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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6章

官仙-第2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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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这是不是陈太忠的本意,以他对某人的了解,敢拿肩膀上的警衔担保,绝对是陈区长的本意,只不过人家是堂堂的区长,有些话点到为止。

所以他就犯愁了,正好高局长建议开会,他正好将手里的烫手山芋交待下去。

我敢去向陈区长落实吗?高局长听得咂巴一下嘴巴,陈老大刚才都没明说,我再追着问,那不是自找没趣?

不过,他现在也反应过来了,陈区长应该是有这个意思的,朱局长抓住了这个细节,但是自己却没有注意到,所以就被一把手抓了壮丁——这个事情,其实是有些风险的。

真是欺负人啊,他走出局长办公室,心里也开始纠结了,就在这时,有人冲他打招呼,抬头一看,却是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刘勇。

“什么事儿?”他心情不好,脾气自然也就不好。

“还是那个……我堂弟的事儿,”刘队长讪笑着回答,他的堂弟干联防三年了,一直想转正。

“这个要看机会的嘛,”高局长漫不经心地回答一句,然后沉吟一下,缓缓发话,“刘勇,现在组织上有一个考验干警的机会……啧,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

“保证完成任务,”刘队长一挺胸,组织上的机会……这多难得啊。

不多时,刘勇从高局长的办公室里出来,眯着眼,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找个人挨打,这算多大点事儿?

要不说这做领导的威风,每一级都不同,陈太忠只能轻点一下,朱局长就可以隐晦地告诉高局长,没有这个机会,也要制造机会。

高局长对刘队长,那就说得更明白了,他甚至指出,这个小偷不能是北崇人——以防人看出根脚,至于说小偷的下场……不死就行。

但是对刘勇来说,这些根本不是问题,越到下面,行事就越肆无忌惮,事实上,他找这么一个人出来,很是易办,于是他摸出手机,拨个号码,“小邓,我刘勇……”

当天下午,陈太忠被刘骅的父母堵在了区政府门口,这二老就是想问一问,自家儿子的这个烈士,啥时候才能评下来。

“啧,”面对这二位,陈区长也是有点头疼,搁给一般人,敢这么追着跟他要待遇,他早跳脚了,但是刘骅的家人……他还真不能这么粗暴地对待。

就是那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有歉疚。

于是他赔着笑脸解释半天,就说我早晚要给你们个交待,但是组织上的事情,要讲程序的——你问我再有多久有结果?我怎么能知道什么时候有结果呢?

“半年吧,”到最后,陈太忠是真的忍无可忍了,“半年还没有结果的话,咱自费评他个烈士……叫北崇卫士好了,待遇绝对不会低于烈士。”

北崇既然要发起群众性的打击犯罪的行动,北崇卫士这头衔,也未必就是一个人的专利,“你二老要是不信,要不要我写下保证?”

两个老人倒也不要他写保证,还是拦着他嘀嘀咕咕,不让他进去,嫌这半年时间太长,陈太忠气得一转身,“行,我不进区政府了,真当我坐办公室里才能办公?”

不远处,一个白肤女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这女人的身材苗条相貌姣好,大约能打个七分的样子。

第4086章太奸

女人叫于小毛,是《东方财富》的采编,近期报纸在做一个烟草系列,跟国家烟草专卖局有一些合作,闲聊之间,就有人说起来北崇这边,连烟草局都被架空了。

当然,这种现象,全国到处都是,别看都是烟草局的,烟厂之间争利就很厉害,在势力范围的交界处,私贩烟叶的现象屡禁不止。

不过北崇硬生生地把烟草局的势力,撵出了阳州,这是很罕见的——现在的烟草局,想从阳州收烟叶走,只有打价格战。

所以就有人嚼谷一句,而于小毛这个采编,却是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她找到主编,“如果我能拿到北崇的资料,咱们能不能登?”

“有什么不能登的?”主编很不屑地哼一声,烟草局的人也感叹了,说北崇有大背景,但那又怎么样?东方财富也不是没有背景的。

不过,这终究是在国内发行的期刊,有些东西还是要注意一下,于是主编提醒她一句,“以事实为依据,这是必须的,而且……你只是个采编,稿子要发表,也需要润色。”

这个润色,倒不是要抢了她的业绩,在这一方面,东方财富的记者们,操守还是比较强的——替一个亿万富翁写一篇枪稿,想要什么得不到?没必要去抢一个小采编的新闻。

于小毛也知道,主编说的是在措辞上把关,不过她不计较,都没走出差的程序,直接自费来到北崇,原因很简单——单永麒是她表姨夫。

单书记这个人,在外人眼中的形象,是非常律己的一个人,于小毛的母亲也没沾到什么光,不过稳定的工作还是有保障的,于小毛进《东方财富》,也是表姨找人打了招呼。

尤其要紧的,是于小毛非常喜欢单超,不过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不管从相貌还是从家世,她都远远配不上他,更别说两人还是有点沾亲带故。

那些都是以前的少年情愫了,久远到她不愿意去想,但是自打她知道,表哥死了,表姨夫失踪,都是缘于北崇的区长,她心里这份怨恨可想而知。

所以,她孤身来了北崇,随身带着DV,这是一个女人为亲友、为昔日的情感,做出的酬恩了情之旅。

不过两天等下来,她并没有收集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太多的北崇人,盲目地信任陈太忠,而且另一个小道消息是——北崇跟烟草局的决裂,居然是因为陈太忠被烟草局的车撞了?

这太荒谬了,一定是假的,于小毛更加下定了决心,要挖出陈太忠的劣迹——她有这种历史使命感和媒体良知心,大奸若忠啊。

别人看到的是陈太忠,但我独独要证明,他是陈太奸。

“阿嚏,”陈太忠重重地打个喷嚏,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哥们儿身体一向好得很,谁咒我呢——他若是听到“陈太监”这三个字,铁铁会跳起来,所以这是正常反应。

下一刻,他的手机响起,来电话的是警察局高局长——他心愤朱局长给自己找活儿,索性直接联系陈区长了,“区长,典型案例差不多准备好了,需要派人跟踪拍摄吗?”

典型案例差不多准备好了——这个同志你说话……啧啧,有点粗俗,陈区长沉吟一下,“你直接跟区电视台联系吧,他们那里,才买了一套暗访设备。”

这套设备是谭胜利买来的,还是先买后走账的程序,说是要暗访科教文卫里不文明的现象,钱倒也没过线,就是六七万块钱,不需要招标。

陈区长也没觉得,该为这点小事跟谭区长计较,大笔一挥批了,说这个设备你放到电视台吧,你要用的时候调,区里有需要的时候也能用——物尽其用嘛,北崇还是很落后的。

“我说这是您的意思?”高局长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有这个需要,就去申请,非要打谁的旗号才能办事?”陈太忠没好气地压了电话。

压了电话之后,前面就是浊水乡了,陈区长此来,是关心最近娃娃鱼的死亡情况。

第二批娃娃鱼苗也到了,前后两批,一共有娃娃鱼苗三千四百余尾,供货方取了一个整,就是三千三,多出的一百余条算是赠送。

第一批娃娃鱼苗来的时候,大部分是被散户领养走了,还有一批散户等到了下一拨,想挑一些更活跃更健康的鱼苗。

到现在为止,散户的一千二百尾左右的鱼苗,全部发放到位,而养殖中心还有两千尾出头,最近娃娃鱼苗死亡率上升,养殖中心已经死了三十余尾,散户那里也死了七八尾。

养殖中心的娃娃鱼死亡率,远高于散户养殖的死亡率,不过这并不代表,养殖中心的工作人员就不用心,实在是规模养殖大了,降低成本的同时,不能很好地照顾到个体差异。

但是……说句诛心的话,养殖中心的娃娃鱼死亡,是公家的事儿,散户的娃娃鱼死亡,那都是一家一家的哭声啊。

徐瑞麟已经坐镇这里好久了,到目前为止,徐区长的身体一直恢复得不错,脑子里的瘤子也在逐渐变小,体积已经减少了三分之二,最近肿瘤的消减速度放慢了,市医院甚至建议,现在可以考虑动手术了——再这样下去,没准会引起反复。

徐区长的爱人已经不信他们了,就专程找到陈区长,说太忠区长啊,老徐现在这个效果不太明显了,我们是不是该动手术呢?

行百里者半九十,我认为该坚持下去!陈区长很果断地表示,共产党人连死都不怕,还怕跟病魔做斗争?

他绝对不会告诉徐夫人,因为区里要搞疗养院了,所以徐区长脑瘤缩小的速度放慢,涉及到了政治因素,这关系到北崇的发展——这么好个活广告,一定要珍惜才行。

最好是疗养院建成之际,徐区长的脑瘤还残留那么一点点,再对比以前的图片,这样的说服力,绝对是杠杠的。

不过徐瑞麟也不算痛苦,瘤子体积缩小了三分之二,他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好,整天活蹦乱跳的,若不是老妻拦着,他就要接回以前的所有工作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完全好了。

陈太忠也不想再管农业这一摊了,实在是太繁琐、太累人了,但是老徐劳累了这么久……还是多歇息一会儿吧。

所以徐瑞麟目前管的,就只有娃娃鱼这一摊,养殖中心基本上就是他的办公室了。

陈太忠来了之后,径自来到徐区长的办公室,沉着脸发问,“老徐,这娃娃鱼的死因,你造了表没有?”

“唉,”徐瑞麟长叹一声,说起这个他也有点脸红,“中心的娃娃鱼,死了一部分,除了水土的原因,跟个体也有关系,有些娃娃鱼……到了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很好了,养殖户不可能挑它们,所以就死在咱养殖中心了。”

“中心的娃娃鱼,不会再这么死了,我已经强调了分池,密度太高,导致娃娃鱼之间相互撕咬,”他很认真地解释。

“相互撕咬?”陈太忠听得皱一皱眉头,他知道,娃娃鱼之间有自相残杀的习性,“难道说……是饵料不足?”

“饵料足,它也要撕咬,”徐瑞麟苦笑着一摊双手,“这跟习性有关,还是密度太大了,必须降密度,不过我相信,密度降下来,养殖中心不会再出现太大问题了。”

“那养殖户那里呢?”陈太忠又问。

“养殖户那里的鱼苗死法……千奇百怪,”徐瑞麟再次苦笑,他递过一张纸来,“这是散户汇总情况,有的鱼苗,被活活地撑死,有的鱼苗是换水不及时,有一家是水泵漏电,把鱼电死了……还有被猫叼走的,这真是,我想同情他们,同情得过来吗?”

“嘲笑和冷言冷语,不是负责的工作态度,”陈太忠冷冰冰地回答一句,他并不会因为欣赏徐瑞麟,就原谅他的过错。

“散户里,每一条娃娃鱼的死因,我都会通知到所有的养殖户,吸取教训,”徐瑞麟淡淡地回答,“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如果陈区长你有更好的指示,我会无条件执行。”

“呃,”陈太忠登时就无语了,说句实话,自打他进入官场以来,真的是没遇到过比老徐更负责的干部了,不管是娃娃鱼养殖从业考试,还是这个每一条娃娃鱼的死因,都发给养殖户——要知道,这并不是网络时代,不是发个帖子,就能解决的问题。

“农业局和林业局的小鬼们,该骂你了吧?”他笑着发话。

“倒也不至于,于海河订了一个挺不错的措施,除了惩罚,也有奖励,”徐瑞麟笑一笑,“分片包干,交叉负责……我的账户出五万,中心出五万,奖励业绩优秀者。”

“老徐你真的辛苦了,”陈太忠点点头,下一刻又摇摇头,“不过你这么事必躬亲,了不得也就是个副市长的料子,干不了副省长,那得累死。”

“呵呵,”徐瑞麟笑一笑,也不多说,不过看起来,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陈太忠才待继续说话,冷不丁手机响起,是朱奋起打来的,“陈区长,闹市区突发抢劫事件,两人重伤,已经送医院救治,但是这个……费用没落实。”

第4087章打了小偷打失主

“费用没落实,那就不要治了嘛,”陈太忠一听就明白了,这便是高局长说的典型案例了,想到这两人都是小偷,被打死也是活该了。

“嗯……”朱局长沉吟一下,方才又期期艾艾地回答,“可其中有一个是失主。”

“现在的小偷,就猖狂成这样了?”陈太忠一听,勃然大怒,“失主当然是一定要救的,分局先把钱垫上吧,回头跟失主家人要,他们会获得赔偿的嘛。”

“但是这个,”朱奋起犹豫再三,终于硬着头皮回答,“但是失主……是被咱北崇的热心群众打伤的。”

“你……你说什么?”陈太忠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你说咱北崇群众,把失主打了?”

“是啊,”朱局长叹口气,很无奈的样子。

姓高的,你那个副局长,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陈太忠心里这个气,真是没办法提了——尼玛,这也叫典型案例?“那小偷抓住了没有?”

“抓住了啊,也被打伤了,肋骨断了好几根,”朱奋起苦笑一声,艰涩地发话,“这不是重伤两个吗?就是小偷和失主了。”

“啧,等我回去,”陈太忠默默地挂了电话,真的是觉得心力交瘁……咱是北崇区,不是疯狗区啊,打小偷也就算了,怎么能连失主也打呢?

与此同时,于小毛躺在地上,艰涩地呻吟着,嘴里时不时地吐出一团带着血液的唾沫,她真的搞不懂,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北崇这个地方,真的是太怪异了。

刚才没有堵住陈太忠,于记者就一路边走边问,遇到愿意细谈的,她就摸出DV,拍摄下来,也算是宝贵的音像资料。

其实北崇的风景,还是不错的……于小毛这么认为,不过她心里被仇恨郁结着,也就不会再赞叹这里,就是拍一拍路边的垃圾,还有随地撒尿的小孩。

就在她拍得兴起之际,旁边猛地蹿过一个人来,抢了她的DV就跑,由于DV的系带挂在她的手上,她连着踉跄两步,才大喊一声,“有人抢劫啦。”

喊完之后,她才觉得手臂上,火辣辣地生疼,简直要把人的手臂拽掉一般。

随着她这一声喊,周围呼啦啦一下冒出十几个人来,将那小偷直接踹倒,然后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还有人大声用普通话喊着,“敢在北崇偷东西,打死都便宜你了……”

这不是偷,这是抢啊,于小毛觉得自己有点无力吐槽。

“警察,警察,”在众人围殴了三五分钟之后,两个警察出现了,“那个……发生啥事儿了?”

围殴的众人听到这话,登时闪到了一边,倒也没谁逃走,就是冷冷地看着。

不过地上躺着的那位,已经是浑身鲜血淋漓了,面皮上都被人拿着家伙划了几下,也看不出是死是活。

“怎么回事啊?”警察们在跟旁边人取证,知道这货是抢了一个相机。

于小毛上前取回相机,但是她不太清楚,地上躺着的这个人,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她犹豫一下,想着自己的身份不便曝光……我还是早点溜走吧。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开溜,在大城市生活过的人,都不缺乏这样的果决。

按说这个混乱的场合,没人关心她,不过旁边正好有个孩子,看着她的相机好奇,见她转身就走,小孩就喊话了,“阿姨……你还没谢谢警察叔叔呢。”

他这么一喊,就有人注意到了,尤其是那几个下狠手打人的,见状就嚷嚷了起来,“那个女人……你站住!”

他们必须拦住苦主,要不然把人打成这样,不太好解释。

“我有急事,”于小毛头也不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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