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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女杀手的窘迫生活-第13章

小说: 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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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不敢多看。

景彰亲自为她倒了杯热水,拿出笔纸,和善地说:“小姐,请问你的名字。”

“……梅宝。”

“梅宝……”景彰在唇齿间咀嚼这两个字,“好名字——请问是哪两个字?”

梅宝一一回答他对基本信息的询问,在被问及身份证号码的时候她稍稍庆幸医生的先见之明。

两个巡警在极力安抚暴躁老黑的时候还不忘抽空监督廖忠平,“蹲好!手抬高点!再不老实现在就给你拷上!”

笔录做的如火如荼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一位神情紧张戴墨镜的年轻人闯进来,一眼看到墙角里抱头蹲着的廖忠平立刻傻眼了,“廖、廖主任你怎么……”

廖忠平叹气,“我手机被警察同志给没收了,没办法和你们联系。”

两个巡警反应过来不乐意了,“你谁啊?!你这是妨碍公务……”

年轻人脸色一沉,上去一个飞脚把俩巡警都踹到在地,失去反抗能力,然后他绕过傻了眼的老黑又迅猛地朝景彰扑去——只一眼他已经迅速判断出敌我。

景彰在刑警大队是出了名的一把好手,特别在擒拿术上小有手感,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的时候也从来不退缩,当下心中暗道一声找死,正面迎敌,俩人就交起手来……说时迟那时快,五招之后,景彰被年轻人扳着手臂抵在地板上彻底制服。

梅宝暗暗评价,景彰已经算是不错了。

景彰现在剩下的就只有气势了,大喊:“你是谁?!你知道袭击人民警察是犯法的吗?!”

来人说:“去NMD警察!”

两个巡警昏头涨脑地好歹把枪从腰间□,还没抬起手,年轻人又不知从哪里弄出一只枪,先一步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他用眼神请示廖忠平如何处理,廖忠平皱眉说:“忘了工作手册上第八条规定了?和地方上的人交手何必搞出这么大动静。”

年轻人有点惭愧地活,“是,廖主任,我过分紧张了,是王队长派我回来看看,结果您却被这么几个人给控制了……”他正是刚刚被廖忠平打发的手下,就近又回来了。

廖忠平说:“没什么好紧张的,和警察同志是一场误会。”

仍旧被按在地板上的景彰大喊:“你对女人耍流氓也叫误会?!——我警告你,现在趁这性质还不严重……”

廖忠平蹲下歪头看了看他,然后把自己的手机从他口袋里搜出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景彰冷笑,大声说:“我叫景彰!市刑警大队二分队副队长就是我!”他觉得自己行得正做的端,在这些不法份子面前就要理直气壮!怕他个□!“你又是谁!”

廖忠平没有理会他,而是给不知什么人打了个电话,简单低调地说自己有点麻烦,有位叫景彰的刑警对他有点小误会。

景彰冷哼说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找的是谁,今晚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一分钟后景彰的电话响起,廖忠平示意手下放人,并亲自伸出手拉他起来。

景彰拍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本来不想接电话,然而瞥到来电显,他犹豫了,电话是他们大队长打的。

一接起来大队长就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他净干些狗拿耗子狗皮倒灶的事,说刚刚自己在被窝里被省国。。安。。局的大头给叫起来紧急处理这事,说事态严重,他动的是不该懂的人,如果景彰还拎不清的话就立刻扒了他这身皮什么的。

景彰被骂的脸青一阵红一阵,而且他怀疑这电话音量太大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到,特别是被自己心仪的女人见到这么没面子的时刻,真是尴尬万分。

廖忠平似乎能体谅他的心情,也不想再做进一步的道别了,临行前他瞥了眼一直缩在角落里试图装晕而不成功的梅宝,略笑了笑,然后走了。

报警的黑人早已经在中国功夫的威慑下跑了个无影无踪。

景彰挨训还不许反驳一句,听得是又窝火又惶恐,隐约见明白了那个大流氓的身份似乎是密字口的特务,可是特务也不能随便耍流氓啊!又或者对方是带着任务耍流氓?……

他撂下电话,对着梅宝抱歉又愧疚地说:“真对不起,梅小姐,出了点意外……刚刚那个人是有特殊使命的人,我们不便对他采取行动。”

梅宝揉着太阳穴,说:“已经很感谢你了警察同志……我真的有点不舒服,可以回家了吗?”

景彰说:“我送你!”

梅宝说:“不必。”

景彰还要坚持,电话又响了,还是大队长,这次责令他立刻去附近的国际大酒店处理一宗外国友人猝死事件。

有案件发生景彰不敢怠慢,只能把儿女情长暂时搁置,和梅宝道别驾车前往国际酒店。

先一步回到监视车上的廖忠平见到冷汗直流的小王,笑着安慰他:“紧张什么,库珀的死上面如果怪罪下来,责任我会一力承担。”

小王的心才稍微放下一点,硬着头皮说:“可是事情毕竟是在我负责监视的期间发生的。”

廖忠平让他汇报事发经过。

库珀在和梅宝手后就接到夫人的电话,相约今晚见面,时间未定,夫人让他在酒店房间随时待命。

库珀此后一直呆在房间没有出去,连晚饭也是叫的送餐服务。

然后就是十一点左右,库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喝了一口之后就突然倒地。

小王觉得不对当即带领人进了房间查看,发现人已经气绝。

“初步判断是毒杀。酒杯里的残余物我们已经提取,等待化验结果。”

“酒店的监控录像?”

“已经让技术员进行处理。”

监视屏幕上显示警察也到了现场,一马当先的正是刚刚跟廖忠平在官邸酒吧叫板的刑警景彰。

那个在官邸出手的特工忍不住问,“廖主任,你为什么特意点名让这个警察处理这宗案件?”

小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对领导的决策提太多问题。

然而廖忠平的态度倒还平易近人,说:“没什么,觉得他有能力。”

梅宝腾云驾雾一样回到住所,洗完澡之后湿着头发爬上床,也不开灯,她蛰伏在黑暗中,数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久久无法平静。

真是不平静的一晚,发生了太多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她直觉也许这将是标志她人生际遇的分水岭之一,从此之后她的生活会更加不平静。

她尽量想一些严肃严重的事情,然而绕来绕去她的思绪总是躲不过廖忠平,她摸摸自己的嘴唇,触觉的记忆一下子复活,唇齿间仿佛还蕴藏着激吻的触感,像通了小幅电流一样麻酥酥。当时只顾得惊骇,来不及体位,现在她倒像反刍一样把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在脑子里重放了无数遍,辗转反侧越想越无法平静。

她跳下床,满屋子地暴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试图冷静下来整理思路,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她在夜辰家楼下发现廖忠平开始——然后是她发现正在跟的库珀案可能有他在后面——再然后是她在官邸突然被廖忠平当成卖、□搭讪……等等,他把我当成了那种女人!!

梅宝顿住脚步愣在黑暗中。

她一千次一万次设想过两人的重逢,那极有可能发生在追捕自己的路上,或者生死时速,或者兵戈相见,或者他把她打得不成人形然后揪着领子晃着问“为什么?!!”——她的想象中总是这样不带丝毫浪漫的血腥场面,这样才符合她和他的人物关系。

可是她绝没有想到,真实的相遇居然是——自己被当成妓、女,而廖忠平居然一个熟练买、、春的嫖、、客!!

他说什么来着?是说要按照荷兰妓、、女的最高时价付费的吧……他怎么知道荷兰女人的价格?!他挺懂的么!……他、他、他怎么这样懂!!!

梅宝抱着头在房间里乱窜,被自己反刍消化出来的内容弄得几近崩溃。

那货不是廖忠平那货不是廖忠平!!

她跑到隔壁练功房,对着沙袋猛打了一个小时,然后气喘吁吁大字型瘫倒在地上,汗水从身上蒸发,她觉得皮肤冷起来,然后向下向里渗透到心脏和大脑。

她无法自欺欺人,那人就是她从前的好战友好搭档廖忠平……她不想去考虑他之所以变成这样的理由……无论是什么那必然是和自己无关的……一定是这样!

她的情绪渐平。

然而,当再次想到廖忠平强吻自己的画面,身体由内而外地又热起来,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对着沙包又暴打了一个小时。

沙包今晚很忙,很痛苦,最后咻地一声,漏了,里面的细沙簌簌地落在地上。

梅宝瘫坐下去,灰头土脸的。

12、第4章(6)

与此同时小王他们已经证实了库珀的死因,确系毒杀。从他死前所饮红酒查出氰化物,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可见下毒之人一心要置人于死地。

专案组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很怕因渎职罪受到BJ方面的申斥,整个组的气氛都很压抑,唯独廖忠平仍旧和平常一样,淡然其他人都觉得这人喜怒不形于色,而且BJ方面特别器重他,如果他把职责推给下面的人最惨的还是他们。

在临时召开的特别小组会议上,BJ方面的领导小组果真就库珀被杀事件进行问责,首当其冲受到质询的就是廖忠平。

首长A说:“这个案子本来可以办得很漂亮,从库珀这里入手,拔出萝卜带出泥,顺藤摸瓜一鼓作气查到底,可是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这么关键的人物折在这里,怎么向上面交代?”

廖忠平说:“报告首长,我认为库珀已经不是此案的关键人物,他来华前留了一手,给自己的律师邮了一份材料,现在这份材料已经掌握在我们手中,关于某家族资金在海外的流向相信不久就可以差个水落石出。”

首长B说:“难道我们不知道这个情报吗?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你的问题!——听说你在案发当时并不在现场指挥。我不记得忠平你是个会为自己的失职找借口的人!”

小王和那个官邸出手的手下心里一顿,忍不住屏息。

廖忠平神色如常地回答:“报告首长,我不是在找借口。库珀的死在我的预料之中,而且我认为他的死才真正对我们有利。他手里掌握的情报已经被我们掌握,作为证人的价值也十分有限。他最大的价值就剩下被谋杀。”

扬声器关闭,似乎首长们在商讨着什么,半晌音频再次开启,首长C说:“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

廖忠平说:“报告首长,只不过是借力打力罢了。这案子要怎么搞其实不取决于我们,还是要看上面的意思。”

首长A说:“那么你觉得上面是什么意思?”

廖忠平说:“上面忙着开会,应该急着要这案子的结果。所以我觉得适当地主动出击扩大战果就是上面的意思。”

首长B拍桌子训斥他:“廖忠平同志!注意你的态度!我们七处的行动是要和ZY保持高度一致的!你把任务看成了什么?!”

下面的人捏了把冷汗。

廖忠平立刻敬了个礼朗声说:“报告首长,在我心里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我无限忠诚于ZY首长的决定。”

首长C缓和了语气说:“好了好了……既然你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库珀的案子你就跟下去,人都已经死了,就不能让他白死,就按你的路子做下去。”

廖忠平敬礼,“是!”

专案小组的其他成员站在他身后,终于松了口气,庆幸于他果真没有推卸责任,反而扭转了局势。

接下来专案组在廖忠平的主持下分工部署接下来的任务,自此小王等人对廖忠平的工作能力不得不佩服了,库珀活着有活着的打算,死了有死了的用途,不管对方怎么行动最后都会落到他的圈套里,而且越挣扎套子勒得越紧。

从某个角度上看,库珀简直就是死于廖忠平的计划里,他故意降低监视警戒级别,让对手有机可乘,再由库珀的死牵动全局,绕过了许多弯路,直指背后的大老板。

PPT上显出已经圈定了的几个直接毒杀库珀的嫌疑人,都是某夫人身边的工作人员,其中嫌疑最大的人是她的司机,沙某。

沙某原在某军区特种兵大队服役,在一次军演中小腿骨折,康复后不能再胜任特种兵的训练强度,不得不提前退役。这个人大概就只适合当兵,做别的都不开窍,退役后的生活陷入困顿。他做过保安、开过小吃店、摆过地摊,一次在被城管围殴中他奋起还击,打翻了一队城管,被路过的某夫人赏识,不仅替他解围,而且还特招到身边做司机和贴身保镖。

沙某为人颇为愚忠,对于夫人的知遇之恩十分感激,唯命是从。他很可能是之前与夫人有关的两起命案的直接执行者,也是这次毒杀库珀的最大嫌疑人。

而第二位需要特别关注的人出现在PPT上的时候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乃是此地的公安局长郑某。郑某是公安战线上的明星,去年打击黄赌毒一案震惊寰宇,身上荣誉无数,而他身后的靠山正是权倾一时的某大人。

BJ的领导听到此处颇不能平静了,首长B提出异议说:“忠平,我不得不提醒你,郑某这条线有别人在跟,现在还不是时候收网,要等一等。”

廖忠平一改刚刚以服从为己任的作风,据理力争说:“首长,我已经有意让地方警察机关介入库珀案,就是为了引郑某这条蛇出洞,现在正是收网的好时机。我明白首长稳扎稳打的战略部署,但是现在的案件的节奏已经明显快起来,时不我待。”

首长们显然在犹豫,又商议了一会最后首战C说:“既然这样那么你们可以和A组人协同办案,他们已经跟了郑某半年,对这条线比较熟悉。”

廖忠平说:“首长,我欢迎A组加入,但是请求对并案的小组有绝对指挥权。”

首长A说:“你刚刚在国外带了那么多年,对国内的事情未必摸得准,还是……”

廖忠平斩钉截铁地说:“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扬声器里又静默了半晌,最后才说:“这个事情,我们三个也做不了组,得整个班子召开会议集体讨论。在讨论结果出来之前,你暂时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部署工作。”

廖忠平敬了个礼领命。

下面的人看得瞠目结舌——廖忠平在关键时刻表现出的精悍能干和强硬态度还真是得领导欢心。

不过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跟着一个能干又不轻易推卸责任的头儿干活也不是什么坏事。

会议进行到尾声,廖忠平宣布散会,小王他们有组织退场。然而首长却单独留下他开个小会。

等众人都退下,首长语气和蔼地说:“忠平,现在就算是私人时间,你不必拘束,我们随便谈谈。”

廖忠平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是领导在无私关怀他,他大概能猜到大概是有人在背后打了他的小报告,现在是统一思想加强认识的时间。

他表现出一惯受教的样子。

首长先是客套地询问他的生活各方面是否习惯,然后才切入正题,“我们接到省厅人的投诉,说你在黑蛟岛上的作为太过独断专行血腥暴力,让犯人吃了很多不必要的苦头,情况是否属实?”

廖忠平说:“报告首长,我当时只是做应该做的事情。如果认为我有违反纪律的地方,我愿意受罚。”

首长A说:“也没有那么严重,下级单位的有些人对我们的工作方法不太能理解接受,也不是第一次出现,我们也知道咱们的同志在地方工作的时候不容易。”他顿了顿,给廖忠平的解释留出空隙,然而这个下属就只是微笑地听着,没有辩解的打算。

首长B继续说:“可是这次不仅仅是省厅那些人对你有微词……你要注意工作方法,注意同事对你的看法,毕竟,我们是纪律单位,这个职业更是要讲团队合作,一个人是无法开展工作的。现在给你一个小组的人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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