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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盗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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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落的快速压动压井的抽水把柄;几下子;清凉的井水就被压了上来。老瘸子得意的拍拍手;看一眼刻意躲他一段距离的张曼丽;边往屋里走边说道:“姜还是老的辣;李虎丘那小鳖犊子没几天蹦踧的;到时候你就得跟着我;不然大旗杆子能祸害死你。”

晚间时;张曼丽把这件事告诉给李虎丘。李虎丘正在准备洗脚水;听她说完后;迟疑了一会儿;又继续调节水温。没有凉水了;李虎丘端着盆来到院子里;来到老抽水井近前;只往里倒了一点点水;然后深深的将抽子下到底;猛的压动两下后;突然往下一压抽水把柄;清凉的井水喷涌而出。这几下动作比之白天的老瘸子不知利落了多少倍。李虎丘把水端回屋;笑道:“放心;他要是水浒传里蒋门神;那我就是武松;管保他翻不过天去。”

少年口气中的自信和面颊上的稚嫩形成鲜明的呼应。

张曼丽很珍惜得来不易的安定生活。自从她搬来住;李虎丘往家里拿的钱也多了些;张曼丽根本不需要再出去抛头露面。这种近似男人赚钱养家;女人在家照顾孩子操持家务的日子;让张曼丽不自觉的产生了某种幻觉;仿佛这种日子能过上一辈子似地。熄灯睡觉前;张曼丽趴在枕头上;歪头看着李虎丘说你要小心大旗杆子;我总觉得老瘸子今天的话有点不对劲儿。李虎丘从被窝里坐起来;给小燕子掖了掖被角;笑道:“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他就是一个老残废;我分分钟能捏死他;大旗杆子也是个废物;就凭他们俩;别说他们捆把不到一块儿;就算是真联手了;也不是我个儿。”李虎丘的自大和年少轻狂让张曼丽更加忧心;她幽幽一叹;说总之你小心点儿就对了。

李虎丘起身拉灭了灯;窗根下老瘸子悄悄的爬回自己的屋子。漆黑的屋子里;李虎丘一双眸子闪闪发光。仿佛能刺透这夜的黑。

次日;哈城南站。

上午十点;李虎丘准时出现在老苗的茶叶蛋摊子前;一如既往的丢下十元钱;捡了几只茶叶蛋;也不剥皮;囫囵着塞进嘴里。然后拿起大茶缸子;用这老茶根儿的水往下顺茶蛋。老苗问他怎么老不剥皮吃。李虎丘说最近不知咋回事;胃里边气盛;牙根儿不自觉的痒痒;总爱啃骨头;吃到硬东西也不爱吐;恨不得嚼两块石头吞肚子里才舒服。老苗听着糊涂;看李虎丘气色不差就没再深问。

张铁军带着两个小贼出现在李虎丘视野里。两个小贼都缩头缩脑的;手插兜里;却露出两根手指在外头乱晃;随时将他们的劳动工具暴露在外面;很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小偷似地。

李虎丘隔着老远就已看到;只若未见。南站派出所的镇所之宝;黑龙江省反扒十大标兵;老片警陈德旺背手溜达过来。

陈德旺溜达到李虎丘身边时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个他看着长大的结实少年。他一直清楚这孩子是做什么的;却从来没抓到过李虎丘的现行。这在他看来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陈德旺从来自负生了一双火眼金睛;反扒抓贼从未失手过。这孩子六岁那年到流落到此至今八年。陈德旺知道他一直跟郝瘸子生活在一起;也知道郝瘸子一条腿彻底截肢就是他下的手。一直有传闻这孩子学会了郝瘸子全部的扒窃技艺。陈德旺观察了很久却始终一无所获。

二十年前;郝瘸子逃跑途中穿过运动中火车的两节车厢之间的空隙;意外摔断了腿;就是因为被陈德旺拿了现行;才不得不亡命奔逃的;结果在逃跑过程中遇上火车过路;不得已;才玩了一手白驹过隙;企图在两节车厢之间穿过去;结果只成功了一半儿。穿过去落地后;屁股让火车刮了一下;把他带倒了;倒没让火车压着;却意外的摔伤了大胯。从那以后落下毛病;这才成了郝瘸子。

陈德旺将郝瘸子逼的摔断了腿;郝瘸子却让陈德旺成了孤家寡人。他全家三个儿子和老伴儿;都死于郝瘸子出狱不久后的一场大火。那场火就是郝瘸子放的;这件事天知地知郝瘸子知道;陈德旺隐隐猜的到。虽然知道李虎丘跟郝瘸子其实已经形同水火;但陈德旺还是不喜欢李虎丘;在老陈眼中这孩子将来对社会的危害;会大过郝瘸子十倍百倍。幸伙太聪明也太好学;所以老陈总在盯着李虎丘。让他失望的是;从李虎丘接管了老瘸子地盘至今;凭老陈的眼力经验;居然一次都不曾捉到李虎丘的现行。

陈德旺坐到李虎丘身边;在老苗那买了枚茶蛋;仔细的剥皮后;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一口咬掉一半;咽进肚子里。“小鬼;托人叫我来干什么”李虎丘看他一眼没说话;用手指了指张铁军三人。二人的目光聚焦在张铁军三人身上汇合。

正如猫从来不跟老鼠解释抓它们的原因。陈德旺也从来不喜欢跟小贼们废话。他站起身直奔正在肆意下包干活儿的张铁军三人走去。李虎丘正处在变声期的小哑脖子声传来:“你今天要是能保持住耐心;说不定能抓到一条你做梦都想抓的大鱼。”

小贼最近迷上了古龙的械;讲话的方式都染上了几分古龙的色调。陈德旺却被他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给定住了;不惜违背他生平一贯的原则——逢贼必抓。

陈德旺回身对李虎丘问道:“你说的大鱼可是少了半条尾巴”

李虎丘道:“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是两条鱼也说不定。”说完他做了个大旗迎风招展的手势;末了呵呵一笑;露出满口漂亮洁白的牙齿。

陈德旺走到李虎丘面前说道:“小崽儿;你胆敢骗我;当心日后我盯死你。”

劫道的怕蹲;拎包儿的怕盯。尤其是怕被陈德旺这种火眼金睛的老片警盯死。

李虎丘平静的跟他对视:“我就怕你到时候没种;不敢给你死去的一家四口人报仇”小男孩的话有石破天惊的威力。陈德旺二目瞬间瞪得溜圆;他一直怀疑那场火是郝瘸子纵的;但消防武警的专业人士勘察过现场后曾说过;没有证据表明这是一场人为的火灾事故。李虎丘从陈德旺目光中看到隐现的红光和水雾;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金属物递给陈德旺;说:“把这东西放到煤堆里浇上点水;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陈德旺将这东西接到手中。问李虎丘是从哪弄来的;是什么东西。李虎丘说这玩意叫做钠;老瘸子把这东**在我睡觉的屋子里的煤炉子边上被我发现了;觉得这事儿不寻常;后来送到供暖管理所的实验室一化验;说这东西叫钠;遇水能着火。李虎丘又说:“我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当年你家起火这事儿是老瘸子做的;我就知道这东西烧完了不会留下痕迹;老瘸子想用它害我没成功。”

陈德旺愤怒的神情丝毫不加掩饰;“还需要什么证据就是郝瘸子干的”李虎丘说你敢肯定是他干的就好;你要有种;又信得过我;下午两点你就去沿江路三棵柳公园假山上等着去。陈德旺问用不用带枪李虎丘说你要是有就最好带上。

南站的钟楼上;郝瘸子和大旗杆子正拿着望远镜往这边看。大旗杆子有些担忧的问郝瘸子:“张铁军他们过去了;你说李虎丘会不会不上钩啊”郝瘸子摇摇头;十分笃定的说:“昨天晚上我听他窗根儿了;这小子狂着呢;咱们俩他一个也没瞧得起;张铁军先是我的人;之后又跟了你;这样的人到他自认的地盘里干活儿;他肯定容不下。”

大旗杆子说但愿如此;老瘸子你放心;只要今天让我出来这口气;今后南站还是你郝瘸子的天下又自嘲道:其实我这么说也是多余;现在刀枪炮这么厉害;凭你老兄跟三爷的关系;这片儿谁敢跟你叫板

听到三爷二字;老瘸子心头就一紧;心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何必找你合作;这事儿到时候宋三问起来的时候我还得拿你做挡箭牌呢。又想到李虎丘跟宋三之间的关系;心中不免又有些惴惴不安。但这种犹豫情绪只是在他心底一闪而过;只需低头看一眼空荡荡的裤腿儿;他的胆子和毒辣就都回归了。

陈德旺依着李虎丘的意思走了。边走边想李虎丘刚才的表现。环境是良师损友;成熟总是从吃亏学坏开始;这小孩子才多大个人儿这就学会算计人了;而且算计的还是老瘸子那样的老码头。

张铁军领着两个小贼远远看到陈德旺走了;不由一阵心下暗喜。

三个人溜溜达达走进车站大厅;专往人堆里凑合。一名小贼手上戴着个银溜子;看上去白灿灿的。其实这玩意上镶了一把剌包的小刀片;干别的不行;专门对付女士小手包;特别好使。小贼此刻正挤到排队的人群里;作势要加塞儿。排队的众人自然不同意。小贼身边是个穿一身裘皮大衣的女人;手上拿着一只小贼不认识的小手包。他假意跟其他人叫号;趁乱凑到女人身边。刺啦一声;已经割开女人的小手包;里边的东西被他一扯袖子;悉数接住之后;转身往外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喊:“老子就不喜欢排队;不让加塞儿;老子还不买了呢。”

小贼走到途中跟张铁军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袖子里的东西就已经落到张铁军随身拎着的一个大帆布兜子里。丢东西的女人这时才发现自己丢东西了;她回忆刚才情景;顿时觉悟到自己是被刚才那个加塞儿的小贼给偷了。她忙挤出人群追了过来。小贼走的从容;回头时看见女人追过来也不慌张;反而停在原地等着女人。

都说做贼心虚;可一旦您发现身边有贼心不虚了;一种可能是这个贼身上没有赃物;另一种可能就是这贼是个横贼;会动刀子玩命的。女人追上这心不虚的小贼;自然没什么收获;甚至还被奚落了一番。她焦急的站在原地举目四顾;心头慌成了一片。就在这时;李虎丘双手插兜从外面走进来;正好见到女人焦急的样子。李虎丘只看了一眼就被震的呆了片刻。

第七章母子,相逢应不识

男人心中有一个女人永远是最美的。这个女人跟男人比绝不会更青春;更无须惊艳。男人心中这个看法会伴随多半男人终生;直到这个女人离开也不会改变。因为这个女人在男人口中的称呼是——妈妈。

实在太漂亮了李虎丘心底里莫名其妙的想把这句话喊出来。他不是一般人;虽然小小年纪;却已经有过跟老瘸子走南闯北夺贼王的经历。常年在火车站附近厮混;天南地北的美女更是见过不知道多少。凭良心讲;只论身材模样;比这女人美的虽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可在李虎丘眼中;这一刻那个女人永远最美。只因为在梦里;他梦到的妈妈就是这个样子

这个女人其实已有三十出头的年纪;但肌肤看上去却白嫩嫩的如少女一般。身上的裘皮是黝黑的貂皮;腿上穿的是一条形制很宽松的妮子料裤子;半高跟鞋;个子不算高;一米六多一点的样子;在女人中绝不算矮。之所以说她漂亮;主要是她的五官和身形气质。蛾眉不锁却拦住了眼睛里的秋雾;笔直纤秀的鼻梁;鼻尖处有一点点水光;因为着急略发红的脸色更显出几分娇艳;唇若朱砂红;薄厚适宜。眼波流转顾盼之间尽展端庄艳秀的风情。如果李援朝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女人正是李虎丘的亲生老娘燕雨前。

李虎丘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女人生的这么顺眼的;看一眼就让他觉得温暖。他都看傻了;全忘记今天要做的大事。女人眼中的急迫之意他看的一清二楚;一种莫名的从心底发出的焦虑催促着李虎丘;他觉得自己必须快速的解决掉女人的忧虑;不然他自己就要先忧虑的心痛。

这种感觉对于李虎丘而言;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这女人的真实年龄都可以做他妈了。李虎丘不知道的是;这女人正是十几年前生下他的那个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那个人。她之所以会在这南方已经春暖花开;北方却还不时有零度低温的季节来到哈城;就是为了寻找儿子李虎丘的。每年她都会不远万里的跑来找一找;碰碰运气;希望有一天;老天可怜她会赐给她机缘;让她找到儿子。就算不能找到;或者有一天让她和儿子擦肩而过一下也好;彼此相见一下;就算只是惊鸿一瞥;彼此间依然互不相识;但她至少算见过儿子了。

这样的牵挂李虎丘无从知晓;但母子连心却是天性。李虎丘心底里那不可思议的情感正是来自已融入到骨血里的母子连心。

他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快步追上张铁军;伸手一拍张铁军的肩头。尽管他脚步很快;但动作却轻盈无比;耳目灵便的张铁军直到他的手拍到自己的肩头;才发现身后李虎丘追上来了。他回头一瞪眼问:“干什么你想插一杠子还是想匀一份儿”插一杠子是行话;就是管闲事的意思。匀一份儿就是见者有份的意思。

李虎丘说你不是投靠了大旗杆子吗怎么跑回南站来干活儿了张铁军一扬脖子;挑衅说:老子就来了;你不许咋地李虎丘冲他呲牙一乐;说道:“我哪敢啊;谁不知道你铁军大哥手上有横纹;下手黑着呢;这哈城地界上的混子倒爷们谁不给你几分面子;连那些听不懂人语的老毛子到了您面前;都会说你好我知道你是铁军哥。”

张铁军这人不夸都糊涂;让李虎丘几句话夸糊涂了;他今天是来找事儿的;摆明了混过界。但李虎丘的反应却有些怪。李虎丘六岁到哈城时就是张铁军用个红袖箍给骗上贼船的;八年来他们一直在一个团伙里;张铁军对李虎丘的性格就算不太了解;至少也知道这小子手狠心黑。今天这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来打架的;倒像故意接近自己张铁军一下子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帆布兜子外表看上去纹丝未动;但手上的感觉却告诉他里边已经是空的。

张铁军知道李虎丘手法高;但他一直就不大服气。老瘸子总说李虎丘的活儿略强过他;内心当中张铁军还为此想过跟李虎丘比试一番。今天的事实告诉他;老瘸子那么说其实已经给他留了面子。做大贼的让人家下了包都不知道;本身就是很跌份儿的事情;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包打开;把东西拿出来;再把包恢复原貌;那就相当于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张铁军恼羞成怒;再看李虎丘时;发现李虎丘已经走到丢东西的女人面前。

李虎丘径直来到那个让他心跳不自觉慢半拍儿的女人面前。紧张兮兮的说道:“阿;阿姨;你是不是掉了东;东西

燕雨前吃了一惊;仔细打量面前的少年。李虎丘的模样随母;身材却像李援朝;年纪小个子长的却挺高。看上去像十六七的样子;或者还要大一点。她不由想到自己的孩子今年虚岁也有十五了;跟这个孩子大小也没差啥。这小孩叫自己阿姨倒也没错。东西是怎么丢了的她心知肚明;不管这小孩说什么;她都有理由相信;自己丢的东西跟这个小孩子有关。

她在心里先入为主认定这孩子至少十六了;根本不会把他跟自己的儿子往一起联想。在没确认东西完好以前;她自然不会给面前这小小年纪不学好的小贼太好的脸色。

她点点头;表情并不惊喜;嗯了一声;说道:“我是丢了东西;怎么被你捡到了”李虎丘把手中的商场包装袋递给她说道:“您看看少没少什么;应该没缺;要是不对您就跟我说缺了什么;我再去帮您捡。”或许是因为燕雨前的警惕和怀疑切断了母子之间那种天然神秘的联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已经生动不少;刚刚的心悸之感也消失不见。

捡燕雨前听得很清楚;觉得这男孩讲话有点怪;但一口白牙和身上洗衣粉的味道;却说明他跟刚才那个脏兮兮满口脏话的小流氓区别很大。

燕雨前接过东西仔细查。李虎丘注意到她几乎没看袋子里的现金、传呼机、身份证等重要物品;而是先一把抓起一个小镜子盒;打开看了一眼后才露出如释重负的样子;然后才慢条斯理的清点起其他物品。最后说道:“东西都在;小弟弟;谢谢你了。”说话的功夫;从里边拿出一张十元钞票递给李虎丘。李虎丘鬼使神差的说了声:“阿姨我是学习雷锋做好事不要钱”

一句话顿时引来周围一片赞美之声。那年月五讲四美三热爱;学习雷锋好榜样还是主流。

李虎丘其实不想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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