金。是一路从南京逃到 
  扬州,又从扬州逃到镇江,最后跑到临安(杭州),才算安顿下来。孟氏也只好随着他南逃,于建炎二年(1128)12月到达临安。刚刚在临安安顿下来,南宋朝廷就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兵变。   
  临安惊魂   
  赵构这人比较平庸,他害怕徽、钦二帝回来,所以对主战派多有掣肘。但朝野舆论很大,赵构迫于压力,不得不将主和派大臣黄潜善、汪伯颜罢相。但又察人不明,用人不当,提拔平庸无能的王渊主持枢密院(相当于副宰相)工作。王渊此人,胆小如鼠,在任御营都统制时,撇下几万士兵没能渡江不管,独自南逃。高宗不予治罪,反而将他提升。而将官苗傅、刘正彦屡立战功,却得不到赏赐,内心愤愤不平。加之宦官康履等人在南逃路上作威作福,凌辱将领,现在一个个都趾高气扬的,将士们无不恨之入骨。 
  建炎三年(1129年)3月,护卫统制苗傅、刘正彦等人趁张竣、韩世忠、刘光世诸大将领兵在外,杭州城内兵少将寡,就与将官王世修、张逵等人密谋,发动政变。3月9日,是神宗赵顼的忌辰,百官入朝行香,苗傅命王世修在城北桥下设伏,把路过的王渊拖下马来,砍下他的脑袋。接着包围了康履的住宅,康履不在,苗傅、刘正彦就挑着王渊的脑袋领兵杀到了行官门外。 
  赵构闻变,忙登门楼宣谕军民,百官也跟随上楼。赵构问苗、刘二人为何如此,苗傅厉声说:“陛下信任宦官,军士有功者不赏,致使朝政有失,今日不杀康履,决不回营。”赵构只得命将康履搜出,交与苗、刘二人处斩。赵构又任命苗傅、刘正彦为御营都统制,令他们回营。苗傅却得寸进尺,提出退兵的条件:一,高宗退位,传位太子。二,诏请孟氏垂帘听政。三,遣使与金人议和,迎回徽、钦二帝。 
  孟氏闻报,传旨说:“今强敌在外,我以老妪之身,抱三岁幼儿听政,将何以号令天下?”坚决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苗傅、刘正彦泣请,终不允。苗傅、刘正彦遂对众兵变士兵喊道:“太后既然不允,我们就该引颈受戮!”遂威胁要集体自杀,孟太后忙好言劝止。 
  朱胜非对孟太后说:二将忠直有余,学识不足。不如先答应他们的条件,等以后再用计收拾他们。孟太后见事已至此,只好同意。 
  第二天,孟太后抱着赵构年仅3岁的儿子赵敷垂帘听政,颁布大赦令,称赵构为睿圣仁孝皇帝,显忠寺改名睿圣宫,只留15名宦官在身边侍候。 
  镇守在外的大将张浚、韩世忠、吕颐浩等接到赦诏,疑朝廷有变,密谋起兵勤王。孟太后按朱胜非的计策,首先把叛党稳住,每逢接见苗、刘时总要好言劝慰,打消他们的疑心,哄得苗、刘十分高兴。接着朱胜非许以高官厚禄,拉拢住了苗、刘的同党王世修。于是王世修经常向朱胜非透露苗、刘的动静。 
  苗傅想改变年号,刘正彦想迁都建康(今南京市)。孟太后对朱胜非说:“这两件事若全不依从他们,难免生疑。年号比较容易,就暂且按他们说的。但金兵在江北虎视眈眈,迁都之事缓议。”遂降诏改元明受。“傅欲改元、正彦欲迁都健康,太后谓胜非口:‘二事如俱不允,恐贼有他变。’己丑,改元明受。”事见《宋史?叛臣列传?苗傅》。 
  苗傅听说韩世忠在秀州准备起兵,就把韩世忠在临安的妻子梁红玉及儿子韩亮扣押起来当人质,朱胜非对苗傅说:“太后说了,那样只会激怒韩世忠,何不利用两人去抚慰诸大将,让他们安心,这样各路兵马就不会怀疑了。”苗傅不知是计,就把梁红玉及韩亮释放。朱胜非高兴地说:“二贼果然学识欠缺。”孟太后召见梁红玉,封为安国夫人,给予诸多赏赐,握着她的手说:“国家不幸,需要太尉拯救,可令速来。”梁红玉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就到了秀州。 
  勤王之师迅速汇集,浩浩荡荡向临安杀奔而来。第二天,勤王兵在城外击溃叛军,苗傅、刘正彦连夜出逃,相继被歼。 
  四月初一,孟氏撤帘,还政高宗,恢复建炎年号。朱胜非乃率百官呈上第一表,请赵构还官,赵构不允。经过了例行的三奏之后,赵构答复说:“请太后垂帘,共图国事,不然,不敢独当。”然后回到宫中,与孟太后一同接见群臣。 
  孟太后此次垂帘听政,与上次一样,也不足一个月。但在宋室危难之际,两次挽狂澜于既倒,为南宋的再造立下了功勋,也算创下了皇后史上的奇迹。 
  但孟太后此生注定命途多舛,好不容易生活刚有转机,就又再次踏上了颠沛流离的路途。   
  颠沛流离   
  自从南宋建立之后,金兵每年秋天都要南侵,初夏后退兵避暑,已成规律。1129年秋天,金兵再次大举南侵。赵构慌忙逃往东南海滨,为了分散敌人的目标,另安排孟太后等后宫嫔妃向西南的洪洲(今南昌)撤退。八月,孟氏在滕康、刘珏、杨惟忠等将领的重兵保护下,乘船向洪州退去。途径落星寺时,由于人多船少,宫人争渡,结果船翻了,很多宫女太监被淹死,所幸孟太后的坐舟没有倾覆,虚惊了一场,算是平安到了洪州。金兵得知孟太后在洪州,便舍下高宗,临时决定进兵江西。金兵统帅是兀术,他的如意算盘是避实就虚,想生擒孟太后等人作为人质,逼高宗签订屈辱的城下之盟。 
  形势紧急,孟太后一行不敢停留,又慌忙从洪州逃往吉州(今江西吉安)。但金兵日夜不停,穷追不舍。孟太后喘息未定,只得连夜乘船向南逃跑,黎明前抵达太和县(今江西泰和)。前路渺渺,兵士民夫怨声载道。船夫耿信率先叛逃,继而士兵哗变,杨惟忠率领一万多皇家卫兵,逃到深山,当起山大王去了。孟太后离京时所携数百万金帛珠宝,尽被劫掠或被盗一空。原来如云一样多而美的宫女也失踪的失踪,拐走的拐走,孟太后身边只剩下了不足100人。金兵似乎是不达目的决不收兵,她们前脚刚离开太和,金兵后脚就追到了太和县城。危险迫在眉睫,孟太后和赵构的潘贤妃只好舍舟登岸,重金雇请民夫,用小轿抬着,抄山路向虔州(今江西赣州)方向快速逃跑。 
  途径吉水河畔时,孟太后得知吉水是董敦逸御史故乡的河,便勾起她30年前尘封的往事。她第一次蒙冤被废后,是董敦逸为她辩诬,上疏直言的。现在,董御史虽然已经去世,但大恩大义犹如眼前的流水,日夜不息,太后未敢一日忘怀。睹物思人,于是孟太后怀着感激之情,从滔滔的河水中,舀出三盏,一饮而尽,并掷盏于水,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从此,这段河流(流经永丰县)就被称为“恩江河”,而永丰县城则被称为“恩江镇”。 
  太后到达虔州后,虔州的府库资财早已被饥民乱兵抢掠一空,知州通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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