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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余罪-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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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商户,你能找错门;查销赃你找不着人,欺负我们省队来的地方不熟悉是不是?”赵昂川斥道,郑忠亮一拍巴掌,苦不堪言地道着:“赵哥,话不能这么讲?客客气气上门问人家买没买贼赃,谁敢承认呀?再说人家一年收购多少头牛呢?就是贼赃也未必就记得清吧?”

“你……你等着……”赵昂川无方的威胁了一句,气得叫上省队来人,掉头走了。

郑忠亮颠儿颠儿上了车,一溜烟赶紧跑了。

回到了技侦大楼的临时办公室,一组人气咻咻地往那儿一坐,扔记录本的、摔手机,个个情绪极差,本来案情已经渐趋明了,但恰恰在最简单的一环上卡住了,各地抓捕到的盗窃涉案人员不少,交待的案情越来越多,但销赃一环成了难点,在以往,警笛一鸣直接抓人就行了,可不料这回省领导组对于谨慎办案强调得越来越重,三天两头电话会议强调,最后甚至于把大部分询问和排查交到了地方公安局。

这明摆着就是地方保护壁垒,交到地方能有结果,肯定是不了了之了。

“晋南人真孬种啊,我们车刚到店门口,哗声一盆脏水就出来了。”一位办案人员道。

“不错了,我们只要到一家,马上亲戚就来十几号人,准备群殴那架势,别说问案情人,人家不骂咱们一通就不错了。”另一位道。

“现在在节骨眼上,省里怕出事,咱们又成了标靶,悠着点。”旁边的一位补充道。

周文涓在列,她几次想插句话,不过还是忍住了,赵昂川却是无聊地脚搭上桌上直问着:“文涓,收到归队的命令没有?我看这样,咱们支持不了几天了。铁拳行动快结束了。”

“还没有。”周文涓笑了笑。

“那有什么新消息?”赵昂川问。

“秦海军超期羁押的事,被一位人大代表捅到检察院了,可能要查咱们二队办案程序上的问题。”周文涓道。

“谁操纵的?能量挺大啊?”

“贺老板呗,这家伙关系直接通到省里了。”

“我估计这个人,咱们弄不住啊,就点销赃的小事,和整个牛头宴产业比起来,肯定不算个事,用刘局的话说,这是市里的利税大户,要保护滴。”

“呵呵,他们想把矛头指向二队,那他就瞎眼了。”

“那就不是咱们二队抓的人,是一拔乡警抓的?是不是赵哥。”

讨论时,后来的队员问到赵昂川,赵昂川笑着道着:“我现在都有点想余罪那小子了,当时我们都不敢动,他直接带着乡警把秦海军和贺名贵的小舅子抓走了……哈哈,我估计现在他要在啊,敢直接去抓贺名贵去。”

众人一愣,愕然之后大笑,俱说不可能,不过赵昂川提醒余罪是个什么人物。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纷纷点头,这就是了。于是话题转移了,都到了余罪身上,在这个传奇人物的身上,让普通警员有很景仰的地方,比如猎扒,一月抓多少多少贼;比如袭警,敢直接把一位区长级别的拉下马,更比如这次,没证据时候就抓走了涉案人,那如大家循规蹈矩,一大堆证据,反而不敢抓人了。

“安静一下。”

有人说话了,众人一噤声,是解冰。他扔下了看得让他心烦意乱的新闻,出声道着:“各位,我们是执法者,如果我们连执行的法律也不遵守,那法律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这句话没有引起共鸣,却引起了好大的郁闷,正是因为不敢擅越雷池,才显得缩手缩脚,周文涓轻声插句道着:“解组长,他们就是开开玩笑,并没有准备干。”

“这个节骨眼上,省厅领导组都在头疼。”解冰皱皱眉头,把摘要出来的情况给各人发了一份,然后条理地道着:“我们到这里已经是第二十八天了,现在情况一是翼城市委已经单向行文,向省府汇报了牛头宴产业重创的事;二是有地方数位人大代表联名,对我们前期工作挑刺,重点就是抓捕秦海军和于向阳程序不合法的问题,还有后期超期羁押的问题,省检察院已经介入调查了。三是呢,各地铁拳行动的战果不菲,但工作重点都卡在销赃的确认上,如果在这一项工作上行进不下去,将来对嫌疑人的定罪,也会有很大问题,很可能只能处以简单的行政拘留或者罚款了事………大家讨论一下,我们负责的翼城市是个销赃的重灾区,现在呀,我们需要一个突破口,怎么样打开这个口子,只有这个口子开了,后续的工作才会跟进……”

这个讨论又冷场了,本身就是作奸犯科的事,偏偏要以讲文明礼貌去询问人家,可能办成事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噤声了,赵昂川半晌接了句道:“我有提议。”

“什么提议?”解冰问。

“打电话,让余所长带乡警来,先抓几个,突破一下。”赵昂川笑着道。然后一帮子同行都嗤嗤笑了

解冰也笑了,他没有再发言,不过作为组长他知道一部分案情,余罪和马秋林一直在追一号人物李宏观的下落,现在已经第十一天了,还没有消息,看样子可能性越来越小,领导组先前判断想从上游打开突破口的想法,估计要流产了………

第47章此去路遥

3月6日,“铁拳”行动发起第十八天。

入夜,满天繁星,朗朗明河,余罪从列车上看到这个陌生地方的星空时,绷紧了许久的脑筋好容易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孙羿和吴光宇两位车手走了,是被二队紧急任务召回去的,之后连张猛也被队长召回去了,线索越来越少,希望越来越渺茫,估计后方对这一寄予厚望的小组已经失望了。

他关上了窗,把新鲜的冷空气关在窗外,看了眼已经鼾声如雷的乡警,又拿开了旅行包,翻看着嫌疑人李宏观的资料。

十一天,从朔州追到邻省的长安市、又追到宁夏、又追到四川,奔波了三省七市,蛛丝马迹时断时续,带回来的,是一堆女人的照片。

对,是沿着女人踪迹找这个人的。每每暴露一地,通过银行卡、通讯记录、出入场所,总能牵出多条线索,而跟着线索追下去,往往意外的,又追出另一个女人来。

这个家伙不仅在朔州结婚生子,而且在长安还有一位红颜知己,一位大学女教师,在调查组找到这位女老师时,她居然还痴痴的等着心上人回来娶她;这也罢了,在四川找到的线索更令几人大跌眼镜了,居然在这里还养了一位和他儿子年纪相当的女人,也是化名包养的。令余罪很惊讶的是,这个人根本没有急着逃跑,而是在知悉消息后,从容地和每个女人深情告别后,留了一堆线索,大摇大摆地销声匿迹的。

“还在看他?”有人说话了。余罪抬眼,是马秋林,刚在列车上的水龙头上洗了把脸回来了,他笑了笑,点点头。

一路追了这么长时间了,仍然没有结果,队伍的士气已经低到了冰点。马秋林替李呆掖了掖被子,坐下来,缓缓地说着:“这个人的重要性越来越提高了。”

“又有新案情了?”余罪问。如果有,邵万戈肯定要知会马秋林的。

“对,各地在往深里挖,据丁一飞交待,每次做大案之前,他都得到一个份完整的行动路线,注意事项,准确时间,基本是照章施法就能大获全胜,开始的几次都是这样做的,赃物全部收李宏观收购……后来他们胆子越做越大,李宏观索性全放开了,专心经营这种非法药物。之后才有了那些零星的散户跟风作案,他的交待和云城、大同被捕的几个嫌疑人能够印证,李宏观正是通过草犊子穆宏田招蓦了一帮子偷牛贼,通过他的亲身示范,把这个盘子做到今天这么大……他只需要出售自己配制的天香膏,就可以赚得钵满盆盈。翼城这条路子,也是李宏观提供给丁一飞他们的。”马秋林道,说的时候,明显看到了余罪脸上的难色。

这份难色来自何处,身处其间的人最清楚,如果案情聚焦点在某一处,而这一处却无从下手,那种煎熬对于身处其间的是一处不啻于折磨的感觉。

“不管是不是压力,还有些情况我得告诉你,这个人可能要成为解开这个系列案子的关键所在了……”马秋林缓缓道着,又把在翼城、云城、临汾发生的事草草一说,毛贼好抓、销赃难查在这个案子体现得格外突出,特别是在证据缺失、主谋跑路之后,如果涉案销赃的商户拒绝配合,形不成完整的证据链,那恐怕连偷牛贼的罪行也要降一级了。

还没有说话,马秋林现在觉得余罪深沉得有点过了,他有时候觉得自己似乎对这位小警的期待值有点过高了,毕竟自己是几十年的经验总结,而他,不过是入职盈年而已,他笑着问着:“如果压力太大,就放松下……现在看这个情况,领导组对咱们的期望值越来越低了,而且呀,这个人看来,我们想得还是有点简单了。”

“不,想的复杂了。”余罪道。

“复杂了?难道还不够复杂?”马秋林异样地问。

“是,复杂了,我们在朔州,查到了他的重婚小老婆,张雪莲;然后由朔州牵出来的线索,那张废弃的手机卡,联系到了长安,在长安又找到了他的姘头,梁菲,那位大学讲师;在她的居处,我们又根据所购书籍的地方找到的宁夏,又发现了他的临时居所,然后又追到了四川,找到了他包养的另一个姘头,蔡丽丽,你看这些女人……”余罪排着几位女人照片,马秋林笑了笑道:“我对女人真不擅长,我实在想不通,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小姑娘上床,有什么乐趣可言。”

“这叫子非鱼,焉如鱼之乐……一方面说明他确实有点魅力,一方面也能证明,这家伙在咱们省赚得确实不少,可能牵出来的东西更多,但我觉得,我们走上了一条歧路,跟着这样的线索,根本找不到他。”余罪道。

“为什么?”马秋林问。

“既然他舍得扔下,那自然在他心目已经没有价值,您说呢?”余罪道。

马秋林全身一颤,倒吸着凉气,突然间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重要的细节,舍得扔下,自然不准备再回头,否则就没有朔州给小老婆存钱的事了,他凛然道着:“往下说。”

“您看这几个女人的照片,张雪莲,是在公园认识的,那可是个情侣出没的好地方;长安这个梁菲,据她所说,两人是在校园里邂逅的,好像还酸溜溜地说了段雨中共用小花伞的故事对吧?最后这位最年轻的蔡丽丽,直接还是在校学生,李宏观是打着飞的去嫖她的,两人的租住地在成都西郊湖畔别墅…有山、有水、有女人,那一个地方都谈情说爱,风花雪月的佳地。”余罪笑着道。

“没错,他可能没有像普通人那样领略过正常的恋爱,感情,所以在这一方面特别渴求……蔡丽丽不是说了吗,他们相处过几个月,真正的做爱次并不多,主要是就玩、购物,她挺满意那位.老公公,的。”马秋林笑着道。

“一方面有责任感,一方面又不断换女人,这种性格您觉得是不是有点矛盾?”余罪问。

“也不算很矛盾,人的性格本就具有多样性,特别是对于男人,很多回家当模范丈夫,出门当小姐老公的,好像很正常。”马秋林笑着道,这一方面,老人家真不擅长,也懂世情。

“如果他年轻二十岁我可能理解,是生理需求的原因,可年龄这么大了,应该有五十出头了,还这么孜孜以求的换女人,那您觉得是不是应该是心理上,或者人格上有某种缺陷,导致他如此怪异的行径?是怪异,不是怪僻……据咱们询问,他在性生活上,是传统的,没有其他性怪僻。”余罪道,坏坏地笑着,查得真够细了,但结果还是让人失望。

马秋林笑了笑,对于警察,不用避讳这些,只是他不愿意想此中的龌龊细节而已。此时余罪提起,他手指点点脑门想着:“应该是这样,如果去掉生理需求的因素,反映在心理上、性格上就很正常了。这些天你学得不少啊,开始用心理分析的手段了。”

“我是现学现卖……我这样勾勒一个故事情节您看合理不合理。”余罪道着,闭上了眼睛,若有所思地道着:“我出身农村,在改革开放的头一年,考上了上大学,跳出了农门,在大学我拼命地学习、上进,到毕业的时候,学有所成,而且分配到了一个国营示范牧场,美好的生活向我张开了它的双臂……丝毫不用怀疑,以我所学,在这里将会有一个大展宏图的机会。”

这是李宏观的履历,马秋林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思维方式,把自己变成嫌疑人,他看着余罪脸上享受的表情,有点觉得这孩子走火入魔了。

“在这里,我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和我同龄,而且是同学的女人,我们一起毕业、一起分配到牧场,每天对着朝起夕落,我们有时候诉说理想,有时候讨论未来,有时候喁喁私语、有时候海誓山盟……不过无情的现实是,那时候的社会道德标准并不认同这种两情相悦的感情,当某一天,我心爱的女人怀孕之后才发现现实的残酷,连人流都没法做……于是这件事情败露,那个女人有了个名字叫破鞋,而我有了个绰号叫流氓,女人不堪舆论压力,悄悄出走,而我也不堪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在女人走后不久,离开了牧场,找了一位工厂的女工,草草结婚成家……”

还是嫌疑人的履历,那个最初的旧情人在警务档案中显示已经死亡,那是一条废弃的线索。马秋林听进去了,他觉得余罪说得基本就是事实,可要说明什么,却无从发现。

“接下来,我离开了自己擅长的专业,理想上一片空白,与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生活久了,我想应该是一种痛苦,而且我也无法忍受这种清苦的生活,于是我想改变……趁着八十年代后期的潮流我南下淘金去……干过很多活,打工、当保安、做服装生意,都不怎么样,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进了传销团伙,幸运的是,曾经在学校的知识让我在这团伙中脱颖而出,很快成了一个小头目……而且,赚到了一点钱。虽然和上层相比少了点,可毕竟赚到了点……”

马秋林安静地听着,在寻找余罪要表达的意思,不过余罪好像入魔了,越走越偏。

“不过好景不长,在这里的栽了,被警察抓住了,不但没收了非法所得,而且还蹲了一年多监狱更郁闷的是,那一次没有抓到上层的组织头目,我成了替罪羊,当我出狱的时候,我发誓发改变自己,改变现状,我要变得有钱,而且,我不会再做别人驱使的对象,于是我最终选择我最擅长的专业……”

余罪说着,他以一个在监狱生活中的心态叙述一个苦逼成长的故事,几乎是信手捻来,他相信差别不大,就像他走出监狱的时候一样,如果没有警察这身份,他估计会和那些坑蒙拐骗的人走到一起,这一点,不会有意外。

“有了传销组织的功底、有了监狱生活的煅练、也有了曾经农校的孜孜求学,于是这个以偷盗大牲畜为作案手段的奇葩就出来了,不但成功地实现了他的理想,而且成功地躲了很多次警察的追捕……这和他的选择有关系,他出身农村,知道在这里作案的安全系数相当高……好,略过这一段,讲讲发迹以后的事

余罪道,马秋林似乎听出什么来了,在眨巴着眼想着,他觉得余罪的话里有故意误导他的成份,就像追捕被线索误导,这个想法促使他在仔细地斟酌着余罪的每一句话。

“我有钱了,我横跨盗窃和销赃两个团伙,一手卖信息,提供畜药;一手销赃收钱……当我有钱后,我不忍心扔下那个发妻,毕竟一起生活过,还有儿女,于是我每年夏天,不作案的时候,回去看看,至于她在外面有相好,我觉得可以理解,这么多年独守空房难为她了……何况我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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