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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5章

官仙-第10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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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争取一下吧,”陈太忠笑一笑,看起来有点悻悻的样子,“如果吴市长太忙,顾不上去的话,那我也是请示过她了。”

这家伙做事,真的是越来越老练了啊,段卫华和景静砾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却是没说什么:就算吴言是你的老领导,恐怕你也请不动她吧?

陈太忠当然猜得到这二位为什么微笑,他明白吴市长去法国可能引发的弊端,但是他对自己在驻欧办的发展信心十足,小白同学就算只能分到少少的一点功劳,那也算业绩不是?

我要请不动她,还有谁能请动她?他心里也在微笑,同时暗暗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就要迫她答应下来,如若不然,哼哼……

然而,他不回来则已,一回来就是忙不完的事情,刚陪着段市长吃完饭,许纯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太忠回来啦?来临置楼坐一坐吧?”

“有酒没有?没酒不去,”陈太忠笑一声,也懒得问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回来的了,他惦记着回去看小白呢,“这都八点半了,才回来,累得要命。”

“有啤酒,来吧,”许纯良一个人住在临置楼,其实也挺无聊的,不过他不是很喜欢喝白酒,家里多是红酒和啤酒,“不过没菜,想吃菜自己买。”

陈某人喝啤酒哪里需要菜?说不得打一把方向盘,直奔临置楼,心里却是在纳闷,纯良这么晚还要联系我,别是遇上事儿了吧?

别说,许纯良还真是遇上事儿了,不过事情不算大,他刚到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的时候,由于要为机关里定制纪念品,认识了素波机器厂的邹厂长,邹厂长在不知道他身份来历的时候,很是客气和热情,两人的关系处得很不错。

前一阵,邹厂长被素波市纪检委双规了,至于说名目那就无须细说了,反正纪检委双规你,肯定有双规你的理由,邹厂长的爱人走投无路之下,猛地想起,老公跟许纯良关系不错——当然,现在许主任的身份已经曝光了,这个毋庸置疑。

许纯良接到这个求助电话,就有点头大了,其实他交朋友还是很小心的,所以他能确定,这个邹厂长小毛病或者有,但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毛病。

别人是知道,他有一个做纪检书记的老爸,就求到这儿来了,可是许主任头疼了,省纪检委和市纪检委……它不是一码事儿啊。

“素波纪检委啊……”陈太忠听到这里,就拉长了声音,沉吟一下又叹口气,“问题是素波纪检委我也没熟人,那个纪检书记贺……贺栓民是吧?好像是挺不好打交道的。”

“就是说他,要是换个纪检书记都好办,”许纯良悻悻地撇撇嘴,贺书记心硬面黑,为人也没什么喜好,很不好打交道,虽然平日里不怎么拉帮结派,但是这种相对中立的主儿,在纪检书记的位子上,还真坐得下去。

“姓邹的是谁的人?”陈太忠皱着眉头发问了,有几点他是必须要问的,“贺栓民又是谁的人?这次双规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第1846章无奈

陈太忠的问题直指核心,要是这几个要素都弄不明白就贸贸然出手,那是对自己的政治生命不负责任,也容易遭人笑话。

“哪儿有那么多谁的人?”许纯良哼一声,“这个机器厂还是省电子厅改组的时候剥离出来的,素波市直管,老邹是顶了退休的老厂长。”

官场里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每件事都会存在前因后果,眼前这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邹厂长经营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厂子,却是因为一些小事,被人告到了纪检委。

双规也是走的正常的程序,纪检委既然存在,肯定是有它的职能的,并不是说所有的动作都要出自领导授意,而且邹厂长确实也有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

从最直观的角度讲,老厂长离职的时候,账上还留着七、八万元,到了邹厂长手里以后,效益大幅滑坡,现在倒是欠着银行小一百万,眼下靠着出租厂房和门面房艰苦度日,工人们在一个月中,最少有十天没有工作任务,就是打扫卫生、喝茶聊天。

邹厂长认为这是体制问题,他也很辛苦地四处拉业务去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认识许纯良,但是这厂子老负担重,市里又不怎么支持,也不肯给松绑,走到眼下这一步简直是必然的。

这些都是很常见的口水官司了,许纯良不想关心,也没兴趣关心——他的背景虽然强大,但是显然,他还没有强大到在这种事情上发话的能力。

倒是对素波的纪检委书记贺栓民,他有一些简单的认识,“这家伙居然是蒋世方在的时候提拔起来的,不过他又不算蒋系的人,呵呵,挺有意思……”

贺书记是蒋书记去天涯之前的半年内才提起来的,当时蒋世方就以黑脸的市委书记著称,提拔这么一个黑脸的纪检书记,大家都认为是正常的。

在后来,贺栓民并没体现出有多么亲近蒋书记,行事也非常谨慎,对各级领导交待下的任务都能认真的领会并且完成,同时也能很好地展开纪检监察工作。

说穿了,贺书记行事就是中规中矩,对有背景的主儿,就静待领导的指示,没背景的主儿犯到他手里,那就不死也得脱一层皮——邹厂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那许书记打个招呼,贺书记就该放人了吧?”陈太忠非常奇怪,许纯良遇到这种事情,居然想的是找自己,“听起来他是个挺有大局感的主儿。”

“这点小事,我怎么跟我老爸张嘴?”许纯良听得苦笑一声,“我是听说,老邹也被他们搞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大问题,该收手就收手吧。”

“那你太瞧得起我了,我跟贺栓民搭不上关系,”陈太忠很坚决地摇一摇头,“你挺会做人啊,不舍得用自家老爹,拿兄弟当枪倒是用得顺手。”

“你这才是胡说!”许纯良很不满意哼一声,“你要帮我帮出问题,我老爸肯定不会坐视,可是我要随便帮人,那会很惨的……你这做外人的,其实比我更合适出面。”

“问题是我不但不认识贺栓民,也不认识你说的这个邹厂长,”陈太忠撇一撇嘴,“老许,我就不说我有多忙了……你觉得我能伸上手吗?”

“我知道你办法多,”许纯良听得就笑,“对了,还有个线索,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得上……”

贺栓民有一子一女,儿子在深圳某合资企业做高管,据说收入不菲,女儿毕业后分配到了省人行,倒是能就近招呼爹妈。

前一阵,贺书记的女儿要买一套房子,看上了一栋标价六十万的别墅,她哥哥支付了首付的十五万,就算将房子定下来了,也签了合同。

不成想,那房地产公司管理出了问题,售楼小姐将这套别墅又卖给了别人,那位业主财大气粗,直接将房款趸交了,连房产证都办下来了。

这下,小贺同学不干了,拿着合同就要起诉那房地产公司,按照合同,房地产公司若是不能如期交房,业主想退房的话,要赔付已付房款的百分之二百——别的房子没这说法,但是别墅对的是高端用户,买的时候,合同是可以商榷的。

小贺同学不在乎这点钱,她是生气啊,那别墅的位置和环境都很好,才一推出就卖光了,她就算想换一套都没了——不长时间已经涨到八十万了。

一女两嫁,这都不是不能如期交付的问题了,所以她打算投诉对方不诚信,连带着若干赔偿之类的东西。

房地产公司可是不想扯进这种麻烦里,小贺的工作单位是人行,跟各个银行都有交道可打,再加上她老爸又是素波的纪检委书记,于是,那边很痛快地将房款退还,又按时价赔付八十万元——我们就当你是全款买房了,这总成吧?

“这个事情……很正常吧?”陈太忠听完,还是不知道许纯良这所谓的线索是什么,贺书记的女儿受了委屈,多要点赔偿算什么?“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还要什么秘密?”许纯良听得冷哼一声,“求着卖给我房子的房地产商人多了去啦,而且到最后他们肯定会违约,还会有巨额赔偿!”

我……陈太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似乎不能很好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他很想骂人,可是想一想纯良此人最见不得别人说脏话,说不得端起手里的啤酒,咕咚咕咚一阵猛灌,直到将一瓶啤酒灌完,才舒爽地打个酒嗝。

“这年头的人,真的是无孔不入啊,”他长叹一声,却是无端端地想起了碧空省的彩票行贿案,“这行贿手段,真的是绝了。”

“还有更绝的呢,你不知道就是了,”许纯良叹一口气,“要是贺栓民是真的黑脸,我捞不捞老邹都行,我是见不惯这么个人,表面上两袖清风,洗钱的手段倒是炉火纯青。”

“党的干部,太穷嘛,”陈太忠听得笑了起来,他想起了那帕里的牢骚,“赚了钱不敢花,真的是没什么意思……人家小贺花这八十万,可是能理直气壮了。”

“所以说,那些收受贿赂的,都是傻瓜,”许纯良说得兴起,自己也拎了一罐啤酒过来打开,咕咚咕咚灌几口,“这天底下,有的是来钱的路子,像贺栓民这么搞,一般人能说什么?”

“那你跟我说这个,又有什么意思?”陈太忠撇一撇嘴,这样的手段比那彩票行贿还隐蔽,一般人还真的不能说什么,他也不例外,眼下都心知肚明了,也只有佩服的份儿。

其实,要是几万块的彩票行贿那种,也未必就不隐蔽——冉旭东都说了,人家是替领导“代买”的彩票,“一不小心”中了,只是姚健康那张彩票太大个儿了,才被人惦记上的。

“那个房子是九华房地产开发的,”许纯良笑吟吟地看他一眼,“别人都跟我说了,九华是中行扶持起来的,蒙勤勤可不就是中行的吗?尚厅长在中行也有点影响力吧?”

“别人跟你说了?”陈太忠听得又是一傻眼,“合着这消息,满大街的人都知道?”

“都知道又怎么样?还不是没办法?”许纯良又哼一声,拿起啤酒灌两口,接着又是一声长叹,“是老邹的老婆,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的,不过她倒是不傻,知道自己没资格拿这种事儿做文章,就告诉我了。”

“邵红星的九华啊,”陈太忠沉吟了起来,这个人跟韩忠不怎么对路,前一阵又要跟邵国立一起开发素纺,却是被他踹出局了,“对付他,好像还用不着找蒙勤勤。”

“啧,你看,我就知道你能行,”许纯良一听,兴致就来了,举起啤酒罐跟他碰一下,“让这个红星跟老贺的女儿打个招呼,事情估计就过去了。”

“那可是太抬举他了,”陈太忠听得笑一笑,心说我出面都是太给他面子了,这事儿啊,邵国立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不信这邵红星敢不听话。

至于说这么一来,会欠邵国立一个人情,那才是扯淡,屁大一个小厂长,一句话就捞出来了,这种人情,邵总你要好意思提,我都不介意嘲笑你两句。

“抬举?倒也是,”许纯良笑着点点头,抬手喝两口啤酒之后,将啤酒罐向桌上一放,信口问一句,“那你打算怎么做?”

事实上,他虽然不傻,平日里却是懒得多动脑筋,这种性格或者是天生的,但是跟他受的教育也不无关系,所以这么不见外地问出来,真的很正常。

“北京有人收拾邵红星很在行,”陈太忠笑一笑,也不想多解释,不过下一刻他就皱着眉头愣在了那里,“啧,好像……有点不对劲?”

“嗯,”许纯良点点头,这家伙在需要动脑子的时候,反应也是很快的,“邵红星对贺栓民能有多少影响力,确实很难讲……这样吧,太困难就算了,不管老邹了。”

好像蒋世方邀请过我,要我去他家坐一坐?陈太忠坐在那里开始盘算,纯良懂得为他考虑,他自然也要尽力让兄弟心里不留遗憾……

第1847章不安

陈太忠跟许纯良谈了很久,等他回到横山区政府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门房刚要锁大门,见到林肯车,忙不迭打开。

他回来的实在是太晚了,吴市长不知道他回了凤凰,甚至都躺到了床上,靠着床头在翻书,钟韵秋则是已经呼呼入睡了。

听到衣柜处传来轻微的响声,吴言第一时间警惕地抬起头,见到是他才轻吁一口气,“哎呀,是你啊,吓我一大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咦?你这话倒是奇怪了,”陈太忠本来想跟她说一说正经事,听到她的话却是分散了注意力,“合着别人还从这个门走过?”

“那倒不是,”吴言摇摇头,见他一副在意的模样,禁不住微微一笑,“现在天太热,很多人家睡觉不关窗户,入户的小偷特别多,这一周已经连续发生三起屋主被砍伤的案子了……电视台都播了,居民们要是发现有小偷入户,假装熟睡,千万别反抗。”

“什么?”陈太忠的心里,那是要多纳闷有多纳闷了,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于是点点头,“哦,这些小偷都是成伙的,一个人肯定打不过那么多人。”

“不光是你说的那样,一般人怕小偷有凶器,跟小偷搏斗的时候,总爱拿个菜刀什么的,容易防卫过当,”吴言随口答他,接着又是眉头一紧。

“素波前一阵就有这么一起案子,兄弟俩砍伤了一个小偷,小偷跑了他们还追着砍,眼看追不上了,把菜刀扔出去,结果把人家的大腿砍残废了,现在法院判他俩赔小偷十万,而且一个判三缓四,一个判一缓二。”

“这是活该,”陈太忠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所谓的屁股决定脑袋就是这样了,他曾经做过那么几天政法委书记,当然就要向着法律说话,“小偷跑就跑了呗,估计报复的可能性也不会很大,他们非要追,真当自己是警察?”

他这话还是客气的,说得更那啥一点,就是这兄弟俩没权没势,那就不要乱嚣张,抓小偷那也是要讲个资格的,别的不说,那俩要是有个当副处长的老爹,会得到这种下场吗?

“太忠你不是这样吧?”吴言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他,似乎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个人一般,“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报复?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话可不是白说的,现在枪毙罪犯,武警还要戴口罩呢,实话跟你说,我是支持从重处罚罪犯的。”

吴市长在大多时候,对犯罪分子是深恶痛绝的,所以说这话的时候,那份痛心简直可以说是溢于言表,“要不是现在的法律对罪犯保护得太多,社会治安怎么可能成了眼下这样?别人入室偷窃了,还要失主假装睡觉?”

那哥们儿这那啥过你的强奸犯,岂不是早该拉到靶场打靶了?陈太忠心里悻悻地嘀咕一句,脸上却是微微一笑,“嗯,我也支持国家再来一次严打……最好年年严打,不过,咱们这是区政府宿舍,有人二十四小时值守的,应该不要紧吧?”

“可是就算这样,想到你的窗子没装防护栏,我心里就不踏实,”吴言见他服软,也没了计较的心思,轻叹一口气,“没错,这还是区里的宿舍啊,平常老百姓家……又该是怎么样的提心吊胆呢?”

“嗯,我有个主意,”陈太忠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的科委……可以尝试做一个警报器,顶在窗户两边,白天关了警报器,晚上打开,只要窗户一动,就大声报警。”

“这倒也是,小偷总是心虚的,”吴言闻言点点头,下一刻她的嘴角微微一撇,似笑非笑的,“科委还算是你的吗?你总惦记着那点事情……不过这东西也是治标不治本,万一小偷吓得掉下去,又有得官司打了。”

“你什么时候能搬到市委大院住?”陈太忠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了,你要嫌横山区政府大院不安全,搬到市委宿舍总不怕了吧?“到那儿就安全多了。”

凤凰这里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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