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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鼎宋-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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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青深深看了满身伤痕的女儿一眼,丢下这句话,决绝地离开了。

“爹——!”

李银月醒转,凄厉地唤着。

“头人,就把银月托付给他了?”

李木青等人策马离去,部下听着李银月的呼号,不忍地问道。

“到哪里去找这么合适的人?小小年纪,既有心志,又有能力,更何况……”

李木青回头看看正抱住小舞娘的王冲,又道:“还有情义,连乐户女子也在意,对银月应该也会……”

似乎觉得那想法也是奢望,他叹道:“只求银月在此安度三年,更多的……就看银月自己了。”

接着他jīng神骤然振作,呼喝道:“今rì起,我已被逼上了绝路!兄弟们,愿意跟着我去拼下一番事业么!?”

十多人同时道:“为头人效死!”

李木青等人扬尘而去,王冲呆呆抱着惊魂未定,一头扎进他怀里再不愿松开的小舞娘,不知该如何安慰。香莲玉莲拧着柳叶眉,撅着小嘴,恨恨地盯住他。一边的李银月以头驻地,哭得肝肠寸断。而潘巧巧扶着王彦中,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似乎忘掉了身上的伤,好一个爱恨交织的时刻……

“你们想流血流到死么!?”

八难终于忍不住一声怒喝,这才惊醒了众人。

不过更大的震惊接踵而来,城南的乱相已过宝历寺,正有无数“晏州蛮”直扑海棠渡而来,在他们身后,还有难以计数的泼皮游手。

想到走时李木青附送的那个消息,“成都已乱”,王冲暗自呻吟,这真是连赶三……不,四场啊。

此时他已没力气起身主持了,可即便躺在担架上接受郎中治疗,众人还都围在身边,眼巴巴地望着他,就等他拿主意,他也不得不咬牙坚持。

“八难,师父呢,赶紧把他请出来!让他装扮齐全!”

“宇文鲜于,你们赶紧回家,告诉家里人,大家不拧成一股绳,只是各顾各的,这一关可就难过了,把你们家中的家丁都带出来!”

“范小石和陈子文,你们去王相公家,也这般说给王太爷,等等,我写封书信。”

“子固,你去邓相公家找邓孝安,这般跟他说……”

成都乱成什么样子,他管不到那么多,可海棠渡绝不能乱。海棠渡也是通向西面南面的要道,如果在这里遏住乱相,四周数百里内,不管是寻常百姓,还是豪门巨户,都能免遭乱cháo淹没。

五月二十七rì,成都大乱,连知府许光凝都龟缩于城中,乱cháo蔓延时,另一张制乱之网,却由王冲一块块编织而起。(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心思各处自护忙

禹泽庄里,王家族长王宣问已看完书信,正在思索的杨夫子:“夫子怎么看?”

杨夫子已“升职”为王家帐房管事,隐为族中智囊,拱手道:“大老爷也传回了消息,叮嘱我们闭门紧守。禹泽庄离乱地远,当不至直面其乱。唯虑四周的客户、泼皮甚至贼匪趁乱而动。若是调出人手,庄子就少人看护,使不得。”

王宣有些疑惑:“夫子道一声使不得即可,说得这般详尽,是否还有未尽之言?”

杨夫子叹道:“太爷明辨,学生还在想另一层。若是成都的乱子久久未平,这里真要乱起来,便是闭门守庄,庄外的人财和产业也难免受损。更何况,乱子闹得太大,太师一党定要趁火打劫,给学士扣上治乱不力之罪,许学士正需我们王家伸手相助。”

王宣点头又摇头:“我也是作此想,可单靠我们王家哪能办下来?而且出力太重,还会引得有心人侧目,说我们王家靠家丁就能平半城之乱,那不是徒惹祸事吗?”。

杨夫子扬扬书信:“王冲说已联络华阳多家豪门仕宦,甚至还要找双流邓相公家,如此一来,我们王家就不显眼了。信上也明言是奉许学士和赵知县之令,看来这小子对太爷所虑也有所体悟。”

王宣笑笑:“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指望事中或事后找许光凝和赵梓补上这一环。不过……有他顶在前面,倒确是能免忧。我只是担心,其他家。尤其是邓家,他能说动吗?”。

杨夫子道:“太爷若真有意。就该派人去邓家,拉上他们。”

王宣沉吟片刻。点头道:“就如此办吧……”

他再摇头叹道:“此番是要成全王冲那小子了,可惜啊,他为何不是我王家人。”

作为当初去招王冲父子的当事人,杨夫子只好充耳不闻,心中却也深以为憾,是啊,这般人物,若是华阳王氏子弟,那该多好。

双流邓家。略通骑术的邓衍策马急奔而来,大腿已经磨破,屁股更觉已裂作两瓣,他也只能咬牙硬忍。

邓衍如今几乎就等同王家的干人,对外事务都是他和于保正揽下的。相比于保正,他更得信任,王冲交托的事务也最为繁重。大半年磨砺下来,已非往rì那个只有点小机灵的寻常乡农,即便面对有官身的邓孝安。他也毫不发憷。他清楚,这个邓孝安,对王冲可是怵得慌,瞧他脸上被木尺抽的伤。还没好透呢。

邓孝安当然怕王冲,不仅是以前那种怕,还新增了做贼心虚的怕。廖管家在永康军雇蕃人杀手的事。他已知道了,当时还狠夸了一番。就坐等王冲毙命。没想到,成都忽然大乱。听说是晏州蛮杀来了。以他邓孝安的智商,自不信此事,但他隐隐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也因这个可能而怕得要死。

邓衍如传口谕一般,昂首挺胸地对邓孝安道:“我家二郎说,邓将仕,你若想在成都蕃乱一事中脱罪,就赶紧聚齐家丁,交由我的伴当,也就是小的我,急赴海棠渡,协力平乱。”

邓孝安一颗心差点蹦出嗓子眼,被发现了!?等等,成都蕃乱!?还真是啊,完蛋了——!雇凶杀人都是小事,若是被查出成都之乱与自己有关,那可不是自己能担下的大祸事!说不定叔父邓洵武都要面临罢相之危。

他心中高喊着,将廖管事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人怎么办的事!?不是说找的杀手么?跑到成都来,不杀王冲,却大闹成都!?

邓孝安惨白着脸挥退下人,严肃地道:“成都乱,蜀地全乱,本官身负皇恩,虽无差遣,也当为平乱尽其所能。本官与你家二郎交情匪浅,还有潘家生意正待交接,其他昏话,本官就当没听见……”

邓衍也不驳斥,就笑着盯住他,邓孝安脸上忽然转出亲切笑容:“这些话烦劳邓哥儿回给你家二郎,至于家丁……百人够么?”

邓衍不客气地道:“小的若是官人,都恨不得点齐了家中壮丁,亲自带队前去。”

邓孝安脸sè又青了,转着眼珠,竟是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许久之后,才小意地道:“本官在家中也非族长,便是邀齐亲房丁壮,也不过三四百人,够么?”

听他回避了自己领队这事,邓衍暗笑,就知这种人惜命,怎愿意置身暴乱之中?

三四百人很多了,果然不愧是邓家,邓衍不再迫邓孝安,只要他赶紧点齐人手出发。邓孝安不仅亲自出面点人,还再三向家丁强调,一切听从王二郎吩咐,私下又给邓衍塞了一包金铤,亲热地唤作本家。

领着大队浩浩荡荡出发,邓衍就觉意气风发,邓相公的侄子又怎么了?官人又怎么了?把柄在二郎手里,自己都能沾得这般光。

送走邓衍,邓孝安依旧六神无主,王相公家的杨夫子又来了。听他来意也是要派人平乱,邓孝安连声道家中已空,杨夫子诧异不已,王冲是怎么说服这个纨绔二世祖的?

“我与王二郎是什么交情!?打出来的交情!二郎要人,我倾家而出!眉头都不会皱一分!”

邓孝安戳着自己脸上的伤痕,一副义薄云天的凛然之sè。

杨夫子心中大定,自己委婉劝动了太爷,看来还真是押对宝了。

广都县宇文家庄园,家中族老欣慰地道:“十六啊,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担当,待你爹和你伯父得知,还不知会何等欣慰。”

族老坚决地道:“护乡人,安乡地,是我辈士人的本份!家中只留守门丁壮,其他人手,十六你全带了去!”

宇文柏既感动又鼓舞,却听族老又道:“不过。十六你记好了,此事我们宇文家不要太过冒头。就由你交好的那王二郎出面。”

宇文柏心说,成都之乱的根源就是被守正掐断的。要别人出面,自己还不放心呢。

王冲决绝地让人砍断马腿,断了蕃人退路,换了是他,他是怎么也下不了这个决定。当时潘家新园那一幕,他和鲜于萌、范小石等海棠社成员,尽皆大受震撼,对王冲的观感已从敬佩向推崇飙升。

领着上百手持哨棒的家丁出门,鲜于萌那边也带着三个家仆跟了上来。

“我们鲜于家也是倾家而出了!”

鲜于萌拍着胸脯道。宇文柏白了他一眼,哀叹自己怎么就跟这小黑脸登了队,还一辈子都洗不脱的感觉。

看着两人领队杀气腾腾地出发,宇文家中一帮孩童又好奇又兴奋地喧闹着。

一个不到十岁的娟秀小姑娘问:“十六哥干嘛去了?”

“是去平乱了!十六哥可是文武双全!”

“真正文武双全的是王二郎!鲜于七哥早说过,他在晒书会上吓得人不敢让他做诗,刚才回来时又说,作乱的蕃酋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王二郎,海棠社的社首王二郎?十六哥还只是副社首。听说他们还在建书院,以后都是书院的夫子。王二郎就是山长。”

“你们恭敬些,哪能叫王二郎?该叫王太岁!没错,成都官人们嘴里的太岁星君就是他!”

年纪大的兄长们争着回答,小姑娘纤纤指尖点着樱桃小口。眼中泛着崇拜的光晕。

华阳范家,范小石高昂着头,一脸倔sè地与一个中年儒生相对。此人正是在西圆晒书会上露过面的范淑。卢彦达兴文案时,范淑和宋钧等本地儒生也入过净众寺。与范小石的关系不再那么冷漠。但说到某些事时,范小石依旧敏感无比。

“十丈。范拓今rì不是来谈个人之事,而是为成都父老乡亲而来……不必再说了!我娘既已出族,我与范家就再无关系!十丈若是无相助之意,范拓这便告辞!”

见范拓拱手要走,范淑赶紧喊住。

“此事是我士人应尽之责,怎会冷眼旁观?你来时,我就在召集家中壮丁。可范家只是书香之家,比不得其他豪门,就几十人也无济于事。我正传话四邻和佃客,待人凑得更多些,你再带走。”

这番话留住了范小石,范淑再感慨地道:“你娘之事,于礼有碍,家中也确实为难,但不管怎样,你这一辈,二十一的排行,终究是你的。如今你也出息了,先能惹下文祸,现在又能领人平乱,十叔也不逼你,你能想着此事就好。”

范小石道:“十丈别担心,此事有王守正主持,家人不会有生死之危。”

被范小石故意误解,范淑也只能苦笑,再语重心长地道:“那个王守正,真有翻江倒海之能,你还是谨慎些,要立正己身。”

范小石嘿嘿冷笑:“十丈莫想错了,不是王守正在牵累范拓,而是范拓一直在牵累王守正。范拓还未着冠,便能得此良师益友,怎能不附骥而为?”

范淑再无言语,待范小石带着队伍离开,望着他的背影,范淑才百感交集地自语道:“也罢,盼你真有功成名就之rì,那时再回范家,十叔我这张老脸就等着你来抹。”

王家、邓家、宇文家、范家,不仅华阳,连广都和双流的豪门巨户都纷纷出动,到夜时,以海棠渡为中心,已聚齐四五千人,个个jīng壮有力,人人都持哨棒朴刀,俨然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

就在潘家新园的位置,木棍叉起了若干铁锅,锅里火光大作,映得四周一片通亮。王冲倚在如孔明车一般的大椅上,艰辛地将一面面小旗插在身前案桌上,那是一张粗糙的舆图,大致描画了以海棠渡为中心的方圆数十里街区。(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胸有丘壑起帅帐

大约是深夜丑时,到底几刻不清楚,更夫早已不见踪影。大群兵丁拉着长长队伍行在城南街道,挑起的点点风灯映亮了大半条街。

这些兵丁头戴宽檐笠盔,身披鱼鳞甲,外层手持长枪,内层或持弓或持弩,人人腰间还挎着环首刀,反shè出的寒光浮烁不定,让整支队伍宛如长着铁鳞般的长龙。

即便武装如斯,兵丁们个个却神sè惊惶,行路时不停左顾右盼。阵中还有若干骑士,不仅马着甲,骑士也戴上了面甲,眼洞里露出的目光彷徨悚然。被这些骑士护在中间的一人倒没戴面甲,可看他一身明亮山文甲,防护显然是整支队伍里最高的。

呼号声在四面回荡,北面还有冲天火光,这个夜晚,正有无数人狂欢。庆幸这还只是五月,水汽仍重,火都烧不大,若到夏秋之时,城南怕已一片火海。

借着风灯和火光,见得左右商铺门户大开,街道一片狼藉,甚至不乏有女人衣衫,还依稀见得团团血迹,身披山文甲的官员也忍不住闭眼喟叹,再恨恨咬牙道:“许光凝,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前方忽然响起咣咣铜锣声,再有偌大风灯高高挂起,这支队伍顿时哗然,人马挤作一处,兵刃甲胄磨蹭,稀里哗啦乱作一团。甚至还有人扣动了强弩的牙发,弩箭嗖地脱弦而飞,钉在街侧民房的门板上,惊得里面的住民尖声大叫。

领队军官费了老大力气才将队伍约束住,就听街道前方有人呼喝:“是哪位官人到此!?还劳通报!我等是厢坊保甲,拦街禁夜!”

“此处的保甲这般得力!?”

官员很是意外,着部下将他牵到前方,借着风灯,情形一览眼底。

数十名衣着各异的壮丁聚作一处。各持哨棒朴刀,人人臂上缠着红巾,用桌椅箱柜拦住了大半街道。街侧还蹲着十数名乱民,双手倒缚,萎靡不堪,显是遭了一番整治。

官员问:“保正何在?”

不仅保正出来了,还跟着两个衣着极为朴素,甚至不类坊民的壮丁,两人不仅臂扎红巾。还套着无袖红褙子,胸前背后是一个白漆草就的大字:“督”。

“官人可来了,这里已安静了,第四坊那里却还乱得不可开交,我们的人都有了死伤。官人最好尽快赶去!”

保正没开口,那红褙子壮丁却说话了。

一时太多信息涌入,官员整理不及,只顾得抓住最关键的一点:“你们!?你们不止是本坊保丁?”

保正拱手道:“回官人的话,这是自海棠渡来的义民,没有他们帮手,我们这一坊就全遭贼匪糟蹋了。”

海棠渡?义民?那官员更是一头雾水。另一个红褙子壮丁道:“小的们是奉许大府和赵县尊之令,自海棠渡聚起,再分派到城南各街坊禁夜平乱。”

那官人怒声道:“胡扯!许光凝和赵梓除了关城门,安禁军。哪还发过什么命令!?”

红褙子壮丁惶恐地拱手道:“小的却不知,这是王二郎的交代。”

“王二郎?谁?”

官员下意识地问,接着像是抽了口凉气,“你说的。不会是王冲吧?”

确定是王冲后,官员目光闪烁不定。他回头看看队形不整,正嗡嗡议论,哪有jīng兵模样的部下,苦笑叹气,“本官是转运使司判官卢彦达,速引本官去见王冲。”

交代步卒都在此留守,卢彦达由一队骑兵护着,直奔海棠渡。

这一路行去,所见种种,让卢彦达难以置信。

一队队壮丁在红褙子的引导下,井然有序地奔向各处街坊。随口相问,不是豪门家的家丁,就是附近乡村的保丁。有华阳县的,广都县的,甚至还有双流县的。

“跟着红褙子走,到地头了抓贼人,守街坊,不然贼人就要冲到自家去。”

“见着手持刀刃的,正在行凶的,群聚不知来路的,尽数拿下,不杀人,只抓人。但有反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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