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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854-纯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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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理想了。不妨试试,你问我白天睡多了,晚上能否入睡,完全可以,我是头一着枕,听一会电影歌曲就入睡的。希望你也能如此,这完全是个习惯。以后晚上除了吻你晚安外,我决不来打扰你,清晨才是我们恩爱的时间,你说好吗?一切以你的入睡而定。    
    早上发了给你的信后,即读《 江南小镇 》,已经读到战时和战后回上海了,真是往事如梦呀,我那时是国民党的经济官,有些党的活动,我参加,有些我不参加,如公开签名和欢迎毛主席之会等,那时对于这些活动是多少羡慕,真是崇拜狂,现在想想好笑。我希望你来时至少我已写好童少年的一章。    
    看报知道昨天上海酷热,我不知你是怎样过来的,不胜思念,我只怕你不舒服,不要理东西了,过了三伏天再说,如果十月里你还没有准备好,我会耐心等待的,晚几天不碍事,我们要过晚年,决不计较几天,对吗?所以一切按照你的安排,我不会不高兴,一切只要你欢喜,我也欢喜。    
    3∶55am,6月30日      
    阿姨有事要一早出门,趁她未走再写几个字给你。昨夜一宵好睡,搂着你,谈着你,抱着你,我的小娇娇。上海还是风凉一些,昨宵睡得好吗?念念念念。5∶29am,7月1日    
    亲亲你,抱抱你,吻吻你。好人儿。你的二哥。1993年7月1日5∶45am    
    宗江说他要演王洛宾。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7月2日 )    
    宝贝的乖小妹:    
    我心猿意马,我想望你。这是刻骨的相思呀!除非你立地在我身旁,我是不会平安的。不过我写上这些,决不是要催促你早日来,我认为你需要一个心理调整期,把你要为阿丹做的事情都做好,然后你没有心理负担,我们就开始我们的生活。我做梦也不敢想我会很自然地进入你的生活,你也一样。我们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首先是我们的相爱,真正面对面的相爱,而不是纸上谈兵的相爱,当然这也重要,这是基础,但这是精神的一面,另一面必须与实际结合起来。其次我们有许多文章要写,每个人的和共同的。再次我们还有许多好书要读。最后则是我们的岁月要生活。但我们不会孤单的了,我们要共同缔造一个为后世人称道的世界。你已经写了可以传世的文章,演了你可以传世的影视,我将是你的陪衬,不可少的陪衬。    
    以上是昨天下午写的,后来听了一个电话便搁下了。我多好福气,会天意收到你26、27日发的两封信。除了你的信之外,另外收到一叠信,其中有一封是上海老朋友张继风的,其中写道,“来信告诉我的那桩喜事,非常高兴。你孤寂了二年,最近要有改变,我说‘正好,正好’,希望早日定局,听候佳音。”张继风是徐迟中学时同学,我们在重庆时,是经常在一起的,因为住得很近。    
    你转来杨妹的信,使我高兴,原来我们二人早已前生注定,我想你那时的关注我,是从同情出发的,而我对于你那几年的风风雨雨,也是从同情出发的,但这个同情在我们不自觉中,已经越过了界限,只是我们后来的发展,已成为天从人愿了。大概我们当年在仙宫里,已是扫花的仙女和侍者了。    
    昨天我收到了几封信,其中一封信是个不认识的人寄来的,转来一篇文稿,则是我在法国寄女所写的诗以及寄信人的评论稿。这个寄女以前是青年出版社的编辑,爱上了一个法国人,我认识她时,已经要结婚了。但是她有个大缺点,便是不懂法文,幸而法国人说着流利的中文。以后她和他回法国去了,朋友辈都说是美满婚姻,但是她却写了五首《 异乡人之歌 》,显然两种文化的不同,她在法国很不愉快,我之嗦嗦讲这件事,便是要证明文化背景是十分重要的。如果我们不是在一个文化层次上,我们也就“缘”不起来。我一直在暗自诧异为什么我认识沙漠比认识你早,可我从来没有对她有什么牵肠挂肚的感情,而我对你却不然,我即使和你初见时却有了老相识的感觉,想来缘也要物质基础的。    
    看报知道这两天上海的温度已经下来了,心里安了一些,前几天听说上海大热,心里不安,就是不敢在信里对你说什么,因为我这里比你热,我如果叫热,你更要牵肠挂肚了,我觉得中国语中形象化的形容词是很多的,牵肠挂肚只有四个字,但说明多少问题。    
    昨天打了个贺电给施蛰存,祝贺他得奖,望他健康长寿。老朋友是越来越少了,他今年大概九十岁了,徐迟是想不到这些的,我是1939年在香港认识他的,但我早已钦佩他的小说和文章了,那时鲁迅批评他,现在看来也是宗派和教条所致。鲁迅是可以钦佩,但不必捧为周圣人。    
    你要我寄的稿子,今天找到就发出,须知你已给我87封信了,我必须一封一封看,找到为止,但你可以放心,我连你的纸片都舍不得扔掉,更何况你的文章,你比我好说话,我是决不为约稿人现写文章的,人家来约,我便和他约定几时来取,即使手头有,发表前我还得看几遍,你对《 鸟鸣 》的加几个字,加得很好,我今天写信通知他( 小熊 ),要他发表时加上。这个编辑是个很可爱的纯朴的年轻人,到西藏去了一年,居然讨了个老婆回来,他和妻子这次来看我,至今他们还是银河边上的两颗星,一个在西藏工作,一个在北京工作,女的在西藏,大概也是入藏干部的子女。这也是个“缘”的结合,你看月下老人的红线拉得多长。6∶30am,7月2日    
    我以为我俩都是为他人着想的人,所以年轻人会拥着你也拥着我,我即使做“官”的时候也没有对人摆架子。重庆市总工会谈解放前重庆的工人运动,居然许多重庆印刷厂的老工人给我讲了许多好话,这倒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因为“文革”时,还整我压迫工人呢!不晓得我已经做到差不多自己要被捕了。    
    昨天和今天,还是搂着你睡去的,睡得真沉。吻着你,抱着你,抚着你,要实实在在的。永远爱你的二哥。7∶35am,7月2日    
    想你,想你,想你……    
    


第三部分情书(1)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7月2日 )    
    哥,亲亲爱爱的:    
    …………    
    我要你寄文章事,写在小黄条上,便于你将黄条贴于桌面,麻烦你翻我文章,是两篇一块寄的厚信封,我没想到要多复印一份,《 女子文学 》八月份发,不对!是很早就发给你的,你大概摸摸厚薄,找不着就算了。    
    我昨天病了,是背痛的老毛病发了。大概是因为我在泳池里不游泳,只泡在冷水里看孩子,因为阳台上风大我看书……背痛痛到前心,用解疼镇痛水擦了,冲了半满的热水袋,带着护腰背的长七寸的护腰,辗转床榻一整日。此病一般在长阴天和阴冷的冬天发,往往几夜几夜睡在热水袋上( 把热水袋放在背的部位 )并为之买了“磁场效应治疗仪”电疗,也无效。早先一发此病,我心里也是阴冷作痛,想到晚来身体会越来越多病……现在我想这背痛的病到了北京,到了你身边会好的。北方气候干燥,你会为我暖身暖背暖心的。    
    星期日我一定早点儿打电话给你,至少在头半个月( 7月 )我们要9∶30am才游泳,但4号还是6-7am,5号是训练班开课,20日结业。而6am以前打电话,阿姨会觉得太……    
    谢谢你的儿媳妇的祝福。    
    我不吃牛奶,只因它容易引起腹泻,但可以吃酸奶、豆浆,只为补充营养。北京的零食点心我爱吃芝麻酱烧饼、焦圈( 不大买得到 )、栗子面窝窝头、豌豆黄、山楂糕、绿豆糕、柿子、柿饼。而龙虾毕竟是很贵很贵的,可以陪你解馋。我本来家里买了虾,我都省给孩子吃。到了美国虾多,但我一吃竟然过敏。以前没有吃虾过敏史的。我还是不吃吧。Oh,我还喜欢小米粥、玉米粥。二哥,我是北京生人哪,你不要为我能否适应北京生活而操心。什么都操心,把个心操得像转万花筒。    
    你的候驾承恩的爱妃      
    1993年7月2日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7月3日 )    
    宝贝的小妹:    
    昨天没有收到你的信,我猜想你一定为了儿辈的事在奔忙,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却缺乏母心也可怜,没有收到你的信也不急,因为收到了美国李黎来信,她为我们“高兴得跳起来”,还赞了我一句:“这么出色的人物被你追上,令我不得不钦佩万分。”这句话是赞你的也是赞了我。“看来‘洋场良少’还是非常有魅力的人物呢。”这是赞我的,然而也赞你。我把这信看了好几遍,高兴得心上开了花,就在那句赞你的话语“出色的”使我飘飘欲仙,自忖我这个憨大,哪儿来这样艳福,真是憨大有憨福。    
    上海前昨两天都有雨,你去游水了吗?今夏我不能下水,还得听医生,他们就是怕我一时头晕在水里站不住,而我自己也怕,其实我是最喜欢水的,连续快十年我都到烟台和北戴河,就是因为我爱海,那样大的胸怀,一个人的胸怀,就得像大海,可是要做好很难。    
    昨天为了找《 断章残句 》,我又看了你的来信,使我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之中,我已看到#20,现在已是#87,我似乎在梦魂里又生活了一次幸福的回忆,我是怎么追上你的呢?我也不知道,写着写着就写到一块儿了。你来了,你一定要花整时间看《 江南小镇 》,因为这里面有我,看看朋友是怎样写我的。徐迟这本书是会传下去的,我也因他会传下去,但是和你在一起,我更会传下去的,因为我们的爱情,而你是一个勇敢的人!世人认为找老伴就是找个人伴老,而我们比他们多,那就是我们有爱情。    
    我把《 断章残句 》寄回给你,以后你在我耳边说了还我。昨天写了半篇读书的文章,不满意,因为太尖锐了,何必呢?原是写给南京《 书与人 》创刊号,今天另写,就写评价徐迟的新著,我要在书评上创一个新的文体。    
    李黎的信,看过还我,我怕以后找不着,聂绀弩在我50岁时写了一首诗给我,但未收入他的集子,昨天有个老朋友打电话来赞这首诗写得好,要我写一篇文章介绍这首诗,看来我又得翻箱倒柜了。    
    亲亲我的小宝贝,吻你亲你抱你抚爱你……今天还要继续重读你的来信,因为那里洋溢着你对我的爱。    
    爱你的二哥            
    1993年7月3日6∶08am      
    李黎寄了本《 CHINA BOY( 中国小子 ) 》来,看完了寄给你。


第三部分情书(2)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7月3日 )    
    亲亲亲亲亲:    
    4pm,我躺在床上焐着热水袋看完了《 名人书信一百封 》,英汉对照,但我大多看的中文,为的想把它快点儿看完。对我,这本书还是挺有意思,长了一些知识,知道帝王之间怎么写信。耶稣门徒、美国总统、法国革命领袖、临刑前、死牢中、热恋中、学术探讨中……是这样这样写信的。我还看了Edgar Allan Poe to George Eveleth的信,述爱妻逝世之痛。但你没有回答我你究竟是写的爱伦坡,还是爱伦堡?如果你研究过Poe,你会知道它这封可能是最后的致友人信,以后当你告诉我你在读谁写谁时,请出原文,使不致让我猜错( 或注以原文 ),反正我现在看的都是通俗本,就不向你嚼舌头了,不,磨笔头了。    
    以上,是昨天4pm写的,今天已是Sat,3rd,只因女友薛素珍闯入,这位薛大姐、薛阿姨、薛婆婆始终是single,是黄家家庭蜜友,她来了,你的信也来了( 29th ),我当她面看完你的信( 没给她看 ),但我不得不中断给你写信。    
    我到羊市大街那可能是六十年代的某个春天,蓝布旗袍是我年轻时的基本装束,以区别台上台下、银幕上下,但彼时除了彼此有好感的兄妹之谊还会有什么呢?老头儿们总爱胡回忆的,徐迟热情天真疯癫得可爱,我们是一个小组里的( 报告文学小组——在全国科学大会上 ),我把他钢笔敛走了两个礼拜还不知道是谁的,他如果在北京是会来闹房的。二哥,说到兄妹感情,是的,我至今觉得简直是“乱伦”了,我起先只想到陪陪你,服侍服侍你,想到我们过的将是柏拉图式的,《 怎么办 》式的同居生活,没想到你一封紧一封跟我开荤。二哥,我喜欢韦唯,我不是韦唯,从别人我不知道,从你那里我非得要求报偿,双倍,十倍,百倍,千倍,万倍,亿万倍的报偿。    
    薛素珍问我生日怎么办?我说,不过,你别又捣乱。她说,今年怎么能不过呢?我生于1925年7月13日,按阴历,今年该是过九不过十的七十大寿。如果我被迫不能不过,你算着日子在那一天送我两封信,两封温温存存的信。我不愿意再过热闹中的寂寞的日子。哥,我们尽量少招朋友吧。我们需要“七重天”的蜜月蜜年。    
    乖,你不要把自己的文章和我比较,你的文章多大度多洋洋洒洒,而我的文章不管写什么内容,总带着我的“嗲”,外在的东西多了,说明内在不实在。这我知道,也难改。让我也不气馁于我自己的文章,你更没有理由气馁于你的文章。如果文章不是自己的好,就难以下笔哩!不管怎么说,已自成一格的作家,都是无可替代的,让我们辛勤地写吧,像母鸡不能不下蛋那样,像鸟儿不能不吱喳那样,像闪电不能不雷鸣那样。    
    哥,我们还是要保持早上不接待客人,甚至不接电话,使我们应该的、愿意接待的亲友在早上我们精力最旺盛的时间能投入写作。我的朋友来了,你见见,就退出。你的,若不是徐迟、小丁似的朋友,我也端好茶后,就告退,反正别把两个人,天天都抛进友情的海洋里。至于我在上海的家,你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但怎么能不见你的朋友呢?那朋友不要见怪吗?从季节上说,4月至6月底,9月中至11月底最好,过一阵子吧,不然你会有入赘之感。至于大床,你跟我算什么账呢?阿囡( 青 )要买哩,而且如果他们从我这儿回京,如肯拿钱,当然从我这儿拿。你把钱存好,有了夫人之后,开销会大增哩!已经8∶30am,我去发信,热吻你。    
    你的佳人          
    1993年7月3日  


第三部分情书(3)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7月3日 )    
    吻吻吻吻吻,长长的吻:    
    送完早信( 一日三班,9∶05am,13∶35pm,17∶05pm )回家,在胡同里碰到一位很熟悉的人艺中年导演老周( 玉和,夫人王频 ),我告诉他找了老伴儿( 因为他很关心我的身体,担心我心情忧郁 ),他很赞同,问:什么时候过去?……    
    今天最高温度25℃,我腰背痛刚好些就又坐在阳台上了,不过穿了长袖衬衫,长裤,还把一件外衣挂在椅背上。我喜欢坐在阳台上,望满眼青郁( 只是一角 ),听打网球声哔、啪。旁边音乐学院宿舍的几种乐器在校音,练习,东风从背后吹过来……啊,就是这风吹伤了我,我披上衣服,放下竹帘……小雨下起来了……我仿佛跟你换了位置,你坐在书桌后边,我坐在书桌前的竹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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