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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柴丝言-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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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穆北的公寓哭着出来,闭着眼睛狼哭鬼嚎,我也没想过我究竟可以去哪里,我想我就是不要回去了,死也不要回去了!永远都不见穆北了!这个混蛋……
  我张着嘴巴哭,走路的时候哭,上车的时候哭,说话的时候哭,坐车的时候哭,下车的时候我还哭,我哭着哭着下了车子走了一会儿忽然就意识到这个事情它有些不对劲儿啊——我完全就不知道我现在在哪儿了——完全不知道! 抬头看看四面全是红瓦白墙的古老的欧式建筑,没一个地方是我认识的!我绕着这个大街昏昏沉沉地走了一阵想找个车子来坐,转完了我就发觉结果我老在原地兜圈子,我走来走去我就是走不出去,我头都晕了,脑子里全是糨糊,完全分不清南北西东!这个时候我的听觉系统和英文理解力简直就降到最低,我走在大街上想抓个老外来问问车站在哪里,结果我问了我才发现我压根儿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我脑子里”嗡嗡嗡“”嗡嗡嗡“一直响一直响,就好像有一次我在考英文听力时前一夜压根儿没睡,然后在考试时我的脑子就彻底糊了,什么东西听在耳朵里都是一团糟,那字符都是浮动的,压根儿就完全传输不到大脑!我松手放开那老外的衣片儿时我心里头想:完了,我这回肯定要彻底歇在异国街头了!
  我的手机没电了。这个时候我就开始后悔为什么我有好好的待机时间超长的诺基亚和飞利浦不用我要用这个不到一天就会歇菜的美国货了,丫赶什么时髦呀?看看这回究竟是谁能救你了!
  我就这样哭哭啼啼地走了很久,最后走着走着哭着哭着我就想起来了,美国还有顾修宸呀!宸哥哥才不会像穆北这个混蛋一样是个风流成性、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浪荡子!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宸哥哥说过如果我有事儿可以到纽约去找他,他会在纽约那儿多待上一阵子,他还在那儿等着我!
  我就这样我又哭哭啼啼兜兜转转地爬上了去纽约的火车。凌晨两点多,终于,在我自认为就要因为历尽千山万水而客死异乡的时候,我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掩映在青灰夜色里的欧式小公寓下。
  让我想想我之前是不是已经告诉过各位,我在这个晚上脑袋已经明显被驴给踢过了?
  我想那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从麻省哭到纽约,我哭了一整个晚上,到达顾修宸的公寓时我那时候基本上就连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一个劲儿地抽噎着,像吃多了打嗝时一样半点儿也不由人控制!除此之外我想我还被伤着了,我心都给穆北那臭混蛋给伤透了!可我伤了心了我还觉着饿,我又饿又觉着冷,四月份呀,大晚上的我只穿了一件很哈韩很拉风的麻花大毛衣,里头是一件薄薄的粉T恤配一件黑色的小裙子,我走了一路差点儿没被冻僵了我!
  我抽抽噎噎地按响了顾修宸他们家的门铃。这件事情我后来想了想,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我没准儿会回来呀?否则的话为什么他那个晚上开门会开得那样快?我门铃第一声还没有响结束呢他就冲过来了,“咣当”一声拉开门,我在愣了一下看清楚那张掩映在阴影的阴沉的脸庞时我委屈得“哇”一声就哭出来了:
  “宸哥哥,”我哭得惊天动地,哭得肠断气噎,哭得一抽一搐地对着他说,“宸哥哥,穆北他有别人了,袁睿他也不要我了,要不……要不你就要了我吧?!”


  第三十三章

  我可以发誓那不过就是我在经历了巨大的伤心和迷失的恐惧后一时委屈所说出的孩子话。像迷路的孩子终于见着亲人了,心里想着你可不能不要我,千万不能不要我,我再没有比这个时候更需要你了。
  然后两秒钟之后我却为这句孩子话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他让我体会到了我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的那种深刻的痛楚。
  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在我面前总是和煦如春风的男人、会和我一起坐在摆着玫瑰的长桌子旁打牌的男人、会在下着倾盆大雨的夏夜陪我去花房听雨的男人、会哄我宠我疼我的男人……他这个晚上变得叫我不认识,这时候的他完全像一个被惹怒了的想要把我生吞活吃了的野狮子。
  我们俩之间的第一次完成得就像在作战。我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那样叫人狂乱的痛楚和激烈,这种感觉我在很久之后回想起来,竟觉得顾修宸那时候骨子里其实是恨我的,因为我的缺心少肺和视而不见。
  他让我觉得他恨不得能把我给活吞了。
  我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他仍然站在阴影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大约只有两秒钟的工夫,他就像一阵飓风样瞬息间就把我给卷怀里了。
  公寓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嘭”的撞击声。
  我的身体被他的长胳膊给牢牢地锁在怀里,双手被他只一只手就给轻而易举地剪在了身后,整个人被他强硬地架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唯有脚尖能够勉强着地支撑着自己。
  这一切发生得那样突然,叫人始料未及!我的原意里,我只不过是想要向他索要一个温暖坚实的拥抱,只不过是想向他寻求一个暂时的可以遮风挡雨的港湾——在经历极度的伤心疲惫还有迷失之后,我只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无力。原来我所喜欢的男孩子他心心念念算计着的不是我和他相爱而是我能给他带来什么利益,我从小到大引以为荣和倾心仰慕过的男孩子他原来只不过是个两面三刀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我想如果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像袁睿和穆北这样的话,那么我以后究竟还要不要恋爱了呢?如果今天这路它要是再长一点儿的话,那么我想,我今天铁定是到不了了。
  我太累了,筋疲力竭,我的精神和身体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样接近虚脱般的疲惫过,我想我再也走不动了。
  顾修宸把我给卷进怀里,身体死死地抵在他自己和墙壁之间,紧接着他那火热的唇瓣就跟着落了下来,落在我裸。露在外头的冰冷的颈子上,柔软的带着凉意的耳垂上、还有因为呼吸被截断而微微开启的嘴唇上。
  我失声惊叫,奋力地拿手捶打着他,我想我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着太委屈了、太伤心了,我需要他来抱一抱我,给我一点儿温暖和力量。然而那并不是这样的,他在啃噬着我,吮咬着我,左手从我的衣服下摆不顾一切地探进来,重重地揉捏着我腰上的皮肤,我的T恤和内衣被他的大手给推高,毛衣在撕扯中滑落在半腰,他伸出另一只手来死死地卡住了我的下颚,滚烫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的,灼热的带着浓烈酒气的喘息急促地喷洒在我的耳根上,我大声惊叫,痛哭着哀求,他不管不顾,嘴下咬得愈加用力,终于,在他的大手即将覆上我的胸口时我的惊叫声一下子提高了一倍,我哭得肝胆欲裂地向他求饶:
  “不,不不不宸哥哥,我说错话了,我知道我错了,我刚刚只是说气话来着……”
  原本那只是一句撒娇的任性的孩子话,就是它现在让我变得毫无后路可退,它此刻变成了这个男人手中的尚方宝剑,他要用它把我给收服了,整治了、生吞活剥了!
  身体间激烈的碰撞,欲望和愤怒在空气中交织,顾修宸现在周身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告诉我我今天非常不幸地犯了大错,而我压根儿就不该招惹他!这个男人今天的心情貌似非常不好,除此之外,我想他刚才还喝了酒,而我来的时候他或许正在借酒浇愁!
  事情或许就是这么的糟糕,我不幸地撞在了顾修宸的枪眼上,他的心情很差,他在借酒浇愁,而我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来了!这一刻,因为这句孩子话我非常不幸地变成了他发泄怒火的工具和对象,我整个人被他给牢牢地钉在墙上,挣扎踢咬哭泣哀求,我的精神几乎就要崩溃,顾修宸在听到我的嘶喊后唇下的动作忽然停止、双手慢慢地松开我的胳膊、身体向后缓缓拉开一点点距离,只是两只大手却仍然还用力地圈在我的胳膊上死活不肯放开,他的喘息依旧急促,呼吸声响在我耳边,而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吓得死掉了,肝胆俱裂,我靠着墙壁闭着眼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不自觉地慢慢地往地面滑去,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
  顾修宸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气势汹汹地瞪着我,不知道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就在这个我以为自己快要得救的时候,他那双原本就只是圈在我胳膊上的双手却突然使力,我只感觉自己的眼前猛然一晃,紧接着腰部就被人给卡住了,身体被举高,举在半空中、钉在坚硬的冰冷墙壁上。
  顾修宸瞪着我,他的脸蛋就在我的脸蛋下方,而我现在的姿势就像是古时候被人给拦腰挂在城楼上示威的俘虏一样,我完全不能够动弹!他钢铁般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掐住我的腰,我的身体半悬在空中,腰腹被卡住,呼吸艰难,凌乱的长头发和着眼泪和汗水像个疯子一样垂散在脸蛋两侧,我哭着哆嗦着悬在半空里看着他,他阴沉的脸蛋对着我的脸蛋,他愤怒的眼睛对着我的眼睛,他眼瞪着我冷冷而笑,目光狠绝:
  “你现在才后悔已经晚了!于菲菲,我告诉你晚了!来不及了!我现在想要你!必须要! 你反抗也没用,我要定你了!” 他咬牙切齿地跟我宣告说,才把话说完,不等我开口就把我给突然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就往二楼卧室那儿走。
  我想我还能够说什么呢?这个时候我才突然间意识我自己究竟招惹了个什么样的人物!然而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反抗他了,我哭了一晚上我哭得声嘶力竭,我精疲力尽,我对男人对感情真是觉得失望透了,我想他们爱过我吗?袁睿和穆北,他们两个或许都是喜欢我的,可是就算喜欢了又能有什么用呢?一个为了前程、一个为了女人,他们两个无疑都毫无例外地伤害到了我!与不喜欢相比,与无情无义相比,我更憎恨的其实是他们的多情!是的,多情!我一直都觉得,无情的男人不是最可怕的,多情的男人才最叫人痛恨!我想如果我不能要到他们全部的爱情,那么现在我宁愿不要了!不要了!全都不要了!
  我这个晚上就这样被顾修宸给扛到了自己的卧室里。他就像扛货物一样把我给一把就甩到了床上,然后我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他的身体就压了下来!他俯身把嘴凑过来密密地吻我,那湿热的狂热的唇就像雨点般疯狂地落在我的嘴唇脸蛋下巴还有脖子上,同时他还不忘飞速地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衬衣纽扣,他的身体覆在我的身体上方,他的喘息就贴在我的耳朵一侧,我睁开眼看他的时候正好看见他精壮的古铜色的胸膛正对着在我的眼睛,我惊叫了声,立马就把眼睛给闭上了脑袋偏向一旁,他的嘴巴又从我的颈子上蔓延过来,蔓延到我的嘴角和下巴,我的身体紧紧绷起,眼睛闭得牢牢的,正无措着,突然间就听见耳边“哧”的一声,顾修宸他竟然笑了出来!
  我想我那时候一定是已经给气昏了,没想到顾修宸之所以笑,大约是笑我的青涩无助,是半含嘲弄半含得意的。我像个泼妇一样一边叫一边冲上去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我都给气昏了,招招都往死里去打!我想这个混蛋这算怎么回事啊?他在笑我傻不是?他是笑我傻不是?他大约就和穆北袁睿一样都觉着我又傻又可笑,被人骗了还在帮他们数钞票呢!我一想到这儿我就觉得我简直都快要气疯了,我气得简直都想要吐血了都!我想你们这帮臭男人啊,这个时候我把自己对袁睿和穆北的憎恨全都给转嫁到了顾修宸身上!我脑袋发胀,我胸腔又冷又热,我气得浑身直哆嗦,所以我一着急,我一着急就扑上去把他给一下子按倒在床上了,我的手疯子般地去扯他的衣服,我的嘴巴气势汹汹地去啃他的脖子,他的下巴,他的嘴唇,他的耳朵,他的喘息急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他把我的毛衣给扯下去,“呼”一下扔得不见踪影,撕扯中我察觉到我的T恤已经被他给拉高,露出粉色的印着小草莓的内衣蕾丝,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忽然间“轰”的一声,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全部都涌进了脑子里,我突然意识到的问题就是——他貌似很高兴很享受啊!
  这个认识让我变得愤恨不已,我气得浑身都在打哆嗦,我想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儿啊?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男人在这种时候就算没有爱也能够过得如此销魂,而女人呢?女人的眼泪流在心底他们却全像瞎子一样全都看不见!看不见!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到最后我一着急,一着急我扑上去一口就把顾修宸的下巴给咬住了!
  我咬得很用力。
  真的,我是说真的,非常非常用力,我都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给“啊呜啊呜”咬来吃了,可令我吃惊的是顾修宸他竟然不仅不叫疼他反而笑开了,他笑得很愉快,双手圈住我的腰,一翻身就把我给牢牢地压身底下了!他的身体紧紧地压制住我的身体,他把我的双手给牢牢牢牢地钉在头顶上,我的胸脯紧紧地贴着他的、他的大腿死死地压住我的,他用力地吮我的脖子,他顽皮地舔我的耳朵,他贪心地啃我的下巴,他缠绵吃我的嘴巴……他的手隔着T恤重重地推上我胸口的一刹那我反射性地就想抽手把那儿给护住了,他钳住我手腕的那只大手用了用力,他拿鼻尖亲昵地触了触我的鼻子,动作亲昵力度却不容置疑,他一点一点地向下,整个人慢慢下滑,嘴巴和鼻息间喷薄而出的热气轻洒在我的唇边,我的下巴和锁骨间……我张着嘴巴急促地喘了口气,呼吸艰难得如干涸的鱼儿,正要扭动身体挣脱他的束缚,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身上猛地一凉,我的T恤已经被他给从身上剥下来了,甩手就扔到了床上。
  我想我又要羞愤欲亡了!我羞得恨不得能一头撞死在床栏上,下意识地想要拿脚踢开顾修宸,谁知道这样一来竟然刚好被他给一把抓住了脚踝,他的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腰部,很快地,我的黑裙子和长筒袜也不知道究竟被他给扔到哪里去了!
  我裸。露在他的眼睛底下,身上只剩下一套印着红草莓的粉色蕾丝内衣。我把我的眼睛给闭得牢牢的,顾修宸叫我睁眼看他我死活都不肯!他的手轻柔地抚在我的胸脯上,他的嘴从我的嘴唇上慢慢地一点点地向下蔓延,我的手混乱地揪住他的短发,微微张着嘴无措地喘息,他吻吻我的嘴角、我的下巴、我的脖子、我的耳垂、我的锁骨……他的嘴巴含住我胸口的那一刻我一个没忍住闷闷地哼了一声,他身体一颤,一下子舔。弄吮咬撩拨得更加起劲儿……
  我二十一了,当然不是完全不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这档子事儿,可问题的关键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呀,我想穆北和那个女人、他们就算这样这样了、那样那样了又能怎么样呢? 那感觉究竟都是什么样儿的?到底能快乐成什么样儿呢就至于叫他把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给抛到一边儿去了?
  我的感觉完全混乱。
  顾修宸亲吻我的时候、抚摸我的时候、吮吸我的时候、吞咽我的时候,我的身体里所有的感觉就是混乱,我的脑子里简直就乱成一团,或者说是一片空白,身体轻飘飘的,像着了火,意识就像是一朵飘在半空中的乘风而去的蒲公英一般,慢慢地随风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意识的重新回归是源于惊愕。当我的双腿被打开,而他强硬地跻身其间,困难地想把一根手指推进去的时候我的身体一下子就像虾米样反射性地蜷缩了起来。顾修宸把嘴巴凑过来重新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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