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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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居家过日子的味道。张铁军一脚门里一家门外在门口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听说虎丘回来了特意过来唠扯两句;想不到赶上你们家包饺子。”
张曼丽被这句你们家弄的心里痒痒的。刚才李虎丘包饺子时还说晚上让小燕子自己睡;他想做什么;张曼丽这过来人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还真的越来越像个家了。他夺过李虎丘手中的擀面杖;说道:“这点活女人就能做了;铁军大哥来找你肯定有正事儿要谈;你们谈你们的去;饺子好了我叫你们去。”
过去老瘸子住的那个屋子里;张铁军关心的问李虎丘参加这次贼王大赛的经过。
李虎丘语出惊人:“铁军大哥;你准备跑路吧;今后咱们这碗饭再不能蹲窝吃了。”
第三十二章鸳梦成真,小荷尖角
江湖向来是酝酿造反者的温床。如无江湖好汉泼天大的贼胆;谁敢存了造反的心思从这个角度看;江湖就是庙堂之母。江湖对庙堂恩重如山;不仅生而且负责教育。君不见;庙堂之上端坐的各位哪个不是厚黑毒辣的高手稍多一点浪漫纯真都休想在那里头立足。然而起始于江湖的庙堂却永远容不下江湖;古往今来概莫如是。
天朝又要对江湖宣战了;从大搜捕到打击车匪路霸;列车大盗;盗抢团伙;帮会组织、一切封建糟粕的残余;危害社会治安的人渣;全在打击范围内。已经发展到不在乎你做过没有;关键看他说你做过没有的地步。破案率甚至被作为硬性指标下达到地方公安部门。这股风吹来;倒霉的不仅是参加贼王大赛的各地大贼们;他们下属的小贼同样难逃。
李虎丘之所以劝张铁军跑路主要是不想连累他。不仅张铁军要跑路;连张曼丽和小燕子都得躲一阵子。黄家要来找他麻烦;李虎丘见识过人家的能量;知道抵挡不了。高雏凤那件事也留下了手尾;同样麻烦不小。他也就是这几天逍遥日子;很快就要开始逃亡生涯。在这之前他想帮叶小刀解决宋羽佳这个他无意中制造出来的恶魔。
夜;李虎丘和张曼丽的二人世界。
小燕子已经熟睡;被安顿到隔壁房间。屋子中央摆着一个大浴盆;李虎丘精赤着上身;正在调水温。倒下一桶热水后;他用手试验一下水温;温声对张曼丽道:“姐;水温行了。”张曼丽穿着一件花格子吊带背心;下身穿一件长短裤;走过来有些难为情。李虎丘走过去;揽的腰肢;道:“我帮你”说着话;弯下腰;用牙齿咬住张曼丽的背心;叼着一直揭起到将张曼丽的脸蒙上。张曼丽身上轻微的颤抖着;这样的体验跟过去那些梦魇一样的经历绝不一样;她觉得又期待又羞窘;她想说不要对我这么好;我身子脏;李虎丘仿佛能听到她心声似的;将她拦腰抱起;说道:“不许讲话;今晚才是你人生的大日子。”将伊人放入水中以前;李虎丘脱掉了她身上最后一件武装。
张曼丽舒服的坐在浴盆中;任李虎丘的大手拿着毛巾在她身上摩挲。她浑圆傲挺的胸脯上挂着水珠;仿佛一滴仙露。李虎丘低下头含住那里。张曼丽敏感的哆嗦一下。李虎丘接下来的举动更加大胆直接;他褪去自己的裤子;一步跨进浴盆。这是张曼丽憧憬已久的浪漫;出门一趟;明白了女儿家心思的少年贼王;既出于感激;又出于爱惜;温柔的亲吻着给过他太多关爱的女子。从上到下;水中的他埋到她的身下。浑身被包裹在水中的她觉得仿佛世界都被点亮了;那酥痒的感觉如触电般传遍全身。这一刻受伤的心灵;伤口正悄悄愈合。她放肆的长呼一声;李虎丘的头在水中忽然冒了出来。身下一发力;那货已进入张曼丽的身体。这一刻水乳相溶;阴阳交泰。
次日;李虎丘拿出一张存折交给张曼丽;道:“姐;这钱你收着;带上小燕子买个楼房;去俄国城那边买个商铺做点买卖;我有大事要办;不能有牵挂;另外这趟出门我在外边招惹了大敌;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们不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按照我说的办;你们娘俩今后的生活最起码有着落了。”
张曼丽也是江湖上走过的女子;明白李虎丘这样的男人口中的**烦肯定不一般;她没有似一般女人那样纠缠追问;而是默默接过钱;点点头说道:“我今天就去张罗;你万事小心。”李虎丘道:“暂时你们先去市区里的酒店住;这里短时间咱们都不能回来了。”
送走了张曼丽;李虎丘将大门锁好;动身直奔叶小刀家。高雏凤留给他的九十多万;给了老苗十万开养鸡场;给了张铁军十万跑路;给了张曼丽六十万买房子和商网;还剩十几万;李虎丘准备拿来还债。宋羽佳这个混蛋每做一件恶事都有他李虎丘的一分罪孽。他没资格因为这件事跟叶小刀要报酬。
依然是那套三居室房子;李虎丘敲门后;等了一会儿;叶小刀出来开门;神情疲惫头发凌乱。微红的双眼看一眼李虎丘;道一声来了。让李虎丘进了屋。
屋子内跟上次李虎丘所见情形相比天差地别。整个一后现代新新人类的房间;乱出了后现代颓废主义的经典。够三个拾荒者忙活三天的。除了叶小刀之外还有三名少年;喝得醉醺醺睡的东倒西歪。这屋子和屋子里的人更跟上次比少了书卷气;多了几分江湖的气息。显然屋子的主人和这几个少年已很久没上过学了。
“怎么喝这么多”李虎丘一皱眉。
“不然能干什么”叶小刀没搭理他;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样子看起来很颓废。
李虎丘走过去将存折扔在床上;道:“不想报仇了”
叶小刀坐起来;看着李虎丘;说道:“我不想假手于你;我要亲手报仇”
李虎丘问:“你打算怎么做还像上次那样去伏击他”
叶小刀拿起李虎丘给他的存折;说道:“他之所以能为所欲为不过是因为有几个臭钱;我要成为比他更有钱的人;聚敛起更大的势力迟早有一天一脚踩死他。”
李虎丘道:“你真的决定了”叶小刀点头道:“我已经投奔了城北的顾凯泽。”
李虎丘道:“随你便吧;不过有时候世事难料;你有卧薪藏胆的决心;宋老三却未必有命等到那一天;我之前的承诺一直有效;你下定决心就可以来找我。”说罢转身欲走。
“等一等。”叶小刀忽然低声道:“你最近多加小心;顾凯泽收了申城人的钱;要找人对付你。”
李虎丘身子微顿;点点头道:“谢谢你;你也多保重;顾凯泽算得上一条好汉;你跟着他迟早能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哈城最出名的黑社会团伙当属刀枪炮。但在哈城道上;圈子内公认的最能打的黑帮却是义兴社。顾凯泽就是义兴社的老大。顾凯泽有三多;鸡多;枪多;房子多。宋三恶名昭著;平头百姓莫不争相传说。顾凯泽的威名却只在圈子中显赫;甚至他家的邻居都不知道对门住的是哈城道上数一数二的黑老大。
宋三的事情李虎丘并不打算放弃;但事有轻重缓急;他眼前先要解决的问题是黄宝江用钱买通了顾凯泽;看意思他是非要弄死自己灭口而后快。李虎丘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还得着落在那幅鹤鸣图上。他想安稳的活下去;这件事必须有一个彻底的了断。
小贼裤带紧;大贼手边松。李虎丘的钱来得快;去的也不慢。走在哈城大街上;李虎丘摸摸兜里剩下的一百多块。路边有一家东北炖大排;他早上就没吃;这会儿早已饥肠辘辘;举步走了进去。点了一份大盘酱炖大排;三大碗米饭。
饭馆的生意看来不坏;李虎丘进来时只剩下一个空桌。他点的菜饭上来时;饭馆又来了客人;两个男的;一个中年;一个青年。中年人相貌粗豪;重眉大眼;线条清晰。青年皮肤黝黑身形标准。饭馆老板凑上来说道:“您二位来的不巧;我们这坐满了;你要是着急就请高升一步;往东走没多远还有一家饭馆。”中年人微微一笑;目光投向李虎丘坐的那张桌子;道:“那里不是有空位置;我们就两个人对付一口就行;很多年没吃这东北炖大排了;就想吃这口儿;您还是给安排个地儿吧。”
饭馆老板跟李虎丘打过招呼后将二人安排在李虎丘对面。中年人饶有兴致的看着李虎丘在那大吃大嚼。惊奇的发现李虎丘居然吃大排不吐骨头。中年人和一旁的青年人对视一眼;忍不住道:“小伙子;好牙口也不能这么使唤;骨头到胃里面不消化。”李虎丘抬头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吃;照样不吐骨头。中年人不以为忤;豪爽笑道:“一个人吃这么多;小伙子好胃口啊;家是哈城的吗”李虎丘不好再拒人千里;抬头嗯了一声。
中年人忽然问道:“既然是哈城人我跟你打听个人”李虎丘放下筷子;打量中年人一眼;笑道:“您知道哈城有多少人口吗”中年人道:“我打听的这个人全国闻名”李虎丘道:“这么有名的人您还用跟我打听”中年人道:“初来乍到想听听哈城人是怎么看这个人的。”李虎丘点点头;“您问吧。”
“宋三这个人你听过没有”
李虎丘心中一动;这中年人口音里东北味很浓;但略带京腔;看他身旁的青年身形气质很有几分军人派头;联想到最近新闻报纸上经常提到的打黑除恶专项治理行动;李虎丘心下一阵恻然;他感到宋三被盯上了。不动声色说道:“嗯;听说过。”中年人又问:“都说这人很仗义;讲义气;能跟我讲讲你们哈城人对他的看法吗”
第三十三章划地绝交,恩义两断
老便;东北的痞子给不穿警服的警察起的别称。李虎丘观中年人绝非一般老便。他不想多言宋羽佳的事情;是非对错;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如无必要;江湖人还是少跟官府中人打交道的好。李虎丘答了一句“我知道的跟你差不多”之后;便不再跟中年人搭话;一心一意闷头吃饭。三五口吃完后;起身结账走人。饭店门口停着一辆标致车;车牌子写着京axxxxx。李虎丘微微一叹;匆匆离去。
饭馆里;中年男人看着李虎丘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青年道:“就这样让他走了”中年男人道:“有人请了端木野亲自出手抓他;咱们的目标不是他。”
位于城西的移民坊是哈城的富人区。很多俄罗斯政体改革时发了家的俄国小富人跑到这边来定居;哈城有头有脸的政商精英也多半聚居在这一区域。李虎丘站在气派豪华的宋三家门前;心中此起彼伏。宋三对自己有大恩;可是他现在犯了众怒。国家要收拾他;江湖道上同样有人想收拾他;顾凯泽收留叶小刀就是个信号。李虎丘来到门前;不等他按门铃;门便从里边被推开。宋三那张百年沧桑的老脸从里边探出头;笑道:“早看见你过来了;快进来。”
穿过门厅来到宽敞豪华的大客厅。宋羽佳热情的招呼李虎丘抽烟喝水。寒暄之后;李虎丘开门见山道:“三哥;我今天来是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宋羽佳一皱眉;心中大概猜到李虎丘想说的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说吧;老哥听着。”
李虎丘肃声道:“还记得你教过我的那些江湖规矩吗”宋羽佳点点头。李虎丘继续道:“万恶淫为;百善孝当先;你做的恶又何止一个淫字;你现在出门问问哈城人都是怎么看你的抛开对错咱不谈;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哈城是你的根基所在;你现在走大街上扫听扫听;有念你一句好的吗”
话说的出乎意料的重;宋羽佳听的皱眉冷笑道:“我现在还用得着他们念我一句好吗”又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宋三手中的茶壶重重落在桌上;李光明立即从旁边房间探出头。
人不知死字为何;神鬼难救;前方虽有万丈深渊;纵有千百人阻拦;仍倒行逆施举步向前。李虎丘本来就没打算救他;他今天来是看在过往的恩情上;不想对宋羽佳不宣而战。他就算有意为江湖除害;也要先割袍断义了断恩怨再说。李虎丘对李光明视而不见;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道:“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政府这次搞的打黑除恶专项治理;绝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喊两声;抓两只小鱼小虾就完了;你已经被盯上了;现在外头不知道有多少老便在收集你的犯罪证据;就在刚才我还遇上一个。”
“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你不是也对我很不满吗你不希望我死”宋羽佳终于不跟他对视;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长长吸了一口;口气平静的问道。
李虎丘大声道:“我希望你死;甚至希望你死在我手里;而不是跪在烂泥里;屈辱的死在枪口下;死后还要被全世界唾弃一番;尽管你的所作所为就配他妈这样的死法”
宋羽佳忽然变的异常狂躁;抓起桌上的茶杯摔的粉碎;大吼道:“你他妈以为我喜欢这样活着吗你以为我怕死告诉你;我不怕;我这辈子够本了;可我就是死也得拉上那几个混账王八蛋做垫背的;他们一个个干干净净的;就老子一个人是黑的;是该千刀万剐的”宋羽佳凑到李虎丘面前;声音忽然转低:“这个世界没有公理的;我过去告诉你的那些道理全是屁话你要杀我;现在就可以动手”口气中透着说不出的颓废和疲惫。
李光明从里屋走出来;紧张的看着李虎丘;说道:“三哥;你”
“光明你走吧;走的远远的;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虎丘今天能来我很高兴;他跟你一样都是真心对待我宋羽佳的;我他妈就是把全世界人都得罪了;至少临了还有你们对我是真的;虽然现在虎丘也恨上我了;但我不怪他;他和你不同;他这个人讲义气;会感恩;但他跟你最大的不同是他还有原则;而这容不下我的原则恰恰是我教给他的。”宋羽佳自嘲的轻笑一声;道:“老瘸子教他本领把他养大;最后却间接死在他手里;道上知道这事儿的人很多;却没一个人说他不仗义;为什么还不是老瘸子所作所为伤天害理犯了天条了;我也一样;虎丘你”宋三说不下去了;李虎丘已起身往外走。
李虎丘走到门厅;回身道:“从今天起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再见面时你尽管让你的手下对付我;因为我已决定亲手对付你。”
宋三在他出门前大声道:“小子;你尽管放马过来;你三哥我还没老的动弹不了;不过你小子得趁早;不然怕轮不上你了。”
从宋三家出来;李虎丘抬头看天;天灰蒙蒙的;阴郁的厉害;正酝酿着入冬第一场雪。
李虎丘心情低落;多事之秋山雨欲来;李虎丘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从贼王大赛上各地大贼头子被一网打尽;到现在的打黑除恶专项治理;他感到自己赖以生存的空间正在被压缩。他该做什么去他又能做什么他随即又想到小燕子;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管为了谁;必须活下去天下之大总有我立足之地。一念及此;心下渐渐坚定。
傍晚时分;天空飘洒着穴;街上几乎没有行人。李虎丘出现在自家大门前。刚想开门进屋;手摸到锁头上;忽然心中一动;他悄悄收手;转身走到院子侧面;轻轻一纵跳过低矮的院墙。猫着腰悄悄潜行到自家窗户根。屋子里有人在说话;是两个男的地声音。一个粗豪;一个尖亢。
粗豪声先开口说道:“不就是个毛还没褪净的小崽子吗;哪用二哥你亲自过来;我一个人就打发他上路了。”
‘二哥’尖亢的声音响起:“少说废话;大哥什么时候错过这小子能同时整倒郝瘸子和大旗杆子;肯定不是一般小崽子;都说哈城贼道上他是第一把硬手;听那个姓黄的说;这次贼王大赛是公安部搞的一次钓鱼大赛;南北贼王全落网;这小子不仅没栽里头;反而还玩了一手火中取栗夺了华夏贼王的称号;这是一般的小贼吗”
声音粗豪者不支声了。‘二哥’又道:“大哥收到风声;说政府这回是打算动真格儿的;宋三这只出头鸟肯定活不了;新换的这个市委李书记可不是个善茬子;不仅是中央大佬的公子;听说还是老山前线上下来的战斗英雄出身;心黑手狠着呢;这回来哈城办案的全是辽省和厩的公安;大哥的意思;姓黄的门路广根儿深;咱们帮他个忙为将来留条后路;所以今天这事儿必须得办好;明不明白”
声音粗豪的人‘嗯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