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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男儿行-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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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傅友德闻言回头,刚好看见独立旅长徐洪三那焦急的面孔。

“是。”陈友定的反应比傅友德痛快得多,立即从马背行跳下來,脱离了雁翎刀的攻击范围,“徐将军,末将陈友定,带领三万八闽儿郎,听候主公差遣。”

“末将陈有顺。”

“末将陈先。”

“末将陈有义。”

“末将陈”

陈友定身边,几名暂时洠в欣肟淖拥芙欤卜追紫侣恚槐咧鞫旌槿瘢槐哂醚劬锱鸩欢铣涤训律肀呱铡

杀俘和杀降,对他们來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或者说自古以來此举在八闽一带便是惯例,不杀,非但胜利方无以立威,失败方也会害怕被秋后算账,而惶惶不可终日。

“徐将军,请下令。”看到陈家军的表现,骑兵团长夏君才怕傅友德吃亏,轻轻拉了后者一把,然后下马躬身,“末将披着锁甲,行动不便,还请徐将军切莫责怪。”

“徐将军,请恕我等甲胄在身。”其他骑兵将领,也纷纷在马鞍上,举手施礼,虽然徐洪三也是旅长,但由于统带的是近卫旅,他的军衔比普通旅长高出了整整两级,而他与朱总管的亲密程度,也令大伙不得不对他高看一眼。

徐洪三自己,倒是洠Ь醯么蠡锏亩嗬裼惺裁床徽#獬》髡降牧僬笾鹘褪撬涤训潞统掠讯饺耍菔倍脊樗髑玻诙阶髡椒桨福彩橇俪龇⑶熬椭贫ê玫模皇蔷α醪陆鼋龃锔怂桓鋈耍瑳'有告诉多余的耳朵罢了。

在众人的期盼和恭维的目光中,徐洪三缓缓吸了口气,朗声说道:“传淮扬大总管府总参谋部令,着陈友定在第一阶段目标达成后,立刻南下夺取泉州城,剿灭蒲家余孽,恢复地方安宁,着傅友德所部骑兵,火速飞奔泉州港,尽最大可能扣留蒲家的船只,避免其为祸海上。”

“是。”陈友定喜出望外,立刻上前接过令箭,转身跳上马背,以最快速度去收拢麾下弟兄。

傅友德则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看着徐洪三,还半晌之后才在对方的催促下接过令箭,喃喃地质问道:“你,你说这真是大总管的意思,夺取码头不是什么大事,可让陈友定去接管泉州,岂不是,岂不是以狼为牧么。”

这一仗胜得干净利落,所以蒲家在短时间内,很难得到战败的消息,而骑兵不惜马力地飞奔过去,绝对可以将眼下泉州港内大部分洠в行愎涣甘澈偷慕⒋剂粼诼胪飞希浞衔Γ焖僮炒蠡窗簿乃Α

但派遣陈友定去接管泉州,却是一道十足十的乱命,且不说陈家原本就跟蒲家不太和睦,一定会借机报复,就凭陈友定刚才乱杀降兵的很辣举动,其率部控制了泉州之后,蒲家,还有那些泉州蒲家的辅从家族,怎么可能还有丁点儿活路。

“未必是大总管亲自下的令,但大总管未必不知情。”被傅友德的目光逼得无从逃避,徐洪三迅速四下看了看,用极低的声音回应,“咱们洠奔淞耍稍诼遥窗簿匦刖】旎邮Ρ狈ァ!

第二十三章备考上

“洠奔淞恕!敝熘鼐抛谝凰冶毙姓浇⒌闹富硬绽铮媲鞍谧乓环洞蟮挠咄迹蛑荨⒓侥⒄娑ā⒁嬷荨⒋蠖肌⒎珊亍⒕旯兀惺槭〉母鞔蟪鞘泻驼铰砸乩谀俊

如果按照后世朱八十一那个时空的区域划分,眼前这块舆图基本包括了北京直辖市、河北与山西两省,甚至还有内蒙古自治区东南一部分地区,只有天津暂时忽略不计,蒙元的直沽市舶司刚刚建立洠Ф嗑茫蘼鄢鞘泄婺:途铝α慷既跣〉貌恢档靡惶帷

这么大一片地方,按照他原本的预计,至少要等到三年之后,淮扬大总管府才有可能将其收归治下,并且还要分为几个阶段,一步步压缩蚕食,而不是一口鲸吞,为此,他甚至不惜花费大量钱财,诱惑北方的王公贵族们大肆饲养绵羊,用成片的牧场取代农田,只待发起北伐时,在粮食供应上给蒙元致命一击。

只是,他们打破脑袋都洠氲剑约簺'条件北伐,妥欢帖木儿父子却争相给自己创造条件,做儿子的与他老娘联手逼宫,失败后带领兵马远走冀宁,当爹的将洠淼眉疤幼叩暮蟮澈突***人物砍杀一空,然后将朝政交给定柱,汪家奴、桑哥失里和李思齐,自己继续躲进深宫修炼“演蝶儿”秘法,定柱当政后不思稳定政局,所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脱脱平安昭雪,然后下令对当年“迫害”脱脱的哈麻、雪雪兄弟追查到底,结果雪雪走投无路,干脆带着一帮子贪兵贪将直接逃到了胶州,而哈麻,则从直沽出海后奔赴了辽东,被刚刚自立为帝的阿鲁辉帖木儿礼聘为左相,与阿鲁辉帖木儿的户部尚书耶律昭一道,专门负责通好淮扬事宜(注1、注2)

“天予良机于大吴,人若不取,天必弃之。”面对迅速一分为三的蒙元朝廷,淮扬大总管府治下的官员和读书人们,立刻沸腾了起來,甚至包括一直拒绝与大总管府合作的某些世外高人,最近几天都挺身而出,大声呼吁吴公立刻挥师北伐,在他们看來,蒙元皇室父子相残,绝对是末世之兆,而眼下淮扬距离大都最近,也最有实力取而代之。

朝野双方的观念,自打淮扬大总管建立以來,从都未曾如此地统一过,众志成城,逼得留守扬州的逯鲁曾、苏明哲和罗本等人,接二连三地用快船和信鸽向福建发奏折,请求大总管迅速给出明确决断,而一向敢于冒险的朱重九,这当口却彻底犹豫了,他不知道老天爷给与自己的,到底是一个机会,还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他现在想做的是,建立一个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政权,而不是去大都捞一票就走,在他有限的历史知识中,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造反者打下首都最后却以悲剧为结局的例子不止一个。

黄巢打下长安后建立过大齐,只经历短短两年就化作了一颗流星,李自成进入北京的时间更短,从三月中旬逼死崇祯,四月二十六日兵败退出,前后只有一个月挂零,如果在南方未稳,卧榻之旁尚有猛虎酣睡的情况下,淮安军就仓促北伐,朱重九真的不敢确定自己能比李自成在大都城内多停留几天。

“当年朱元璋北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失败的例子数过之后,朱重九就搜肠刮肚,在另外一个时空的记忆里,寻找成功案例,只可惜他的历史老师“死”得实在不是时候,关于朱元璋北伐,只记得是扫平了陈友谅和张士诚之后,而南方红巾军在大打出手之时,北方的蒙元内部,好像也在忙着父子相残,根本洠奔淠舷伦沼胬

也就是说,另一个时空中,老天爷都给朱重八开了挂,让他先有时间从容的一统南方,然而才集结倾国之立北上,如果想参考朱元璋的成功方式,淮安军绝对应该果断拒绝北伐,立刻出手干掉张士诚、彭莹玉、朱元璋和刘福通,将所有红巾力量武力整合到一处,然后再与蒙元一决雌雄,但是那他朱重九可不是老天爷的私生子,得不到和另一个时空当中朱重八一样的待遇,等他把张士诚、刘福通等人收拾完了,估计北方的动荡也早就平息,北伐大业就会变成一场前所未有的豪赌,赢,则华夏重兴,输,则永世沉沦。

这个赌局太大,朱重九轻易不敢下注,而如果不复制另一个时空里朱元璋的成功模式,剩下的,恐怕就是陕北那条红色之路了,那条道路的历史朱重九倒是很熟悉,先下东北、再定中原、淮海一战彻底解决对手有生力量,随即就是百万雄师陈兵长江,而对手到了此刻,还忙着换总统,争兵权,几大派系内斗得不亦乐乎。

但红色席卷中国之前,人家陕北预先就通过抗大培养了几万干部,所以每打下一块地盘來,可以无视当地原有的士绅和官吏体系的存在,就把政令直接下达到整个社会的最底层,而他的淮扬大学才刚刚开张,连续几届科举招募的人才,也只有两百出头,自己留在当地都不够用,哪有多余的干部去随军北上。

思來想去,答案其实已经非常清晰,如果靠理智來判断,无论从任何角度,此刻北伐,时机都绝对不成熟,但万一主动放弃眼前这个机会,必然会严重打击淮扬的军心和民心,毕竟淮扬上下公认的大义是“驱逐鞑虏”,如今“鞑虏”自己都把屁股转过來了,你却迟迟不肯从背后踢上一脚,岂不是自己证明自己当初的口号并非出于真心。

“主公,刘枢密求见。”正瞻前顾后地想着,近卫排长连国兴推门走了近來,小声汇报。

“刘枢密,让他进來就是。”朱重九的思路被打断,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准他进來了。”

“他,他好像背了根荆条,主公,您是不是到门口接他一下。”连国兴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提醒。

他是连老黑的长子,今年于讲武堂毕业,因为身份可靠,毕业成绩优异,所以才被派遣到朱重九身边担任侍卫,对于自家主公,当然也不像别人那样畏惧,有什么话都敢当面直陈。

“嗯。”朱重九为连国兴的提醒而微微一愣,旋即,脸上便布满了怒容,狠狠吸了口凛冽的海风,沉声吩咐,“宣,你到门口,说淮扬大总管宣刘伯温入内陈辞。”

“是。”连国兴敏锐地感觉到指挥舱内气氛不对,立刻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快步跑了出去。

“呼。”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朱重九再度长长吐气,随即,转身走回自己的帅案后,危襟正坐,脸色冷若寒冰。

“大总管有令,宣枢密副使刘伯温入内陈词。”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连国兴略带紧张的呼喝,随即,有急促的脚步声在甲板上响起,门帘被侍卫从外边挑开,刘伯温一袭长衫,背着根竹蔑宽窄的荆条走了进來,屈身下拜,“臣,枢密副使刘伯温,叩见主公,望主公千岁,千岁,千千岁。”

“哼。”朱重九一看到那根竹篾,脸色就开始发黑,故意仰起头,不予对方任何回应,直到刘伯温按照标准的臣子叩见君王的大礼拜足了三次,才从帅案后走了下來,一把抽出对方背后的竹篾,狠狠折成了数段,“这下,你满意了,,朱某彻底成了恶魔屠夫,名字可以止小儿夜啼。”

“微臣一时疏忽,居然安排陈友定去接管泉州,的确难辞其咎,请主公按律责罚。”刘伯温难得老实了一次,既不反驳,也不求饶,躬身下去,任凭处置。

“狗屁,按律,按律你当然一点儿错都洠в校髑菜フ剂烊荩フ剂旄劭冢际悄阏飧鍪嗝芨笔怪叭ǚ段谥拢炷骋苍诘鞅步拿钌嫌昧擞。蟪隽寺ㄗ樱衷趺茨馨言鹑味纪阃飞贤疲樟醯模校愫荩闶裁炊妓慵频搅耍憔筒慌略谇嗍飞狭粝峦婪蛑!敝熘鼐排豢啥簦种兄衩镎哿擞终邸

如果不是手中洠в凶愎坏哪笔靠捎茫娴拿私醪掳丛诩装迳希群莺荽蛞欢僭偎担庳讼衷诰透冶渥欧ㄗ痈约旱鄙希珌碚娴娜胫髂诟螅共恢阑岣沙鍪裁吹ù蟀斓氖虑閬怼

“屠夫之名,主公此言差矣。”刘伯温稍稍向后退了半步,避开迎面喷來的口水与怒火,非常平静地回应,“屠泉州者,陈友定也,与刘某何干,更与主公何干,况且那泉州蒲家当年残杀赵姓皇族和两淮伤兵三千有余,主公假陈有定之手为赵宋复仇,乃天经地义之事,史家提起來只能赞主公忠义无双,怎么可能会骂主公嗜杀,。”

一番话,居然说得理直气壮,把个朱重九气得脸色铁青,却找不出任何破绽來反驳,咬牙切齿好一会儿,才将早已揉碎了的竹篾摔到刘伯温身上,大声数落道,“你,你,我说的是你,我明白了,你果然是故意为之,你,你,你既然做下这等事,将來我淮扬如何还能收拢泉州民心,如何令那些海商效力,若是民心尽失,朱某千里迢迢拿下一个死港,又有什么鸟用,。”

情急之下,他把脏话都说出來了,对着刘伯温,手指关节握得咯咯作响,泉州城蒲家和依附于蒲家的其他几大家族,被陈友定屠杀殆尽的消息,是昨天晚上由水师派专门的快船从海上追赶着送过來的,据留在泉州港接收蒲家船队的水师统领朱强于奏折上汇报,陈友定兵临城下时,留在泉州的各家已经主动出门投降,而陈有定却立刻扣押了前來请罪的几家主事人和天方教的讲经者,然后挥师冲入城内,下令紧闭四门,一夜之间,就将蒲、黄、夏、尤等当年背叛了宋室的几大家族连根拔起,捎带着将城内所有天方教的寺庙,也都付之一炬。

当第二天早晨,朱强和傅友德两人才听闻惨讯,赶紧出面阻止,而到了此刻,里边已经血流成河,蒲、黄、夏、尤等各家的成年男丁,无论主枝旁枝,都死于非命,泉州城内天方教的所有讲经人、狂信徒,以及四十余户与蒲家往來密切的大食胡商,也都因为试图起兵作乱,被陈友定连夜镇压,从主谋到胁从者,俱是横尸街头。

因为不满陈友定滥杀无辜,朱强和傅友德立刻联手封锁了泉州港口,将剩余的海商给保护了起來,不准陈家军入内胡做非为,同时派遣快船追赶自家主公的座舰,上奏折弹劾陈友定滥杀无度,而朱重九在昨晚接到朱强和傅友德二人的联名奏折时,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又被刘伯温钻了空子,闷着头在指挥舱里咆哮了小半夜,最终却发现,自己拿刘伯温一点儿办法都洠в小

派陈友定去接管泉州,是总参谋部的提议,刘伯温这个参谋长当初给朱重九的的理由是,陈友定熟悉当地情况,并且陈家在当地影响力很强,可以帮淮安军快速稳定泉州,朱重九认为他说得有道理,就很干脆地在命令上用了印,而现在,泉州城内所有不稳定因素全都被陈友定杀掉了,当然稳定得无法再稳定了,只是这样一个泉州,朱重九还要來何用,失去了当地民心,淮安军又如何在那里长久立足。

“淮扬商号所办的商校,这两年也培养不少人手,主公只要一声令下,商号立刻就可以全盘接管泉州,包括所有海上贸易。”早就准备好了如何应对朱重九的怒火,刘伯温抬头看着自家主公的眼睛,不疾不徐地补充,“至于民心,主公更不必多虑,傅友德将军骁勇善战又素來仁厚,刚好可以入城去收拾残局,只要他迅速恢复城内秩序,赶走陈友定这个杀神,当地百姓肯定会视其为万家生佛。”

“那陈友定呢,你让我是杀了他,还是将他抓起來交给有司审判,我真的抓了他,其余投降的浙军怎么可能不兔死狐悲。”朱重九听得又是一愣,稍作琢磨,就知道此法也许可行,但心中一口恶气依旧发泄不出,看着刘伯温的眼睛,继续大声逼问。

“严旨申斥,然后让他戴罪立功,带兵去收复漳、汀诸路。”刘伯温微微一笑,迅速给出了一个答案。

“让他戴罪立功去收复闽南各地,你还嫌他杀得人少么,,,。”朱重九闻听,心中刚刚变小了一点儿怒火又熊熊而起,向前踏了一步,俯视着刘伯温逼问。

“闽南各地宗族林立,主公哪里有时间跟他们慢慢消耗,。”刘伯温又笑了笑,满脸淡然,仿佛正在谈论的是船舱外的天气,而不是几万条人命,“杀光了,自然地方就太平了,主公再派些心肠好的文官下去,当地不出三年,必然大治,至于陈友定,主公即便下旨不准他滥杀,他也不会手软,他是当地人,不把当地豪族都得罪遍了,如何才能取信于主公。”

“这。”朱重九的身体晃了晃,脑海里电闪雷鸣,陈友定是降将,手握重兵,并且家族在闽南树大根深,将此人留在那里,对自己來说,原本就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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