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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柳残阳邪神门徒-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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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星麻姑不以为然的摇头道:“裴姑娘,你不用自责过甚,我家公子与灵蛇教早就结了梁子,迟早都得了断,这次姑娘的事不过是适逢其会,两件并合为一次结算罢了。”

  天星麻姑说到这里,前行的江青已回过身来,笑道:“裴姑娘,在下几乎忘了,杭州地面这么大,你却如何摸到那僻静之处的?而且又正巧逢到在下等人?”

  裴敏微笑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到余杭,东南西北都弄不清楚,又怎会知道江大侠在何处呢?我到达余杭城内,连晚膳尚未及用,爹爹派出的追骑已跟踪而到,我情急之下,只有拼命冲出,尽往偏僻的地方跑,不料误打误撞,却恰巧遇着了江大侠,这真是皇天保佑呢,否则,只怕我早已被他们逮回去了。”

  江青笑道:“确是凑巧,双方任是谁早谁晚错开一步,也难得遇上。在下正在想如何回去通知大哥他们,设法接应姑娘呢……”

  江青说到这里,目光随意一飘,忽然看到街旁一排不高的屋脊之上,星飞丸舄的奔跃着数条黑影,向自己这边急掠而来。

  他神色一肃,同天星麻姑及裴敏一使眼色,渊渟岳峙的卓立路中,炯然注视着那几条已逐渐移近的黑影。

  瞬息间,来人已呼啸一声,齐齐抖臂翻身,一字落在江青等人之前。

  江青目光一扫,发现来人共有五名之多,个个目蕴精芒,神态沉稳,俱是三旬左右的年纪。

  这五个来历不明的中年大汉,亦仔细的向江青面孔上打量,好似在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一般。

  江青重重的哼了一声,踏前一步,微怒道:“各位是那条线上的朋友,夤夜拦路,可有什么与江某过不去的地方不成?”

  五人闻言之下,顿时面露喜色,领头一个颔留短髭的大汉豁然笑道:“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尊驾可是名扬江湖的火云邪者江青江大侠?”

  江青面色倏而一沉,冷然道:“不错在下正是江青,朋友们有何见教?”他说话时的态度,甚为不善。

  短髭大汉双手急摇,忙道:“江兄切莫误会,兄弟翁和,贱号无极剑,特奉红面韦陀战老前辈之命,至此寻找江兄踪迹。”

  江青微微一怔,随即歉然道:“失礼之极,江某不知各位来意,以致言出冒犯,尚祈各位兄台海涵,莫予怪罪才是!”

  无极剑翁和五人等彷佛有些受宠若惊,连道不敢,江青又道:“翁兄等请恕在下抱有伤者,不便见礼,未知大哥等人出了何事?如此急于寻找在下?”

  翁和现得十分恭谨的道:“战老前辈自江兄与夏姑娘离府偕游后,直到深宵尚未见二位返回,他老人家十分焦虑,虽知江兄艺业超凡,却仍恐遭遇意外,战老前辈因府中人手不足,乃实时召聚兄弟等五人及其它余杭地面武林朋友三卡余人,在战老前辈率领下,分作六批往全城寻查江兄与夏姑娘踪迹。”

  江青心中感到一阵温暖,同时又十分抱愧,他有些激动的道:“江某游兴陡起,四处徜徉,却累及各位兄台记挂,更又奔劳相寻,真是于心难安,歉疚之极。”

  无极剑翁和等人又连声谦让,目光微扫,立时注意到江青怀内的云山孤惟夏蕙。

  无极剑翁和等五人,乃是老江湖了,骤见之下,已知道躺在江青怀内的伤者是谁。

  翁和关注的道:“江兄回出了什么事?夏姑娘是否受了伤?”

  江青苦笑一声,简练扼要的将自已今夜先斗瘤龙银玉屏等人,后挫灵蛇教凶徒之事说了一遍。

  无极一剑翁和望了望江青身后的裴敏及天星麻姑二人,沉声道:“兄弟等自出道以来,便承战老前辈一手照拂提携,是而江大侠亦不必客套,有须用兄弟之处,倘祈实时谕示,兄弟等定必竭方效劳!”

  江青诚挚的道:“岂敢,如今事情己了,在下亦不欲多结仇怨,各位兄台美意,在下心领就是。”

  他略一沉吟,又道:“在下想即刻回府,并烦各位兄台通知出外寻找在下的各位朋友,以免他们过份劳苦,那就更令在下放心难安了。”

  无极剑翁和恭声应喏,正待回身调度同来四人之际——远处又有三条人影如飞掠至,其中一人高声呼道:“前面可是无极剑翁兄么?在下四弟与夏姑娘可曾寻及?”

  江青闻声之下,先同头向裴敏含有深蕙的一笑,又朗声呼道:“是三哥么?愚弟不但平安无事,更为你带来一件天大礼物哩!”

  说话中,前行三人已疾若奔马般来到各人身前三丈之处,当先一人,正是那精练强健的祝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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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理枝接

  虽然在夜色中,仍然可以看出祝颐面红气喘,一脸焦急之状,他迫不及待的冲到江青面前,急问道:“四弟,你可曾遭到意外么?大哥见你深夜末归,又恐被仇家所算,已招请一般武林朋友,四处寻你去了。”

  江青微微一笑,尚未回答,祝颐一眼瞥及躺在江青怀内的夏蕙,他连忙踏进一步惊道:“啊,夏姑娘怎么受了伤?四弟,是谁干的?此人的功力竟然如此高不成?当着你的面犹能伤人?”

  祝颐深恐江青与夏蕙一一人出了意外,在红面韦陀战千羽率领之下,与白孤等人分成数拨。连夜四出追寻二人踪迹,在偌大的杭州城内东寻西找,马不停蹄,早已跑得不亦乐乎,此刻踪然见面,喜出望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它,就如连珠炮般向江青发出了一连串的询问。

  江青得拜兄喘息稍停,始笑道:“三哥,愚弟不该如此大意,贪恋湖光山色,留连忘返,以致与瘤龙银玉屏及灵蛇教诸人相遇发生冲突,更连累蕙妹先后两次受伤,这虽是愚弟无能所致,不过,那些伤及蕙妹之人,已经得到他们应得的代价,想必他们此生永远不能再去危害别人了。”

  祝颐叫道:“好家伙,四弟,你又遇到瘤龙他们了?照你口气看来,似乎……”

  江青一笑道:“不错,愚弟已经请他们永远安息了,还有一批以众凌寡的灵蛇教徒,也和他们走上了同一路途。”

  祝颐惊叹道:“真不得了,其中任是那一拨,也都是江湖上硬响当当的角色,四弟你竟能连战皆捷,委实令人钦服,更令大哥与为兄等自白担了一阵子心。”

  江青一看祝颐说完话后,便待回头将同来二人引见相识,他急忙开口道:“三哥,且慢!”

  祝颐愕然回头,然而,他并没有看见江青,在黑暗中迎向他的,却是一张幽怨而清丽的面庞。

  这张面庞是祝颐所深深熟悉而念念不能忘怀的,甚至于在梦中,她也占据着祝颐大份的思想,“魂萦梦系”四个字,几乎已不能完全刻划出祝颤对她的深刻思念了。

  于是——

  清丽的面靥逐渐地移近身前,秀靥上的红唇在轻微地颤抖着,双眸中蕴蓄着晶莹的泪光,甚至那面上的一毫一发,也能在祝颐大睁的两眼中看得清清楚楚。

  祝颐登时彷若被巨雷击顶般,震得怔在当地,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这与梦中虚幻的相晤,又有什么不同呢?

  然而,事实与幻境到底是差异的祝颐鼻管中嗅到一股淡淡的却又是那么令他断肠的芬芳,这股芬芳是多么熟稔,而又睽违了如此长久了啊!

  随着一个颤抖,如游丝般却又含着无比深刻的声音响起:“祝哥……你想不到吧?”

  祝颐宛如被人砍了一刀似的,蓦然急冲过去,疯狂般将眼前的人儿抱在怀内,语不成声的道:“是你!是你,果然是你,天啊!这不是梦境,但愿这是真实的……”

  紧紧依在祝颐怀内的裴敏,此刻也早已泣不成声,有如梦呓一般断怀的,不停的,向心上人低低倾诉着心曲,在深切痛苦中,含蕴着深深地甜蜜。

  江青在呼叫拜兄之时,早已迅速闪至一傍,以俾这对受尽折磨的爱侣,能更早享受到久别重逢的欣悦,而情人间的离别,对这刻骨铭心的一刻,又是多么祈望与实贵啊。

  他默默地望着这对紧紧拥抱的情人,心中充满了快乐,这总是他的辛劳所换回的代价啊!快乐中,也有着一丝儿感触,这感触连系着另一段情愫,然而,却难以表露。

  这时,无极剑翁和悄然行上,低声道:“江兄,与祝兄同行的二位朋友,极愿拜识兄台,可否请江兄移步一晤?也便祝兄与友人略诉衷曲。”

  江青微微领首,乃缓步与翁和行出。

  又是一番引见后,跟着就是一套习惯上的恭维与寒暄,江青沈声道:“各位兄台为了区区一人,不辞辛劳,连夜奔波,这种隆情高谊,在下定然永铭五内,他日有缘,必当逐一报答。”

  说罢,在各人的谦让声中,无极剑翁和又道:“江兄,待祝兄与裴姑娘略叙离情之后,吾等便立即打道回府,以免战老前辈等人焦虑不安。”

  江青心中暗忖道:“这无极剑翁和,虽然久闯江湖,却不像常人那般油滑虚伪,言行中,非但诚挚爽脆,而且,更是个至情之人呢。”

  于是。他不由对这无极剑起了十分好感,众人在远离那一对爱侣两丈之外,亲切的谈笑起来。

  天星麻姑钱素亦站在一傍,却就是插不进嘴,地无聊的呆立着,目光向各人脸上一一溜扫,半晌,她忽然发觉一件事,心中想道:“这无极剑翁和等七人,果然不愧是武林白道出身,看他们言谈之间,虽然毫无拘泥,然而目光却绝不斜视,一点也不向祝公子那边觑探观望……”

  想到这里,钱素不由面孔微红,因为,在片刻之前,她已忍不住悄悄转头看了一眼,其实,这也不能怪天星麻姑,女人,又有那一个不是特别好奇的呢?

  江青与翁和等人谈笑,一面悄然低首,细语怀中玉人:“蕙,还觉得痛么!”

  夏蕙闭着眼睛,摇首道:“好多了,尤其能看到祝公子兴裴姑娘久别重逢,更是高兴得很……”

  江青微笑,大声道:“翁兄,兄台是否世居余杭?”

  翁和颔首道:“正是,兄弟日常无事,若非往城中开设的几间店铺走走,便是约齐三五好友,至西湖随意徜徉一番。”

  傍边一个白脸大汉笑道:“翁兄除了艺业不凡外,更是一个经营有术的殷实富商,他自家开设的几处商号,俱是生意兴隆呢!各人闻言之下,不禁莞尔一笑,天星麻姑却忽然接口道:“这倒是有些难得,武林中人,不论白黑两道,开店做买卖的,却是不太多见。”

  无极剑翁和早已注意到江青身后的这位天星麻姑,只是江青未曾为各人引见,他却不好招呼,此刻,翁和急忙笑道:“岂敢,岂敢,这位姑娘是……江青敏然道:“啊,在下真是荒唐,几乎忘了给各位引见,此人乃在下挚友,号称天星麻姑的钱素钱姑娘。”

  翁和似曾听过钱素之名,他微一沈思,双手拱道:“失敬之至,翁某等人名号,想姑娘适才出经闻及,无庸翁某等再行夸报了。”

  钱素微福遭礼,道:“翁大侠客气了,日后尚请多予指教才是。”

  翁和连道不敢,江青却笑道:“假如在下听觉不错,三哥与裴姑娘该已经谈完了?”

  各人闻言之下,急急抬头望去,果然看着到祝颐与裴敏二人,相偎相依的向各人这边行来。

  在适才那一度短暂的空间里,二人已似乎遗忘了身外的一切,到达一个只有他们两人,却又充满了温馨与甜蜜的世界里。现在,他们又回到现实世界,虽然有着冷硬与痛苦,然而却明显的证实了一件事;两颗久别相悬的心,此刻已紧密不分的连系在一起。

  江青待二人行近后,含有深意的一笑道:“自我生于此世,善恶皆沾染,不过,能促使三哥与裴姑娘重聚,却是我知事以来,感到最为振奋的几件事情之一。”

  祝颐长损到地,激动的道:“四弟,我……我忘不了你的恩赐,这比你昔日救了我的生命更令我感怀,这茫茫世界,除了我的生身爹娘,没有人能比你赐给我的更多。”

  江青不敢受礼,向侧傍闪出,笑道:“三哥,愚弟可担当不起如此大礼,愚弟虽对三哥尽心,却远不如裴姑娘的如海深情呢。”

  祝颐面孔一红,裴敏语声哽咽的道:“江大侠……我不愿用世俗的字眼表达我对你的感激,我只谨记着:我与祝哥若有将来,那么,将来全是我们感念你的日子。”

  江青真挚的道:“裴姑娘,切莫如此说,否则,岂不显得太见外了么?这全是在下份内之事,并不能算是恩惠,将来,姑娘与三哥的远景,必定是美丽而辽阔的。”

  无极剑等人又纷纷越前庆慰,众人忙乱了一刻,远处的鸡啼之声,已是第三遍响起了。

  江青向各人微一示意,由无极剑翁和在前引路,一行十二人,缓缓消失于黝沈的黑暗中。

  次日,午时。

  战府大厅之内,筵开五席,热闹非凡,欢笑之声,渗杂着猜拳行令,一片喜乐,直达门外。

  红面韦陀战千羽高倨首座,满脸红光,洋溢着欣悦与安慰,他下首坐的,则是大旋风白孤、江青,与祝颐等人,其它桌上,分坐着无极剑翁和等一干武林英豪。

  战千羽与江青等四人分别起立,同各桌武林朋友一一敬酒完竣后,大旋风白孤滋牙一笑道:“三弟,昨天晚上可没有白跑冤枉腿吧?呵呵,真想不到你这一出去,却带了个标致弟妹回来。”

  祝颐面孔微热,垂眉道:“二哥见笑了,这件事还多亏四弟帮忙,更累及夏姑娘受了伤。”

  江青笑道:“这算什么?咱们自已兄弟,如此客套就不对了,至于蕙妹妹的伤势,亦无大碍,只是皮肉之伤而已,休养数日,便可痊愈如初了。”

  战千羽呵呵笑道:“四弟昨天晚上干得痛快,却害得为兄等悬念不已,我这做大哥的住在余杭数十年,如此仔细游览了一番西湖夜景还真是第一趟……呵呵,昨夜为兄兴你二哥,几乎已将西湖翻了过来……”

  大旋风白孤接口道:“西湖夜景虽好,寒风玉露却不是滋味。来,四弟,为了罚你累及为兄等夜沐寒风,饱飨玉露,这要连干三杯!”

  江青笑着饮了三杯,战千羽却一摸秃顶,举杯道:“不过,四弟罪微功巨,致力促成三弟与裴姑娘之团圆,功不可没,为兄再敬你三杯!”

  江青正待说话,祝颐双手举杯道:“四弟……我:我不再说什么了,这杯酒,表示我永远报答不尽的感激。”

  大旋风白孤笑道:“你们两个倒会装好人,我罚了四弟三杯,你们却连敬他四杯,这不是等于刮我的胡子吗?来,来,四弟啊,我也只好倒向多数一面,除罚酒之外,再敬你三杯了。”

  江青朗声大笑,连干七杯。

  战千羽挟了一块海参肘子,忽然问道:“钱姑娘辛劳多日,怎的不出来同饮?”

  江青一笑道:“蕙妹妹伤势未愈,裴姑娘与小娟儿定要在侧相伴,钱姑娘虽然量大加海,也不好意思独自出来,只有硬着头皮陪伴各人了,愚弟已请小娟儿吩咐厨房,另送一某酒菜至内宅之中。”

  战千羽颔首道:“也好,莫怪桌上不见一个女客。不过,小娟儿顽皮成性,希望不要搅扰到夏姑娘才好。”

  江青道:“这却无庸挂怀,蕙妹妹一直对小娟儿十分喜爱呢。倒是裴姑娘未曾入席,这片刻分离,不知三哥可受得了?”

  祝颐尴尬的笑道:“四弟可真会取笑,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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