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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万古至尊-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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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霄道:“要不你试试能否杀的了我?”

“哦?你很自信啊!”

莫小川冷笑道:“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九天武帝?”

李云霄大笑道:“九天武帝我看得多了。当然,也杀过不少。”

“哈哈,很狂!既然你要求我打你,看在你救了我一次的份上,我怎能不答应!”

莫小川眼中精芒越来越冷,双拳运气之下,一丝丝的金色气息从身上浮现,化作锐利的锋芒,将四周空气割裂开来。

身体未曾动一下,仅仅是金色的帝气就自行在空中凝结,幻化成一口金色的巨大磨盘,往李云霄身上压下来。他知道李云霄有些神异,真实的战力绝非表面上看的这样简单,但也并不认为对方可以接下自己一招,所以还是极有分寸。

磨盘虽大,但却速度极慢,在莫小川的想法中,大概也就是轻轻砰下,就能将李云霄砸的吐血不已,重伤掉下去。

李云霄摇头道:“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还如此轻视对手。即便我知道你是一片善意,但如果对手是他人,你就要吃苦头了。”他手中光芒一闪,北天寒星剑骤然在手,轻轻一剑斩出,剑芒在空中放大,立即将那磨盘斩成两半,帝气瞬间化作凌厉之光,朝四周射散。

“什么?!”

莫小川瞬间脑袋短路,眼珠子瞪的比灯笼还要大!他帝气所凝之磨盘,就算是山岳也要直接镇塌了,竟然被对方随手一剑斩掉!这种事别说亲眼所见,就算是神话里也不曾存在过!

在足足震惊了半盏茶功夫后,又揉了几次眼睛,确信眼前所见为真,顿时眸子中闪烁出凌厉的精芒,燃起滔天战意。

李云霄悠然道:“我就欣赏你这种态度,遇强则强,永不退缩。”

莫小川喝道:“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脚下金芒闪动,整个人以极其绚丽的步伐在空中化出片片残影,将李云霄包围进去,冷声道:“任何奇淫技巧在绝对的力量之下,都是梦幻泡影,一点即破!”

李云霄脸上露出微笑之色,食指抬起,看也不看得就朝着左面一个刁钻的角度点了下去,轻笑道:“既然知道如此,为何还在我面前施展这套好看不中用的千里幻光步。”

莫小川心中大震,在漫天残影之下,他的真身便是隐匿在李云霄指芒所点之下,而且分毫不差的一指笼罩他全身所有窍穴,就仿若自己施展这步伐,直接撞上枪口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绝无可能!

莫小川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可是九天武帝啊!除非对方高出自己层次太多,否则绝不会预料出自己步伐的落点,从而早早一指等候。

“狂妄!”

莫小川压制住内心的巨震,双手结出一方天地印,金光闪烁,如烈日临空照下,再无任何留手!

“能算中我步伐又如何,一力降十会,天地印!”

李云霄道:“印极四方,武破苍穹,你已经掌握了这招的精髓奥义。”

他一边点评,一边手中长剑连连点出,化作四道剑气纷袭四极,口中喝道:“一剑影飞梭!”

剑化四极,竟然要同时破袭天地印的四极之力,北天寒星剑秋水照寒芒,在金光之内射出一片如水天幕,将整个印诀从外由内的割裂,牢不可破的天地四极印竟倏然瓦解。

莫小川彻底懵了,呆若木鸡,整个人完全石化。

李云霄大笑道:“别太自以为是,进阶武帝又如何!这片天空下的武帝千千万万,多如街上走狗,若是因此而沾沾自喜的话,那就真的贻笑大方了!”

“不可能,绝无可能!”

莫小川的武道之心在这一刻出现裂缝,几乎都要随着那天地印一道瓦解,他难以接受的吼道:“绝无可能的!天地印乃是聚天地四极之力,蕴含六合八荒的无尽苍穹之意,就算你能接下来,也绝不可能将其分裂瓦解!我不信,这一定是幻觉!好强大的幻术,竟然连我也能中招,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连连喝问,就是不能相信师傅传下的无上印诀会被对方破去。其实刚才李云霄刺出的那一剑化四方,他是深深的印入在脑海之中,而且推演开来,的确是能够将他的天地四极印化解。在他的一向记忆力,天地印是完美无缺的,这让他难以接受。

李云霄叹道:“天下没有破解不了的招式,除非是神乎其技。天地印也一样,它融合六合八荒之无尽苍穹,既然有融合,就一定有缝隙,就会存在漏洞。况且……”他凝声道:“我本就是天地印的创造者,自然明白自己招式之中的死角。当初授你之时并未明说,是希望你能够通过自己的领悟去发现,并且修补,从而领悟出属于自己的武意规则。小川,在这点上,你不如其他师兄弟来的强。”

妖龙不屑的声音冷哼而来,道:“在你的徒弟之中,莫小川本就天赋不够,完全是凭借着一往无前的毅力才走到如今这步。这种毅力之强,已经远胜其他人了。你想要他在悟性上也胜过其他弟子,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莫小川整个人如同电流击过全身,只觉得脑海中“嗡嗡”震响。

眼前这人除了修为和外貌,那说话的语气以及对天地印的理解,让他的心深深颤抖起来,脸上淌下豆大的冷汗,难以自持的颤抖道:“师,师傅……,你,你真的,真的是师傅?”

李云霄轻笑道:“你若是能够通过这莫家的绝神洞,我便收你为徒。”

“轰隆!”

莫小川的灵台识海瞬间失神,再也无法思考任何事情。眼前瞬间模糊,那淡淡的清影在泪水中飘然而立。思绪在风中飘向那一年的黑铁城……

“莫小川,你竟敢私自擅闯家族禁地,第三次了,饶你不得!”

黑铁城,莫家执法堂上,气氛森严。族中长辈分立两旁,人头攒动,六名长老一字分坐在两旁,都是神色肃然。中间是一名青衣老者的淡淡虚影,若隐若无的坐在王座上,双目微闭,身影在光芒中不断闪动,显然真身并未在此。

左侧一名中年男子向上座七人深深鞠躬,沉声道:“禀祖老、六位太上长老大人,莫小川第三次擅闯禁地,屡教不改。按族规凡擅闯禁地者,需废除修为,逐出家门!六位太上长老念在其年幼,并且其父为家族贡献极大,这才一而再的饶恕他。但莫小川却不知悔改,将诸位长老对他的宽宏大量当做是目无族规的资本,第三次闯入禁地,被禁地护法拿下交由珂北处置。珂北念族第斗晨昔日之情谊,却又有一族之长的立场,不得不严处此子。想不到此事不仅惊动了六位太上长老,就连祖老也降临分身,珂北诚惶诚恐。”

莫珂北汇报缘由之后,整个大殿内肃然宁静,无人敢开口吱声,所有目光全都落在殿中央趴地上的莫小川身上,一袭白衣早已污秽不堪,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和泥泞味,还有一股少年人桀骜不驯的傲骨。

四周的大人全都神色不一,有的冷淡,有的狐疑,有的讥讽,有的不屑,也有的露出浓浓忧虑。还有不少家族的嫡系子孙,也夹杂在大人的身边,闪动着明媚的大眼睛,看着地上趴着的那和自己同龄的少年,眼睛里都是吃惊和恐惧。

右侧的一名中年男子眼眸中忧虑极重,站出列来,深深鞠躬到底,恭敬道:“祖老大人,六位太上长老大人,小川今日之事皆是我未能看管好。万峰希望能够替小川接受族规刑罚。”

莫万峰自知这次莫小川无论如何也难逃责罚了,也不做无谓之辩,极力一人承担下来。

族中之人皆是动容,纷纷低声议论不已。

莫珂北脸色冷然,哼道:“万峰,你可知莫小川将要接受的是何等刑罚?你一力承担,承担的起吗!”

莫万峰神色不变,淡然道:“如果说一个八岁的孩童都能够承受的起,那我莫万峰如何不能?”

第0582章和声不见故人来

莫珂北冷笑道:“说的好!莫小川所犯擅闯禁地之罪,当废除一身修为,逐出门墙!万峰族第,你可做好准备了?”

莫万峰终于动容了,脸上透着浓浓的悲怆,凄惨道:“当年若非斗晨大哥,万峰早已身死在外。多活了这么多年,如今这一条命能够还给他的儿子,也就知足了!”他深深的往上座跪拜而下,朗声道:“希望祖老和六位太上长老能够念在斗晨大哥为家族贡献极大,以及万峰这些年来默默贡献的份上,能够成全!”

他猛地磕下头去,没有使用丝毫元气,“砰!”的一声震响,殿前的青岗岩石上立即崩碎开来,鲜血往四下流散,一股悲怆之意在大殿上蔓延。

众人皆是动容,露出慈悲之色。

上座六名太上长老也是长眉皱起,露出思索的神情。唯独中间王座上的祖老依然双目微闭,虚影在光芒内不断晃动。

莫珂北瞳孔中射出一道厉芒,喝道:“莫万峰,刑堂之上族规最大!你身为族中大长老,竟然以身触法,想要干扰刑罚执行,本身就是犯规,当受严惩!”他指着地上的莫小川,冷然喝道:“若因为他是莫斗晨的儿子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宽恕,那这族规留着何用!他父亲为家族的贡献我不否认,但已经宽恕过他二次,早已经抵消干净了!”

他这一下大喝,立即将殿内那股悲凉之意驱散,转为凌厉的肃然之气。

大家也都是默默点头,十分赞同莫珂北的话。想要服人,就必须严惩莫小川不贷。

莫万峰猛地抬起头来,脸孔上布满鲜血,低声嘶吼道:“莫珂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这次抵小川之过的并非斗晨哥的贡献,而是我莫万峰的一身修为!”他猛地运气双掌之上,金色的九天帝气倏然射出,就要往丹田之上拍去!

莫万峰想要来个先下手为强,将自己一身武帝修为废去,博得几位太上长老和众人的同情,从而放过莫小川。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想不到莫万峰竟然如此刚烈,对自己毕生修为说舍就舍,丝毫没有眷恋之情。可见他对莫小川的维护之意,已经到了极点。

“万峰叔叔,不要!”

趴在地上原本奄奄一息的莫小川,在这时也不知从哪爆发出来的气息,凄惨的大叫一声。泪水夹杂这鲜血流进嘴里,说不出是苦是涩,还是腥。早已伤的无法动弹的身体,竟然强行支撑了起来,五指如勾的嵌入青石地面,抓出指痕来。

坐在上首的六名太上长老皆是大惊,谁也料不到莫万峰这般的干脆,想要出手已然来不及。

王座之上的祖老在这一刻猛地睁开了双眼,那虚幻的身体似乎变得殷实了一些,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他身上浮现出来,双目直视着莫万峰的掌印。那即将拍在自己丹田之上的金色帝气倏然间从手掌中溢出,化作青烟一般消散开来。

“啪!”

只听见浅浅的一下,莫万峰的掌落而下,拍在丹田上,立即震出一大口鲜血来。只不过帝气已散,并没有将丹田击碎,只是受了重伤。

“祖老!”

众人皆是一惊,急忙将目光望向王座上拿到虚幻身影。

莫珂北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之色,但祖老出手,就算是六名太上长老也不敢违逆,纷纷等候法旨。

祖老的目光落在莫小川身上,刚才一招之后,身影似乎变得更淡起来,声音仿若从无尽远的幽冥之处传来,淡淡道:“这便是斗晨的儿子吗?”

“是的,祖老大人。他便是莫小川,斗晨大哥唯一的亲生儿子!”

莫万峰急忙拖着重伤的身体,跪在地上抢先说道:“斗晨大哥陨落之后,小川一直是我抚养。万峰管教不力,愿一力承担责罚!”

祖老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依然是幽幽淡淡,道:“斗晨身具神体异像,天赋惊人,乃是我莫家数千年来最有希望冲击那武道终极之人。想不到竟然过早的陨落了,这件事说起来我也有一定的责任。可是他的儿子……”祖老抬起眼皮,看了莫小川一眼,才叹息道:“虎父犬子啊,十分平庸的天赋,八岁才修炼到三才境大武师,就连进入莫家精英阁的资格也没有。万峰,你为了如此犬子舍弃一生修为,当真愚昧。”

莫万峰悲怆的坚定道:“禀祖老,当初若非斗晨大哥救我一命,万峰早就在那场大战之中身死。小川我一直视如己出,子不教父之过,责任全在我,自然要为子受罚!”

莫小川的十指已插入大地之中,哆嗦着单薄瘦小的身体,哭道:“万峰叔叔,是我没用,不关你的事。几位太上长老和祖老大人,要罚就罚我,和万峰叔叔无关。”

左上角一名太上长老突然冷冷道:“哼,若非万峰三番五次的护着你,你早就触犯族规被赶出墙门了,真是给你父亲丢脸!”

讥讽恶毒的话如同刀芒,割裂着一名八岁少年的心,莫小川痛苦的咬碎牙关,连呻吟都发不出来。

祖老叹息了一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此次之后,再有犯规,按律处置,无须再惊动我等。”

“谨遵法旨!”

众人皆是站起鞠躬,祖老的虚影再次闭上双目,渐渐消失在王座之上。

莫万峰强挺着受伤的身体,上前将莫小川扶了起来。莫万峰身后跑出另外一名孩童,害怕的看着莫小川身上的血迹,攥紧拳头道:“小川哥哥,以后我一定要成为大术炼师,以后你再被别人打的话,我就可以帮你医治了。”

莫小川低着头,身上的伤虽重,却不如心中那刀绞般的疼。

“华源,我们走。”

莫万峰抱起莫小川,就朝着刑堂外离去。

身后传来喧杂的议论声,莫家之人纷纷离开。若非莫小川身份特殊,也不会召集全宗之人开会。

莫珂北脸上浮现出阴佞之色,看着莫万峰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语。

等到众人散尽,只剩下一名太上长老,正是先前发话之人,也是莫珂北之父莫屏西。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沉思不定,疑虑道:“你还在想什么?”

莫珂北道:“父亲,祖老对莫小川也未免太过溺爱了。竟然第三次放过了他,这种做法实在让人难以心服啊!”

莫屏西道:“这是祖老的决定,谁敢不服?你身为族长,按律办事就好了。只要不是你擅动权谋,就没有人说你的不是。”

莫珂北叹道:“话虽如此,可这次是多好的机会啊。莫万峰差点就自废修为了,在那种危机之下,祖老竟然还能援手救下。祖老的修为到底到了怎样一个程度?”

莫屏西脸上也浮现出忌惮之色来,在空旷的大殿上来回踱步,终于说道:“祖老的修为通天,你也不要去猜测了。即便莫万峰修为还在,对你也没有任何威胁。莫小川资质平庸,有负乃父当年之勇,他们这一脉数百年内再无翻身之日,你可以安稳的做好你这个族长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权谋富贵不过过眼云烟,唯有武道才是我辈之人最终追求的终点。”

“是,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莫珂北谦虚的低下头去,两人也随后消失在大殿之中。

是夜,莫家小院之内。

莫小川双膝跪在铁棱之上,那铁棱上数百枚的钩刺全部插入他稚嫩的膝盖里,一地是血。

莫万峰面色冷漠地望着皓月长空,眸子中说不出的寂寥。

莫华源看着莫小川的双腿,心都颤抖起来,抓着莫万峰的腿,哀求道:“父亲大人,小川哥哥已经受了如此重的伤,你就别再惩罚他了。”

莫万峰一脚将自己儿子踢开,喝道:“滚回去!再闹连你一起跪!”

莫华源哭着远远的哀求,不敢靠过来。

在月华下,莫小川疼的脸孔都扭曲了起来,依然强作坚强,挤出一个笑脸来,道:“华源,这里没你什么事。跪铁棱我又不是第一次了,跪的很舒服呢,也是一种修炼。”

莫万峰听得直摇头,抬起头凝视着无尽黑夜,喃喃自语道:“今日正是谷雨之时,如果没算错的话。那人应该会来了,为何还不见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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