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笔记-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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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连忙雇了一辆马车,喜滋滋的带着老道士师徒到乡下看阴宅风水,郑家发了家之后才搬到城里的,但是乡下的祖业还在,是大房夫人的兄弟在当掌柜,负责放租收租。
马车走到乡下几件破草房跟前,一个年轻的后生,穿的破破烂烂的,肩上扛了个锄头从屋里出来,见了马车上的郑大善人,一脸喜气的迎上来说:“叔,你回来了……到俺家去坐坐?”
“郑三儿,你不是又想免租子吧,这天不旱不涝的,想免租子可不成!”郑大善人说。
“叔,都一家人……我爹老毛病又犯了,去年打的粮食都卖钱抓药了……”
后生正向郑大善人求情,忽然听到有人咳嗽了一声,屋里出来一个满脸病色的老头,黑着脸说:“三儿,干你的活儿去,冷不靠灯,穷不靠亲,你难道忘了?”
老道士眉头微微一蹙,没有吱声,郑大善人有些尴尬的说:“嘿嘿,都姓郑,都姓郑……远着哩。”
其实这后生是郑大善人的远房侄子,郑大善人他爷爷那辈有两支血脉,这是他爷爷兄弟那只血脉,说远也不算远,刚刚三代而已。
郑家在乡下也是大宅院,但是没法和城里相比,这些房产还是他爷爷手上置办的老宅,他爹发家之后就进城了,乡下的房子年年有修缮,但是并没有扩建。
到了老宅,郑大善人的大舅哥连忙迎了出来,在老宅用了几盏茶,略作休息之后,就带着老道士师徒上祖坟上去看风水。
郑大善人带着老道士师徒上了一座圆乎乎的山,整坐山就像一个发面馒头,土壤厚实,山形圆润,一看就是一个发财发福的好风脉。
郑大善人先是带着老道士师徒看了他爷爷的墓地,老道士看了之后摇了摇头,没有吱声。郑大善人又带老道士看了看他奶奶的墓地,老道士仍然摇头不语,最后又带着老道士看了他爹和他娘的墓地,老道士还是摇头。
这些墓地都相距不远,大概都是想借这座山的风脉,不知道什么原因,老道士看了之后却连连摇头。
“道长,这地方应该不错啊……难道我家祖坟风水都不行?”郑大善人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地方是不错,好山好水好风脉,可是福气太大,不是一般人能够享用的。”
老道士说着径直向前走去,大约走了十几丈远,前面又出现了一座大墓,这座大墓看起来十分讲究,郑大善人把自己的祖坟修缮的够气派的了,但是和这座大墓相比,就相较见拙了。
老道士绕着大墓转了两圈,不由自言自语的冷哼道:“哼哼,不错……有意思!”
郑大善人见老道士围着大墓冷哼连连,顿时一下紧张了起来,惶恐不安的问道:“道长,你莫非……看出了什么玄机?”
老道士似笑非笑的说:“你祖上的阴宅是寄生风水,能借来这么大富贵,已经不错啦!”
郑大善人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一脸尴尬的说:“道长,何出……此言?”
老道士说:“说实话,这山是好山,风脉也是好风脉,可是你刚才领我看的几位阴宅,都没有沾着地气,可以说毫无用处,只有这棺墓地才起了作用,所以才有了眼前的富贵啊!”
“道长,你搞错了吧……这可是朝廷廖大人先祖的阴宅福地,与我先祖没有任何干系啊!”郑大善人强自镇定道。
老道士没有搭理郑大善人,而是自言自语道:“此墓虽然沾了地脉真气,但是却没有占到正**,最多也就是个从三品的官位,没有实权,但是管吃管喝禄位不薄,是个不缺钱财的肥缺。”
“道长,你连这都能看出来……真是神人啊?那廖大人正是宫中掌管酒醴馐膳之事的大官!我还跟他做过生意哩!”郑大善人听了老道士的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老道士微笑不语,忽然压低声音说:“善主,你的先祖也葬在这座坟的……”
郑大善人一听,浑身猛然一哆嗦,犹如晴天起了一个霹雳,差点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道长,你可莫乱说啊……这可是要杀头的!”
老道士一脸正色道:“无量天尊,贫道并没乱说,你先祖是屋檐下避雨,沾了这座墓的福气,但是只沾了一点边,所以只能发财,不能做官!”
郑大善人一听,惊得面如土色,“噗通”一声跪下了,号然哭求道:“道长,求求你,千万莫泄了天机啊……否则我一家老小性命难保啊!”
老道士说:“这座山名曰冠带山,福禄之大,难以想象,一般人难以消受这么大的福气,就连这位主管宫廷酒醴馐膳之事的大官也没敢坐到正位上,你祖上一定是经过高人指点过吧,否则也不敢这么冒险的。”
郑大善人天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老道士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泄露天机的!”
第500章偷来的富贵
老道士说着扶起了郑大善人,郑大善人拍了拍绸布褂子上的泥土说:“道长,你真是活神仙啊,幸亏这里没有别人,否则就泄露了天机啊!”
老道士说:“出家人本不该过问这些俗事儿,只是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你若不便说也就罢了。”
郑大善人见事已至此,知道瞒不住老道士,于是就说:“在道长面前还有什么不可说的……这座山本是官地,按说人人都可以在这山上葬坟的,可是廖家的祖先葬在这山上以后,其他人就不敢往这山上葬坟了,我几位先祖能葬在馒头山上,廖家可是吃了我不少银子的!”于是郑大善人就说起了自己祖上的事情。
原来郑大善人他爷爷有兄弟两人,母亲早亡,父亲常年有病,瘫在床上不能自理。兄弟俩都穷的叮当乱响,分家之后各过各的。郑大善人的爷爷是长子,负担照顾常年卧床不起的老爹,一家人靠祖传的三亩薄田,勉强度日。
那年冬天,郑大善人他爷爷从雪地里背回家一个冻伤的瘸子,照顾了一个冬天,第二年春天瘸子的冻伤慢慢痊愈了,临走的时候忽然悄悄对郑大善人他爷爷说:“我看你爹捱不了几天了,赶紧准备后事儿吧,你照顾了我一冬天,救了我的命,我无以为报,就帮你爹看一块风水吧!”
郑大善人他爷爷一听顿时惊喜不已,他没想到这个瘸子会看风水,听说瘸子要给自己不久于人世的老爹看风水,顿时满心欢喜,就背着瘸子在附近山上转悠了起来。
结果瘸子非常失望,不由叹了口气说:“这周围只有一块风水宝地,可是福气太大了,以你家的福德还服不住这样的福气,不敢往哪里葬,如果强行葬在那里反而适得其反,不但得不到福禄,还会害了你,可是其他地方又不合适,想要报答你也报答不上,如何是好?”
“先生,是咱福薄命贱,消受不了这样的福地,我不怪你,你走吧。”郑大善人他爷爷是个朴实的庄稼汉子,虽说不懂文墨,倒也是通情达理,乐天知命之人。
可是他这么说一说,反而让那位瘸腿的风水先生过意不去了,他想了想说:“罢了,我就做一次不光彩的事儿吧!”
郑大善人他爷爷一听,顿时一愣,不知道那位瘸腿的风水先生什么意思。
瘸子神秘的说:“我说的那块风水宝地离你家不远,就在西北边那座山上。”
“你说是馒头山?那地方是官地,咱小老百姓可不敢往哪里葬啊!”郑大善人他爷爷吃了一惊。
其实瘸子说的地方正是风水宝地“冠带山”,当地的老百姓不懂,看它圆圆乎乎的长得像馒头,就称为“馒头山”。
“既然是官地,人人都可以往哪里葬,你为何不敢葬?”瘸子问道。
郑大善人他爷爷说:“先生,你有所不知,那馒头山的确是富贵之地,自从廖家把祖坟葬到馒头山不久,廖家的人就做了京城里的大官,可是咱小老百姓哪里敢跟人家廖家相比,若是得罪了廖家的人,咱这日子就不好过了。”
瘸子微微一笑说:“我说的正是廖家祖坟的位置!”
“啊……那怎么成呢?”郑大善人他爷爷吓了一跳。
瘸子看了看周围,小声说:“你附耳过来。”
郑大善人他爷爷连忙把耳朵凑到瘸子跟前,瘸子对着他耳语了一阵,顿时把郑大善人他爷爷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愣了半晌才说:“偷葬……这使不得吧?”
原来瘸子建议郑大善人他爷爷把爹的尸骨偷偷葬进廖家的坟墓,以此来偷借富贵。
瘸子说:“有什么使不得的,天下灵**发有缘福厚之人,他廖家也不是那块宝**的宿主,还不是人为点**的,再说只是你只是搭个方便,沾点福气而已,这事由我替你做主,没人会知道的!”
果然没过几天,郑大善人他爹就去世了,在瘸子的安排下,将他爹草草葬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其实那是空棺发丧,用来掩人耳目的,瘸子在半夜偷偷将死去的郑家老爷子火化了,然后算好时辰,和郑大善人他爷爷两人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偷偷带着郑家老爷子的骨灰,上了馒头山。
廖家的人发达富贵之后,举家搬进了京城,除了每年清明节的时候,有少量的人回来祭祖挂青之外,平时很少回来,馒头山地理位置偏僻隐蔽,山林茂密,倒真是人迹罕至。
夜深人静,两人找到廖家的祖坟,瘸子点燃了一柱香,然后念叨了几句咒语,然后用一个铁钎在墓檐边上的泥土上打了个鸡蛋大小一个洞,将郑家老爷子的骨灰神不知鬼不觉的葬了进去,再用泥土将洞填死,外面不漏任何痕迹。
“好了,这块风水宝地正在发福,可以说寅葬卯发,你爹葬进廖家坟墓之后,马上就可以跟着廖家发财了,不过我没敢把你爹在正墓里,如果把你爹葬在廖家的正墓里,必然会引起二主争墓的局面,这样对你们两家人都不利。
所以我把你爹葬在廖家的墓檐上,就当是个落难之人在廖家的屋檐下避雨,虽然能沾得主家的一些福气,但是和主家不能比的,这可是偷来的富贵,借墓发福只发长子,所以你兄弟那一脉是发不了家的。
日后你发了家,可要记住要扶持你的兄弟,平时要多做善事,现在你和廖家都没有坐到正**,也许等你家福德积攒够了,没准儿后辈子孙会完全得到这块福地,此地富贵无边,发福久长,切记天机不可泄露!”
瘸子嘱咐一番之后,当晚就离开了,从此以后再也没见过面,果然,没过多久郑大善人爷爷的家境就开始转变了,由三亩薄田变成了几十亩良田,到他爷爷去世的时候已经达到了几百亩良田,而且他爷爷在世的时候也一直是周济扶持他的弟弟的,将自己的上百亩良田免租给他弟弟一家,使另一脉郑家日子也慢慢好过了起来。
到了郑大善人他爹这一辈,家业翻了几倍,可是和另一脉郑家的关系却渐渐疏远了,他爹临去世前,把他爷爷免费租给另一脉郑家的上百亩良田收回了一大半,只留下几十几亩良田让另一脉郑家勉强度日。
郑大善人接了他爹的家业后,已经不甘心当土财主了,于是开始在城里经商,生意越做越大,他虽然在外面有“大善人”的称号,经常施舍周济讨饭的乞丐,捐赠善款给寺庙,可是在他老家乡下名声却不太好,因为他比他爹更苛刻,他不好意思把租给另一脉郑家的良田收回来,但是却开始向本家征收地租了。
第501章老道士出游
老道士一边听,一边点头,但是却对郑家的祖上的事情不做任何评论。
郑大善人有些急了,不由问道:“道长,从我爷那辈起,到我这一辈,可没少做善事啊!我爹临终的时候说过,这可是风水宝地,正**一直没人占过,难道凭我们祖孙三代累计的福德还不能占据正位?”
老道士微微一笑说:“再等等吧。”
“再等等……这要等到何时为好啊?”郑大善人说。
老道士说:“这的确是一块风水宝地,而且风水极佳,发福绵长,人财两旺,富贵俱全。若是能居正**而发,富可敌国。不过,不光你家知道这是风水宝地,那廖家也知道啊,难道他家不想占据正**?”
郑大善人一听更着急了,生怕正**被廖家占了去,连忙说:是啊,这廖家可是朝廷的大官呢,他若想占这正**,可比不我容易多了!
老道士说:那可未必,他若能占正**早就占了,何必等到现在?
老道士说到这里,郑大善人也懵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就试探着问道:“道长,廖家这么多年都没占正**,难道就不着急?”
老道士说:“你以为他不想占正**啊?俗话说厚德载物,伦常乖舛,立见消亡;德不配位,必有灾殃。风水玄术事关生死,天地有公心,日月无私照,福地富人居。
如果德不配位,强行把自己老祖先的遗骨葬在大富大贵之地,就会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打个比方说,你身体强壮就能多背东西,若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病人,勉强去背两百斤黄金,累死也背不动啊,所以万万不可勉强为之!”
郑大善人听了一脸尴尬,老道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言之意就是说他的福德还没有积攒到哪一步,无法享用这么厚重的富贵。
老道士说完之后,就向郑大善人告辞,丁大善人咱三挽留也挽留不住。
在回去的路上,小道士玄真子好奇的对老道士:“师父,那地方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呢,鳌鱼抬头,鸾鸟起舞,居正**者必造惊天之业呢!”
老道士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弟子说:“是的,你也看出来了?”
小道士玄真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都是跟师父学的。”
老道士点了点头说:“你这个年龄能有这个风水造诣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不可妄下断语,要慎言谨行!”
“弟子明白。”玄真子连连点头。
老道士不再言语,只顾闷头赶路,小道士玄真子憋不住问道:“师父,难道郑家这样的大善人也配不上这样的风水?”
“哼哼,郑大善人只是顶个‘善人’的名号而已,你以为他真是大善人啊?”老道士冷哼道。
“他常年供养我们道观,也向其他寺庙捐赠善款……还经常赊粥周济乞丐,难道还不算善人?”小道士有些搞不明白,他毕竟太年轻了。
“当初我也以为他是善人,所以我才帮他调理了阳宅风水,但是现在看来他虽然不算恶人,但也算不上善人。他之所以到处施舍行善,只是为了行善而行善。总之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免得损了自己的修行福报。”
老道士说完便不愿再提郑家的事儿了,小道士玄真子见师父不愿意谈起这件事,也就不敢再说话了。
后来郑大善人多次邀请老道士到府上叙旧,老道士都以各种理由婉拒了,从此再也不上郑府的门了,这可苦了小道士玄真子,他本想借着跟师父一起到郑府走动的机会,见见郑家大小姐,可是师父死活不去郑府了,搞得自己也没机会去见郑家大小姐。
老道士不去郑府,郑大善人就降尊纡贵,没事儿就到道观里“请教”老道士,说起来是“论道请教”,实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知道老道士绝非一般人,所以就在老道士身上下功夫,希望老道士有朝一日能为自己出力,把自己祖上的阴宅风水点到正**上。
老道士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佯装糊涂,故意陪着郑大善人嘻嘻哈哈,谈天说地,不是下棋就是喝酒,就是不往正点子上说事儿。
郑大善人自然不会被老道术忽悠住,他暗暗打定主意,用磨盘功夫来磨,心想周文王还替姜子牙拉过车呢,刘备还三顾茅庐呢!我老郑好歹也是富甲一方的大善人,我就不信磨不动一个老道士!
于是有事儿没事儿,郑大善人就让人备上好酒好菜,然后亲自送到道观中,恭恭敬敬的陪着老道士喝酒聊天。
可是时间一长,老道士就顶不住了,他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