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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8章

官仙-第24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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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算什么东西?”拦车的这位冷笑一声,“我是督察总队的……”

“滚一边去,”陈太忠想也不想,冲上去就是一脚,“不管我是什么东西,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这一脚没踹住人,对方躲得很快,但是下一刻,旁边刷地支起了四五支枪,直接指向他本人——这还是升平日久,要是搁在正经的警戒期间,十几支枪都是有可能的。

“陈太忠你不含糊了啊,连我的人都敢打,”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女声传来,“信不信回头我抄了你易网的家底儿?”

陈太忠扭头看去,却是一个丑得吓人的女人,面容虽然尚可,但是脸上有一道浓浓的青色胎记,划过整个面孔。

而且这女人走路,有一点说不出的不对劲儿,她走到陈太忠面前,冷冷地一笑,“不认识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陈太忠哈地笑一声,“白沉香你再废话,信不信我把你也抓走?”

这个女人,他才在荆老的祝寿宴上见过,因为是恒北警察厅督察总队的副总队长,别人还撮合两人碰了一杯,要大家相互关照。

白沉香是紫家的后代,天生一块大胎记不说,还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很容易辨认。

第4282章公事公办

陈太忠虽然识得此人,但是听说她拿荆紫菱的易网说事,真的就打算翻转面皮了。

不过白沉香也不着恼,而是双手一背,大喇喇地发话,“我们接到汇报,有人闹市开枪,还是你们北崇的警察,这个事情既然捅上来了,我们不可能不过问。”

听说是这番因果,陈太忠也没了办法,外地警察在省会城市开枪,督察总队派人核实情况,原本也是正常的,于是他冲着几个警察吩咐一句,“你们把持枪证拿出来。”

看到双方相互有认识人,旁边持枪的警察就收回了枪——没搞明白对方身份之前,高度警惕是必要的,毕竟对方手里有枪,但是弄明白了身份,就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了。

督察们很快就核实完了枪证,冲白沉香点点头,表示枪证没问题。

白总队长接过三个枪证看一看,递还给身边人,又看着陈太忠发话,“枪证有了,传唤手续呢?”

你是一定要找不自在吗?陈太忠先是眉头一皱,想一想之后,才待理不待理地回答,“传唤手续没有,事急从权。”

“异地抓捕,必须有传唤手续,”白沉香面无表情地发话,“这个不用我解释吧?”

陈太忠是真想发火,但是非常遗憾的是,白总队长除了最开始关于易网的话有点欠妥当,后面的要求都是正当的,理由也充足——没开传唤证,也确实是他疏忽了。

所以说,想要做个讲究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只能继续以德服人,“我都说了,事发仓促,考虑到嫌疑人的父亲在朝田有一定的影响力,只能先带走。”

说到这里,他很无奈地一摊手,“我说白总队长,你也是女性……难道你不认为,破坏家庭别人的家庭,是很可耻的事情吗?更别说他破坏的是军婚了。”

“破坏军婚,”白沉香沉吟一下,侧头看一眼站在陈太忠身边的宗报国,“这就是当事人?”

“小姑娘你说话嘴下留情,”宗参谋一听这话,火气腾地就上来了,老子的老婆可是贤惠得很,“我只是证人,证明有这回事,不是当事人。”

“那对不住,冒犯了,”白沉香也知道,这个口误真的很惹人恨,所以先道歉,然后才问,“当事人来了吗?”

“来是来了,但是不在,我兄弟以后还要做人……战友情,这没得商量,”宗报国大喇喇地回答,“反正我担保了,肯定有这件事,你冲我来吧。”

“军官证,”白沉香伸出手来,接过宗参谋的军官证之后,她扫两眼,然后走到一边打电话。

这电话打了有五六分钟,她才走回来,递还军官证之后,她对着二人发话,“我落实了,身份属实……陈太忠你也别怨我,我这是公事公办。”

“有毛病,你给我打个电话不就完了?”陈太忠悻悻地撇一撇嘴,这一刻,他对这个丑女的怨恨消失得无影无踪,确实,人家做得都是有板有眼。

“我做这个工作,从来不接打个人电话,”白沉香冷哼一声,也就是紫家的人,有底气这么说,换个人来,还真不敢这么说。

接下来,她脸又是一沉,“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三个外地民警,面对那么多本地群众,鸣枪示警很容易导致事态恶化,你们的应对方式是错误的……万一枪被抢走了呢?”

警务配枪被抢,这就是天大的事情了,民警如果想保证枪不被抢走,必须果断开枪,这样就容易导致死伤——更糟糕的是,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有了死伤,也很难保证枪不被抢走。

白总队长的批评,是苦口良药,非常有道理。

“嘿,”陈太忠听得笑一笑,看一眼北崇的警车,“把你们的枪拿给领导看一看,看里面还有几发子弹。”

“嗯?”白沉香听得眉头一皱,然后接过枪来,一一检查弹匣,最后才愕然发话,“除了鸣枪示警的那颗子弹……三把枪就是空枪?”

“我特别希望,愤怒的群众能把枪抢走,真的,”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轻蔑,“朝田的人民群众就这么一点胆子,实在令我失望。”

“你……”白沉香纵然是在一本正经地执行公务,听到这话之后,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跟林听涛,真有这么大的仇?“你知道丢了枪,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吗?”

“所以说,林听涛的运气,还算不错,”陈太忠很遗憾地叹口气。

白沉香愣了好一阵,转身向一辆挂了警牌的公爵王走去,嘴里轻声地吐出两字,“疯子。”

“哥们儿的境界,你就懂不了,”陈太忠不屑地看一眼她的背影,然后大手一挥,“上车,回了!”

这次他是真的要离开了,至于说林听涛何去何从,就看那厮的选择了,陈某人指使人在青禾区门口打人,可不仅仅是要打脸。

车上高速不到五分钟,林区长就知道了消息,此时他正在赶往朝田市委,他想来想去,终于叹口气招呼司机,“转头……去北崇。”

这一段时间,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除了指使人向省警察厅督察总队汇报,他还辗转了解了一下,军婚被破坏的苦主儿到底是谁。

这个消息不太容易打听得到,田浩的妻子比较漂亮,这在阳州军分区不是秘密,但是知道她不守妇道的并不多,而且这种事对于部队来说,也是不宜宣扬的。

不过林听涛最后还是了解到了,宗报国此次来朝田,是跟一个叫田浩的参谋一起的,又有消息说,田参谋的妻子比较漂亮——最关键的是,田参谋也是中校。

看来就是这个了,林区长心里的苦涩,是没办法说了,他能理解田浩为什么不露面,然而,人家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能将此事挑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个男人就无法容忍。

就算林听涛确定,此事十有八九是陈太忠设计的,他也没办法直接去找田浩,那相当于上门挑衅——田参谋再是缩头乌龟,也必然要探头咬人,这可是涉及到男人的尊严。

所以这桩破坏军婚事件,找当事人是没用的,还就只能找陈太忠,林区长甚至非常确定,自己的儿子在区政府外面被打,就是陈某人最后的通牒。

然而,林听涛的苦恼,也无人可诉说,一个父亲不能保护好独生爱子,就是身为男人的奇耻大辱,但是他只能咬牙忍着,因为……他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所以他衡量了半天,决定就青禾区的征地问题,去市委做个汇报——能不能起到作用不好说,主要把区里的困惑说一下,一来是争取通过马强,获得马颖实的谅解,二来就是……如果市委能拨点款子下来,不管用途是什么,区里保证一分不少,全退还给京潮公司。

现在的社会,就是利益社会,林听涛并不认为自己是在异想天开。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在去市委的途中,他接到了陈太忠离开朝田的消息,还听说那货很遗憾地表示——青禾区的老百姓,为啥不抢警察的配枪呢?

这小子搞事儿,还真是不嫌大,林听涛实在不能淡定了。

事实上,他并不认为,姓陈的抓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就会知足,接下来再生事端是必然的——起码那套复式楼房,就能做一些文章。

所以,就算他很心疼孩子,也觉得自己这个父亲不称职,却没有直接地、积极地去搭救,孩子那事儿并不大,又是抓了现行——着急搭救反倒不美。

正经是他要考虑,怎么才能保证自己不被连累,这不是他自私,实在是——他救自己,也就是救儿子,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但是眼下他听说,陈太忠居然抱怨没人抢警察的枪,这是真的再也不敢回避了——这货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一边往高速路上赶,他一边就拨通了陈太忠的手机,一开口就直截了当地发话,“陈书记,关于退还款项的问题,我已经有眉目了,想跟你面谈。”

“你就是贱皮子,”陈书记在电话那边冷笑一声,直接开口骂人,“不收拾你,不知道自己是老几……本来还准备着大餐等着你呢,说!”

“我争取一周之内,赔付完毕,”林听涛一咬牙,“但是有些细节上的问题,想面谈。”

“我已经上了高速,不能掉头,”陈太忠哼一声,“我在乾山服务区等你……对了,是六千万的退赔,加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七千八百万。”

按说胡营镇那边花的才是大头,不过虽然邸军被双规了,但是不少款项,是赔付到个人手里了,操作起来难度比较大。

当然,对陈太忠来说,难度大不大,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不过他收拾林听涛,很是费了一些劲,就不想再为那些蕞尔小事苦恼了——你想赔个千把万了事?对不起了,哥们儿还就是要让你吐血。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林听涛略略一沉吟,就答应了下来,“好的,你在乾山等着我,见面谈。”

这货不会耍什么花样吧?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眉头微微皱一下。

第4283章资产是怎样流失的

林听涛还真是没打算耍什么花样,他是横下一条心,打算彻底解决掉这个问题,否则不要说能不能救回儿子,他自己都要被陈太忠活活地玩死。

至于说他找的常务副省长史闻天之类的,只能帮忙出面,貌似公心地拉一拉偏架,不可能因此跟陈太忠拼个你死我活,不是不敢,而是不值——他没有足够的利益驱动这些大佬。

他手里真要有足够的利益,早就还了陈太忠钱了,所以说那些领导,其实只是个威慑力量——当威慑力量起不到威慑作用的时候,那就必须正对现实了。

还是那句话,林听涛没有钱,不过没有钱不代表不能还钱,青禾区政府有土地储备。

可是动这个土地储备,也是了不得的事情,会牵扯到太多的利益,林区长若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走这么一着棋——他心里是相当地不乐意,撇开那些阻力不说,这土地再捂个三五年,价格还要涨。

但是现在,他是真没办法了,与其让陈太忠折腾得自己身败名裂,后来的人因此而得利,倒不如他现在拿出来,谋取个脱身的机会。

就是这样的算盘,人家都未必乐意,所以他只能要求面谈,姑且一试——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在乾山服务区碰面了,也没进大厅谈话,就是站在屋檐下,看着细细的雨丝,一边抽烟一边说话。

果不其然,陈太忠一听说林听涛打算拿地顶账,脸登时就沉了下来,“林区长你这是觉得,玩我没玩够是吧?”

“不是胡营镇的地,是闹市区,有相当的商业开发价值,”林听涛赔着笑脸解释,“一开始我都没舍得往外让……同志们要戳我脊梁骨的。”

“你不用让他们戳,我也不要地,赔钱就行了,”陈太忠摇摇头,断然拒绝这个建议,“开什么玩笑,青禾的地也算有商业开发价值?根本就是农村。”

这话说得有点打脸,但其实还真是这么回事,青禾之于朝田,就像双龙之于素波一样,朝田市区差不多点的地方,土地均价都是每亩两百万左右了,而青禾这里,最热闹的地方,一亩地也了不得就是七八十万,繁华地段的均价,未必能到了三十万。

土地开发,跟别的行业不一样,讲究个“宁为牛尾,不做鸡首”,最繁华的地方,才会有超额的利润和快速的资金回笼。

在首都做惯房地产的主儿,等闲不会把目光转移到下面的地市——哪怕是计划单列市也扯淡,做惯了大单子,眼里就看不上小单子。

做八一礼堂地块儿的,能看上青禾区的地?八一礼堂只要做得好,一平米房价敢往五千卖,青禾做得再好,一平米也到不了两千。

人家的利润,就直接顶得上青禾的销售价了,更别说市里的购买力强,有买房需求的人也多。

林听涛听得有点脸红,不过他也知道,这确实是实情,于是辩解道,“地段真的不错,就在解放商店旁边……”

“你别跟我说地方,我对青禾不熟,给我的感觉,整个青禾全是郊区,”陈太忠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他确实是对这里不熟。

“五百亩地,”林听涛吸一口气,直接拿数据说话,“绝对的好地,以前的国有林场,依山傍水树木繁茂,今年有人要五十万一亩拿,区里不卖。”

“哄谁呢?遇上空手套白狼的了,你们自然不卖,”陈太忠很不屑地哼一声,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说那些聊斋了,五十万一亩,五百亩地那就是两亿五,真有这么多钱赚,青禾区的眼都得蓝了,还敢说不卖?

而正经能拿出两亿五千万的主儿——哪怕是能贷到两亿五千万,也不会选青禾这种穷地方,市里找块土地开发,正经资金还周转得快些,也能早些见利润。

所以他根本不信这个,“你也别跟我扯淡,不服气你就现在联系人卖了,我不要地,只要钱。”

“这地真的值五十万,开发成森林别墅,值老钱了,”林听涛苦着脸回答,陈太忠说得固然有道理,但是区里对这块地的评估,就是每亩五十万,这里靠近闹市区——青禾的闹市区,而同时林木繁茂,搁在市中心,就是那种公园旁边的小区概念。

五十万买地的那厮,确实是没什么钱,付款也是分期,区里不能接受,所以没有卖,但是若有人四十万一亩全款拿地,区里也不会卖。

当然,更关键的是,他若是现在临时卖地,卖不起价钱不说,回款也未必一两个月内能到账,这还是救不了急,“你可以找人评估一下,要是有人说不值四十万,我任你处置。”

陈太忠听得有点心动,就想找出来地图问一问,到底是在什么位置,可是他想一想马颖实和孙淑英谈判时,一两个亿说不要就不要了,就觉得这么点小钱,没必要太在意——太跌份儿了。

他原本就是个性子粗疏的主儿,也极好面子,于是摆一下手,很干脆地表示,“行了,你也别说了,一亩三十万,我要了。”

“三十万……这怎么可能?”林听涛听得脸都白了,“真没这个价钱。”

“你确定……要维护公家的利益?”陈太忠眼睛一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为公家的事儿,得罪我这私人,你真打算做这种蠢事?

林听涛的脸色由白转红,继而又转青,最终还是点点头,“行,就三十万一亩。”

他跟陈太忠已经几近于撕破脸了,这次要是再谈不拢,姓陈的只会更恨他,而偌大的青禾区,他除了卖这块地顶账,再也找不出别的来钱法子了。

而这地临时找买家,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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