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检察官-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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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金允浩硬是不移交办案权，单独破获案件并公布案件结果，那就是打大检察厅的脸。
到时候，就不是得罪某个人，而是得罪整个检察系统。
金允浩没那么傻，他不会那么莽撞行事。
他首先跟朴国权汇报了此事，获得许可后，他直接联系了目前还担任高级检察长的李璟民，私下达成了协议：
金允浩加入联合办案组，成为编外办案人员，可以单独办案；
而如果金允浩最终破案，则要以检方专案组的名义公布案情。也就是说，功劳要拿出来均摊。
对此，金允浩没有任何异议和犹豫。
能够保留李东洙、崔载宇案件的办案权，能够获得刘仁娜案件的办案权，他知足了。
至于功劳。现在谈还为之过早。
因为金允浩有种预感。这个案子。会极其复杂。
现在发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
获知金允浩拿下了刘仁娜案件的办案权，申东海他们激动异常。终于不用偷偷默默办案了，他们一个个都觉得扬眉吐气，仿佛觉得空气都变得新鲜起来。
之前一段时间的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真是让大家压抑的不得了。
申东海返回后，精神抖擞，直接大声汇报调查结果：
“老大。找到了姐姐刘仁慧的入境信息了。她是在十三天前前抵达的韩国。
资料显示，她用的名字叫苏珊，美国公民，来韩国的目的是旅游，办理的是为期半个月的旅游签证。
机场的监控拍到了她入境的画面，的确是跟刘仁娜张的一模一样。”
情况正如金允浩猜想的那样，姐姐刘仁慧的确被领养到了国外，并且是习惯吃半生不熟牛肉的美国。
根据尸检结果和现在的推测，几乎可以断定，死的人就是姐姐刘仁慧。妹妹刘仁娜还活着。
可是要如何找到这个刘仁娜，却成了难题。
根据海关提供的资料。苏珊这个人还没有离开韩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如果刘仁娜顶替姐姐刘仁慧的身份，那么她此时还没有离开韩国。
可是韩国说小也不小。
想要找一个已经‘死去’，并且故意躲藏起来的人，太困难了。
不过，好在金允浩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办案。
于是，金允浩便通知了海关，严密关注苏珊这个人，一旦发现有其离境的消息，立马通知，必要时可以强制扣留这个人。
堵住了刘仁娜离开韩国这条路，金允浩又展开其它调查工作，“申东海调查官，你跟我去调查一下那家诊所。”
看金允浩这就要出去，跟着来回折腾的陈赓不干了，拦下了金允浩，指着自己问道：
“我呢？我干什么？”
金允浩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在这里呆着，要不回你的国科院也行。这是调查工作，你个法医官跟着凑什么热闹。”
陈赓有些气不过，跟着折腾了一个来回，一点用场没派到，让他极为失落。
他还想反驳，却被金允浩一句话给堵了回去，“按照之前的约定，办案，我说了算。你要无条件服从我的安排。”
陈赓气结，却无话可说。看了一眼身旁偷笑的韩雅柔，更加火大。
“通知国科院给我安排给个尸检，我要回去工作。”他对韩雅柔吩咐了一声，接着直接离开。
好像，小孩子生气的模样。
看得一旁的申东海目瞪口呆：“老大，他真是有三个博士学位？怎么感觉他这里不太好使？”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诧异道。
“书呆子，都这样。”金允浩简单回答了一句：“走吧，去工作。”
——
李东洙、崔载宇命案当晚，刘仁娜去的那家诊所，距离她的公寓不是很远，步行十几分钟的路程。
这家诊所位于另一片住宅区，店面是一间一楼门市房。
周围还有很多店面，宠物医院、小饭馆，干洗店……很是繁华热闹。
金允浩带着申东海来到时，诊所看病的人不是很多。
金允浩等了十几分钟，便找到了空档，跟诊所医生交谈了起来，“你好，我是江南地检厅检察官，金允浩。有些问题想询问你。”
诊所医生看样子很年轻，26、7岁，带着一副圆圆的眼镜，大学刚毕业不久的样子。
“您好，我叫姜载佑，是这家诊所的医生，请问您有什么问题？”
金允浩没有直接盘问，而是聊起了天：“我看这里位置很好，可是病人好像不是很多。”
姜载佑看金允浩平易近人，没有生气凌然，不禁对金允浩心生好感，站起来为金允浩和申东海倒了杯水，笑着解释道：
“呵呵，现在是夏末，天气还没有转变。所以生病的人倒不是很多。
还有。来看病的都是上午来。下午。都是一些病情不紧急的病人。所以，人才不会很多。如果您上午来，我可能都抽不出时间来。”
金允浩从小身体就特别好，很少去医院，诊所来的都少，因此对于诊所的情况了解的不多。
他似乎来了兴趣，接着问道：“听说韩国这面都是效仿欧美，人们也有自己的私人医生？看病都是来私人医生的诊所？”
姜载佑摇头。推了下眼镜，解释道：“呵呵，都是以讹传讹，政府为了面子如此宣传罢了。
如果是小病，例如发生感冒，病人的确会先到诊所来看。因为去医院的话，耗时太久，不如来诊所方便。
但是稍微疑难一些的病症，他们还是会去大型医院的。没办法，诊所医疗条件还是差了很多。
所以。私人医生，也就是说说。普通人。不会用到这个词汇。
像是医疗水平发达的美国、德国等地，那里的确如你说。这是国情的问题，解释起来很复杂的。”
金允浩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转换话题，突然问道：“刘仁娜这个人你认识么？”
高贤贞推了下眼镜，确信的点了点头：“认识，以前就有来我这里看病，听说是在夜总会工作。经常要喝酒，所以胃很不好。
你们来也是为了她的事情？上次警方来询问过我相关问题，我都说了。”
金允浩继续提问：“嗯，我们就是想再详细了解一下。刘仁娜那两晚来看病的时间你还记得么？还有她看病的理由是什么？”
姜载佑稍微回忆了一下，说道：“时间都是晚上8点左右，原因是她胃病又犯了。来我这里开些止痛药。”
金允浩问：“你这里通常都会营业到那么晚么？”
姜载佑答：“嗯，我大学刚毕业不久，还没有成家，租房花销又太大，于是就在诊所住。
晚上没什么事，一般我都是营业到9点左右的。如果夜里来了病人，我也会开门诊治。”
随后金允浩又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姜载佑也照答如流，用他的话说，这些问题警方都问过两次了，他背都背下来了。
结束了询问，金允浩提出参观诊所的要求，姜载佑也答应了，并且亲自陪同。
姜载佑这家诊所规模不算太小，一个大厅，三个房间。
大厅是接待患者的，一个房间是药房，一间是处置室，最后一间被姜载佑当做了卧室。
金允浩主要参观的是药房，他仔细观察药架后，有了发现。
“请问，开诊所的话，都可以卖这些药品么？”金允浩问道。
姜载佑答：“只要有药剂师资格证都可以。呵呵，我有这个资格证，所以卖这些药是没有问题的。”
金允浩追问：“我看到这里有很多止痛类药品，请问你这里还有麻醉剂么？”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姜载佑没有隐瞒，如实回答道：“有的，因为这里偶尔会来一些外伤患者，需要局部麻醉，做简单处理，然后转送医院。
但是麻醉剂属于专用处方药，即便有执业医师的处方，药店一般也不会出售，我这里也从来没有出售过。
仅有的几只，都是我行医要用到的。”
金允浩指着药架的顶端一处，问道：“是放在哪里么？”
姜载佑点头，“嗯，这个东西管制很严，所以我放在了最难被人注意到的位置。”
说着话，姜载佑翘脚伸手将一个铁盒取了下来，“原来一共是6只，有一次给刘仁娜用过一只，所以现在还剩……”
姜载佑打开铁盒，里面却空空如野。
5只局部麻醉剂，不翼而飞。
看到药架一处有蹬踩过的痕迹后，金允浩已经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果然，刘仁娜和刘仁慧姐妹用到的麻醉剂，是在这里取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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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九章刘仁娜，死？（三更月票1650加更）
在姜载佑那里，金允浩获得了想要的信息，麻醉剂的确是从这家诊所获得的。
现在，又一个疑点被解除，距离真相也越来越近。
可金允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大，你是觉得这个姜载佑有问题？怎么你跟他聊了那么多？”离开诊所后，申东海好奇的问道。
金允浩没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诊所，转而说道：“走吧，去解决另外一个疑点。”
“是哪个？”
“大狼狗。”
——
首尔是韩国最大的城市，总人口超过1000万，再加上流动人口，整个首尔都市圈生活了超过2000万人。
城市现代化，人口密集，节奏快速，生活压力巨大，这也使得很多人会饲养一些宠物狗排解孤单，减压。
而一些被遗弃，或者流落在外的狗，数量也十分巨大。
为了市民安全和城市整洁，首尔兴建了不少流浪狗收容所。
‘刘仁娜’死后，因为没有亲属，她家的大狼狗便被一家流浪狗收入所直接接管。
金允浩来到这家流浪狗收容所时，听工作人员介绍，这条大狼狗十分凶，见谁咬谁，甚至同类也咬。
最后工作人员无奈，只得将这条大狼狗单独关进一个笼子。
金允浩和申东海刚走进这条大狼狗，便看它两只前爪一起拍打着地面，对着金允浩和申东海狂吠。
金允浩向工作人员讨要了一些狗粮，开始试着接触这条大狼狗。十几分钟后。狗便不再那么凶了。金允浩可以跟它和平共处。
可是申东海走上前后。大狼狗又变得焦躁不安，又开始狂吠。
“跟大型犬接触，第一点，不要俯视它。因为如果你站的比它高，它会认为你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会对它产生威胁。”
金允浩一边安抚着大狼狗，一边对申东海说道：
“第二点，蹲下来后。不要跟它眼神对视。
因为，如果你跟它眼神对视，它会认为你在挑衅它。动物间接触、厮打，首先会眼神接触，继而吼叫、然后发动攻击。”
申东海一点点按照金允浩的指导，试着与大狼狗接触，看到这些方法还真管用，他便好奇的问道：“老大，你怎么知道这些？”
金允浩笑了笑，没说话。专注的喂着狗。
他以前十分喜欢狗，也饲养过两条。可是狗的平均寿命要远远低于人类。无法终身陪伴主人。
两条狗死亡的时候，金允浩十分难受。为了不再受‘感情’的折磨，于是他便不再养狗了。
因此，对如何跟狗接触，他有着丰富的经验。
………
一个小时后，金允浩牵着大狼狗来到了国科院。
不久后，陈赓的办公室内，响起了一声反问：
“让我给狗做尸检？”
听到金允浩的要求后，陈赓非常诧异。
“不是尸检，只是让你寻找一下它吃掉手指的证据，最好不要把它弄成尸体。”金允浩摸了摸大狼狗，安抚着它。
陈赓恍然道：“这样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取出它胃中残留物，应该能有发现。好了，你们出去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申东海看到一旁还有韩雅柔，便好心的提醒道：“这条狗非常凶，你可要……”
申东海话还没说完，便不再言语了，因为他看到陈赓一针便直接把大狼狗撂倒了。
陈赓法医，的确够牛。这工作方式，真是简单粗暴。
——
金允浩回到办公室不久，便收到了陈赓的检测报告：在狗的体内，找到了手骨残留物。经过鉴定，手骨dna的确跟死者的dna一致。
于是，现在又肯定了一个疑点，死者的手指的确是被大狼狗吃掉了。
金允浩站在办公室的黑板前，将黑板上的信息做了更改。
狗、手指、胃粘膜、麻醉剂。
这几个点疑统统被解释清楚，真相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
可是，被他推测还没有死的妹妹刘仁娜，却仍旧没有出现。
刘仁娜、刘仁慧两者的银行卡、手机等，他们已经差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机场海关那面也没有苏珊这个人离境的信息。
仿佛，妹妹刘仁娜消失了一般。
难道，推测有误？
………
调查陷入僵局的不只是金允浩，警方那面的调查，目前也陷入了困局。
之前，他们的调查方向是连环杀人案，与釜山西区的胶带杀人案并案调查。随后，也锁定了一个怀疑目标。
可是调查后发现，这个目标只是一个偷窥狂而已，根本不具备作案条件。
于是，警方那面尴尬了。之前他们还透露，案情有了重大进展，让民众安心。
可是转眼，这句话便成为警方最大的包袱，他们现在正苦于如何向民众解释。
而作为太上皇，检方则稳坐钓鱼台。
麻烦由警方背负，而破案了，则是他们指挥有功。
可是，他们近来也感到了压力。
最近，此案讨论越来越广泛，如果不能破案，最终检方也会受到民众的指责。
所有人，都开始变得焦躁起来。
——
两天后，不论是警方，还是金允浩这面，都一无所有。
苏珊的十五天旅游签证到期了，可是这个人并没有离境。
人没有离开韩国，可是在韩国又找不到她，这可真奇了怪。
“老大，你说她会不会偷渡离开韩国，所以我们才找不到？”申东海联想到一个问题。发问道。
不用金允浩回答。一旁。尹国洪便直接否决：“不可能，偷渡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偷渡也是要有详细计划的，准备时间至少要十天以上。
另外，我们也有找七星帮和泛西帮打听过，没有符合刘仁娜特点的偷渡者。”
申东海纠结犹豫了一番，最后吞吞吐吐的问道：“老大，会不会是你的推测有误？我在想，本案到底是不是连环杀人。”
金允浩没回答。尹国洪看了一眼，替其开口解释：“不会，连环杀人案都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案情高度相似。
越是厉害的凶手，越会在意细节。他们甚至会将两起以上的案件刻意弄成一模一样。
因为，这是凶手的一种自我展示，他在向外界炫耀他的‘工作成果’。而案情高度相似，就好像是他们的亲笔签名。”
“明白了。”申东海点了点头，接着提起另外一种假设：“那会不会是一个高智商罪犯，他故意设下了这些层层疑点，给我们制造困扰。”
“不排除这种可能。”尹国洪看了一眼金允浩。继而继续说道：
“但是，我办案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如此人物。如果真的是有人设计了本案。我真要拜他为师了。呵呵……”
申东海听明白了尹国洪的意识，那就是第二种假设不太可能。
他急躁的说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这个刘仁娜到底哪去了？银行卡不用，她怎么交房租，怎么支付日常消费。难道她都不用生活么？”
听到这话，金允浩抬头看了一眼申东海。
接着，他站起身，又来到黑板前，仔细观看黑板上罗列的信息。
一个、两个、三个……疑点逐一被金允浩排除，最后目光所及处，只剩下最新搜集到的三张照片。
一张刘仁娜的单独照、一张刘仁娜、刘仁慧姐妹俩的合作、一张是包括刘仁娜姐妹俩在内几个孩童的合照。
金允浩将照片取下，拿在手中，坐到椅子上、细细观看。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