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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奋斗在初唐-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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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他发现街上走过去一道极为熟悉的背影,那人是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袍衫,身材消瘦孤寂,脚步极为匆匆……

“咦?老子没看花眼吧?”

郭业不由惊呼一声,急急返出雅间,欲要下楼离开酒肆,去追赶这道极为熟悉的背影。

咚咚咚~~

刚下了楼,走到胡姬酒肆的门口,突然有人从后面将他的衣襟拉扯住了。

郭业立马回头一看是谁拉扯自己,只见一名白衣少女抱着一把古琴,脸色有些羞赧地看着自己。

郭业看着少女那害羞的神情,一头雾水,奶奶的,不会来趟胡姬酒肆都能飞来艳福吧?

不过这白衣少女虽然气质尚可,但容貌差点意思。

郭业刚想开口问对方什么事儿,谁知白衣少女抢先开口说道:“郭御史,奴婢小桃红,我家二公子就在这家酒肆二楼饮酒,请您过去相见一番。”

白衣少女抱着琴,小桃红,二公子?

给侍女取这么奇葩的名字,郭业知道这二公子到底是谁了。

怎么又是他?这已经是第三次要邀见自己了。

奶奶的,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思索间,郭业突然又想起刚才那道熟悉的背影,再不追赶一会儿真找不到人了。

随即对着白衣少女说道:“小,小,小桃红是吧?跟你家二公子说,小哥现在没空,回头再约哈!”

当即,拔腿就跑出了胡姬酒肆的门口,朝着那道背影的方向追赶而去。

小桃红听着郭业如此说,不由有些气恼,狠狠跺了下小脚,恨恨啐道:“我家二公子连请三次,居然连拒三次,哼,这人好大的架子!”

倏地,急急转身返回了酒肆楼上,回去禀报那位装逼有洁癖的梁家二公子而去。

第427章惹不起也要添添堵

郭业再拒梁二公子的邀见,拔腿跑出了胡姬酒肆,去追赶那道极为熟悉的背影。

不过等到他追上去之后,那道背影就好似惊鸿一瞥般,消逝在了人群之中,再也寻不到其一丝的踪影。

郭业站在街心,捉急挠腮纳闷道:“奶奶的,真是活见鬼了,莫非老子刚才看花了眼?也许真是眼睛看花了,世上背影相似之人海了去,罢了,罢了……”

郁闷地嘀咕了一番之后,他只得迈着脚步朝太平坊的方向回去。

胡姬酒肆所在的东市离太平坊隔了将近半城,需走上好长一段路程。

郭业在路上走走停停,时不时驻足赏着长安城的街景和新鲜玩意,等他回到太平坊,已然是午饭后的光景。

入了府中,肚子早已饿得叫嚣抗议直打雷鸣,饥肠辘辘。

秉着渴了找贞娘,饿了找贞娘的习惯,郭业进了府中又是满世界嚷嚷着贞娘的名字。

乖巧的贞娘一早就替郭业留了吃的,从厨房中端着热好的饭菜径直来到郭业的书房。

还是贞娘贴心!

郭业一见饭菜上桌,甩开膀子就是一阵儿吧唧吃起,那叫一个饿啊!

如此糟糕吃相看得贞娘却是满脸欢心,杵在那儿看着郭业吧唧吧唧猪拱食儿。

待得郭业吃得差不离儿,有下人来报关鸠鸠前来造访。

郭业估摸着老关应该是来回报厚葬司马博士的事儿,随即让下人请关鸠鸠进来书房。

一会儿,关鸠鸠便风尘仆仆进来书房中,贞娘见机立马将郭业跟前的空盘空碗撤了下去,与关鸠鸠一进一出擦肩而过。

果不其然,关鸠鸠入来房中,就嘚啵嘚啵一阵汇报,如手打算盘噼里啪啦似的,将厚葬司马博士以及选坟点穴等所需支出的银两明细说了一遍,事无巨细毫无分差。

郭业笑着示意关鸠鸠坐下,赞道:“老关,没想到一个早上就将这么多事儿给办了。不错不错,你这办事效率绝对是杠杠的。”

关鸠鸠矜持地回道:“大人谬赞了,嘿嘿,不是老关能耐,而是这年头有钱好办事啊。大人,账目在此,您再过目一下吧。”

说着,从衣袖中将账本掏了出来,就要递给郭业。

郭业摇手推辞,笑道:“老关,我还信不过你吗?你办事,我放心。查账这种事儿,以后就免了吧。”

关鸠鸠嘿嘿干笑两下,又将账簿重新塞回了袖兜中。

只听郭业又问道:“厚葬完司马博士,魏叔玉那几个混球干嘛去了?”

魏叔玉?

关鸠鸠立马反应过来,道:“大人说的是早上送遗体过来的那几位公子啊?哦,都回去了,好像都各自回府了。学生听着那位姓魏的公子说,最近几日要在家中修生养性,足不出府来着。”

修生养性,足不出府?

谁信!

郭业莞尔一笑,司马博士这事儿显然给这几个混蛋敲了警钟,看来他们三儿也是四海赌坊吓得够呛了。

关鸠鸠见着郭业莫名一笑,以为自个儿说错了什么,适时补充了一句:“学生早上与这几位公子稍稍接触过,听得出来,他们对大人那是相当的敬佩,貌似对您马首是瞻。”

郭业听着老关这么一说,笑得更欢了,这不是废话吗?如今能替他们解决四海赌坊的赌债危机的,唯有自己,他们还能不对自己马首是瞻吗?

罢了,看来这事儿,自己还得出手啊。

随即,他问道:“老关,现在你那儿还有多少现银?能够短时间内替我凑出五万两纹银了?”

“啥?”

关鸠鸠一听五万两巨银,顿时脸色骤变,自言自语地叨咕了一句:“五万两?这么多?”

郭业问道:“怎么?有问题?”

“不不不。”关鸠鸠连连摇头,说道,“咱们海天盛宴大酒楼在长安开了有小三年,多少也攒了点家底。五万两的现银嘛,勉强还能凑得出来。不过大人,恕学生多嘴问一句,您要这么多银子干嘛使啊?莫非是要打点朝廷大佬什么的吗?”

郭业对关鸠鸠倒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继而将魏叔玉三人欠四海赌坊五万两赌债之事娓娓道了出来。

其中包括司马博士之死,四海赌坊、五湖赌坊本一家及其幕后的真正掌舵人,都一一讲了出来。

故事讲得峰回路转,听得关鸠鸠脸色高潮迭起,变化莫测,最后颇有些惊骇地说道:“学生在长安三年,也听说过长乐坊的名头,真没想到啊,幕后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江夏王李道宗,啧啧,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郭业深有同感地点头说道:“是啊,若非知晓后面站着一个江夏王,不然以我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白白便宜四海赌坊,替那几个混球偿还那五万两的赌债。”

“嘿嘿,那是那是,大人的性子学生自然清楚。”

关鸠鸠陪笑一番,郭业的性子他还能不清楚,那可是一位从来不轻易吃亏的主儿,哪怕被狗咬了一口,他也要顺带啃回一嘴带血的毛。

不过他听着郭业居然大方到要替魏叔玉几人偿还赌债,不由有些不舍地提醒道:“大人,五万两银子三两天内,学生定能凑齐。不过您可要想好啊,这五万两可是真金白银,花在这几个纨绔公子哥儿头上,白白便宜了四海赌坊,是不是有些冤得慌?”

“不冤,一点也不冤!”

郭业很是坚决地摇头,点醒了关鸠鸠一句:“老关,别说这几个纨绔子弟本性不坏,将来可以引为臂力。就冲他们三人的父亲,魏、房、杜三位大人的名头,岂止五万两纹银能够衡量的?如今结下一番善缘,他朝未必能亏了咱自个儿。还记得我在陇西的时候,经常挂嘴边的一句话吗?”

关鸠鸠听着郭业的分析,暗暗觉得在理,如果将来大人在官场中能够得到魏征、房玄龄、杜如晦三位大人的帮助,那前程当真是不可限量啊。

至于郭业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他铭记于心,怎能忘记?

立马回答道:“学生当然记得,大人曾讲过,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郭业哈哈一笑,说道:“对头,就是这么个意思。好了,你先回去准备,等你准备好了银子,你再回府通知我一声儿,我让魏叔玉那几个混账陪你走上一遭长乐坊。”

关鸠鸠应了一声是,起身抱拳告辞,返身出了书房门,徐徐离去。

郭业走到书房门口,目送着关鸠鸠离去,脸上顿时现出痛苦之色,扭曲着脸颊恨声道:“五万两啊,混蛋,足足抵得上海天盛宴大酒楼一年的进项啊!四海赌坊,长乐坊,还有江夏王,你们这是在割老子的肉,喝老子的血,尼玛的!!!”

啪~~

郭业狠狠一掌拍在房门边的门柱上,一脸的怨毒之色。

杵在那儿,怔怔发呆了一会儿……

突然,郭业抽回扶在门柱上的手,双手负在背后,慢悠悠地走出了书房门,来到书房外面的小院中。

在小院中,他踱步沉思,自言自语地说道:“麻痹,五万两银子就当是喂狗了。不过老子不会让你们这么安逸,拿了老子的银子,至少也要恶心你们一把。哼,也替冤死的司马博士出上一口恶气。”

“老子惹不起你,难不成还不敢给你添添堵吗?”

发了一通牢骚之后,郭业心中隐约产生了一个念头,甚至一个计划,冲着小院外漫无目标地嚷嚷道:“来人,来人……”

一名下人应声从小院外匆匆跑了进来,弯腰作揖候着命。

郭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是长安本地人?”

下人拘谨地回道:“小的黄傲,土生土长的长安人。”

黄傲?

郭业咀嚼了下这两个字儿,倒是一个挺有出息的名字,看来也是好人家的子弟,至少没有入郭府为下人前,应该是个良家子弟。

随即,郭业轻声说道:“黄傲,本官有件事儿差你去办,只要办成了,以后就升你做咱们郭府的外院管事,专门替贞娘大管家打下手。如何?”

黄傲闻言,仿佛天上掉了个大馅饼般,满脸放出春色,喜道:“大官人请吩咐,小的一定办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

随即,郭业附在黄傲的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一会儿,你换换衣裳,去贞娘那儿支上十两银子,偷摸去趟长乐坊。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是郭府的人,你去了长乐坊后先进四海赌坊去赌上两把,然后替本官找一个人出来……”

第428章落霞山祭拜

两日后,本该是国子监每十日休假的日子,也本该是长孙羽默他们邀请教坊司歌舞伎,来国子监竹林耍乐的日子。

不过因为出了司马博士这档子事儿,也因为长孙羽默被他爹长孙无忌禁足家中不得外出,因此一切都皆以告吹。

不过扬言要足不出府,修生养性的魏叔玉、房遗爱、杜荷三人可就欢实了。

因为郭业在这两天里,已经让关鸠鸠筹够了五万两纹银,装得大车小车骡车驴车十好几辆,押着他们三人去了长乐坊一趟,将他们在四海赌坊欠下的五万两赌债一次了清。

关鸠鸠这边与四海赌坊的人交付了银两,那边看着这三人劫后余生,眉飞色舞的高兴劲,不由摇头不语,心中叹道,唉,你们真以为我们家大人的银子是白给的吗?这五万两银子就是你们三儿的卖身银了,将来指不定被我家大人支使差遣成什么样儿。

果然不出关鸠鸠的所料,待得三人屁颠屁颠出了长乐坊,齐齐联袂造访太平坊郭府,准备亲自上门答谢郭业一番之时。

郭业还未等三人进了客厅落座,便又将三人拽出了郭府,提溜着竹篮子出门办事儿去了。

离开郭府走了小一段路,眼尖的关鸠鸠发现郭业的竹篮中装满了东西,有檀香、黄纸、香烛,还有纸元宝……

魏叔玉傻眼了,这些都是祭拜扫墓用的家伙什儿啊?这又不是清明时节,二哥这是要闹哪样?

突然,他好像明白郭二哥这是要做什么去了。

当即停住了脚步,问道:“二哥,莫非你这是要去祭拜司马博士?”

郭业应道:“没错,好歹师生一场,怎么着也不能让司马博士到了下面没银子花,没有元宝蜡烛吃,做个孤魂野鬼吧?”

说到这儿,往前推搡了下魏叔玉的肩膀,说道:“对了,你们三儿不是帮忙关掌柜下葬了司马博士吗?你们知道葬在何处,前头带路吧!”

“就这么简单?”

魏叔玉不死心地问了一嘴,他怎么也想不通郭业为什么会对司马博士这么上心,不仅厚葬了对方,还专门跑去祭拜他。

要知道,司马老头不仅平日敷衍教学纯属混日子,而且郭业才来国子监书学班几天啊,哪里谈得上深厚的师生之情啊。

郭业见着魏叔玉这小子倒是挺机灵,笑道:“祭拜当然是诚心实意祭拜,不然我图个啥?不过一会到了那儿,还有件事儿要办,算是成全司马博士与我等师生一场。”

除了祭拜,还有事儿要办?

魏叔玉更懵圈了,这到了坟地,除了拔拔草,烧点元宝蜡烛祭拜一番,还能有啥事儿要办?

郭业见他张嘴又要问,随即敲了下他的后脑勺,催促道:“哪里来得那么多问题?十万个为什么啊?赶紧的,先出发,到了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唉,得嘞!”

魏叔玉不敢再问,招呼了房遗爱与杜荷两人前面一起带路,朝着司马博士坟地所在的落霞山而去。

……

……

落霞山的一条山道上,正有两名年轻男子一前一后披荆斩棘地趟着路,朝着不知目标的地方汗流浃背走着。

前面男子正是几天前听从郭业吩咐,前往长乐坊寻人的郭府下人黄傲。

至于后面那男子,瘦骨嶙峋,一脸颓丧的倒霉相,穿着邋遢的袍衫,蓬头垢面,看着很是寒酸落魄。

走着走着,后面那落魄年轻人突然停住了脚步,脸色颇为警戒地张望了下四周的环境,喘了两口大气,试探地问道:“黄傲兄弟,这荒郊野岭的,你是要带我上哪儿啊?”

黄傲闻声也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对方,笑道:“干嘛?我说你害怕什么啊,你看看你,邋里邋遢脏兮兮,浑身上下搜不出一个铜板来,我能图你钱财吗?放心,跟着我走就行了,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瘦骨嶙峋的年轻男子被黄傲看穿了心思,只得一阵附和地陪笑,说道:“是啊,我就一穷光蛋,这两天还是吃着黄兄弟的,喝着黄兄弟的,不然早他娘饿死在长乐坊中了。黄兄弟怎么可能会图我钱财呢?不图钱财,嘿嘿,不图钱财……”

一阵傻笑之后,这厮身子突然紧绷起来,双手捂住屁股,一脸巨骇地叫道:“黄兄弟,难道你想对我?”

“呸,放你娘的屁!!”

黄傲极为恶心地呸了一口唾沫,白了一眼他,哼道:“想什么呢?我可不好这个调调,再说了,你可你张那个怂样,一脸倒霉相,谁稀罕?实话跟你说吧,是我家公子想见你!”

“你家公子?”

年轻男子更加疑惑了,看黄傲这几天的出手很是阔气,竟然还是一个小厮不成?

黄傲显然猜出了对方的心思,轻笑道:“你猜对了,你别看我这几天出手阔绰,又是管你吃又是管你喝,没事儿还去赌坊耍上几把,呵呵,那都是我家公子安排的。为的就是将你找出来,约你见上一面。”

年轻男子被黄傲说得越发得五迷三道,对方如此煞费苦心将自己找出来,还安排黄傲接近自己取得信任,将自己带出长乐坊,来到这荒郊野岭,到底图什么啊?

狐疑地问道:“黄傲兄弟,莫非我以前有得罪过你家公子,所以你家公子想在这儿荒郊野岭对我……”

“扯淡!”

黄傲真心佩服这孙子的想象力,哼道:“大错特错,我家公子要见你,是因为要送你一场天大的富贵,晓得了吧?”

一场天大的富贵?

一听到这个,年轻男子就跟饿疯了的懒汉见着白面馒头一般,两眼霎时冒出了绿光。

不过他脑子还算清醒,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我与你家公子素不相识,凭啥送我一场天大的富贵?莫非,莫非我那死去的爹是你家公子的授业恩师不成?”

咦?

黄傲颇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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