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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浮生物语(第一卷) 作者:裟椤双树-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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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骂他不过一介莽夫,见识浅薄,不懂感情不懂尊重,这么多年了,毫无长进。 

从星座学上说,我是生于严冬的射手座,他是诞在盛夏的狮子座,同为脾气暴烈的火相星座,一旦冲突,天雷地火。 

最后,他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就是还忘不了那个男人! 

原来,他心里,一直是这么看我的。 

心突然就被冻住了。 

枉他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这些朝夕相伴的日子,真真是白过了。 

他竟从未真正了解过我。 

真正气极时,我反而是最安静的。 

短暂的沉默后,我正视他的眼睛,一如千年前我们第一次交锋时的情景,用最平静的声音对他说——你让我厌恶。 

显然,他还记得从前的那一幕,记得当时,我不撒谎的,冷漠的眼神。 

“滚。”我转身回到了卧房,关上房门前,我头也不回地说,“我再不想看到你。永远。” 

房门关上,我没有听到他有任何回应,也不想听到。 

我憎恨被人自以为是地误会,别人不懂我,我不介意,可是,你怎么可以不明白我! 

这次冲突的结果,是我一场暗自的眼泪,与他二十年的杳无踪迹。 

我很少哭,他也从未离开我超过四十八小时,因为这场在之后看起来幼稚之极的争吵,我跟他走向了两条无法再相交的平行线。 

对于妖怪来讲,二十年的时间不过弹指一挥。可是,再丢失了敖炽的二十年里,每一天,每一月,对我而言都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平复下来的我,对于那天的行为,多少有些懊恼。毕竟,他对我的保护与陪伴,那些实在的关怀,的确不该被一件衣裳全盘否定。 

我用了许多方法找他,找不到。他就像蒸发了一样。 

我真生气啊,为什么这次你又这么听我的话呢?我让你滚就滚,还滚得这么一望无际。 

敖炽留下的,除了满衣柜的衣裳,一篮子钻戒之外,就只有这个赤金纹龙平安扣了。 

记得吵架那天,我曾气得将着平安扣的绳子扯断,扔到窗外。谁知翌日醒来,这东西又好好地系在我的左腕上。 

我再扔,它还是会回来。 

必定是敖炽的鬼把戏,不咋地他在这个平安扣上下来什么法术。我无奈,只能任它叮叮当当响在我的腕上。 

现在,我才明白他给我这个东西的用意。 

他曾说过,他最怕我这个笨蛋,在他不在我身边时,被别的妖怪吃掉,这实在太丢脸了! 

我以为,我已有千年修为,怎么也算妖怪里的高手,能威胁到我安全的物种几乎没有,他的担心不会变成现实。却不曾料到,时至今日,还是他敖炽,用另外一种方式,将我这个“笨蛋”救了回来。 

想得到这儿,我红了眼眶。 

沧瞳凯与玄不解于我的失态,更加不知道我片刻的失神是为了谁。玄伸出他的猫爪在我眼前晃了晃,把我的魂招了回来。 

“我要去一趟不停。”我揉了揉眼睛,突然站起来。 

“你去能干什么?打探消息这种事,已经有人去做了。”沧瞳凯看了看窗外,“应该快回来了吧。” 

很快,一只黑色的蝴蝶,扇动着一对生着暗蓝花纹的美丽翅膀,翩翩然停在了我的肩上。 

“对不起,我也没办法替你解开咒语,如果不是他们告诉我,我根本认不出你。”蝴蝶很无奈地对我说,“你也真是衰,搞成这个样子。” 

这蝴蝶,不是枯月,又是何人。 

“你来了……”我突然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早说过那婆娘在这屋子四周动了手脚,你看,所有打出去的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 

“难怪我给她的电话老打不通,去不停找她,她又总不在店里。” 

“现在不停里头的那个不是她好吧!” 

“也不能完全说不是,起码那个人形还是她的。” 

“应该扒掉那婆娘的皮!” 

“那岂不是变成你的同类了?” 

“骨妖里没有这样使花招害人的货色!少扯到我们!” 

一个身形高大,被帽子墨镜口罩长风衣裹成木乃伊的大嗓门男人从门口走进来,随之而入的,还有另外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以及一片亮眼的湖蓝色头发。 

“咦,醒啦?”九厥走过来,坐到我身边,无视我讶异的眼神,随意摸了摸我的额头,“嗯,不烧了。你这小树妖,真是不能让我省心哪。” 

简单的动作,熟悉的语气,他没有半分疏离与不自在的眼神,让心魂一直飘来荡去没有归依的我,突然踏实了。 

“我说树妖,你不用担心,那个偷走你皮的婆娘,不会嚣张太久的!”顾无名摘了墨镜,一拍桌子,那两个黑洞洞的骷髅眼里,喷出的全是抱不平的怒火。他的脾气还是这么冲。 

“你们……”我竭力让自己像从前一样淡定,但一看到围绕在我身边的这些家伙们,却酸了鼻子。那股在心里千回百转的感动于安心,慢慢沸腾我的血液。 

我就知道,我不会一个人。 

“她居然要哭了……”沧瞳凯惊讶地看着我,小声说,“她以前,脸上永远只有让人讨厌的,狡猾的微笑。” 

“这样子还蛮好看的……”玄歪着脑袋看我,“起码比较像一个有喜怒哀乐的正常人。” 

另外几个纷纷表示赞同。 

“你们几个……”我赶紧擦擦眼睛,顺势给了离我最近的九厥一拳,恼羞成怒道,“再嘲笑我,我就剁了你们!” 

“你现在也只能拿菜刀剁人了一点法力都没有。丢人!”九厥从不怕在我面前毒舌,只是在我发飙之前,他话锋一转,对众人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被动认出裟椤的人越多,主动认出她的人就越少,她被解咒的可能性就低。”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们:“你们怎么会不约而同地出现在我身边?你们虽然都是不停的客人,可你们彼此间并不认识。而且你们说,暮声被动过手脚,我的任何信息都无法传递出去。”我看向沧瞳凯与玄,问:“最先知道我身份的人是你们,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沧瞳凯坚决地摇头:“不是我们通知的。我们根本不认识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同伙!” 

话没说完,他就被顾无名揍了一拳,顾无名拧着他的耳朵道:“小猫妖,这里个个都是你的长辈,说话小心点!” 

枯月扇了扇翅膀,从虚空中抖落出一个红得喜庆的信封,说:“我们收到了这个。” 

九厥,顾无名,也掏出了同样的玩意儿。 

我打开信封,里头,竟是喜帖。 

为什么会是喜帖?我翻开那散发着甜甜香味的帖子,一行一行读着刻在一片红色里的字句。 

别的我没有看到,我看到的,只有—— 

新郎: 敖炽/新娘: 裟椤 敬上 

多扎眼的几个字呀! 

我要结婚了,居然我自己还不知道。 

当然,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被结婚”的对象——敖炽! 

这个名字,此刻足以让情感完胜理智。 

喜帖上注明的婚礼时间与地点,就在明晚,午夜零点,浮珑山脚,东海别墅。 

最末处,还有一行小字——宾客请于婚礼前一天午时至XX市XX街179号“暮声”**,接待人:沧瞳凯/玄 

“我发誓,对此我们都很郁闷。”沧瞳凯道,“你是被结婚,我跟玄就莫名其妙成了接待人,一个大中午的,暮声里就来了这些家伙,个个问东问西。然后一对口供才明白,我们不知被谁给耍了。” 

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出乎意料,我不期然想起那天,我翻到的,恶魔牌。 

也许,那个一直不曾露面的恶魔,的确已在朝我们,不止我们,朝我们所处的整个世界,步步逼近。 

我看向窗外渐黑的天空,竟又看到了那幻觉般的一幕,那些灰黑的暗涌,比之前更显浓厚,张牙舞爪地吞噬了残留的光线,却还不罢休,贪婪无边。 
九 
我突然心悸得难受,手里的喜帖被攥成了一团。 

“这天色看起来……真是说不出的诡异。”枯月停在窗边,又飞回来,“我似乎有种明天看不到太阳升起来的奇怪预感。”不止他,别的人都有。连我这个临时的“凡人”都感觉到了不妥,何况这帮修为不低的妖怪们。 

顿了顿,枯月又说:“我刚刚去了不停,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那些源于店里的奇怪东西,在白天似是完全蛰伏的。我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只有胖子跟瘦子在抢吃的。昨夜发生的那场屠戮,没有在白天留下任何痕迹。” 

众人面面相觑。 

“可不可以找个地方让我躲一躲?贵圈实在……太乱了!”一直缩在角落里,只敢听不敢说的木偶张大虾,小心地挪了过来,愁眉苦脸地问。 

对啊,我竟还没有追问贵张大虾的来历。之前我为维持生计,抱着试试的态度去找一个会做棉花糖的帮工,我还当是运气好,还没走出两条街就看到在街边买棉花糖的张大虾,那时候他还是个人类,起码我以为他是。最让我庆幸的是,他的脚边居然还摆着一块“求兼职”的牌子,我与他,一拍即合,关键是他要的工钱很少,我完全可以负担。 

那时候,他的出现对于我这个刚刚落难的家伙来讲,简直是雪中送炭的奇迹,而卧只顾着高兴,竟没有想过张大虾的出现,巧合得有些过分。 

我一把抓住张大虾,厉声问:“老实跟我讲,你的出现,是巧合还是故意?说!不如我让他们把你拆了当柴烧!”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挑眉,九厥更是噗嗤一笑,朝我竖起大拇指:“啧啧,这样才像你嘛。” 

“我我我……我不知道呀……”张大虾吓得更结巴了,深褐色的木头脸几乎渗出汗来,“我在地里睡觉……有人把我拖出来变成了人……要我装成买棉花糖的小贩等你来来来找6要我照应你的日常起居……” 

果然是一场预谋! 

“谁指使你来的!”我抓住张大虾的肩膀使劲摇。 

“我真的不知道!”张大虾带着哭腔求饶,“您饶了我吧……我只知道他比我厉害好多……身上的灵力……好强……他隐身的……说我不照做就要拆了我当柴烧……”他伸出他僵硬的木头手掌,在肚子上摁了摁,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小暗格在他的肋骨处打开,接着他取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珠子,胆战心惊地交给我说:“这是是是他给我的好处……我不敢要了……都给你们!求你们放我走吧……趁现在是白天……我怕!” 

九厥拿过那珠子以端详,道:“这不是东海的千年蚌珠么,价值连城呢。” 

东海?我一捶桌子,敖炽……这家伙一定在附近! 

但是,九厥他们均表示,没有感应到附近有任何与东海龙族这种强大物种有关的气场。 

难道是我的直觉错了? 

“你走吧。”我松开张大虾,于是他连滚带爬跑出暮声。 

站起身,我把手里皱成一团的喜帖朝桌子上一拍,抬头道:“这么重要的一场婚礼,我怎么好意思缺席。” 

我知道,浮珑山脚下,从来就没有一座叫“东海”的别墅;我也知道,这场所谓的婚礼,更像一场鸿门宴;我还知道,这一去,我再无回头路。 

但,我必须去参加“我的”婚礼。 

暮,还有你的主人,我们的对决是不是正要开始? 

还有你,敖炽,如果你真的回来,为什么不肯来见我? 

“要去浮珑山的话,咱们稍后就得启程。那地方挺远。”枯月提醒道。 

“好,就这么办,先吃点东西,然后出发去浮珑山。”我深吸一口气,神情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悲壮。 

十 
   “如果以后你真要结婚,答应我,千万别选在初冬的半夜举行婚礼!”九厥站在浮珑山顶,边呵气边搓手,认真的说。 
   现在还是清晨,物品让九阙带我来到了山顶。 
   主力在这块已熟悉的像我身体一部分的地方,吹着已有了刺骨之意的山风,看脚下的风景,远处的云海,我的思绪干净平和的像一片无波的湖水。 
   我总是不停的跑来跑去,忘记了什么叫归属感。直到再回到这里。 
   曾经与子淼住过的山洞,无色花仍在老地方,枝叶摇曳,未有改变。我的手指从洞外石壁上,那三十道划痕上抚过。 
   这是当年我亲手刻在石壁上的,是我记录时间的方式。 
   从变成人形,来到这个世界,我最初的三十年,就在这里度过。那时,这里有和煦的阳光,变幻的四季,还有我开心的笑声,子淼温柔的身影。当然,还有敖炽不离不弃的陪伴。 
   桃桃花仍在,人面全非。 
   我作为一棵树的寂寞,在这里终结,而我作为娑椤的孤独,又在这里开始。 
   这就是所谓的循环? 
   “你的表情,不像是去参加婚礼,而是参加葬礼。”九厥在我背后轻笑,“我认识的你,不是个悲观的人呢。难道模样变了,性子也变了?” 
   我居然没有跟他斗嘴,只说“就把我送到这里吧,晚上不必跟我同行。” 
   临走前吃的那顿饭,被我间接动了手脚,九厥出手,在沧瞳凯他们一拨人的饭菜里,下了些利于睡眠的东西。 
   如果真的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我希望,殃及的只是我一个。 
   九厥不说话,转身走到山顶最高的地方,伸了个懒腰,不同意也不反对,只看了看手表,说:“都快十点了,怎么天还像破晓前那么暗?” 
   “已经十点了?”我还以为现在很早。 
   那些被我看了千百年的云海,没有了阳光的照耀,每一层都像夜色下的海面,翻滚着黑白缠绕的浪。四周寂寂的风声与暗淡浑浊的光线,显然会误导每个人的时间观念,将黑白颠倒。 
   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天亮? 
   日蚀?不可能这么久。 
   “大大的不妥。”九厥喃喃,扭头对我一笑,“小树妖,今晚你同不同意,我都得去喝你的喜酒。” 
   风声变得怪异了,呜呜的声音,从山脚下盘旋而上,一阵大过一阵,起初像一个孩子在小声哭泣,后来变成了一群人的嚎啕,听者不寒而栗。 
   我俯瞰着根本看不到底的山脚,突然对九厥道:“知道么,当年这里枉死过许多人。他们把我当做可以满足他们愿望的神树,不顾一切的想爬上来膜拜我,希望我赐给他们幸福。孤独到无聊的我,很乐意被他们当成神,享受被崇拜的感觉,同时看着无数男女,老老少少在攀爬时失足落下。” 
   “我知道,子淼告诉过我。这也是他将你留在身边修行的原因。不过,你也不必介怀。你救过的人,已经远多于因你而亡的人。”九厥摸摸我的头,如是说道。 
   我们并肩坐在那块大石少年上,我的头靠在九厥肩上,两人像欣赏世间最美的景色一般,看眼前堪比末世的场面。 
   天空根本没有放亮的意思,风月刮越猛,山顶上的砂石被吹得四处乱滚,纷纷哗啦啦坠下山去,发出咔咔的脆响,像无数人被扭断了脖子,骨头碎成了一块块。 
   离夜晚越近,死亡的味道越浓重。 
   我从衣兜里摸出那张死神牌,看看,又放回去。 
   我会一直带着它。 
十一 
当九厥的手表指向午夜零点时,我与他站在这座三层高的巨大别墅前,看着大门上写的“东海别墅”四个字,不禁相视一笑。 
我们早晨来的时候,这块地方还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凹地,短短十几个小时,就高楼起平地了。 
白色的大理石覆盖着整座建筑,在这个白天与黑夜完全混淆的时刻,显眼而突兀地立在这里,想一大堆被累积起来的白骨,冰冷而坚硬。两个贴在大门左右两根石柱上的“囍”字艳丽有余,喜庆不足,总让人想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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