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末日-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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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偏偏一路上什么都没遇到，畅通无阻地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门。林语加快脚步跑过去，打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和腐烂的气息就毫无阻碍地钻进了鼻子。楚城整个头发都竖了起来，戒备地看着门内。
林语也是吓了一跳，却没感觉到有被盯住和压迫的感觉，于是他愣了一下，就走了进去——这一踏入那门后，那血腥的气息浓郁到让人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池塘，看上去几乎比实验室的大厅还要广阔雄伟。那坑里面，此刻到处都是腐烂的断壁残垣，泡着血水和不知道什么液体，那味道难闻的林语觉得可能这辈子他都会记得。
只是几秒钟，只是短短的几眼，林语就不想再看，正想回头走开，衣袖却被拉住了，转头就看到楚城一脸严肃看着自己。
“这里气味太大了，我们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路……”林语耐心地对楚城解释。
楚城却只是用那银色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杂色，看上去好像上等的宝石。林语着急，拉着楚城就想往外走，却没想到整个人往后一个倒仰，差点倒在池子里面去。
林语吓了一跳，正要说话的时候，却猛然听到了细微的响动……
这池子里面居然有人没死？！
再定睛一看，却不是人，而是一只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兔子。
兔子不知道被拿来做了什么，整个腹部都被剖开，这时候五脏六腑都泡在血池里面，眼看奄奄一息。
“算了，我们救不了它，走吧。”林语摇摇头，不忍再看，拉着楚城离开。
楚城这次没再反抗，乖乖地跟着离开了。门被关上，没人看到，那兔子猛地被带着血水的爪子一爪抓住，然后一个看上去整个身体还算完整的【人】一把抓着那奄奄一息的兔子，嘴猛地长开，整个下颚撕裂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把兔子吞了进肚子。
这人看上去虽然还算完整，但是完全认不出他的样子。但见他一口吞掉兔子，然后惬意地在这血池里面泡着，好像感觉非常舒服一样。那水里对他来说好像是如履平地一般。他到处游走着，看到新鲜的肉块就吞掉，整个人看起来无比舒服自在。
偶尔在血波之中翻滚的时候，可以看到那长长的滴血的蛇尾拍出水面，那彩色的尾巴看上去鲜艳刺目，简直如同锦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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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没想到，他居然和楚城在地下待了一个星期。
一切简直就是悲剧，在他还想找到出路的时候，突然又开始地动起来，这一次比上一年可怕的多，感觉整个地下的实验室都在地动山摇，然后就是扑啦啦的灰尘和大片落下的东西。
楚城当时不太清醒，到处对着这些东西攻击，直到整个地下都塌陷，林语一把抱住楚城，按住使劲拍背，才渐渐安抚下来。
这一个星期，地下实验室的唯一出路都塌陷了，反而实验室这几间还好，可惜没什么吃的喝的，林语饿极了，都差点想喝实验出来的药剂充饥了。
这会儿他也不管外面到底有没有人埋伏了，一心挖着出路，只想快点出去，就算是跟人群殴也认了，被人杀了总比活生生饿死比较好。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楚城最近越来越清醒了。
除去刚出来的第一天，还是完全的迷迷瞪瞪的感觉之外，后面一天比一天清醒，但偶尔会经常失控和惊醒。这种情况一天之内或许会交替出现很多次，林语高兴之余，每天一边挖出路，一边跟楚城说话，说些以前的事情帮助他的记忆。
虽然进展不太大，
地下室内，应急的食物被节省地喝了个七七八八的时候，某天林语正窝在实验室角落的地方睡觉的时候，突然上方传来巨大的轰隆声。然后接着就是地动山摇，林语惊吓完毕，才想起来，这地底下发生了什么，上面的人估计是不知道，这时候估计还以为底下埋了不少变异人和医生的，这时候找人来研究，也不为过。
林语想了一下，找到死去的医生的尸体，换成白大褂之后，因为本身气质很阳光的关系，看上去居然有那么点像医生的样子。
炸开了口子之后，大约是炸开了穹顶，过了一会儿就是挖掘的声音，大约是派出的变异人，速度还是非常快的。林语只等了大半天，灰尘和土落下，已然是已经被打通了。上面人影绰绰，晃动了破碎了阳光。
林语眯着眼睛避过阳光的直射，看到上面有绳子垂下来，抓住之后，那绳子就慢慢往上拉。楚城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的样子，也跑过来抓住林语的腿。
总算是踏到地面的时候，裤子没有掉下来。林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突然就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是跟踪秦知的时候，听到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下面还有其他人么？”基地的老大，大家都叫他段哥，他这会儿看到只有林语上来，因为宋远桥比较注重自己实验室的地盘的关系，为了让他安心研究出可以让普通人变异的药剂，段哥还真的一点都没往研究室插人手，这会儿当然也就无从了解林语居然是个冒牌货。
他是这么认为的，那群人再厉害，不过是手无寸铁的书生，研究室，说来说去，高级知识分子，在末世就只是寄居人下的存在而已。
所以他这时候看着林语，面部的表情是轻蔑的。只是关心秦知和他带下去看热闹的变异人，这会儿到底怎么了而已。
“不知道，我找了个地方躲着，没看到别人。”林语倒是欢喜于他的轻蔑，埋着头中规中矩地回答。
段哥这会儿顾不上他，挥挥手让人带人下去检查——秦知还算讨喜，他最近也对他蛮宠爱，就这么死了，也确实蛮遗憾的。
再说，不说秦知了，还有那么多自己的手下，变异人虽然一号基地多，但是也还是珍贵的战斗力。这会儿他们生死未卜，段哥也顾不上别的，开始亲自去督促查探了。
但是林语却不能趁机离开。
能做一个基地的领导，段哥也不是粗心到哪里去。他找人带林语和楚城去了独立的小院子，门口围了人，安静地守卫着，每天三班倒，林语住了二十多天，居然一天都找不到空子。
楚城恢复的越来越快，却没怎么恢复记忆，只是越来越聪明，偶尔也让林语有教导学生的快感。
事实上，若不是这点安慰，林语估计早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
不过，就在林语以为会慢慢得到机会的时候，事情却突然急转直下，来了个大反转——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段哥下了地下研究室转了一圈之后，上来直接命人炸了研究室埋了起来，从此就当没出现过。
甚至连能让普通人变异的药剂也被禁止了，官方的说法是医生遇难，现在只剩下一个林医生，精力有限，不能大批量量产药物。
实际上究竟为何，林语暗猜，大约是因为下去之后，看到的人间炼狱吧。
稍微正常一点的人看到这些，大约都是从内心反胃的。看来这段哥的人不坏，林语当时是那么想的，因此难得在陪楚城说话的时候，带了笑意。
楚城问他：“小语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
他此刻银发银眸，脸上的五官依旧并不柔和，可衬着这色彩，居然显得非常合适。显得漂亮又有攻击性，那银色的尾巴游曳着，卷着林语的下、身缓慢磨蹭——这是带有私密性的动作，在楚城看来，这个人身上有他喜欢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从沉眠之中醒过来，就是因为闻到了这个人身上的味道。
而且，这个人身上有他的印记，是属于他的。
这么想着，那张逆生长，此刻俊美却不再沧桑的脸，就缓缓绽放出一个笑容。看的林语有些纳闷。
不过他马上就被楚城的问话给吸引了注意，回答说：“如果段哥是个好人，到时候我就跟他说，我不想参与研究了，就离开去隔壁的山里面，阿肥还在山里等我呢，肯定是等急了。到时候你自己应该跑得掉吧？等我离开，你就来找我……”
说到这里，已然是仿佛已经逃走一样，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却突然发现，楚城脸上的笑容消失，瞳孔竖起来，缩成直线一般，淡淡地问：“谁在等你？”
“啊？”林语纳闷，不晓得楚城在生气什么。
这次他彻底变异完毕，大约是因为被实验刺激的关系吧，虽然没彻底失去记忆，但并不记得太多事情，幸好并不如变异途中那样完全的呆滞。
大约宋远桥之前对楚城一直在使用什么药剂，才让他一直反应有些慢，不过现在却一天天慢慢开始蜕变，看上去除了外貌，说话神态什么的，越来越有变异之前的样子。
三年了，林语心里百感交集，听到楚城这么问，就绽放出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说：“阿肥非常可爱，你一定会喜欢它的！”
却不料，听到这样的回答，楚城摇头，理直气壮地说：“我不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你也不许喜欢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对林语没杀了宋远桥不解，我觉得我解释的很清楚了，他以为宋远桥已经要死了而已。林语两辈子加起来才活了四十几年，就算重生，我觉得会犯错误就一定会犯，他就只是个普通的少年，并不会算无遗策。
还有，大家说小攻一直白痴，我……TAT我设置的时候，就是到现在才慢慢恢复智力，但是并不会马上恢复记忆。
其实一切身份和大致都是之前写好的，不过也许是十一写的不够清楚明白吧，所以才让大家误解。
不过，小受估计接下来短期之内也没进步多少，小攻接下来也不会完整恢复。
这个稿子进度已经比十一自己算的慢了，大家看的着急，十一写的也着急。期间牵涉到很多大家觉得不喜欢的情节，但是因为早就这么设置，十一顶着压力写了，也谢谢大家的包容。
如果大家觉得哪里处理的不好可以直接提建议，因为爱才会留言，十一是这么想的，也内心非常谢谢大家。
另：今天更新太晚，真的很不好意思，因为十一今天发生了点事，去医院拍片了。
☆、苗头
这回答……
林语呆愣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到底这几年温水煮青蛙下来，居然也没觉得有什么，在他看来，楚城跟他亲近，连基地那个变态的医生的实验都没抹杀掉楚城对他的气味的铭记，林语心中甚至是有一分窃喜的。
在这世界上，人们为什么要那么努力活下去呢？
其实，不就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自己爱的人，有那么多爱自己的人。之所以每个人都努力想活着，有时候并不只是单单为了活着本身，更多的时候，反而是为了这些被自己爱或者爱着自己的人们。
正是因为这些羁绊，让人们害怕死亡，也让整个人类社会更加进步。
这是林语的想法，也是林家的人的想法，林家这一家，从来就温馨美满，不说其乐融融，该吵架的时候一点不含糊，但大体上都是善良的人，于是想起事情来，也带了些小市民的简单知足。
这时候楚城这简单明了的一句话，林语听着，只觉得仿佛喝了蜂蜜水一般，心里猛地一甜。作为一个刚才二十出头的男孩，他这辈子从未被谁这么全心全意依赖过，这一瞬间，顿时觉得自己责任无比重大。
于是那因为在山野之间，放纵了大半年的简单无垢的心情，这时候在楚城那双银色的眼睛瞎，居然也慢慢收拢起来——这大半年，林语独来独往惯了，因为无所顾忌，行事不免就带了轻狂。
这时候想着还有人要依靠自己，就如同家中的亲人眼巴巴等着他指明一条生路的样子，林语浮躁了大半年的心，居然在楚城简单的注视下，慢慢地沉淀了下来。
他莞尔笑了一下，安抚地摸了摸楚城的头。
楚城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满，林语却没有发现。他在开始慢慢地想——这大半年的时间，父母大约就在这附近的幸存基地，那么，一号基地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必须找到父母。而且，一号基地一直对外扩张的厉害，如果有一天，和父母站到对立面，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这会儿冷静下来，仔细开始捉摸这一号基地段哥的意思。却是突然品出了一丝不对劲——段哥用火炮炸了整座实验室。林语敢冒充，就是因为林语在地下实验室一寸寸地找过了，没有一个生还者。
可段哥的反应却很有意思，按照林语原来的想法，段哥最近因为天一直没下雨的关系，正在焦头烂额，哪儿有时间去管林语这个小医生？
林语原来寄望段哥放他走，那其实是不可能的，不过是偏偏楚城，林语是不可能带着楚城逃走的，楚城现在被盯得很紧，实在太显眼了。
所以说那么一番话，不过是林语打算逃走，到时候楚城找不到他，自然会去山里找他。到时候有阿肥帮助，就算是带了一堆尾巴，只怕也得全部断在山里面。
私下林语自己偷偷打的注意，当然是趁空逃走。于是这段时间，不过是舍不得楚城，加上一直被盯得非常紧，再加上，楚城一直在慢慢清醒，这时候的楚城就像一张白纸，不把他的心里牢牢地画上自己的脸，林语可不敢离开。万一被人骗了拿去当枪使，可对不起楚城这几年来和自家的情分。
可今天突然冷静下来，却怎么想都不对劲。
首先不对劲的，就是守卫的问题。要知道，林语现在冒充的，不过是个打杂的医生，宋远桥的实验，只有那几个人能进去，等闲的小医生，不过是帮他记录变异材料的变异进城，做些文书的工作。宋远桥防大家防的厉害，更何况是楚城，他对楚城那种变态的狂热和占有欲，简直是让林语想到就鸡皮疙瘩。
那是为了楚城对林语产生的依恋么？
林语想了一下，觉得不对——其实说起来，从被救出来的那天起，段哥就对楚城没表现出什么兴趣。在他得知的消息里面，那天地震，林语作为实验医生，救了楚城，楚城受了惊吓，所以现在才特别依恋他。
这不是什么好借口，但胜在管用。更何况，那段哥那轻蔑的眉眼瞟过楚城，就像在看一只养在笼子里面的牲口一样。显然在段哥的想法里面，现在的楚城根本无足轻重，于是周围的人说些什么，就根本没被听进去几句。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段哥还要看他看的那么紧呢？
林语苦思冥想，落到楚城眼里，就变成林语心不在焉的证据，他眼里不高兴的神色越来越浓，终于轻轻地一口咬在林语的手上。那手上一疼，就冒出了血珠，林语叫了一声，皱起眉不高兴地说：“你干嘛咬我？”
他辛辛苦苦想着怎么逃出生天呢，楚城却还在拖后腿，那语气里面就带了控诉的感觉。这大半年历练出来的阳光和野性，这会儿却已然悄无声息变成了少年人的柔软。
到底还是舍不得责备楚城。楚城已经经历了太多，原本稳重的男人，这会儿却变得懵懵懂懂，就算现在开始神智恢复，那个睿智的、沉稳的，仿佛山一样踏实又神秘的成熟男人，却已然是再也回不来了……
这怅惘一闪即逝，因为手上感觉到冰凉的湿润感觉，竟然是楚城伸出舌头，一点点仔细舔着林语出血的地方。那眼睛的银色明亮的仿佛都在发光，一边舔舐着，一边抬眼看着林语，林语霎时间面红耳赤——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只是单纯的动物止血的习惯而已吧，为何他却品位到荷尔蒙骚、动的，色、诱满满的气息？
一定是自己过的太清心寡欲的关系！
林语这么想着，那脑袋里面的思绪就一下子散了个七七八八。还待再说什么，突然间就传来敲门声，林语赶紧推开楚城，上前迎门。
门口是段哥的手下，站在门口眼观鼻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