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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宦谋-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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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路修得挺快啊,这一段进来开得很顺畅!”他说。

姜凤山接道:“是啊,靠陈老板帮忙,村里也成立了一个施工队,不但把咱们观山的路啊桥啊的都建好了,还接了其他几个村的活。”他手指朝围着的老少一划,“你看看,青壮的都去施工队挣钱啦!”

孟谨行笑道:“那家里不是又缺劳力了?”

“孟领导,你让我们搞养殖、种药材,这些都不是重体力活,我们这些人的筋骨硬着呐,还能干个十年八年!”有村民回他。

“十年八年太长了!”孟谨行笑言,“该享福的时候啊,你们就该享福!旅游示范区的建设马上就要铺开了,到时候,包括咱们观山在内,都成了景区,大伙儿不但可以坐享分红,还可以请工人来帮你们搞养殖和种植!”

“这可太好喽!”许力的婆娘捧着茶盘眉开眼笑,“这么说,咱们也能当老板啦?”

众人一阵大笑。

为村民指导完的邬晓波,这时在姜忠夏的陪同下进了院门,邬菡立刻扑了过去。

“邬老,辛苦你这么大老远跑来!”孟谨行上前与邬晓波握手。

邬晓波微笑道:“看着大伙儿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我替他们高兴,多跑些路也是值得的!”

有人帮邬晓波端了凳子来,也有人递上了毛巾、茶水,看到大伙儿对邬晓波自然流露的尊重,孟谨行很是欣慰。

过去说观山村民风彪悍,事实上,这里住的都是些质朴的山民,没人侵犯他们的权益,让他们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他们自然就会收敛起彪悍的一面,把真诚好客的一面流露出来。

等邬晓波坐定,孟谨行随口问道:“这次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他这一问,邬晓波的神sè立刻沉重了,目光瞟过围在边上的村民,话数度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孟谨行察觉到邬晓波神情中的犹豫,心头平添几分疑惑之余,没有再追问,趁着边上有人向邬晓波咨询虫子养殖中遇到的问题,暂时放过这个话题。

月上中天,客人散尽。

孟谨行、邬晓波、赵涛挤住在许力儿子的房间,邬晓波重提孟谨行刚刚问的问题。

“种植基地有条引渠是从北坡上来的,我察看后发现,水源被污染了。”邬晓波说,“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判断,所以在没有确认前不在村民面前提这个,也是怕他们听了恐慌。我建议你回去找相关部门来检测一下,那条河原本很清澈,今天我看到的却是一条浑水河,里面大量的死鱼。”

孟谨行的心头一下压上了巨石,整夜没能入睡,天未亮就带着赵涛一起去了大凤山的北坡。

大凤山是孟谨行来过无数次的地方,对北坡更是熟悉,那是梁小山失足之处,也是卜凤珍、梁坤母子说出真话的地方。

不同的是,以往孟谨行都是从山上往下望,这一次他是从山脚绕到北坡底下。

北坡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就是凤起河,以河为界,河南面是观山村地界,河北面则是青坪村的地界。

孟谨行与赵涛来到河边,沿着湍急流淌却水面浑浊的凤起河往北岸的上游望去,沿河零星散落着一座座简易棚子,棚子的下面置放着一些设备,地面上堆着黑灰sè的细沙。

“要不要到对岸去?”赵涛打量着周围的地形问孟谨行。

孟谨行点点头,但马上又说:“沿上游走,绕到东面的青坪山,我们往山上走。”

从沿岸那些棚子和里面的设备来看,青坪山后面应该有矿厂存在,凤起河浑浊的河水应该就是拜矿厂所赐。

二人沿上游一路向东,遇到一对开手扶拖拉机的父子,孟谨行拦下他们,打听往矿厂去的路。

这对父子听说他们要去矿厂,神sè便不太友好,儿子生硬地说“矿上人都死光啦”,随即驾着拖拉机就走了。

孟谨行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

凤起河下游沿青坪村流过,然后汇入丰水河,最后流入都江。

这条河受污染,不但意味着整个青坪村失去了天然水源,还同时意味着下游水源同时受污染。

二人花了一个多小时,上了青坪山,站在山头往下望去,一眼就看到山坳里的简易棚子、机械和一个个浑浊的水池,四周的山坡上寸草不生,到处是裸露的岩渣。

从山上下来,在山脚又遇到了那对父子,父亲这回主动拦住他们,询问他们找矿厂的原因。

孟谨行指指大凤山沿北坡而上的引渠说:“水受了污染,我们想找出源头。”

“你们是观山承包种植基地的老板?”那儿子说,“还是观山村好,引进的都是既赚钱又没污染的生意,哪像我们青坪,简直成了垃圾场!”

孟谨行立刻问:“好像以前没有矿厂啊?”

那父亲叹着气道:“就是去年十一月份迁来的。你们看看,才这点时间凤起河就这样了,要是再过个几年,青坪恐怕真连活人都没有了!”

“村里没人管吗?”赵涛插问。

“这本来就是镇里请来投资的老板,占的地都是村里镇里同意的,谁会管啷个?”那儿子白了白眼睛,一腔的愤懑。

“山坳里原来是水田吧?”孟谨行问。

“可不是!”那父亲答,“以前田可肥喽。现在全由村里作主租给了矿厂,租地的人家每亩地每年拿200到300不等的补偿。”

“这钱能弥补你们原来的收成?”孟谨行又问。

那儿子冲冲地说:“事情都是上面定的,咱们没说话的份儿,能不能补足都这样了!为这事,五一村老邹头替我们村的李家兄弟去县里,结果状没告上来,老汉的脚却被人打折了,到现在还床上躺着呢!”

孟谨行大惊,“老邹头被人打了?”

“你认识老邹头?”那儿子惊异地问。

这时,那父亲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人来过村里,就是被观山村人捧为大财神的孟乡长!

认出孟谨行,父子俩一下热情起来,愣要孟谨行他们上拖拉机,父子俩载他们去矿厂实地看看。

拖拉机“突突突”一路直奔山坳。

孟谨行终于知道这对父子姓仇,父亲叫仇永康,儿子叫仇余年,而山坳里那家矿厂因为老板叫毛福生,取名毛氏矿厂。

听到毛福生的名字,孟谨行和赵涛都呆了一下。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呢?

二人都缄默不语。

来到山坳,孟谨行近距离看到的景象更加触目惊心。

这里就像当初的下湾石场,沿山坳用围墙划出偌大的厂区,所不同的是,当初下湾石场是就地取材用石块垒的围墙,这里只是简单的用竹跳板象征xing地圈出厂区。

透过竹跳的缝隙望进去,厂区的车间就是一个个简易棚,隐约能看到棚顶底下一块大木板上钉着电闸,棚子下边是大池子,隔着老远的距离,孟谨行他们依然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仇余年站在竹跳围墙尽头,往里斜指着对孟谨行说:“那位置还有一个大池子,下面埋了很粗的管子,一直通到外面。”

“能找到出口吗?”孟谨行问。

“我带你去!”仇余年说着往西面走,孟谨行他们都跟了过去,在河边的草丛里,仇余年扒开一堆凌乱的杂木,孟谨行一眼看到了那个足足有30厘米直径的水泥暗管,管壁上尽是黑灰sè的矿泥。

孟谨行眉头深锁,对仇家父子说:“这件事我回去要仔细调查,为免打草惊蛇,希望你们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们来这里看过!”

仇余年年轻人心xing,听孟谨行这样吩咐,立刻感觉自己像肩负了神秘使命,很是郑重地点头之余,还探头探脑地打量起周围环境。

出山坳后,孟谨行请仇家父子送他去了老邹头家。

这位老状讼看到孟谨行,昏花的老眼里滴出了浑浊的泪水。

“孟领导,你要给青坪人作主,给我老邹头作主啊!”老邹头拉着孟谨行的胳膊泣不成声,“毛福生是地地道道的流氓!打着投资的旗号骗了镇里骗村里,骗了村里又骗村民,他是要害死青坪人呐!”

第148章翁氏丰碑

“老邹头,不要急,你一点点把事情告诉我!”孟谨行替老邹头顺着胸口说。

老邹头半躺在床上,叹着气说:“听他厂里的人说,他的厂子本来是县里招商引资来的项目,去年因为扰民、污染等原因,被县里下令整改,改了几次都没通过,他就把厂子搬到山里来了。”

“我找过镇里,他跟镇里谈投资的时候,说是开铁矿选矿厂,实际上他根本不是干这个。”老邹头愤愤地说。

“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做的是什么?”孟谨行问。

老邹头有些黯然,“具体我也不懂,只听他们厂里的人说,好像是搞什么金属提炼。”

“没事,我去了解吧。”孟谨行说完又安慰老邹头一番,走前掏了两百块出来放在他床头,让他买点吃的。

仇家父子热情地将孟谨行和赵涛送到许力家,才告辞离开。

邬菡撅着嘴出来抱怨,怪孟谨行出去没带着她。

邬晓波则关切地询问看的结果怎样?

“比我想像的严重。”孟谨行说完就冲邬氏祖孙和许力说,“我得马上回县里,这事情必须尽快上报处理。”

“爷爷,那我们也一起走吧?”邬菡立刻对邬晓波说。

“谨行哥哥有正事要办,你就不要添乱啦!”邬晓波没有同意孙女的要求,紧拉着她的手,不让她擅自离开。

孟谨行上前摸摸她的头说:“等我忙过一阵,去申城看你。”

邬菡心里不乐意,但只能点头。

邬晓波送孟谨行上车,边走边说:“雅沁打电话回来,说雷卫红告诉她,你和雷卫红的女儿要结婚了?”

孟谨行一耸眉,轻声道:“我还想抽时间打电话给学姐,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

邬晓波看他一眼道:“雅沁替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你有时间来一趟申城取走吧。”

孟谨行想问是什么,但终究没问出口。

离开观山村,孟谨行并没有直接回长丰,而是转道去了凤山镇。

方天岳对孟谨行的到访既不热情也不怠慢,孟谨行能清楚地从他的言行中感受到冷淡。

原本准备将毛氏矿厂污染情况通报给方天岳,在这种情况下,孟谨行最终放弃了这个打算,在一番闲扯后,他回了长丰,让丰玉儿立刻给他查找上一年度凤山镇的所有招商成果。

很快,丰玉儿就将相关资料放到他桌上。

果然是施琳琳的丈夫毛福生,在凤山镇投资了铁矿选矿厂。

他立刻把楚远找来,让楚远想办法联系申城环保局后,与赵涛一起前往青坪村,去矿厂的排污口取回水样,直送申城环保局检验。

刚布置停当,冯林冲进来,兴奋地喊道:“批下来了,批下来了!”

孟谨行先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大声反问:“真的?”

冯林呵呵儿乐道:“按照5人制的标准配备,县局还拨了资金下来,人员也很快就能到位!”他看看孟谨行问,“就是这个办公地点,你看是放在这楼内呢,还是另外找地方?”

“得设下面去。”孟谨行说,“不止你们要下去,整个筹建办都要下去!”

这是他从观山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的问题。

麻岭隧道施救过程中暴露的问题,虽然存在人为的因素,但他一直在反思筹建办工作上的滞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认为翁灿辉对他的批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而青坪村毛氏矿厂的问题,对他触动更大,促使他下决心要尽快将筹建办整个机构迁出招商大楼。

他虽然从方天岳手里把行政权给争了过来,但筹建办一直设在县里,所辖范围全在凤山镇区域,有任何事情都是鞭长莫及,既不利于工作开展,也不利于了解民生状态,甚至很可能老百姓都不清楚筹建办、示范区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筹建办的工作落到了实处,工作机构贴近百姓,矿厂的事早就应该能够发现,现在这样的情况,说筹建办脱离群众、官僚作风也一点不为过。

“如果这样,是不是要开会讨论一下?”冯林问。

孟谨行点头说:“你先去忙,回头我就让徐旸召集一下会议……”

话说一半,蔡匡正来电话,开口就道:“麻岭隧道的问题有线索了!”

“哦?”孟谨行捂着电话告诉冯林,让他直接跟徐旸商量开会讨论选址问题,把建议报上来,接着他才拿开手对蔡匡正道,“说说。”

“去年下湾石场出事之初,姜万才在申城注册了一家建材公司,并且暗中跟梁家人谈过转让事宜。你后来提出下湾开发,所有石场停采,打乱了他的吞并计划,但这个公司的业务并没有停下来。我从申城税务部门获得的信息显示,这几个月以来,该公司一直都有业务经营活动。”

“你的意思是,金麻子、七胖子根本就是姜万才公司的人?”

“不错。金麻子本名金才生,七胖子本名何健,都是姜氏建材的股东,这二人是申城地面上的老混混,八十年代做石料发家,姜万才在申城参加政协会议时,经一名建筑企业老总介绍认识这二人,合作开了姜氏建材,把这二人引到了长丰。”

“你是找到这俩人了?”

“人还没找到,这些都是通过朱局了解到的。”

“你……告诉朱局了?”

“谨行,咱俩虽然抱着乌纱不要的豪气查这事,但力量毕竟有限……”

孟谨行抓下眉毛,立刻打断蔡匡正,“我没那意思,你继续。”

“这些都是表面信息,我说的线索是,金才生是老省道申城段建设时的石料供应商,他在当时一次山体塌方中救过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这个人物,与宣布麻岭隧道封道改建的人,和当年的省道申城段建设副总指挥,都是同一个人——翁老板!而该工程长丰段项目是县长督办项目,所有大小事务都要由贾天德拍板!”

孟谨行倒吸一口冷气。

电话的两端突然出现令人压抑的沉默,孟谨行下意识地想去摸烟,最终却摸了一支铅笔在手上。

蔡匡正在短暂的沉默后先开口,“麻岭隧道是翁老板的仕途丰碑,从立项到资金再到建设,整个过程都是他一手运作,工程完工不久他就调任申城常务副市长。”

“既然朱局知道你在查这件事,他是什么看法?”

“确切来说,不只我在查这事,章广生也在查。”

孟谨行的眉头跳了一下。

蔡匡正继续道:“他向董书记直接汇报了他所掌握的情况。”

“政法委董一鸣书记?”

“对。董书记觉得兹事体大,让朱局亲自负责参与调查,并要求绝对保密。”

孟谨行心里炸了锅。

他们捅了马蜂窝!

形势错综复杂,撇开翁灿辉的地位和贾天德的人脉不谈,就是章广生这个人,孟谨行也一直摸不透。

明明已经拿出结论上报市委,并处理了相关人员,其本人与贾天德又关系匪浅,却暗中紧追麻岭隧道背后的问题,章广生到底是友还是敌?

“章广生有没有找你谈过这件事?”他问。

“没有。”蔡匡正道,“朱局让我单独查,按这意思,他应该没有告诉章广生,我也在查这事。”

“有了这线索,你准备从哪里入手?”孟谨行问。

电话那头传来蔡匡正的一声苦笑,“说实话,难!查这事,我没有合法手续,不能公开调取当初的建设资料和来往账目,也没有合适的案子让我并案调查。我在想,能不能找冯书记帮忙……”

“最好不要!”孟谨行脱口阻止,说完有些后悔太过直接,他皱眉补充,“如果需要冯书记帮忙,不用你找,估计朱局直接就跟他说了。我的建议是,包天龙可能更合适。”

蔡匡正显然没想到孟谨行对冯海洋会有这么大反应,愣了好久才说:“包天龙为人刚正,是个好人选,我就是怕他到时候憋不住,不跟我们商量,直接捅个大窟窿出来。”

孟谨行苦笑道:“窟窿已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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