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法则-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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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恐惧，是噩梦，是……最深的，黑暗。”
…………
地下。
洞穴。
黑暗之所。
石板摩擦的声音渐渐变轻，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冲击自下而上，轰然冲撞在地面上。数尺厚的石板翻飞而起，露出隐藏在其下的黝黑地穴。
深陷在泥台之下的石棺，被从里面慢慢推开。黑暗中，一双金色的眸子，缓缓张开……
明明没有风吹进来，旋风在整个洞穴中席卷起来，慢慢汇聚成庞大的气流，掀起一片片的飞沙走石。
右边的女孩随意的举起手腕，黑暗中只看到一条晶莹的细线，无形的气膜在两个人的面前形成，将四处飞走的沙石和瓦砾阻挡在外。
虽然看起来轻松写意，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这些四处飞溅的碎石飞射的速度快到异常，简直像是一颗颗子弹，每次撞在气膜上，都会立刻显现出清晰的凹陷，伴随着气膜剧烈的抖动。
但即便如此，右边的女孩依然没有退却的打算。两个人都站在原地，目视前方。
石棺打开……
脚步声……
最深的黑暗处，一个漆黑的身影缓缓从石棺中迈出。
看起来只是一个略为高大的人类，但随着这个身影的站出来，一股山岳般沉重的气息突然从整个洞穴中压迫而来，无论是狂风还是碎石，都立刻跌落在地面上，甚至连洞顶的水滴，都一瞬间全部滴落在地，物理规则在这一刻彻底失效。
沉重如山的压迫，同样施加在对面的两个人身上。两人的身躯同时一坠，却紧接着站稳，虽然看似极其吃力的样子，但总算勉强没有立刻倒伏在地。
“传说中的帝王，最深的噩梦，奥古斯都……果然，名副其实呢。”
黑暗中，一道清冷如水的刀光倾斜，微微照亮了尺寸的空间，映出一张毫无表情的精致面容。
“时隔数十年，再度醒来，居然还有人依然记得我的名字么……”
透不出一丝光亮的黑暗中，略显沙哑的男声由艰涩慢慢变得流畅：“能够在我的威压下保持站立，你们已经很不错了。报出你们的名字吧，作为嘉奖。”
第365章皇……威！
透不出一丝光亮的黑暗中，略显沙哑的男声由艰涩慢慢变得流畅：“能够在我的威压下保持站立，你们已经很不错了。报出你们的名字吧，作为嘉奖。”
片刻的沉默。
左边的女孩慢慢抬起头，清冷如水的剑锋，映出同样冰冷的目光：“神鹤流第二十六代传人，暗夜零，参上。”
“精灵族最后的传承者，点点从霜，洛咖露，以上。”
没有人再说话。
绝对的黑暗中，狂风和飞舞的碎石平静下来，三个平稳的呼吸慢慢拉长。
下一刻，清澈的声音响遍全场
“吾，神圣罗马帝国的统治者，凯撒奥古斯都。以神灵的名义，接受挑战！”
…………
“是……地震么？”
教堂中。
仿佛是突然之间，一股极强的震动顺着脚下传来，一时间整个地面都在震荡，丝丝肉眼可见的裂痕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迅速蔓延。
那是一种令人极度心悸的能量波动，在城市的某个角落突然爆发，即使明明相隔很远，也能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恐怖。
“已经……有人和那个东西对上了么。”织小小咬紧牙关，慢慢握紧掌心，抬手。
赤红的细剑在半空中慢慢画出一个圆形，而后向上挥出！！
圆形在被挥出的同时猛然暴涨！迅速扩张成数米宽的巨大圆弧，边缘呈现出锋利的锯齿形。只是在转瞬之间，没入了大厅的穹顶。
没有任何的征兆，整个穹顶在圆形的剑气中被平整地切割开来，向四面塌落下去！失去了天花板的遮挡，呼啸的夜风立刻潮水般地灌了进来！
“上来！”
织小小清喝，整个人已经拔身而起，轻快的顺着廊柱和墙壁几次借力，已经攀上了教堂的穹顶。残损的骨翼扇动间，我带着水云洛和白月稍慢赶了上来。
堪比台风的剧烈气流一阵阵地扫过，我微微蹲下了一些，在露天的穹顶站稳脚跟，顺着织小小的视线向远方看去。
强烈的气流中，甚至连睁开眼睛都是件艰难的事情，但站到了这里，能量的波动痕迹却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来自正南方。
三股强大的能量从地下升起，贯通了天地，隐隐约约中，仿佛有三个身影从不同的地方同时升入半空中，一次次迎面冲撞。
“70％……不对，是60％……”织小小轻声低语。
“什么？”
“这一次苏醒的奥古斯都，实力大概只有全盛时期的60％。”织小小没有回头：“虽然只有一半，但是……如果是有一半的话，已经足够他使用那种力量了。”
这一次，没有来得及询问，我就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惊惧，从内心深处迫发出来。
是一种皇帝般的赫赫威严，极度尊崇，极度清晰，仿佛一张巨大的罗网从整个城市的上空降落，深入每个人的内心，棉细如丝。在这种威严下，我甚至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念头。
“果然是……皇威啊。”
织小小的声音里带着吃力，显然在这种皇帝般的君威下，即使是她也要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只能勉强保持原本站立的姿势。“没错了，60％以上实力才能使用的力量，如果是这样的话，逃走大概已经来不及了。”
“准备迎战吧。”她回过头来，绯红的眸子恢复了最初的冰冷：“无论结果是输，还是死，总归是要……全力以赴了。”
“等等……”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问题。”我沉吟了一下，抬起头，直视着织小小：“你说过，奥古斯都每一次苏醒，都意味着获得一次新生，实力也更接近于生前的水准。那么也就是说……在我们来到这前，奥古斯都，曾经……醒来过？”
织小小沉默了。
很久，她似乎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错。红炎十字的存在，原本就不是秘密。我和哥哥在这里度过了半个世纪，对这座城市的一草一木，都已经是了如指掌。当然也曾经尝试过解开红炎十字的封印，释放出奥古斯都……那种事情，即使现在想起来，也实在是一场……噩梦啊。”
轰隆！！！
这一声轰鸣，整个城市都听到了！
极远的郊外，一道赤色的闪电赫然劈开了天幕，将半个天穹彻底照亮。一闪而逝的光芒中，两个纤细的影子重叠坠落，另一个影子紧追而下，因为俯冲的速度太快，甚至只能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就是转瞬而逝的一幕，我却忽然愣住了那两个跌落的身影……看起来似乎是……小洛和三无？！！
“她们两个……就麻烦你了，织小小。”
慢慢将水云洛和白月放下，我从三颗“天使”中分出两粒，放在两人的手心，随手将剩下的一粒抛进嘴里。“解决掉那些血裔骑兵和近卫骑士，对你来说，其实根本不算是问题吧。”
织小小皱了皱眉，眼神中浮出一丝玩味：“你不会是打算，去挑战奥古斯都吧？还是说……那边的两个人，其实是你认识的人？”
“不止认识，而且是重要的伙伴。”我仰头，深呼吸，在强烈的气流中慢慢张开双臂，残损的骨翼一寸一寸地重新张开：“或许看起来很愚蠢，但麻烦终归是因我们而起。这一战的结果或许必输，或许会死，但是有些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去做，即使明知道面对的……是死亡啊！！”
狂风中，我从教堂的穹顶一跃而出！！
说起来，我并不是不担心，织小小会对水云洛和白月下手。但如果她想要杀掉我们的话，根本没必要等到现在。即使没有我们三个人的帮助，以织小小的实力，团灭近卫骑士和血裔骑兵团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不对上奥古斯都本人，这座城市中没有任何能够威胁到她的东西。
所以织小小真正想要做的，或许是……
找到猫耳被杀的真相。
换句话说，在得到足够的情报和线索前，织小小对我们来说，勉强可以算是伙伴。
那么眼前的敌人，就只剩下……奥古斯都！
第366章火月之魂，杜兰特
郊野。
细雨洒落。
硝烟弥散。
整个大地仿佛在不久前刚刚被数十颗高爆弹连续轰炸，遍布着焦黑散乱的痕迹，无数的沟壑四处蔓延，在地面上纵横交错，犹如可怖的伤痕。
低沉的喘息声。
血红色的月光下，三个迎面而立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三无少女的巫女服上显然有多处割裂的痕迹，稳如磐石的双手紧握着天羽羽斩，清澈如水的刀锋此刻却在雨中不断冒着白气，仿佛刚刚从极其炽热的熔炉中取出。
小洛的样子似乎稍好一些，但脸上和手腕上也有着一道道淡淡的血痕，手里的青藤长弓被火焰的痕迹密布，灼烧的味道在雨中也格外清晰。
两个女孩的脸色都有些苍白，呼吸急促，胸膛急速起伏。而站在对面的人却依然呼吸平静，看不出半点激战后该有的样子。
和传说中，地位堪比神灵的古罗马皇帝相比，奥古斯都的身躯并不高大，个头甚至有些稍矮的样子，即使穿着沉重的盔甲，也远没有血裔骑士那样的块头。
但他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座山峰，仿佛永远无法逾越的屏障，即使只是简单的面对面，甚至都让人感觉到窒息。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奥古斯都负手而立，赫赫威严已经有如实质地扩散，领域内的一切都臣服于地。
从始至终，奥古斯都都没有拿出自己的武器，也没有揭下脸上的面具。看不到他的眼神和面容，只是从均匀平静的呼吸声判断，他的实力甚至根本就没有被消耗多少。
“果然，和预料中的不同呢。”
小洛慢慢地调整呼吸，幽幽叹了口气，“以你现在的实力来看，已经不可能只是第二次苏醒了。在我们到来之前，曾经有其他人唤醒过你么？”
奥古斯都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四次。”
“算上这一次，这是第四次。”奥古斯都说：“其中的前两次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而后两次，发生在最近的六十年内。”
“那就没错了。”小洛点点头：“作为人类的身体第一次死亡，被封入茧化的时候，只能保留生前三分之一的实力，以后的每次复苏，恢复十分之一。算起来，你现在的实力已经有全盛时期的60％了吧？”
没有回应。
很久，奥古斯都慢慢抬起头，语气漠然：“那么，这就是你们最后的遗言了么？”
“！”
铠甲下的双手慢慢张开，奥古斯都的掌心之下，一柄大剑的轮廓缓缓浮现。
说是剑，但其实过于古怪了些，薄如纸片的刃面，波状的剑身，上面勾勒着曲折的线条。
“虽然对杀戮没有多少好感，但作为新生的献祭，即使不喜欢，也只好照做了。如果要怪什么的话，就只能怪你们在错误的时间，来到了错误的地点……！！”
所有的声音都沉默。
奥古斯都微微仰头，小洛和三无也一样，三个人的目光投向了天空。漆黑的夜空中，血色的月轮高悬。
却就是在这一轮赤红的圆月之中，一个修长的影子从天而降！
真的是从天而降！寒冷彻骨的夜风中，漆黑的影子划出了一道隐约的弧线，如同坠落的火箭一般，直坠而下！！
“那是……”
血红色的剑光弥散。
伴随着从天而降的身影，一股有如实质的的血光如利剑一般划破了空气，从数百米的夜空高速坠落，以不容置疑的霸道贯入奥古斯都的领域。
那是绝难想象的气息，强大到不可直视。即使相隔很远，也能够感觉得到眼皮上的阵阵刺痛。
气浪震荡。
来自奥古斯都的，皇帝一般的赫赫威严，居然在这股气势的冲击下，变淡了少许。
所有人的呼吸都收紧了。
奥古斯都的声音依然平静，语气却终于认真起来：“你们的同伴么？”
“……不。”摇头的是小洛：“应该说，这个家伙根本就不需要同伴，他可是……”
后面的声音被硬生生地湮没了。
血光凝聚的利剑临近上空的时候，尖利的气流声将所有的声音都完全遮盖，一片无法辨识音色的嘶啸风声中，熊熊的火焰燃烧，一双血红色的眸子里，有刀剑般的光芒隐现。
“火月之魂，杜兰特啊。”
时间仿佛静止。
画面定格，赤红的圆月下，血红色的剑光从夜空中刺下，奥古斯都慢慢抬起眼帘，漆黑的面具下，两双眸子的目光凌空对接。
下一刻……两个人的身影同时消失！
飓风狂飙。
狂乱的气流四处冲散，我勉强催动残缺的骨翼，降落在一栋楼宇的平台上。
八级……不，九级，或者更强的飓风，在数十里外的郊野升起，一切都只是在突然之间。有强烈的气旋海浪般地阵阵扩散，如刀锋割过脸庞，这样的情况下，即使简单的睁开眼睛，似乎都已经变成了一件相当艰难的事情。
也是在同一个方向，两股让人心悸的力量，正在缓缓升起。
前者是极尽的庄严，仿佛皇帝般的赫赫威严；而后者……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暴烈，和疯狂。甚至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暴……怒？
巨大的爆炸声。
不，应该说是两股力量冲撞，所带来的冲击。透明的冲击波潮水一般地四散，由远及近，在空气中一次次带起肉眼可见的涟漪，巨大的压力自冲击波中向四面八方逸散，一时间整个城市都在震荡！
“……这简直……不是一个次元的力量啊。”我望着远方，目瞪口呆。
没错，只能用“次元”来描述了。
这种程度的冲击，早已经不再是强与弱的区别，而是一个……全新的，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是毁天灭地般的威能，仿佛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够让眼前的一切尽数化为尘埃。在这种程度的力量面前，已经无所谓惊讶了，而只剩下源自内心的……敬畏！
这样的战斗……已经……不再是……人类所能发动的了吧？
这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第367章金瞳少女
天空中，奥古斯都和杜兰特的身影同时消失。
并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因为两人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甚至已经完全突破了肉眼所能捕捉的极限，即使是用高倍的慢镜头回放，大概也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残影。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场战斗，即使说是“史上最强的对决”也丝毫不为过。
漆黑的夜空中，红色和黑色的两道龙卷一次次激烈交错，蕴含着惊人热度的雷蛇向着四面八方扩散，整个大地已经化作焦土。力量对轰的巨大领域中，树木、砖石、瓦砾，一切的物体都在瞬间化为齑粉。透明的冲击波潮水般四溢，一片片的楼宇被推倒，巨大的砖石一次又一次地飞起、落下、粉碎，逐渐分解成极其微小的粒子。
战斗从一开始就是白热化，双方的战斗力，显然已经攀升到了一个无法计数的地步，即使只是简单的错身，就带起强大的乱流。无数的气旋被撕扯出来，漫天席卷，汇合成庞大的飓风，向整个城市的上空扩散。
接下来……就是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大半个城市夷为平地了……
以上……是我所看到的，加上自己的推断。
从时间上来说，应该已经是第二天了。
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除了太阳以外，这座城市里甚至找不到用于指示时间的东西。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废墟。
不是一两栋楼宇，也不是一两条街区，而是几乎整个城市，都在昨天的一战中被夷为平地。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硝烟弥散，大大小小的碎瓦、石板，随处可见。
无法想象的威能，即使是原子弹爆炸的威力，或许也只是这种程度。我只是好奇在这样的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